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邻家英雄的迷茫
“不得不说，住顶层的感觉真不错。”
第二天的傍晚，陈夜站在自己所在公寓的阳台上凭栏而立，挟带着城市烟火气的晚风在他的脸上拂过，与他一同眺望着这座在夜晚逐渐亮起的城市。
他最后还是没能买上房。洛杉矶的房价太贵了，二十几万美元只能在郊区买到破旧的别墅。所以他选择在城中心租了一间高层公寓，时间一年，一次性付清，对接的双方都相当爽快。
“一日新手保护期已过，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沉寂了一整天的系统此时也发出了声音，与此同时，陈夜的心也不可抑制地随之激烈跳动起来。即使已经做了一天的思想准备和行动准备，眼下即将开始的自己两世第一次超级英雄生涯还是让他有些心潮澎湃。
“根据宿主的实力，所在地区与时间节点综合判断，下达的第一项任务为：‘邻家英雄’。”
“邻家英雄？这不是蜘蛛侠的任务吗？”
系统发布的任务一下让陈夜刚激动起来的心情有些泄气，还以为一开始就要跟黑帮火拼打超级反派拯救世界，结果竟然是干这种活？
“请宿主正视自己的能力。”系统不咸不淡地说道，“您现在连蜘蛛侠都打不过。”
“呃……”陈夜想要反驳，但很悲剧地发现自己好像真打不过，哪怕不用蜘蛛丝现在的蜘蛛侠估计也能数据碾压自己，现在要打起来自己的结局估计是被粘在墙上当战利品……
“任务目标，在十五天的时间内，阻止洛杉矶市内发生或即将发生的至少十五起犯罪，性质不限。奖励：每起犯罪1000点数，过程中击倒的每名犯罪分子额外奖励300点数。隐藏任务，蒙面英雄：如果此期间宿主的身份未被发现，则最终奖励积分额外提升20%，外加三次抽奖机会。”
“哇哦，这奖励，难怪你说开始任务后基本不担心生活。”陈夜感叹道，“那我该怎么去找到这些犯罪分子呢？”
“……”
“喂，你不会要让我自己去发现吧？”
“……任务已经开始，请宿主尽快完成目标。”
“屮，你让我去哪里找那十五起犯罪啊？”
——
“佩珀？佩珀在吗？来帮我个忙如何？”
斯塔克工业总部，托尼·斯塔克的女秘书佩珀·波茨应声疑惑地走下阶梯，然后因为过度惊骇而捂住了嘴巴。
“哦天哪，托尼，你这是在……”
“哦，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小辣椒。”手术台上的托尼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只是想要请你帮我完成一个小小的手术。”
强行压制住自己因为害怕和紧张而颤抖的双手，佩珀慢慢地将托尼胸口上之前安装的的临时反应炉摘下，然后换上了一个全新的，经过精心设计的二代反应炉。
“所以，这就是吸住你胸口弹片的东西？”
“曾经是。”换上新反应炉的托尼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只是个古董而已。”
“呃……所以你打算拿这个东西怎么办？”佩珀把玩着手里托尼换下的旧反应炉，“需要我帮你收藏起来吗？”
“哦不，佩珀。”托尼打断她，“焚毁它，或者粉碎它。人们说我有很多特点，但我相信那些特点里不包括‘怀旧’这一项。”
可是我有。佩珀心说。望着托尼胸口那个全新的，闪亮的反应炉，她感觉面前的男人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样，亿万富豪，花花公子。据说……哦不是据说，她确实亲自清理过他与十二位《时代》封面女郎的战斗痕迹。那些女孩如今似乎在他的胸前闪闪发亮，而她就像他换下的这个旧反应炉。
“……好吧，还有什么事吗，斯塔克先生？”佩珀将反应炉握在手心里，“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当然，已经没事了，波茨小姐。”托尼答道。
然后他转身开始招呼着小机器人清理自己桌上的杂物，似乎毫不关心佩珀的后续。直到后者走上阶梯离开她的实验室，托尼转过身来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反应炉。
这个反应炉意味着他全新的开始。
“好吧贾维斯，你在吗？”
“在的，斯塔克先生，一直都在。”
“创建一项全新的项目文档，名字叫做‘马克2号’。”
“需要将这项文件上传进中央数据库吗？”
“……不。”想到那天在发布会上众人的唏嘘，自己父亲的伙伴奥巴代亚的劝说，自己的好友罗德的不理解，托尼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能够信任谁。先把文件存储在我的私人处理器上吧。”
“看起来这份文件是一件秘密项目。”
“我不希望这件道具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全息立体影像在托尼的面前浮现，那是他之前在恐怖分子基地里临时制作的钢铁盔甲。此刻在他的手中，那件盔甲冗余厚重的部分逐渐削除，全新的姿态隐隐显现，“也许在我的手里，它能做到一些更好的事。”
“好的先生。”贾维斯回答道，“不过关于您现在正在完成的项目，我有着几段您可能会感兴趣的录像需要您过目一下。”
“录像？”贾维斯难得会给自己推荐东西。这样想着的托尼好奇地打开贾维斯提供的视频。然后，他的双眼就再也无法离开画面中的那道身影。
“这是我在洛杉矶部分市区截取的监控录像。”贾维斯说，“需要我对画面进行清晰处理吗？”
不需要贾维斯动手，托尼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滚动，那道原本模糊的黑色人影也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中的人影似乎在和一帮小混混战斗，手法虽然仍有稚气，但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战斗风格。不过托尼并不关心这些，事实上他也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他更在意的是人影身上穿着的那套漆黑铠甲。
视频总共只有十数秒，很快黑甲人影便击溃了那群嬉皮士，转身走进一旁的小巷，画面定格在黑色铠甲的背影。
“从画面分析，此人穿着的铠甲样式与中国古代的士兵铠甲相似度极高，但是其强度与灵活程度和其厚重度完全不成正比。”
“他怎么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托尼似乎陷入了神游状态，还没有从那套黑色铠甲带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
“如果您需要与这套铠甲的持有者面谈的话，我或许可以通过大数据筛选来计算这位铠甲人的可能身份列表。”
“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黑客技术，贾维斯。”
“但是您曾经将我的一个子程序植入了洛杉矶警局的官方网络，还记得吗斯塔克先生？”
“……不用，暂时不用。”沉默了一会，托尼说道，“我不需要和任何人谈论我的构想，也不需要通过一套不知所谓的黑色铠甲来改变我的思路。”
“因为我是，并且我永远会是……”托尼继续回到工作台前开始自己的工作，只是连他都没有察觉，自己操作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眼神深处也充斥着某种……战意？
“独一无二的。”
深夜，光之吧。
这里是洛杉矶最著名的酒吧之一，传说这里的主人是地狱的主人，拥有号令各种恶魔的实力。而酒吧的老板自然也乐得如此，甚至为了迎合传言，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那位著名的堕天使的名号。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女郎从酒吧内走出，拒绝了身后老板的邀请，一步三摇地走在无人的后巷里。
一只粗壮而毛发浓密的大手忽的从角落中探出，将瘦弱的女郎一把拽住。而受到袭击的女郎一瞬间酒意尽失，但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眼看着就要被拽入黑暗——
下一秒，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其本人也被某种力量从黑暗中揪出，摔倒在地上。
“什么？谁？谁在那儿？”
突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那名女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断重复着惊恐的呼喊声。
“呃，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能安静些吗，女士？”
伴随着无奈的声音，力量的主人缓步从黑暗中走出。漆黑的轻甲配合上苍白的面罩，让他的身影在这夜晚里显得有些单薄。
“你这家伙……！”
捂着刚才被铠甲人袭击的胸口，被摔倒在地的男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声，起身便挥拳砸向那个搅黄了自己好事的家伙。然而面对挥来的铁拳，后者不闪不避，任他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一边看着他捂着拳头痛苦地后退，一边无奈的摊摊手。
“比起无谓的战斗，我觉得认罪伏法或许会好一点？……好吧，当我没说。”
不信邪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铠甲人挥出第二拳。这一次，捕将动了。
伸手抓住男人挥出的拳头顺势一拉，男人的身体因惯性而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另一只手弯曲，一肘顶在男人的肋下，令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握住拳头的手随即一甩，像抽陀螺一样将他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闷哼一声掉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只花了两秒左右的时间，一旁的女郎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捕将就再次隐入了阴影。直到晕倒的男人再次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前者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系统，统计一下我现在完成的数量。”
“目前任务时间已过去7日，宿主共计阻止18起犯罪，其中聚众吸毒案件7起，寻衅滋事3起，性侵犯案件4起，盗窃2起，抢劫案件1起，杀人案件1起，已达到任务最低标准，是否结束任务？”
“就获得的积分而言，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现在结束任务吧？”
洛杉矶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走在大街上的陈夜在脑内和系统聊着天。
“宿主越是进行打击犯罪活动，就越有几率被警方注意到，真实身份暴露的几率会逐渐大，隐藏任务完成并获得奖励的概率会逐渐降低。根据本系统的综合期望计算，宿主结束任务的最好时机会是——”
“停停停，别念了别念了，不要让我回忆起大学高数的痛苦回忆。”陈夜赶紧制止了系统一言不合就摆数据的行为，“如果出于最大利益的角度，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但我或许还不能从这个任务中解放出来。”陈夜低声道。
七天前，陈夜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名盗窃犯。
那人是个瘾君子，因为没钱购买毒品铤而走险开始进行盗窃工作，结果头一次就遇上了出来做任务的陈夜。那个时候的陈夜还很稚嫩，将他制服之后只是教育一通就离开了。
然后第二天，他在相隔数个街区的另一处小巷里见到了这个人，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把小刀威胁一名路过的老人交出身上所有的现金。
这一次陈夜生气了，将这名瘾君子暴打了一顿，彻底制服之后报了警，直到看着那家伙被押上警车之后才离开。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直到昨天下午他在这附近第三次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时候的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吸毒，在毒瘾的摧残之下已经近乎疯狂，在小巷里拿着刀见人就砍。若非陈夜正好在附近，听到呼救声及时赶去，或许见到的只有几句鲜血淋漓的尸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还是否有意义。”回忆着这些画面，陈夜轻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家伙在洛杉矶警局里有后台，只要不犯下太大的事情，都是进去关几天就出来的结果，甚至不会留下犯罪记录。”
“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阻止他盗窃，让他偷到了足够的钱买毒品，是否就能够防止之后的抢劫案甚至杀人案的发生。”陈夜自嘲地笑笑。
“我现在确实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确。”陈夜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但却只觉得自己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如果没有这个任务逼着我去打击犯罪，我或许已经心灰意冷，甚至变成和那些家伙一样的罪犯了。”
“所以拜托，在我调整好心态之前，先不要结束这个任务好了。”
“……已接收宿主的指令，任务要求下限提升至30次犯罪。”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情做。”陈夜听着系统给出的反馈苦笑道，“也对，毕竟你只是个系统，大概也没法理解吧。”
“算了，30次就30次。”他叹了口气，“先让我逃避一下好了。”
“毕竟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姑且还算有点用处。”
第二天的傍晚，陈夜站在自己所在公寓的阳台上凭栏而立，挟带着城市烟火气的晚风在他的脸上拂过，与他一同眺望着这座在夜晚逐渐亮起的城市。
他最后还是没能买上房。洛杉矶的房价太贵了，二十几万美元只能在郊区买到破旧的别墅。所以他选择在城中心租了一间高层公寓，时间一年，一次性付清，对接的双方都相当爽快。
“一日新手保护期已过，现在开始发布任务。”
沉寂了一整天的系统此时也发出了声音，与此同时，陈夜的心也不可抑制地随之激烈跳动起来。即使已经做了一天的思想准备和行动准备，眼下即将开始的自己两世第一次超级英雄生涯还是让他有些心潮澎湃。
“根据宿主的实力，所在地区与时间节点综合判断，下达的第一项任务为：‘邻家英雄’。”
“邻家英雄？这不是蜘蛛侠的任务吗？”
系统发布的任务一下让陈夜刚激动起来的心情有些泄气，还以为一开始就要跟黑帮火拼打超级反派拯救世界，结果竟然是干这种活？
“请宿主正视自己的能力。”系统不咸不淡地说道，“您现在连蜘蛛侠都打不过。”
“呃……”陈夜想要反驳，但很悲剧地发现自己好像真打不过，哪怕不用蜘蛛丝现在的蜘蛛侠估计也能数据碾压自己，现在要打起来自己的结局估计是被粘在墙上当战利品……
“任务目标，在十五天的时间内，阻止洛杉矶市内发生或即将发生的至少十五起犯罪，性质不限。奖励：每起犯罪1000点数，过程中击倒的每名犯罪分子额外奖励300点数。隐藏任务，蒙面英雄：如果此期间宿主的身份未被发现，则最终奖励积分额外提升20%，外加三次抽奖机会。”
“哇哦，这奖励，难怪你说开始任务后基本不担心生活。”陈夜感叹道，“那我该怎么去找到这些犯罪分子呢？”
“……”
“喂，你不会要让我自己去发现吧？”
“……任务已经开始，请宿主尽快完成目标。”
“屮，你让我去哪里找那十五起犯罪啊？”
——
“佩珀？佩珀在吗？来帮我个忙如何？”
斯塔克工业总部，托尼·斯塔克的女秘书佩珀·波茨应声疑惑地走下阶梯，然后因为过度惊骇而捂住了嘴巴。
“哦天哪，托尼，你这是在……”
“哦，不用担心，我亲爱的小辣椒。”手术台上的托尼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我只是想要请你帮我完成一个小小的手术。”
强行压制住自己因为害怕和紧张而颤抖的双手，佩珀慢慢地将托尼胸口上之前安装的的临时反应炉摘下，然后换上了一个全新的，经过精心设计的二代反应炉。
“所以，这就是吸住你胸口弹片的东西？”
“曾经是。”换上新反应炉的托尼长舒了一口气，“不过现在只是个古董而已。”
“呃……所以你打算拿这个东西怎么办？”佩珀把玩着手里托尼换下的旧反应炉，“需要我帮你收藏起来吗？”
“哦不，佩珀。”托尼打断她，“焚毁它，或者粉碎它。人们说我有很多特点，但我相信那些特点里不包括‘怀旧’这一项。”
可是我有。佩珀心说。望着托尼胸口那个全新的，闪亮的反应炉，她感觉面前的男人仿佛又变成了之前那样，亿万富豪，花花公子。据说……哦不是据说，她确实亲自清理过他与十二位《时代》封面女郎的战斗痕迹。那些女孩如今似乎在他的胸前闪闪发亮，而她就像他换下的这个旧反应炉。
“……好吧，还有什么事吗，斯塔克先生？”佩珀将反应炉握在手心里，“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
“……当然，已经没事了，波茨小姐。”托尼答道。
然后他转身开始招呼着小机器人清理自己桌上的杂物，似乎毫不关心佩珀的后续。直到后者走上阶梯离开她的实验室，托尼转过身来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左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口的反应炉。
这个反应炉意味着他全新的开始。
“好吧贾维斯，你在吗？”
“在的，斯塔克先生，一直都在。”
“创建一项全新的项目文档，名字叫做‘马克2号’。”
“需要将这项文件上传进中央数据库吗？”
“……不。”想到那天在发布会上众人的唏嘘，自己父亲的伙伴奥巴代亚的劝说，自己的好友罗德的不理解，托尼沉默了一会之后说道，“我现在不知道能够信任谁。先把文件存储在我的私人处理器上吧。”
“看起来这份文件是一件秘密项目。”
“我不希望这件道具落入错误的人手中。”全息立体影像在托尼的面前浮现，那是他之前在恐怖分子基地里临时制作的钢铁盔甲。此刻在他的手中，那件盔甲冗余厚重的部分逐渐削除，全新的姿态隐隐显现，“也许在我的手里，它能做到一些更好的事。”
“好的先生。”贾维斯回答道，“不过关于您现在正在完成的项目，我有着几段您可能会感兴趣的录像需要您过目一下。”
“录像？”贾维斯难得会给自己推荐东西。这样想着的托尼好奇地打开贾维斯提供的视频。然后，他的双眼就再也无法离开画面中的那道身影。
“这是我在洛杉矶部分市区截取的监控录像。”贾维斯说，“需要我对画面进行清晰处理吗？”
不需要贾维斯动手，托尼的手指飞速在键盘上滚动，那道原本模糊的黑色人影也一次又一次地变得清晰起来。
画面中的人影似乎在和一帮小混混战斗，手法虽然仍有稚气，但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战斗风格。不过托尼并不关心这些，事实上他也对这些东西并不了解。他更在意的是人影身上穿着的那套漆黑铠甲。
视频总共只有十数秒，很快黑甲人影便击溃了那群嬉皮士，转身走进一旁的小巷，画面定格在黑色铠甲的背影。
“从画面分析，此人穿着的铠甲样式与中国古代的士兵铠甲相似度极高，但是其强度与灵活程度和其厚重度完全不成正比。”
“他怎么能做到这样的事情？”托尼似乎陷入了神游状态，还没有从那套黑色铠甲带给他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喃喃道。
“如果您需要与这套铠甲的持有者面谈的话，我或许可以通过大数据筛选来计算这位铠甲人的可能身份列表。”
“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黑客技术，贾维斯。”
“但是您曾经将我的一个子程序植入了洛杉矶警局的官方网络，还记得吗斯塔克先生？”
“……不用，暂时不用。”沉默了一会，托尼说道，“我不需要和任何人谈论我的构想，也不需要通过一套不知所谓的黑色铠甲来改变我的思路。”
“因为我是，并且我永远会是……”托尼继续回到工作台前开始自己的工作，只是连他都没有察觉，自己操作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眼神深处也充斥着某种……战意？
“独一无二的。”
深夜，光之吧。
这里是洛杉矶最著名的酒吧之一，传说这里的主人是地狱的主人，拥有号令各种恶魔的实力。而酒吧的老板自然也乐得如此，甚至为了迎合传言，将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那位著名的堕天使的名号。
一名喝得醉醺醺的女郎从酒吧内走出，拒绝了身后老板的邀请，一步三摇地走在无人的后巷里。
一只粗壮而毛发浓密的大手忽的从角落中探出，将瘦弱的女郎一把拽住。而受到袭击的女郎一瞬间酒意尽失，但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尖叫，眼看着就要被拽入黑暗——
下一秒，手的主人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惨叫声，其本人也被某种力量从黑暗中揪出，摔倒在地上。
“什么？谁？谁在那儿？”
突然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那名女郎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断重复着惊恐的呼喊声。
“呃，虽然不想这么说，不过能安静些吗，女士？”
伴随着无奈的声音，力量的主人缓步从黑暗中走出。漆黑的轻甲配合上苍白的面罩，让他的身影在这夜晚里显得有些单薄。
“你这家伙……！”
捂着刚才被铠甲人袭击的胸口，被摔倒在地的男人发出一声愤怒的吼叫声，起身便挥拳砸向那个搅黄了自己好事的家伙。然而面对挥来的铁拳，后者不闪不避，任他一拳打在自己的胸口，然后一边看着他捂着拳头痛苦地后退，一边无奈的摊摊手。
“比起无谓的战斗，我觉得认罪伏法或许会好一点？……好吧，当我没说。”
不信邪的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朝着铠甲人挥出第二拳。这一次，捕将动了。
伸手抓住男人挥出的拳头顺势一拉，男人的身体因惯性而不受控制地朝他飞去。另一只手弯曲，一肘顶在男人的肋下，令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握住拳头的手随即一甩，像抽陀螺一样将他整个人在半空中旋转了几圈之后，闷哼一声掉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整个过程只花了两秒左右的时间，一旁的女郎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捕将就再次隐入了阴影。直到晕倒的男人再次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前者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系统，统计一下我现在完成的数量。”
“目前任务时间已过去7日，宿主共计阻止18起犯罪，其中聚众吸毒案件7起，寻衅滋事3起，性侵犯案件4起，盗窃2起，抢劫案件1起，杀人案件1起，已达到任务最低标准，是否结束任务？”
“就获得的积分而言，是个正常人就不会在现在结束任务吧？”
洛杉矶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走在大街上的陈夜在脑内和系统聊着天。
“宿主越是进行打击犯罪活动，就越有几率被警方注意到，真实身份暴露的几率会逐渐大，隐藏任务完成并获得奖励的概率会逐渐降低。根据本系统的综合期望计算，宿主结束任务的最好时机会是——”
“停停停，别念了别念了，不要让我回忆起大学高数的痛苦回忆。”陈夜赶紧制止了系统一言不合就摆数据的行为，“如果出于最大利益的角度，或许你的想法是对的。”
“……但我或许还不能从这个任务中解放出来。”陈夜低声道。
七天前，陈夜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了一名盗窃犯。
那人是个瘾君子，因为没钱购买毒品铤而走险开始进行盗窃工作，结果头一次就遇上了出来做任务的陈夜。那个时候的陈夜还很稚嫩，将他制服之后只是教育一通就离开了。
然后第二天，他在相隔数个街区的另一处小巷里见到了这个人，此时的他正拿着一把小刀威胁一名路过的老人交出身上所有的现金。
这一次陈夜生气了，将这名瘾君子暴打了一顿，彻底制服之后报了警，直到看着那家伙被押上警车之后才离开。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了结，直到昨天下午他在这附近第三次看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时候的他因为长时间没有吸毒，在毒瘾的摧残之下已经近乎疯狂，在小巷里拿着刀见人就砍。若非陈夜正好在附近，听到呼救声及时赶去，或许见到的只有几句鲜血淋漓的尸体。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做的这些事情还是否有意义。”回忆着这些画面，陈夜轻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家伙在洛杉矶警局里有后台，只要不犯下太大的事情，都是进去关几天就出来的结果，甚至不会留下犯罪记录。”
“我甚至有想过，如果我一开始没有阻止他盗窃，让他偷到了足够的钱买毒品，是否就能够防止之后的抢劫案甚至杀人案的发生。”陈夜自嘲地笑笑。
“我现在确实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确。”陈夜看着周围熙熙攘攘的人流，但却只觉得自己与他们的距离越来越遥远，“如果没有这个任务逼着我去打击犯罪，我或许已经心灰意冷，甚至变成和那些家伙一样的罪犯了。”
“所以拜托，在我调整好心态之前，先不要结束这个任务好了。”
“……已接收宿主的指令，任务要求下限提升至30次犯罪。”
“……你还真是会给我找事情做。”陈夜听着系统给出的反馈苦笑道，“也对，毕竟你只是个系统，大概也没法理解吧。”
“算了，30次就30次。”他叹了口气，“先让我逃避一下好了。”
“毕竟逃避虽然可耻，但是姑且还算有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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