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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你的公主

    那晚情况危急,杜管家将小字条交到他手中,紧紧攥着他的手说:“孩子,我这就交给你了,你定要给大人们昭雪。”浑浊的眼中满是希冀,千言万语来不及说,一群黑衣人如凶残的厉鬼,带着冷冷杀气越墙而入。

    一阵轻微的声响从窗边传来,将听力敏锐的齐域从回忆中拉扯出来,迅速拾起旁边的书将几样东西一盖,眸光一丝机警扫向那边。修长的手指抓起笔搁上的两支狼毫,清俊挺拔的身形一闪已赫然立于窗边墙壁处。

    一只手悄默声的打开木窗,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出现窗前,轻巧的一跃进来,深色半袖长衫加襦裙,竟是女子?这‘女子’还来不及将窗掩上,脖颈前劲风袭来,笔杆在脉搏处停下。

    “师兄~你这是作甚?”蒋雨霖险些要命送笔杆了,多日没说话,嗓子沙哑难受,却还是执着的捏着嗓音歪头扮柔弱,引得隐身墙边的齐大人面上一片冷漠。

    “你怎么回来了?”不动声色的收回笔杆,冷淡的问。

    “我这不特意来跟你说,你的公主把你小妹从安泰大长公主府接回来了。”蒋雨霖关窗转身随齐域往屋中走,饿死他了,扮女子他也不敢吃太多,可是两个馒头不够打牙祭的。瞧见里屋桌上的水果,如同孩子见着糖,幸福的飞奔而去。

    齐域因‘你的公主’这四字而晃了神,可听到后半句惊怒,问:“笙歌人呢?”

    停步严肃的望着蒋三,这是什么话!接回来?接回哪?

    “就在长乐公主府。”一街之隔,近的很。

    “简直胡闹!”齐域凛肃怒容,一掌拍在木桌上,吓的蒋三险些噎住,不住的咳嗽。

    蒋三面红耳赤的用眼神埋怨,能不能让他好生吃个夜宵了,他这些日子容易吗?算是过足当姑娘的瘾,描眉点唇,如今俨然快要与他小妹姊妹相称了。快速咀嚼,回道:“安泰大长公主年岁大了,不能再庇护照顾了,便让公主带着离开。”

    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离着他近些,若有事他也可以照应。齐域挑了挑剑眉,往书桌那走,突然脚步一停,垂眸看着手中的毛笔,问:“笙歌,瞧着可好?”

    也不知道长高了没,他都快忘记那丫头的长相了,以往总会跟在他身后甜甜的喊他三哥。她的猫对他院中的山茶‘情有独钟’,不过不是怜惜,而是辣手摧花。

    “被保护的挺好。”蒋雨霖将这九年笙歌被当做牧姑娘养在府中,以及烟罗如今的身份大致跟齐域说了遍。

    这俨然是最好的结果,起码烟罗再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仇恨就让他一人来背负。又嘱咐蒋三照顾好笙歌,护她周全。

    “你放心,我都是寸步不离,同吃同住。刚刚她睡了,我才出来。”蒋三咬了口甜瓜,摆出一副我办事你放心的臭屁模样。

    “。。。”齐域英俊的面上浮现一丝狞笑,阴恻恻的盯着蒋三不言不语。

    还不如说点什么呢!蒋三被齐域看得毛骨悚然,停下咀嚼,小心迟疑的问:“怎么了?”他是说错什么了吗?

    “你近来一直近身侍奉笙歌,同吃——同住?”齐域慢条斯理的问,手中却飞快转动细长的毛笔,背身烛光下,深邃的五官透着阴狠气。

    蒋三立定站好点点头,双手交握安分的放于腹前,说:“嗯,我与公主的贴身婢女一同,轮班倒。等等,不是师兄想的那样,我绝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恪守礼数的。”蒋雨霖反应过来,忙上前一步,脑袋摇的就像拨浪鼓,在齐域不善的目光下,乖巧的如孩童一般,眨着眼睛,那里面纯洁又惶恐,寻不着半点猥亵。

    蒋三紧张的迎视锐利阴鸷的目光,坚决不会将昨日笙歌倚靠他的肩膀看星星的事说出来,努力用神情诠释‘正人君子’这个词。

    齐域将笔捏停,就像捏着蒋三喉咙一般,轻巧的丢下一句:“最好是。”

    蒋雨霖悄悄松了口气,眼睛一瞥看见他师兄修长的手上,怎么有个清晰的齿痕?不过结痂了。吆——有故事,哪个姑娘做的标记?男人打架用拳头,只有姑娘才会撕头发抓脸咬人,瞧着挺深的,得爱恨的多深吧!

    蒋雨霖扬起擦了口脂红嘟嘟的唇,一手缓缓托起清秀的面庞,笑的极为荡漾,含情脉脉的注视书桌后的齐域,柔声说:“师兄,你怎么把你的小公主给得罪了,一提起你,恨得咬牙切齿都能扑上来咬你一口。”说完别有深意的用眼神点了点他手背上的齿痕,一语双关。

    蒋三不等齐域回答,接着自言自语:“话说,前两日殿下从大坝那一路飞奔回来窝在书房三日不出门,不会是师兄你惹得吧?”在大坝上两人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战况咋这么激烈呢?蒋三寻着八卦的香气,想探一探二人间的风花雪月、爱恨情仇。能伤着他二师兄的人,都是顶顶的高手,他颇为崇拜佩服。

    齐域皱眉,脸色有些难看,下颚的线条紧绷,不动声色的拾起扔在一旁的布条将伤口缠上。垂了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了情绪,突然看向蒋雨霖,问:“你化了妆?”

    并不疾不徐的将布条缠好,齐域眯了下长眸,厌恶的低下头不去看他。

    本打算细细追问一番的,笑闹揶揄几句。可被齐域这句话气的差点没背过去,还有他不加掩饰满是嫌弃的眼神,蒋雨霖很受伤,嚷嚷着:“师兄,这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一堂堂七尺男儿愣是扮起姑娘,还要装哑巴,我容易吗?”挺了挺颇有料的胸脯,甩了下裙摆,委屈满满。

    他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这没良心的,瞧他的眼神和嫌弃的神情,几个意思?自个儿倒好,与公主谈情说爱,哪管他的死活!

    公主虽是皇家女,却无张扬跋扈、骄奢淫逸的坏习气。与师兄倒是挺般配,不知他二人在一幅画面上该是多养眼的一幕。

    不过又想起公主殿下的父亲重显太子,瞬间调侃揶揄不出。哎,好好的一段姻缘,非要蒙上灭门之仇,只有画本子上才会这样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