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和魔女

    “你一定也觉得这世界上的人非常荒唐。人们崇拜法术，却厌恶魔法，能忍受生病去找女巫看病，却担心那些莫须有的魔女谣言。”一天，我认识的某个比起药剂师更像骗子的朋友这样对我说。

    “我有段时间非常缺钱，所以我就想到一个主意：不如找个地方骗点钱。别那么看我，我本来只是打算随便卖点兑了水的药酒，哄哄那些无知村民罢了。那些药酒对健康是有益的，真的！

    “我到了某个看起来颇为富庶的镇子，确认这地方的人只靠女巫看病之后，用身上仅有的一点钱住进了当地最豪华的旅馆里，这样会显得我比较阔绰神秘，然后我就让旅馆替我通知那里的人，说我会花高价买一些当地药草和水源的情报，用来做一些研究，当然，我这时已经没有钱了，所以我说我还要实地考察，这样就能方便拒绝那些想从我这里赚到钱的人。

    “我就这样开始贩售一些真的确实有用的药品，虽然对不起那个价格，但是在这种没有靠谱医生的地方，我的药剂可以说是非常好用了。

    “没过多久，那个女巫就盯上了我，为了不被女巫抓到机会诅咒赶出去，我只好开始到处走动，这附近是真没什么可看的，只有普通的草药，普通的泉水，交通也不发达——但是这里的人却多少有点闲钱，我真搞不懂为什么。

    “总之我为了防止待在同一个地方，只好到处走走，我也不想被人发现，就跑到那些巷子里，跑到没人的院子里，躲避那些来往的行人，不过显然被人发现后只会显得更可疑，所以我想了一个好主意。

    “我之前说过吧？这世界的人总是以为世上存在什么魔女，不是女巫，也不是术士，而是什么魔鬼的手下专门来谋财害命的一类看起来像人的精怪之类的东西，所以呢，我就让自己看起来更可疑点，让他们往魔女身上去联想，什么突然盯着别人念念有词啦，在药瓶里塞满小虫子啦，说点怪话吓唬小孩子啦，诸如此类看起来和女巫有点类似但是绝不正经的事情。

    “你猜怎么着？这还真有效！没过多久就有‘代表’来请我离开了。”

    “你还真不怕被当成真的魔女处死啊？”我说。

    “怕什么！那些人根本没这个胆，这些仍然信奉女巫的地方都这样，对女巫越崇敬，对魔女就越害怕，他们才不敢把我怎么样呢！

    “听我继续说，我在这地方赚得也不少了，可这些人的害怕让我有了个更大胆的主意，我就告诉那个‘代表’，说我虽然是魔女，但是我有原则的，我只谋害那些不被人需要的人，比如说那些被人仇视的恶霸，那些让人恨不得杀掉又不敢下手的对象，我把自己描绘成一个坚持正义的杀手，仅仅象征性的收一点对我来说没用对别人却非常需求的金钱作为报酬。

    “那个‘代表’回去之后，就陆陆续续来了几个人，个个都是道貌岸然的样子，非常希望摆脱自己过于负担的金钱求我收下，并且希望我‘稍微’收拾掉某些‘不需要存在’的人，我当然欣然同意，告诉他们我马上就会离开，顺便带走一些不该存在的人咯。”

    “哦，我想你拿了钱就跑了，对吧？”

    “那当然，我哪有什么魔女害人的本事，我拿了定金，通知他们在事情结束后把余钱埋到一些荒僻地点去，就连夜逃走了，我想他们就算被骗了也不会伸张，我能拿这钱好好的休息一阵子。

    “但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我离开镇子不久，手上的金币几乎都变成了石子——我不是说这地方环境看来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富庶吗？因为那些多余的钱全是女巫制作出来只在镇子里流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