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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情剑难全

    薛衡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条比碧波化作的银龙更澄澈寒冽的软剑。

    “能有幸见薛公子出手,也是难得,不知此剑何名?”

    薛衡持剑在手,全无在意地答之:“剑不过凶器,不需有名。”

    他继续追问:“以听涛之能,也未必可作出如此阵法,这幻境之术到底是谁作的?”

    长礼不置可否:“确是我仙居旧人流传的法阵,也是这位故人加以改良,便可以水洗术法催动。听涛所学颇杂,对菩提观和仙居术法均有涉猎却不精通,才能刚好助我将这术法重现。”

    薛衡冷笑:“看来传说你们仙居在禁地做出来的不齿恶行,是真的了?真是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

    长礼只说:“那件事的源头,自然是你我都不能提的那位贵人,薛公子如此急公好义,又何必在我这老头儿身上使劲儿呢?”

    薛衡说:“那件事我确实无力追问,但今日之事,我薛家也不会由着你掣肘。”

    长礼却说:“我自知不配让薛掌柜为我分忧,今日只求将你留在这片刻,我等的琐事自有办法应对。”

    薛衡冷声喝问:“你让听涛去做什么?陈姑娘是他的弟子!”

    长礼不明而笑:“薛公子此言,难道是当真在意我们那小柳了?”

    薛衡声音仿佛要将漫天碧波结成寒冰一般:“陈姑娘对你和听涛仁至义尽,她对每个人都真心相护,你们却数次罔顾她心意,这也不提,更可恨的是,做局让她和听涛师徒二人自相残杀,无论结果如何,你都是算计好让别人给你顶罪。”

    长礼反自得而笑:“薛公子这话我就不懂了,听涛拿了多少银子,你我俱知,眼下是他见事败,或杀了小柳妄图脱罪,或是小柳罔顾门规放走道长,或是二人一同逃走。我嘛,不过是因事先不查,导致账面错漏,掌门念我多年辛苦,也不会太为难我吧。”

    薛衡怒极反笑:“长礼长老真是好算计。”

    长礼却说:“不敢不敢,长礼不过是天资术法俱平平的庸人罢了。反倒是薛公子你竟然不受我这阵法迷惑,想来是世人多有所执着,薛公子大概是见过太多珍惜华贵、绚烂美好之物,竟然全无贪恋欲望所在,也真是,让人又羡又恨啊。”

    薛衡冷笑:“我只深叹:听涛道人何其愚蠢。”

    长礼说:“是啊,我与他交往多年,他真是重情义之人,小柳这点也像他,难怪他一早就喜欢上这小姑娘,缠着我想办法把人弄到藏经阁……”

    他的话戛然而止,紧接着一阵痛呼惨叫。

    薛衡的长剑已经削去他装模作样的霜白长髯,剑锋直直抵在他的喉咙上。

    “你!你是怎么……”长礼长老又痛又怒,双手被一支三寸长的袖箭射穿,将两只手掌紧紧贴在一起,血从前后两个窟窿中霍霍地流。

    此等剧痛之下,若不是薛衡长剑就要刺破他的喉咙,怕是早已到底翻滚哀嚎了。

    “你……你不停与我说话,就是要找我的方位?”长礼被剑抵着,犹自不甘地说。

    薛衡借着剑势破空踏浪取敌,脸上溅落的水贴着面庞流下,愈显得剑眉星目,寒意凛冽。

    幻术已破,其他客人也逐渐清醒,长礼的施法被打断后,水幕穹顶无以为继,犹如暴雨滂沱一般倾然而下。

    众人自美梦中骤然跌落,又被雨水浇湿一头一脸,犹是名门大儒,一时也是狼狈不堪。

    “薛衡,难道你敢杀了我?”长礼说:“你若再这里杀了我,又如何对仙居和陛下交代?”

    薛衡愤然收剑,却在剑锋回旋之间再削去长礼发冠,让其一头白发空空四散,沾着水和血珠,加之面容因剧痛而凄厉,看上去如再无仙风道骨,反如鬼魅邪魔。

    “此术法过于危险,还请仙居自行修整,薛某先告辞了。”

    他一边疾行一边高声使话音盘旋于众人,转瞬已出了被幻术法阵席卷得破败渗人的园子,上马飞驰往珍宝阁赶去。

    ***

    珍宝阁后院,最为奇雅天成,种满奇珍异宝却自然如山林乡野寻常处的一个院子,现下站着两个针锋相对、彼此仿佛水火不容的修仙之人。

    如果说是修行为求成仙得道,想来这一老一少二人也俱不认同。

    以听涛道长而言,大抵会带着醉酒之一含糊笑说:“不过是虽也祖上阔绰,但父母早丧,自己又读书不成。年轻时性情豪爽,酷好耍枪舞剑,赌博吃酒,走马斗鸡,也吹笛弹筝,甚至串场唱戏,至于眠花宿柳等事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后来老去生涯,只剩剑酒相伴。剑或尚记得如何使,酒却不能一日不得。”

    他的剑,往日里只被酒壶挡着,让人只以为是醉道人的一个不肯坦然老去的装饰罢了。仙居弟子多不用兵器,所以听涛道人,不道不仙,不俗不雅,悟不了玄机,破不了凡心。

    剑意古朴,含锋藏势,端然插在二人之间。

    二人之外的二十左右护卫持剑戒备。

    “你倒是出息了。”听涛道长冷静上前一步,粗粝的手掌虚扣住剑柄。

    “道长,不要伤旁人性命,你我之事还可以商量。”陈柳低声说。

    她其实没办法抬高声音,刚刚在道长一时激愤,掐诀引佩剑呼啸凌空,直去取薛衡留下的侍卫性命时,那时的剑意如海啸山崩,直冲着侍卫的命门而去,岂是寻常习武之人能抵挡的了?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陈柳双手合十,引动早在手掌内画好的引导法阵,牵动院落四角的母法阵开启,四个方向的不同矢量雷电之力齐发,却并不为击出天雷之势伤人,而是自成引力,以人力控制形成磁场,瞬间破去道长佩剑上附满的雷电术法。

    道长以雷电之力引御剑之术,陈柳便反以相斥电性反控制他的御剑,几番角力之下,才把那柄剑引得坠落砸于二人之间。

    “雷电之力,复杂莫测,我也并不十分明了,只能依经验用着顺手罢了。”听涛长老曾在藏经阁之时对陈柳说过。

    其实他果然堪称天赋绝佳,从来仙居能用风雷系术法皆为女子,道长偏以诸多偏门秘籍中提及的法阵多加实验改良,再学会简单操控的口诀等,竟也能

    他手握剑柄,低声说:“小柳,我从未教你什么,并非我藏私,而是我擅长的并非仙法,你实在是在武学一道上根骨太差,全无天赋。”

    他一边说着,一边稳稳地,将剑拔出,双手交叠,拆开雌雄两股,竟然是阴阳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