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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院首齐敏之

    孩童的家人赶到,得知是李思琪救了孩子,自是一番千恩万谢。

    重新坐回马车上,高奇绩冷声叮咛:“下次救人别那么冲动,你是女孩子,该顾及些自己的安危和形象。”

    语气虽霸道,李思琪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关切,笑意浮到嘴边,道了声:“好。”

    回城的路显得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就到了李思琪的住处,李思琪谢过高奇绩。

    临走时,高奇绩又不冷不热地撂下一句:“换身衣服,煮碗姜汤,小心着凉。”

    “嗯。”李思琪唇角微勾点了点头,两人各自回家。

    康贵妃的昏厥源于多年的老毛病,总是“经水未来腹先疼”。就是现代所说的痛经,经前有腹痛头晕胸闷甚至昏厥的情况。

    太医多认为是“寒极而然也”,调养多年收效甚微。

    高奇勋高奇元一回宫就忙赶往母妃的长禧宫,高奇勋只在那里待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被皇帝召去,只余高奇元陪伴着母亲。

    此时的康贵妃早已醒来,只是疼痛使她脸上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惨白。

    高奇元眼见床榻上的母亲,每月这几天都疼得死去活来,心疼不已。想到李思琪给自己配置的速效救心丸着实有效,说不定针对母妃的病她也能另辟蹊径。

    于是她拉着康贵妃的手,好言劝慰:“母妃,每每此时,您都疼痛难抑,实在太受罪了,女儿看着也难受,恨不能替母受痛。”

    “我之前跟您提过的思琪,她治病救人很有自己的一套呢,不如让她来给您瞧瞧。”

    康贵妃努力带上一分笑容,拍拍女儿的手,“多少年的顽疾了,也无甚大碍,忍忍就过去了,我实在不想再吃药折腾。不必麻烦了。”

    “母妃,这不是忍忍的事儿呀,您这是讳疾忌医!”高奇元郑重道。

    “那黑黢黢的汤药着实太难喝了嘛!”康贵妃有些松动,可还是有些不情愿!

    “母妃,这点您不要怕,思琪那丫头是个鬼灵精,她一定有法子的,母妃,您就试试嘛!女儿求求您了!”见康贵妃动摇了,高奇元使出杀手锏,嘟着樱桃小嘴,摇晃着康贵妃的手撒娇道。

    康贵妃最是疼爱这个小女儿,实在受不住她的糖衣炮弹,只好答应:“好好好,母妃知道你是心疼我,都这样央求了,我哪还有拒绝的道理?”

    见母亲终于答应了,高奇元笑颜展开:“好,明日我便禀明父皇!”两人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高奇元才回自己的萱若殿。

    因自古以来,皇宫从来没有过女医医病,皇帝也不愿开这个先河,高奇元软磨硬泡了半晌,他才默许李思琪以同仁医馆药童的身份给康贵妃医治,着太医院极力配合。

    第二日下午,高奇元向李思琪简略说明了事情原委,李思琪心中暗喜。

    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能在这个不提倡女子行医的时代得到一个光明正大为贵妃治病的机会,还能接触到太医院的人,着实太不容易了。

    于是二话不说就跟着高奇元入了宫。

    长禧宫

    李思琪细细为康贵妃把了会儿脉,凝眉问道:“贵妃娘娘来月事时,葵水形态可是紫黑块?”

    康贵妃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却是肯定回答:“正是,姑娘可有治法?”

    “嗯,没问题,娘娘之前用过的药方还有吗?可否给我看看?”

    “太早的没有存留,近几年的有一些。”说完,康贵妃使了个眼色,贴身嬷嬷就极其利索地去取了。

    很快拿回来几张纸递给李思琪,李思琪大致看了一遍,微微皱了皱眉,方子多是些活血化瘀、保暖驱寒、泻肝火的功效。

    高奇元见她神情严肃,急切道:“思琪,如何?难道不能医?”

    康贵妃也是面色凝重望着她。

    李思琪怕她们有心里负担,忙宽慰:“别着急,虽有些麻烦,也并非不能医,只是娘娘这病病史太久,加之先前的治法要么不对症,要么治标不治本。延误了治疗。”

    “思琪,究竟是何因导致我母妃这病久治不愈?”高奇元追问。

    “经来呈紫黑块,人们多以为是寒极才这样,实则是热极而火不化!肝属木,其中有火,舒服则通畅,郁结则不能散发,经欲行而肝不应,则抑拂其气而疼生。”

    “其紫黑是水火两战的现象;其成块是火煎成形的状态。治法应该大泄肝中之火,然而只泄肝火,却不解肝郁结,是治病不治本的做法。”

    “我的意见是用宣郁通经汤。连服六个疗程,再加补血养血的定痛汤,以后月事前断不会先腹痛了。”

    高奇元眸光一亮,“此话当真?我母妃这顽疾真的能那么快就好?”

    “嗯,此方补肝之血,而解肝之郁,利肝之气,而降肝之火,所以奏功之速。”李思琪笃定道。

    高奇元和康贵妃都很如释重负,给李思琪安排了住处,商定待此次月事结束便开始治疗。

    自此,李思琪每日往来于长禧宫和太医院之间,自然有多次跟齐敏之接触的机会。

    太医院里,时不时有太医刁难嘲讽李思琪,而齐敏之却对她和善有加。起先,李思琪以为他是一个冠冕堂皇两面三刀的人。

    这一日,她去太医院取药,称药时不小心秤砣滑落,正好砸掉到了脚上。李思琪边暗骂自己笨手笨脚,边俯下身去揉被砸痛的脚面。

    就在这时,有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人的轻嗤声:“那姓李的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皇贵妃,她竟敢口出狂言,称自己几剂汤药就能药到病除!”

    “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一个粗噶微哑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哼,身为女子,不安安分分找个婆家,老老实实在家相夫教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治不好贵妃娘娘看她怎么收场!”

    “都给我住口,你们是不希望贵妃娘娘痊愈么?”那几人说得正起劲儿,有人严厉呵斥道。

    “李姑娘是公主请命,圣上首肯为贵妃娘娘医治的,她在京城治病救人的事迹我亦有所耳闻,虽然我也不太喜女子抛头露面为人治病,但她的医术之高超令我不得不佩服!”

    “你们几个技不如人,不极力配合不说,还在背后嚼舌根说风凉话,这是一个医者该做的吗?”

    几人闻言纷纷认错。

    “下官失言,还望院首大人恕罪。”

    “多谢院首大人提点,下官知错了!”

    “下官谨记院首大人教诲!”

    齐敏之抚须颔首,“务必谨言慎行,下不为例!”

    另外三人皆连连称是,而后出了门去,只余齐敏之一人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