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夜与雾
行吧，既然对方坚持，金刻羽也就随她，反正如今天气也暖和起来了，而且自己晚上不太起夜，不用怎么服侍。
这么想着，金刻羽便愉快地上床睡了，暗自希望今晚能继续梦到爸爸妈妈和哥哥。
果然，很快又见到了他们。
只是这一次的梦里，虽然自己依旧清醒，梦境却没有前两日那般清晰，总觉得如梦似幻。
“如梦似幻？”金刻羽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词给逗笑了，分明已经是在梦里了啊，还如梦。
但，确实挺梦幻的。
之前的梦里是日常的家庭生活，很是真切。这一次却不一样了，鼻子里总闻到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不说，里面的场景也像是隔了层薄雾般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连哥哥和顾姐姐的面容都看不清。
爸爸妈妈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妈妈似乎是在厨房洗碗，有碗盏碰触和水流声，爸爸应该是在帮妈妈的忙，两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听着聊得很开心。
哥哥本来揽着顾姐姐的肩，两人坐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看手里一张小册子，后来不知说到了什么，一起站了起来往门口去。
难道是跟以前那样去看什么演出了？金刻羽想凑过去看，可惜那小册子上模模糊糊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这是忘了戴隐形眼镜吗？”金刻羽心中有些焦虑，眼睁睁看着哥哥牵着顾姐姐的手出了门按了电梯。
不会又要甩掉自己、管他们自己出门去玩吧？小时候就是这样，大三岁的哥哥嫌弃自己这个小尾巴跑不快，每次都是趁自己不注意，一下快速地蹿出门去。
害得自己每次都在后面哭天抹泪地跟着追。
但是顾姐姐不会啊，顾姐姐每次都会不放心地停下来等，怕自己摔跤，这次怎么也不管自己了呢？
金刻羽大急，朝他们的背影大喊道：
“哥哥，你不许跑！”
“顾姐姐，等等我！”
可是那两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说说笑笑地携手一起进了电梯。
“哥哥你不等我！”金刻羽觉得委屈极了。
可是电梯门已经关了。
“爸爸、妈妈，哥哥欺负我，呜呜呜…”金刻羽抹着眼泪坐在电梯口哭，周围却渐渐看不真切了。
“哥哥？谁是你哥哥？”不知哪里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难道是哥哥又回来了？金刻羽一下停住了哭，朝薄雾笼罩的空中试探性地喊了声：
“哥哥？”
这次传来了一声冷哼。
看来哥哥是跟自己开玩笑呢，说不定不放心自己，又从楼梯走上来了悄悄地躲在哪里，金刻羽一下来了劲，讨好般地说道：
“我就知道哥哥你会等我，哥哥最好了！”
结果这次又是那句：
“谁是你哥哥？”
“你是我哥哥呀，”金刻羽只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为此索性又用起了自己已经嫌弃多年的小名：
“毛毛的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可惜哥哥就是躲着不肯出来，还又装模作样地问自己：
“谁是毛毛？”
“我是毛毛呀，”金刻羽想笑，哥哥马上就要三十了，这是想在顾姐姐跟前表现一下吧？既如此，那就配合他一下吧！便又跟他撒娇：
“哥哥最疼毛毛了，对吧？”
又是一声冷哼。
金刻羽捂着嘴暗笑，看来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顾姐姐小时候就老说他不带着自己玩，这是想让自己这当事人出来作证呢。
可是自己都这般说了，哥哥怎么还是不出来呢？
“哥哥，你带上我呗，”金刻羽以为他还是嫌弃自己，便再次表态：
“我肯定不会吵到你们的，我可乖了，我保证！你们是想去哪里呀？”
哥哥沉默了下，随后才传来一句：
“陈惊雷是你什么人？”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人了？金刻羽心中疑惑，想了想却又恍然，啊，原来哥哥不仅要在顾姐姐跟前表现，还想借此树立自己的“权威”呢。
以前大小事被他教训，如果自己不服，他不是就摇头晃脑地拿什么“长兄如父”来压自己？这会儿又有顾姐姐在旁边，他这是想过一把“家长把关”的瘾吧？
哼，虽然是顾家姐姐，但哥哥这副样子自己还是有点受不了，爸爸妈妈都没管自己谈恋爱呢。金刻羽便有些不乐意地撇着嘴回了句：
“你管我嘞，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哥哥似是被自己这反应给惊到了，居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那你且说说看？”
语气缓和多了，看来也是不想在顾姐姐跟前失了面子。
金刻羽心中得意，毕竟是自己哥哥，不能太让他难堪，还是透露一点情况吧，便有些害羞地表示：
“哎呀，就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嘛。我们虽然是不同学院的，但在同一个大楼上课，大三一整年都是，就、就渐渐认识了呗。”
“然后呢？”这次哥哥紧追不舍。
“哎呀，然后就那样了嘛！”金刻羽跟他继续撒娇，心里却略微有些诧异，按说哥哥以前不会这么不识相，而且一家人都是有文化的，这种个人事情也不算大，不太会追根究底。
哥哥自己读大学时可是个自诩风流倜傥的人，又是著名金教授家才华横溢的儿子，在跟顾姐姐之前，光自己知道的女朋友就起码有过三个，但要不是他自己主动提及，爸妈压根儿就不会问他这方面的事，自己也是因为好奇才跟他打听的。
当然，其中两个女朋友也是因为主动来找自己认识才知道的，但哥哥听说后便很快就跟她们断了…
这次哥哥听了自己的话后停顿的时间有点长，想必也是觉得不太好继续问下去。金刻羽便趁着这时候抬眼看周围，发现场景已经早就变了。
不仅雾气越来越浓，连带光线也渐渐暗了下去。
不再是电梯口，但也说不清是在哪里。
没有什么人，周围静悄悄的。
虽然明知是在梦里，金刻羽还是有些害怕，画风转变得有些快。
试探着走了两步，又颤抖着声音喊了两声“哥哥”，好在过了会儿总算是又听到了回音：
“陈惊雷跟你…上的是哪家书院？这是几年前的事？”
书院？书院指的是自己大学时宿舍所在大楼吗？金刻羽更加觉得哥哥今日太过反常，这是指陈惊雷当时去自己宿舍吗？去什么宿舍啊，这都什么时代了，学校外头的大街上各种商务酒店可供选择好吧？当然，自己不是那种女孩子就是了。
这么想着，金刻羽就觉得有些生气了，哥哥这是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也不管他这会儿躲在哪里，手往虚空用力一挥，犹如想要驱散那些浓雾般大声喊了句：
“上什么书院啊，而且我跟陈惊雷早就掰了，到现在你还来问什么问！我有问过你以前那些个女朋友的事吗？要不要我现在也一一说给顾姐姐听？”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坐在金刻羽床边低头等着答案的皇帝，脸上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这么想着，金刻羽便愉快地上床睡了，暗自希望今晚能继续梦到爸爸妈妈和哥哥。
果然，很快又见到了他们。
只是这一次的梦里，虽然自己依旧清醒，梦境却没有前两日那般清晰，总觉得如梦似幻。
“如梦似幻？”金刻羽被自己脑海里冒出来的这个词给逗笑了，分明已经是在梦里了啊，还如梦。
但，确实挺梦幻的。
之前的梦里是日常的家庭生活，很是真切。这一次却不一样了，鼻子里总闻到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不说，里面的场景也像是隔了层薄雾般看不真切，朦朦胧胧的，连哥哥和顾姐姐的面容都看不清。
爸爸妈妈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妈妈似乎是在厨房洗碗，有碗盏碰触和水流声，爸爸应该是在帮妈妈的忙，两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听着聊得很开心。
哥哥本来揽着顾姐姐的肩，两人坐在沙发上头挨着头看手里一张小册子，后来不知说到了什么，一起站了起来往门口去。
难道是跟以前那样去看什么演出了？金刻羽想凑过去看，可惜那小册子上模模糊糊的，怎么都看不清楚。
“我这是忘了戴隐形眼镜吗？”金刻羽心中有些焦虑，眼睁睁看着哥哥牵着顾姐姐的手出了门按了电梯。
不会又要甩掉自己、管他们自己出门去玩吧？小时候就是这样，大三岁的哥哥嫌弃自己这个小尾巴跑不快，每次都是趁自己不注意，一下快速地蹿出门去。
害得自己每次都在后面哭天抹泪地跟着追。
但是顾姐姐不会啊，顾姐姐每次都会不放心地停下来等，怕自己摔跤，这次怎么也不管自己了呢？
金刻羽大急，朝他们的背影大喊道：
“哥哥，你不许跑！”
“顾姐姐，等等我！”
可是那两个人就跟没听见似的，依旧说说笑笑地携手一起进了电梯。
“哥哥你不等我！”金刻羽觉得委屈极了。
可是电梯门已经关了。
“爸爸、妈妈，哥哥欺负我，呜呜呜…”金刻羽抹着眼泪坐在电梯口哭，周围却渐渐看不真切了。
“哥哥？谁是你哥哥？”不知哪里传来了一个清冷的声音。
难道是哥哥又回来了？金刻羽一下停住了哭，朝薄雾笼罩的空中试探性地喊了声：
“哥哥？”
这次传来了一声冷哼。
看来哥哥是跟自己开玩笑呢，说不定不放心自己，又从楼梯走上来了悄悄地躲在哪里，金刻羽一下来了劲，讨好般地说道：
“我就知道哥哥你会等我，哥哥最好了！”
结果这次又是那句：
“谁是你哥哥？”
“你是我哥哥呀，”金刻羽只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为此索性又用起了自己已经嫌弃多年的小名：
“毛毛的哥哥。哥哥你在哪里？”
可惜哥哥就是躲着不肯出来，还又装模作样地问自己：
“谁是毛毛？”
“我是毛毛呀，”金刻羽想笑，哥哥马上就要三十了，这是想在顾姐姐跟前表现一下吧？既如此，那就配合他一下吧！便又跟他撒娇：
“哥哥最疼毛毛了，对吧？”
又是一声冷哼。
金刻羽捂着嘴暗笑，看来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顾姐姐小时候就老说他不带着自己玩，这是想让自己这当事人出来作证呢。
可是自己都这般说了，哥哥怎么还是不出来呢？
“哥哥，你带上我呗，”金刻羽以为他还是嫌弃自己，便再次表态：
“我肯定不会吵到你们的，我可乖了，我保证！你们是想去哪里呀？”
哥哥沉默了下，随后才传来一句：
“陈惊雷是你什么人？”
怎么突然说到这个人了？金刻羽心中疑惑，想了想却又恍然，啊，原来哥哥不仅要在顾姐姐跟前表现，还想借此树立自己的“权威”呢。
以前大小事被他教训，如果自己不服，他不是就摇头晃脑地拿什么“长兄如父”来压自己？这会儿又有顾姐姐在旁边，他这是想过一把“家长把关”的瘾吧？
哼，虽然是顾家姐姐，但哥哥这副样子自己还是有点受不了，爸爸妈妈都没管自己谈恋爱呢。金刻羽便有些不乐意地撇着嘴回了句：
“你管我嘞，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哥哥似是被自己这反应给惊到了，居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问道：
“那你且说说看？”
语气缓和多了，看来也是不想在顾姐姐跟前失了面子。
金刻羽心中得意，毕竟是自己哥哥，不能太让他难堪，还是透露一点情况吧，便有些害羞地表示：
“哎呀，就是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嘛。我们虽然是不同学院的，但在同一个大楼上课，大三一整年都是，就、就渐渐认识了呗。”
“然后呢？”这次哥哥紧追不舍。
“哎呀，然后就那样了嘛！”金刻羽跟他继续撒娇，心里却略微有些诧异，按说哥哥以前不会这么不识相，而且一家人都是有文化的，这种个人事情也不算大，不太会追根究底。
哥哥自己读大学时可是个自诩风流倜傥的人，又是著名金教授家才华横溢的儿子，在跟顾姐姐之前，光自己知道的女朋友就起码有过三个，但要不是他自己主动提及，爸妈压根儿就不会问他这方面的事，自己也是因为好奇才跟他打听的。
当然，其中两个女朋友也是因为主动来找自己认识才知道的，但哥哥听说后便很快就跟她们断了…
这次哥哥听了自己的话后停顿的时间有点长，想必也是觉得不太好继续问下去。金刻羽便趁着这时候抬眼看周围，发现场景已经早就变了。
不仅雾气越来越浓，连带光线也渐渐暗了下去。
不再是电梯口，但也说不清是在哪里。
没有什么人，周围静悄悄的。
虽然明知是在梦里，金刻羽还是有些害怕，画风转变得有些快。
试探着走了两步，又颤抖着声音喊了两声“哥哥”，好在过了会儿总算是又听到了回音：
“陈惊雷跟你…上的是哪家书院？这是几年前的事？”
书院？书院指的是自己大学时宿舍所在大楼吗？金刻羽更加觉得哥哥今日太过反常，这是指陈惊雷当时去自己宿舍吗？去什么宿舍啊，这都什么时代了，学校外头的大街上各种商务酒店可供选择好吧？当然，自己不是那种女孩子就是了。
这么想着，金刻羽就觉得有些生气了，哥哥这是把自己当作什么人了？也不管他这会儿躲在哪里，手往虚空用力一挥，犹如想要驱散那些浓雾般大声喊了句：
“上什么书院啊，而且我跟陈惊雷早就掰了，到现在你还来问什么问！我有问过你以前那些个女朋友的事吗？要不要我现在也一一说给顾姐姐听？”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之下，坐在金刻羽床边低头等着答案的皇帝，脸上被结结实实地打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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