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燕子楼
燕子楼其实和梅见的侍雪观只隔着一条街。
从外面看就只是很普通的一栋建筑，和周围的其他院落楼阁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出挑，同样符合北凉常见的大门、大进深、大屋檐风格，只不过因这栋楼本身并不算十分巍峨，所以这大门和大屋檐反而显得比例过于突出了些，初看不觉有什么，看久了会有点压抑。
陈柳跟着晏小幺一路走到门口，大门紧闭，晏小幺伸出手掌按在大门上，一道法阵的微光闪现，门便开了。
陈柳心里说：就差来一句电子合成音：“燕子楼初级小捕快晏小幺，身份核实确认，可通过”，那味儿就更带劲儿了。
她心里一边胡乱联想，一边紧跟着晏小幺进了楼，又四下左看右看。
一进门光线十分昏暗，有几个女人从暗处走了过来，把那脸色黑到底的曹探花带走，独留一个高个女人说：“晏小幺，你又搞砸了事情。”
晏小幺忙说：“没有啊！我是救了曹邦彦的命，我要是晚到一步他就被灭口了！”
那女人又说：“让你盯住曹邦彦，你怎么把国师弟子也牵扯进来了？”说着看向陈柳，颔首行礼道：“陈师姐有礼。”
陈柳忙客气地说：“不牵扯不牵扯，还不知这位师姐如何称呼？”
那女人嘴上客气，神色却依然严肃：“区区贱名不足道，陈师姐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天亮后我安排人送你去中书省。”
陈柳还未婉拒，那晏小幺已经抢着问道：“灵萱师姐你怎么一看就知道她就是国师弟子！”
那晏灵萱瞪她一眼，咬牙忍下粗口一般地说：“陈师姐的画像一早就发下来给咱们楼里所有人看过了，是你整日偷懒，从不去认真背那上京官吏世家等人的画像，才会闹出今天的麻烦来！”
陈柳心说，看来上京所有需要关注的人物和家眷的资料，都在燕子楼里有底档，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情报特务机构，想不到国师的权力如此之大。
反倒是这晏小幺，还真是快人快语心思单纯，那晏灵萱才直说了不想把姓名告诉陈柳，晏小幺这边就直接把她名字叫了出来，晏灵萱只批评教育几句，也算是好脾气了。
晏小幺吐吐舌头。
晏灵萱又交代几句后，便把陈柳带去了一件房间，里面床铺被褥虽简单却舒适怡人，陈柳也不客气，道了谢就关门上床睡觉。
她知道这晏灵萱嘴上说着是怕她车马劳顿，才让她在此处休息安置，其实是不敢直接把陈柳放走，怕是现在已经去先请国师示下了。
再怎么说国师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要杀了她灭口，陈柳这样想着，便也没什么压力，头靠上枕头慢慢培养睡意。
正在将睡未睡之时，却听到了敲门声，是那晏灵萱在外面说：“陈师姐，刚刚国师差人来说，请你一起去听听曹邦彦的审讯。”
陈柳便知今晚是不用睡了，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对晏灵萱笑笑，寒暄道：“有劳晏姑娘了。”
晏灵萱依然是一脸严肃、不卑不吭的样子，领着陈柳走过一段走廊后，便又进了一处极为黑暗的甬道，那晏灵萱全不在意黑暗般大步而行，陈柳只好快步跟上，眼睛里只能勉强看到身前那个高瘦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中途好像是拐过弯，但具体是如何方向却也无法辨认，陈柳勉力才能跟上晏灵萱的脚步，却不想晏灵萱突然停下，陈柳也差点撞到她身上。
“对不起，晏姑娘。”陈柳一边站直身子一边道歉。
晏灵萱也未理她，转身对着黑暗中敲击记下，陈柳意识到二人身体两侧应该就是关押审讯的房间了。
“我把国师弟子带过来了。”晏灵萱不带感情地说。
门便从内而开，里面的光线瞬间照在陈柳眼中，激得她差点流出眼泪来，忙闭目捂脸，好一番折腾后才适应亮度走进去，身后的门已经闷声关闭。
陈柳的眼前还是虚亮一片，大略看到房间里有一张桌子，隔着两个人三张椅子，棚顶一盏射灯，正照在坐在里侧的曹邦彦脸上。
这灯，说是射灯真不夸张，瓦亮瓦亮的，看色温得六七千往上，冷白渗人，直直打在曹邦彦眼前。
陈柳忍不住好奇地问身旁的晏灵萱：“这灯？也是国师做的？这灯芯她是找了多少材料才试验出来的啊？”
晏灵萱没搭理她，反倒是那原本坐着的年长些的姑娘一边起身一边说：“这是咱们楼里的姐妹一起按照国师的法阵手记试验了三千种材料做出来的，专门审讯用，基本上人被这么一直照着两天不给睡觉，什么穷凶极恶的都遭不住，比什么刑具都好使。”
说话的这位笑吟吟的，一边说一边走到陈柳二人身前，笑说：“我说灵萱，你也太见外了，陈师姐既然是国师弟子就不是外人了，再说审讯灯的事儿又不算什么秘密。”
晏灵萱面无表情地走到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那笑面姑娘对陈柳说：“陈师姐你别介意，灵萱她跟谁都这样。”又对晏灵萱说：“那就交给你了，这家伙看着就胆儿小，你可别给吓坏了。”
“知道了。”晏灵萱一边翻看桌上留的审讯记录，一边说。
笑面姑娘轻轻拍了拍陈柳的背，示意她去坐晏灵萱旁边，然后便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听到机栝落锁的声音。陈柳这时视觉已经恢复，看到整个墙壁四周都包上了软绵，就连桌子的外圈都罩上一层又软又韧的厚皮子，再看一圈发现整个房间里一个利器都没有，显然是为了防备犯人意图自尽。
再加上这冷森森的灯光直照着、不给睡觉一直安排人换班审问，这燕子楼的刑讯方式还真是十分先进，简直让人怀疑国师或者楼主难道也是穿越来的？
从外面看就只是很普通的一栋建筑，和周围的其他院落楼阁并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出挑，同样符合北凉常见的大门、大进深、大屋檐风格，只不过因这栋楼本身并不算十分巍峨，所以这大门和大屋檐反而显得比例过于突出了些，初看不觉有什么，看久了会有点压抑。
陈柳跟着晏小幺一路走到门口，大门紧闭，晏小幺伸出手掌按在大门上，一道法阵的微光闪现，门便开了。
陈柳心里说：就差来一句电子合成音：“燕子楼初级小捕快晏小幺，身份核实确认，可通过”，那味儿就更带劲儿了。
她心里一边胡乱联想，一边紧跟着晏小幺进了楼，又四下左看右看。
一进门光线十分昏暗，有几个女人从暗处走了过来，把那脸色黑到底的曹探花带走，独留一个高个女人说：“晏小幺，你又搞砸了事情。”
晏小幺忙说：“没有啊！我是救了曹邦彦的命，我要是晚到一步他就被灭口了！”
那女人又说：“让你盯住曹邦彦，你怎么把国师弟子也牵扯进来了？”说着看向陈柳，颔首行礼道：“陈师姐有礼。”
陈柳忙客气地说：“不牵扯不牵扯，还不知这位师姐如何称呼？”
那女人嘴上客气，神色却依然严肃：“区区贱名不足道，陈师姐先到客房休息一下，天亮后我安排人送你去中书省。”
陈柳还未婉拒，那晏小幺已经抢着问道：“灵萱师姐你怎么一看就知道她就是国师弟子！”
那晏灵萱瞪她一眼，咬牙忍下粗口一般地说：“陈师姐的画像一早就发下来给咱们楼里所有人看过了，是你整日偷懒，从不去认真背那上京官吏世家等人的画像，才会闹出今天的麻烦来！”
陈柳心说，看来上京所有需要关注的人物和家眷的资料，都在燕子楼里有底档，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情报特务机构，想不到国师的权力如此之大。
反倒是这晏小幺，还真是快人快语心思单纯，那晏灵萱才直说了不想把姓名告诉陈柳，晏小幺这边就直接把她名字叫了出来，晏灵萱只批评教育几句，也算是好脾气了。
晏小幺吐吐舌头。
晏灵萱又交代几句后，便把陈柳带去了一件房间，里面床铺被褥虽简单却舒适怡人，陈柳也不客气，道了谢就关门上床睡觉。
她知道这晏灵萱嘴上说着是怕她车马劳顿，才让她在此处休息安置，其实是不敢直接把陈柳放走，怕是现在已经去先请国师示下了。
再怎么说国师也不会因为这点事要杀了她灭口，陈柳这样想着，便也没什么压力，头靠上枕头慢慢培养睡意。
正在将睡未睡之时，却听到了敲门声，是那晏灵萱在外面说：“陈师姐，刚刚国师差人来说，请你一起去听听曹邦彦的审讯。”
陈柳便知今晚是不用睡了，打了个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开门对晏灵萱笑笑，寒暄道：“有劳晏姑娘了。”
晏灵萱依然是一脸严肃、不卑不吭的样子，领着陈柳走过一段走廊后，便又进了一处极为黑暗的甬道，那晏灵萱全不在意黑暗般大步而行，陈柳只好快步跟上，眼睛里只能勉强看到身前那个高瘦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中途好像是拐过弯，但具体是如何方向却也无法辨认，陈柳勉力才能跟上晏灵萱的脚步，却不想晏灵萱突然停下，陈柳也差点撞到她身上。
“对不起，晏姑娘。”陈柳一边站直身子一边道歉。
晏灵萱也未理她，转身对着黑暗中敲击记下，陈柳意识到二人身体两侧应该就是关押审讯的房间了。
“我把国师弟子带过来了。”晏灵萱不带感情地说。
门便从内而开，里面的光线瞬间照在陈柳眼中，激得她差点流出眼泪来，忙闭目捂脸，好一番折腾后才适应亮度走进去，身后的门已经闷声关闭。
陈柳的眼前还是虚亮一片，大略看到房间里有一张桌子，隔着两个人三张椅子，棚顶一盏射灯，正照在坐在里侧的曹邦彦脸上。
这灯，说是射灯真不夸张，瓦亮瓦亮的，看色温得六七千往上，冷白渗人，直直打在曹邦彦眼前。
陈柳忍不住好奇地问身旁的晏灵萱：“这灯？也是国师做的？这灯芯她是找了多少材料才试验出来的啊？”
晏灵萱没搭理她，反倒是那原本坐着的年长些的姑娘一边起身一边说：“这是咱们楼里的姐妹一起按照国师的法阵手记试验了三千种材料做出来的，专门审讯用，基本上人被这么一直照着两天不给睡觉，什么穷凶极恶的都遭不住，比什么刑具都好使。”
说话的这位笑吟吟的，一边说一边走到陈柳二人身前，笑说：“我说灵萱，你也太见外了，陈师姐既然是国师弟子就不是外人了，再说审讯灯的事儿又不算什么秘密。”
晏灵萱面无表情地走到空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那笑面姑娘对陈柳说：“陈师姐你别介意，灵萱她跟谁都这样。”又对晏灵萱说：“那就交给你了，这家伙看着就胆儿小，你可别给吓坏了。”
“知道了。”晏灵萱一边翻看桌上留的审讯记录，一边说。
笑面姑娘轻轻拍了拍陈柳的背，示意她去坐晏灵萱旁边，然后便开门出去了。
门关上的一瞬间，听到机栝落锁的声音。陈柳这时视觉已经恢复，看到整个墙壁四周都包上了软绵，就连桌子的外圈都罩上一层又软又韧的厚皮子，再看一圈发现整个房间里一个利器都没有，显然是为了防备犯人意图自尽。
再加上这冷森森的灯光直照着、不给睡觉一直安排人换班审问，这燕子楼的刑讯方式还真是十分先进，简直让人怀疑国师或者楼主难道也是穿越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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