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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宫闱秘事

    长公主已经在太皇太后的宫殿前等了有一会儿了。

    她心中又怒又急,只揣着一股杀气才能挺着在寒风中站立等待,她向来自负美貌,今日却只作淡妆,头上略略插了几个素色装饰,身穿一件极浅的月白袄裙,外面披着金银双线白孔雀大氅,连口脂都不见红妍,只有一头乌黑秀发盘成芙蓉髻。一脸清绝之色,更显绝美风姿。

    晋王从垂花拱门中走出来,走到她身前,恭敬地行礼道:“皇姐晚安。”

    长公主不掩怒色地看着他说:“是你安排好的?”

    晋王后退一步,不动声色地解释:“皇姐误会了。”

    长公主咬碎银牙一般吐出一句:“李睿,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管,但是青鸢死了,我要陈柳偿命。”

    晋王冷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姐要杀谁,到时自去对北凉律例说话便是。”

    这话说完,他便行礼告辞,自行离去。

    反正万事已定,今日不过来和太皇太后讨个巧罢了。

    晋王慢慢走在宫路上,随身的小厮鸣雁跟到身旁,小声说:“王爷,真不用管梅见和侍雪观那些人吗?”

    晋王横他一眼:“你管的还真是越来越多了。”

    鸣雁似是委屈一般说:“王爷,小人是怕梅见跑去对陈姑娘乱说什么。”

    晋王笑道:“她便是不说,陈柳还能不知道吗?”

    鸣雁不敢再接话,晋王自行摇头说:“陈柳自己都说了,嫁了谁都保不齐一个不高兴就放雷劈,她连孔雀翎都能杀,谁真敢娶这么个煞星进门?”

    鸣雁看他脸色,小心底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王爷这次把身边不老实的清理干净了,咱赚了不亏。”

    晋王摇头,似是带上一点一闪而过的苦笑。

    赚不赚亏不亏的,原不在自己这头,然而费力一通才叫长公主和小皇帝生出嫌隙,这般损人不利己,也真是,怪没意思的。

    等他出了宫,坐上马车,鸣雁随侍在旁,方才又问:“王爷,您说太皇太后信孔雀翎不是听您的命令去杀了曹邦彦吗?”

    晋王冷笑:“皇姐金尊玉贵受不得委屈,若不是她今日直接一身素服跑到太皇太后那,这事儿还挺难坐实的。”

    他又带上一丝笑说:“其实我还挺羡慕我这皇姐的,她心里如何想便要如何做,不曾受过一点委屈。心里想着谁,也不用藏着掖着。”

    鸣雁又问:“可太皇太后早就知道孔雀翎和长公主自幼相识,为何还把十二钗就这么交给王爷?”

    晋王看着鸣雁白净的脸,方要说什么,又面色微变动。

    “王爷?”鸣雁小声问。

    晋王摇头,复又笑了:“我就说,老太太精明一世,只有她算计旁人的,没有旁人算计她的,她竟是从把十二钗交到我手上就布好了这步棋,她自己不愿意杀了皇姐的心上人让母女离心,就叫我去做这见血的事情,正好防着我和皇姐结盟。如果昨晚不是陈柳杀了孔雀翎,那便是直接让皇姐和仙居也直接对上。”

    鸣雁不敢答话,晋王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说明他早已做好了陈柳死在孔雀翎手上的准备,到时便将矛头引到国师和长公主之间。

    若说有一点可惜,便是那样一来莲落的下落线索又断了,不过侍雪观的人都在晋王手上,如果要再想重新在梅见身上下手,倒也不难。

    鸣雁自忖着自家王爷的心思,一时也有些暗自惊惧,只安慰自己道:想来王爷对陈柳并无一丝情谊,不过是为了表示拉拢国师和仙居一派才故意做出的假象罢了。

    想到这里,鸣雁才恢复一点恰当好处的讨好神色,对晋王说:“其实无论长公主今日来不来闹,太皇太后都会信王爷所说的,她老人家一向最疼爱王爷了。”

    ***

    上京各路官员的噩梦中,都有一个名字,便是十二钗首孔雀翎。

    贪官怕她来替天行道,清廉的也怕她来搞恐吓暗杀。

    但是极少有人知道,孔雀翎原本是北凉皇宫中一个父母不详的宫女,名唤青鸢,九岁那年突然被剑术国手公孙先生看中,说此女根骨奇绝,便传授了一套剑法,又有意将其带出宫收为关门弟子。

    但那时的长公主李赤珠痛哭三天,不饮不食,非要把青鸾留在宫中。公孙先生无奈作罢。

    青鸢十四岁,李赤珠十三岁时,有一夏日,太皇太后无故大怒,当即把青鸢送入天牢,李赤珠在自己寝宫长跪认错,之后宫女青鸢再无音信。

    太皇太后在目送晋王离去后,慢慢长叹一声道:“年轻时一点惜才和心软,才造成今日诸般麻烦。”

    等看见长公主李赤珠走入殿中含泪而拜,太皇太后大怒,拂袖喝道:“你穿成这样给谁看?哀家还没死呢!”

    整殿的宫女太监都赶紧跪下。

    长公主垂泪道:“她是听我命行事,若要问罪,便问我的罪吧。”

    太皇太后气得手指发抖:“你!永远是女儿心思,太糊涂了!”

    长公主膝行几步到太皇太后身前,哭诉着说:“儿臣本就是没有什么男儿之志,但那陈柳区区一介布衣,她今日能杀了青鸢,保不准来日便成第二个莲落!”

    “你还敢提莲落!”太皇太后气得高举手掌就要劈在长公主脸上,待在半空中,看着女儿梨花带雨的模样,终是不忍。

    “你年轻时做的糊涂事,哀家懒得再说什么。”太皇太后叹息着说,“但做都做了,仙居掌门再不愿意也都替你担下了,你何苦又为了这点事去杀曹邦彦?他毕竟是探花。”

    长公主冷然说:“儿臣杀曹邦彦不只为莲落一事,若是别人知道陈年旧事,就算乱说什么也成不了势,但那曹邦彦是皇帝挑中的,要拿来在朝中给他亲政造势之人,儿臣不能不防!皇帝行事如此任性,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母后。”

    太皇太后闻言似是更怒:“皇帝亲政是早晚的事,难道你也和那些糊涂人一般以为哀家要一直把持着朝政?”

    长公主不惧不退,傲然说:“他能不能亲政,要看母后想不想给他,也要看母后认为他配不配,岂容如此黄口小儿如此不敬长辈?”

    太皇太后沉默不语,半响后才开口说:

    “来人,长公主言行有失,罚在宫中思过,无召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