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毒誓
五公主这话一出口，金刻羽立马转头看向皇帝，脸上一副“你看，我没说谎吧？”的神情。
皇帝没看她，只皱了皱眉问五公主：
“你怎么来了？”
这话听得金刻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不妨碍她看到五公主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后随之心生痛快，哼，看来皇帝跟这个妹妹的关系也不算很好嘛！
既如此，后面的事是不是可以指望这狗皇帝能比较公正地处理？
想到此，金刻羽顿觉精神一振，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要搁21世纪，推人落水可是妥妥的杀人未遂行为啊，所以公主又如何，作为主谋之人，就算不能严惩，总得让她受点教训、长长记性才是。
五公主许是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问自己，加上还有个本以为已经死在底下水里的宫女，如今居然就站在一旁还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为此愣是过了会儿才脸上有些发僵地强笑着表示：
“自然是听说皇兄过来了，臣妹便赶紧—”
说话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眼睛一亮，涂着猩红蔻丹的手对着金刻羽猛地一指，改口说道：
“对了，还有她，臣妹也正想跟皇兄禀报此事呢！刚才臣妹正在那边青帐内与人说话，有宫人来报，说是看到个皇庄那边临时调派来的宫女，在思贤亭这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干什么。因着之前元宵节那桩事、嗯，且母后与母妃她们如今都不在宫里，臣妹一听，便赶紧带了人过来查看—”
“你乱说！明明是你在路上把我给拦住了！”金刻羽听得忍无可忍，气得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一指五公主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宫女，对皇帝表示：
“还有她们俩，我一看无路可走，吓得直接逃到了这亭子里，结果她们俩就把我推下了水！”
“放肆！”五公主没想到这死里逃生的宫女竟然这般胆肥，一股脑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顿时柳眉倒竖呵斥了句：
“本宫在跟陛下说话，焉有你这贱婢插嘴的份！”
呵斥完又赶紧对着皇帝多补一句：
“没想到皇庄派来的人竟这般胆大包天，还敢诬陷本宫！也不知是不是有…”
嘴张了张，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看了眼不动声色的皇帝，还是忍了下去，接着柔声解释道：
“真是恶人先告状，皇兄有所不知，臣妹当时带人过来…”
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后头一转，侧着脸抬高了嗓门对着亭子里的人喊了声：
“你们两个过来！”
很快，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女走了过来，吓得金刻羽下意识地往皇帝那边躲了躲。
五公主眼看她这般，气得一边直接骂了句“你这不要脸的贱婢，还想着勾引皇上！”一边就想动手来拉她。
金刻羽见状却以为是要来打她，情急之下干脆直接躲到了皇帝背后，一只手更是下意识地拽住了皇帝的袖子。
好在皇帝比她高出快一个头，又肩宽背阔的，顿时让人安心了不少。
五公主见自己竟然失手，一时间都忘了去看皇帝的表情，再次咬牙切齿地骂了句：
“贱婢，你还敢躲？！”
又回头扬声叫那两个宫女：
“你们俩都是死人吗！”
“柔嘉！”皇帝不悦的声音传来，总算让五公主回过神来，然后转眼金刻羽便颇为惊讶地看到这位公主顷刻间换了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睛里看着甚至隐约还有点泪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声音听着也是：
“皇兄你不相信臣妹？”
“皇兄可知，这贱婢是从皇庄上来的，并非宫里人。头一次进宫伺候，竟然敢这般胆大妄为，不是那边有人指使，如何敢…”
说到这儿还咬住了嘴唇不说话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快把金刻羽给看呆了，没想到古代的公主这般会来事。
而她身后的那两宫女也是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给皇帝行礼问安后便一副老老实实缩着头待命的样子，跟刚才当五公主打手时的样子截然不同，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刚才说…”刚才任由五公主骂骂咧咧的皇帝终于再次说话了，眼睛并没有看着她，也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只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一句：
“你可以对天发誓，但凡有一句作假，便遭天打雷劈？”
眼看皇帝说完这话没再往下，在场的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过了会儿金刻羽才明白过来，这话原来是对自己说的，赶紧在他背后忙不迭地点头表示：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发—”
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好歹双方当事人都在现场呢，便探出头指着五公主身后不远处那两个垂着头安静如鸡的宫女说道：
“不过皇上，既然五公主说我恶人先告状，那要么请那两位也跟我一起发誓吧！”
这话一说，果然如愿看到那两个宫女终于抬起了头，脸上也不再是毫无表情，一副颇为震惊的样子。
“别怕！”金刻羽给自己默默加了个油，随后看着那两人，语带讽刺地表示：
“请两位跟我一起发个毒誓吧，你俩刚才要是真的没有推我，应该也是不用害怕遭天打雷劈的。”
都说古人敬畏天地神灵，这种毒誓想来那两个帮凶不一定敢发。
没看之前下雷雨那天晚上，自己发了毒誓后皇帝便信了。
“怕什么，”没想到五公主听了却一脸得意，吩咐身后两人：
“你俩又没做亏心事，随她便是！”
话虽如此，五公主自己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心虚不说，那两个宫女更是面面相觑了会儿才在五公主不耐烦的催促下勉勉强强地低声发了个誓。
饶是如此，五公主已是抓住时机一副为难的样子仰头问皇帝：
“皇兄你看？唉，这毒誓来毒誓去，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要么这样吧，臣妹觉着，今儿既是寒食节，外头那么多宾客，姑且饶过这贱婢好了！况且皇庄那边还有个吕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省得被人说咱们宫里的人刻意欺负、针对他们。皇兄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金刻羽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还是个善心人呢？真要这么罢了，意思不还是自己撒谎么？那刚才的毒誓不是白发了么？
那可不行！
想到刚才意外被推落水后那种惊恐无助的滋味，金刻羽一咬牙，从皇帝身后走了出来，大声表示：
“你们敢再发誓么？谁要撒谎，嗯，就一辈子嫁不出去没人要、在宫里受尽欺凌、孤苦一生、死得无比凄凉！怎么样，敢不敢？”
“我敢—”
金刻羽本打算一气呵成，不想皇帝居然又淡淡地发话了：
“不必了！”
“皇兄…”五公主脸上现出喜色，看来皇兄终于对这个贱婢不耐烦了，这就好。
金刻羽也有些愕然地看向皇帝，不知他想干什么。
皇帝还是没看她们，只是嘴里吐出的话有些伤人：
“既然你们一个两个地都信誓旦旦，那干脆这样好了，痛快一点，就说如有半句虚言，就让家中父母兄弟姐妹都受你连累、绝没有好下场，你们可愿意？”
皇帝没看她，只皱了皱眉问五公主：
“你怎么来了？”
这话听得金刻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却不妨碍她看到五公主一脸被噎住的表情后随之心生痛快，哼，看来皇帝跟这个妹妹的关系也不算很好嘛！
既如此，后面的事是不是可以指望这狗皇帝能比较公正地处理？
想到此，金刻羽顿觉精神一振，暗自给自己鼓了鼓劲，要搁21世纪，推人落水可是妥妥的杀人未遂行为啊，所以公主又如何，作为主谋之人，就算不能严惩，总得让她受点教训、长长记性才是。
五公主许是也没想到皇帝会这般问自己，加上还有个本以为已经死在底下水里的宫女，如今居然就站在一旁还一副看笑话的样子，一时间也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为此愣是过了会儿才脸上有些发僵地强笑着表示：
“自然是听说皇兄过来了，臣妹便赶紧—”
说话间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的眼睛一亮，涂着猩红蔻丹的手对着金刻羽猛地一指，改口说道：
“对了，还有她，臣妹也正想跟皇兄禀报此事呢！刚才臣妹正在那边青帐内与人说话，有宫人来报，说是看到个皇庄那边临时调派来的宫女，在思贤亭这边探头探脑、鬼鬼祟祟的不知想干什么。因着之前元宵节那桩事、嗯，且母后与母妃她们如今都不在宫里，臣妹一听，便赶紧带了人过来查看—”
“你乱说！明明是你在路上把我给拦住了！”金刻羽听得忍无可忍，气得直接打断她的话，然后一指五公主身后不远处的那两个宫女，对皇帝表示：
“还有她们俩，我一看无路可走，吓得直接逃到了这亭子里，结果她们俩就把我推下了水！”
“放肆！”五公主没想到这死里逃生的宫女竟然这般胆肥，一股脑地把事情给说了出来，顿时柳眉倒竖呵斥了句：
“本宫在跟陛下说话，焉有你这贱婢插嘴的份！”
呵斥完又赶紧对着皇帝多补一句：
“没想到皇庄派来的人竟这般胆大包天，还敢诬陷本宫！也不知是不是有…”
嘴张了张，似乎还想要说什么，看了眼不动声色的皇帝，还是忍了下去，接着柔声解释道：
“真是恶人先告状，皇兄有所不知，臣妹当时带人过来…”
说到这儿顿了顿，随后头一转，侧着脸抬高了嗓门对着亭子里的人喊了声：
“你们两个过来！”
很快，那两个面无表情的宫女走了过来，吓得金刻羽下意识地往皇帝那边躲了躲。
五公主眼看她这般，气得一边直接骂了句“你这不要脸的贱婢，还想着勾引皇上！”一边就想动手来拉她。
金刻羽见状却以为是要来打她，情急之下干脆直接躲到了皇帝背后，一只手更是下意识地拽住了皇帝的袖子。
好在皇帝比她高出快一个头，又肩宽背阔的，顿时让人安心了不少。
五公主见自己竟然失手，一时间都忘了去看皇帝的表情，再次咬牙切齿地骂了句：
“贱婢，你还敢躲？！”
又回头扬声叫那两个宫女：
“你们俩都是死人吗！”
“柔嘉！”皇帝不悦的声音传来，总算让五公主回过神来，然后转眼金刻羽便颇为惊讶地看到这位公主顷刻间换了副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睛里看着甚至隐约还有点泪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声音听着也是：
“皇兄你不相信臣妹？”
“皇兄可知，这贱婢是从皇庄上来的，并非宫里人。头一次进宫伺候，竟然敢这般胆大妄为，不是那边有人指使，如何敢…”
说到这儿还咬住了嘴唇不说话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简直快把金刻羽给看呆了，没想到古代的公主这般会来事。
而她身后的那两宫女也是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给皇帝行礼问安后便一副老老实实缩着头待命的样子，跟刚才当五公主打手时的样子截然不同，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你刚才说…”刚才任由五公主骂骂咧咧的皇帝终于再次说话了，眼睛并没有看着她，也没有看在场的任何人，只淡淡地从嘴里吐出一句：
“你可以对天发誓，但凡有一句作假，便遭天打雷劈？”
眼看皇帝说完这话没再往下，在场的几人都有些莫名其妙，以至于过了会儿金刻羽才明白过来，这话原来是对自己说的，赶紧在他背后忙不迭地点头表示：
“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可以发—”
话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好歹双方当事人都在现场呢，便探出头指着五公主身后不远处那两个垂着头安静如鸡的宫女说道：
“不过皇上，既然五公主说我恶人先告状，那要么请那两位也跟我一起发誓吧！”
这话一说，果然如愿看到那两个宫女终于抬起了头，脸上也不再是毫无表情，一副颇为震惊的样子。
“别怕！”金刻羽给自己默默加了个油，随后看着那两人，语带讽刺地表示：
“请两位跟我一起发个毒誓吧，你俩刚才要是真的没有推我，应该也是不用害怕遭天打雷劈的。”
都说古人敬畏天地神灵，这种毒誓想来那两个帮凶不一定敢发。
没看之前下雷雨那天晚上，自己发了毒誓后皇帝便信了。
“怕什么，”没想到五公主听了却一脸得意，吩咐身后两人：
“你俩又没做亏心事，随她便是！”
话虽如此，五公主自己脸上掠过一丝轻微的心虚不说，那两个宫女更是面面相觑了会儿才在五公主不耐烦的催促下勉勉强强地低声发了个誓。
饶是如此，五公主已是抓住时机一副为难的样子仰头问皇帝：
“皇兄你看？唉，这毒誓来毒誓去，让人听着怪不舒服的。要么这样吧，臣妹觉着，今儿既是寒食节，外头那么多宾客，姑且饶过这贱婢好了！况且皇庄那边还有个吕娘娘，不看僧面看佛面，省得被人说咱们宫里的人刻意欺负、针对他们。皇兄意下如何？”
这话说得，金刻羽心里翻了个白眼，合着你还是个善心人呢？真要这么罢了，意思不还是自己撒谎么？那刚才的毒誓不是白发了么？
那可不行！
想到刚才意外被推落水后那种惊恐无助的滋味，金刻羽一咬牙，从皇帝身后走了出来，大声表示：
“你们敢再发誓么？谁要撒谎，嗯，就一辈子嫁不出去没人要、在宫里受尽欺凌、孤苦一生、死得无比凄凉！怎么样，敢不敢？”
“我敢—”
金刻羽本打算一气呵成，不想皇帝居然又淡淡地发话了：
“不必了！”
“皇兄…”五公主脸上现出喜色，看来皇兄终于对这个贱婢不耐烦了，这就好。
金刻羽也有些愕然地看向皇帝，不知他想干什么。
皇帝还是没看她们，只是嘴里吐出的话有些伤人：
“既然你们一个两个地都信誓旦旦，那干脆这样好了，痛快一点，就说如有半句虚言，就让家中父母兄弟姐妹都受你连累、绝没有好下场，你们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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