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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二)

    段干木又道;“贤士观小女何如?“乐羊吓得浑身打战。说道;“微臣常思,以微臣卑贱之体,窥视主公女媛,就当剜目,触碰主公女媛千金贵体,本当死罪,蒙主公不杀之恩,虽肝脑涂地无以报答,至于别论,不敢非议,“段干木又说:“触碰女眷,非婚即杀,礼也,老夫不能违也,当下“婚“与“杀”尔选其一。“乐羊答道:“贵媛凤体娇质,微臣草木卑贱,不敢婚配,求死无憾。“段干木感乐羊心诚,说道;“乐羊听命;“乐羊跪爬向前,以头点地。段大人开言道:“小女由汝舍命相求,水中抱扶,肌肤相亲,无颜再嫁,现将小女配你为婚,望你早成家业,不负老夫之愿,下去吧。“乐羊低头挪出。

    乐羊心怀忐忑,不敢丝毫造次,仍像以前一样谨慎从事。三个月后,段大人选吉日与小姐和乐羊完婚。婚后,乐羊始终敬段氏为上宾,父妻恩爱合谐和睦自不必细说。

    一年后,即公元前439年,岁在壬寅,生有一子,起名舒,乐舒为乐羊长子。又过二年,又生一子,起名懋。之后又添一女,曰孟姜。

    此时乐羊两男一女,乐羊一直在其岳丈段干木家做事。段氏不满意乐羊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几次劝乐羊出外谋事,而乐羊总有与家难以割舍之念,没有离开段家之意。

    一天,乐羊从外回家,在路上拾得一块金子,回家后把金子交给妻子段氏,段氏很不高兴,对着乐羊唾诸金说;“城听说气节高尚的人不喝盗泉之水,廉洁的志士不接受没有礼貌施舍的食物(不食嗟来之食),何况又是捡来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来历,贪求一时之利,随意收受,不是玷污了自己洁雅的品行吗?“毕竟贵府之女,不为私利所害。乐羊感慨万千,深感自己身为男身不如妻贤,于是将拾之金丢到十里之外的郊野。告别妻子,离家而去,拜师求学。奔走江南,求学于澹台灭明弟子门下,后又东至鲁国,拜师孔伋门下,一段时间后,又奔走于卫国,此时子路已逝,求学于子路后人门下,一年之中奔走四方,心续不定,学而无成,又有思家之念,且卫于西河之侧,离家时的决心荡然无存,归家之念日以迫切,归家去了。

    再说段氏,自从乐羊走后不久,段干木举家迁至安邑,给段氏留了管家段宰,还有僮仆奴女婢等众,现在段氏独撑家业,带着乐舒、乐懋、孟姜两男一女也非易事,尽管段大人全力照顾,不时派人前来察看,然而段氏决心独闯天地,很多事都要亲自尝试去做,比如织绢缝衣,煮饭烹菜,又要教乐舒认字看书等。

    一天,乐夫人正在家中织绢,乐羊回来了,乐夫人又惊又喜,开口道;“羊子背离家小,拜师求学,餐宿不定,一年有余,辛苦无限,然所学何如?“乐羊答道;“儒道墨名,兵法术商,医巫乐杂,纵横阴阳,百家争鸣,各言其长,长计向儒,心偏爱兵,四处寻师,心事不定,游走家近,暂回家中。“夫人随问;“寻师是根,求学是本,今回家中,却为何情?“乐羊回答:“暑热寒苦,餐风宿露,久行于外,于家怀思,唯此而已,别无它念。“夫人听到这里,顺手拿起一把刀,快步走到织机之前,对乐羊说:“我机上织出的绢帛,是从蚕茧中抽出丝,合成线,再在机杼上一根丝线一根丝线不停地交织积累,以达到寸,一寸一寸不停地交织才达到尺丈,以至有匹。現在如果割断这织机上的丝线,就会失去织成绢帛的机会,更谈不上丈匹了。这样既毁了丝线,又荒废了时日,君积累学业,应当明了每天学到了哪些自己所没有的东西。不断地成就自己,完美自己美好的德操,像君现在这样中道而返,和妾身要割断这织物的丝线又有什么不同呢?夫妻相亲,人所共爱,然君久寄篱下,不创家业,妾为君耻也。“乐羊听夫人之言,痛彻泪下,立志离家重新就学。

    乐羊前往卫国,拜师于荀燮门下。

    这荀燮,字齊玉,原本晋国人,曾求学于齐国孙武子弟子门下,后又求学于孔伋,孔伋对荀燮很是器重。后人有将荀燮写成苟燮的。这是汉朝时为避汉宣帝刘询名讳,荀改为苟,形近而改。我还看到有将荀燮写成苟变的。荀燮文韬武略兼备,孔伋曾向卫怀公推荐荀燮为将,这卫公即卫公子亹,弑杀卫月昭公姬纠而自立之人。当时,荀燮正在卫国为吏,任收税赋之职,在一次征集税赋时,吃了交赋者两个鸡蛋,初时卫怀公也不以此为事,可在孔伋推举荀燮为将时,卫怀公因为两个鸡蛋之故,没有任用荀燮,卫怀公因小失大,荀燮就在卫设教。乐羊就投奔荀燮门下。尽管卫地距西河很近,可乐羊决心学业有成,竟七年不返。此时有人向卫慎公举荐乐羊,卫慎公仍以荀燮之故,任乐羊为阍吏之职。一是离家七年,归心似箭,二是阍更卑微,不愿附就。乐羊最终回到了西河,与妻儿团聚,此时是公元前409年。

    夫人见乐羊回来很是高兴,次子乐懋,女儿孟姜,均已长大成人,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欢喜不尽。只是未见长子乐舒。乐羊问起乐舒之事,夫人告知,在中山任职。

    自乐羊离家后,乐舒随母苦学书礼,乐懋、孟姜也都跟母亲识字断文,夫人还让两个儿子到西河贤士处学习。孟姜除学文之外,还学女红针黹。

    乐舒为长子,父亲又不在家,很是懂事,长到十六岁时,夫人让他出门闯荡,增长见识,乐先到卫国,正是卫公子颓弑杀怀公立慎之时,卫国大乱,又回西河。夫人又以割织丝劝乐羊之语责乐舒,乐舒也再次离家。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