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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四十三 周尚和夏利

    音乐课上,她与他进行音乐匹克。她弹奏一首歌,他用谱记录来,一点也不会错。他弹奏一首歌,她用音乐记录下来,一点也不会错。他们彼此不服对方,除了音乐课上的匹克,其余时间并无瓜葛。她叫夏利,他叫周尚。

    有一次,学校开运动会,就在要起跑的时候,夏利在周尚的脚杆上踢了一脚,刚好起跑开始,周尚跑得快得很,打破了学校的记录,并且以后很长时间没有人能够超过。

    有一天,周尚终于不在音乐上与夏利匹克了,并且与夏利划清了界限,一个坐在前面一张桌子,一个坐后面一张桌子。此时,夏利总是把笔弄到周尚的脚边,然后夏利转过身说,麻烦你给我捡一下笔呢。周尚就果然弯下腰,把笔捡了起来,递给夏利。夏利还喜欢将头搁在周尚整理好的书上,夏利的头一阵乱动,就把周尚的书弄乱了,夏利又只好说,对不起,我给你弄乱的,我负责给你弄好。夏利一边给周尚把书整理好,一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周尚,周尚除了满脸通红以外,还不敢看夏利的眼睛。

    每天早上,夏利总是把早餐买好,放在周尚的位置上,周尚一来,就拿起包子开始咬。夏利放学过后总是跑得最快,为了打周尚爱吃的蘑菇红烧鸡。夏利把打好的饭递给周尚,周尚感觉理所当然,也不激动,甚至不说一声谢谢。周尚和夏利的事情没有一丝进展。

    有一次放学后,夏利被一群男生围在中间,夏利要走,男生们不让她走,男生们还嘻嘻哈哈地打趣她说,你那么喜欢周尚,但人家不喜欢你,不如与我好算了。夏利的一张脸红透了,尖叫着说,你们快点走开,不然我叫人了。一群男生说,我们才不怕呢,你叫呀,看谁敢惹我们,除非他的皮肉想痒了。说完,众男神一边嘻嘻哈哈地说着,一边用手去拉夏利。这时,周尚也放了学往这边走来。夏利说,周尚,救救我。可是,周尚只是看了一眼夏利和那群男生,自己走了。那群男生发出更加猥亵的声音,更加放肆了。周尚跑进了一个商店。一会儿,周尚手里提着一把刀,人骑在自行车上,向着夏利奔过来。周尚骑着自行车一下子冲进男生们的包围圈,冲到夏利身边,用手护着夏利说,夏利,快上车。同时,周尚对那群男生说,都让开,否则,我见人劈人见狗劈狗。有个男生说,我不信你真敢劈,伸出一条腿,挡住周尚他们的去路,周尚再说一声,快点把脚让开,劈倒不关我的事哈。那个男生说,我偏不让你走,你这个瘪三!说完,更加把周尚的去路挡住。周尚一刀砍下去,砍在那个同学的腿上,顿时鲜血直流。那个男生连忙将脚杆收回来,用手抱着脚蹲在地上一团。那团男生慌了,连忙打电话叫救护车。

    从此,不管还是上学,还是放学,周尚的自行车后面都拖着夏利,只是两个人的距离还是隔得很开。有一次,夏利和周尚在路上走,迎面来了夏利的好朋友。夏利的好朋友双手抱住一个男生的脖子,并且在男生的脖子上亲了一口说,夏利,抱住他,抱住周尚的腰,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就要表白,让他知道,抱住他,亲他的后颈窝。可是夏利还是不敢。好朋友说,像我这样。夏利说不敢。好朋友说真没有出息。说完,好友冲上前,拿起夏莉的双手,绕过周尚的背,到了周尚的跟前。同时,抓起夏利的嘴巴,按在周尚的后颈窝处。好朋友在一旁跳着脚说,吻了,吻了,我们班上又多了一对恋人。

    第二天,夏利看见周尚,低着头不敢说话,周尚也低着头,不敢看对方。周尚给夏利买了冰糕,当冰糕给夏利的刹那,周尚不知道怎样表达,只是傻乎乎地很认真地给夏利鞠了一躬。夏利也慌慌地给周尚鞠了一躬,说声谢谢,接过周尚的冰糕。从此以后,夏利每天都给周尚写一封情书,每天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一起在练琴房练琴。

    有一次,夏利叫周尚到她家去玩,因为夏利的父母都不在家。天黑了,夏利要求周尚就在这里陪她。周尚说,他的爸爸妈妈要找他。夏利和周尚就开始编理由来搪塞周尚的爸爸妈妈,结果也没有编出更好的理由,随后周尚就关了手机,两个人一起看电视,吃东西,聊天,打闹。这时候,周尚的鼻血流了出来,夏利赶忙舀来冷水,给周尚拍后颈窝。

    从那以后,周尚回到家里,接连几天都没有来上学。当周尚再来上学时,就好像完全不认识夏利似的。有一天放学,夏利要打扫清洁卫生,耽搁了一会儿出来,看见周尚的自行车上驮着她的同桌。夏利跑上前,要把女生拉下来,周尚说,这是我女朋友,我每天驮她是我的任务,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们的内政。夏利说,那我呢?我们之间又是啥?周尚说,从此以后,我们之间互不相干。夏利呆呆地站在原地。从此以后,周尚就买些东西给夏利的同桌吃,夏利也能吃到一些。从此,夏利每天上学,都在书包里放上一把弹簧刀,只要有人再赶在路上拦截她,她一定闭上眼睛,手里挥舞着刀子,向那些人扑去。夏利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敢。

    高考过后,周尚考上了一本大学,夏利考的分数不理想,决定重读高三,夏利一进高三,就发现报名处有周尚的身影。夏利走上前,对周尚说,你不是考起走了吗?怎么也来读补习呀?你的女朋友考的什么学校呀?周尚说,其实那并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怕耽搁你的学习,仅此而也。

    整个高三的复读,夏利和周尚都是在一个班上,夏利发现周尚,老是喜欢流鼻血,每当这时,夏利就主动给周尚拿药,扶着周尚去看医生。周尚打球,帮他拿着衣服,平时笔记早早写好,给周尚看。高三总算毕业了,周尚和夏利都考上了自己满意的学校。好一阵时间,周尚和夏利没有来往。

    有一天,夏利找到周尚说,自己怀孕了,那个男生丢下她不管了。周尚只好到处借钱,凑够夏利的手续费,又在亲属栏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又在学校的对面,给夏利租了房子,照顾了夏利一个月。等到开学,夏利去正常读书,夏利很感谢周尚。

    一学期来,夏利没有与周尚联系。当她想起与周尚联系时,周尚的同学说,周尚已经一学期没有来读书了。夏利赶忙到周尚的家找到周尚,此时的周尚,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说,周尚的病需要用很多钱,而周尚的家人,很快就要凑不上医药费了。夏利找到周尚的妈妈说,一定不要放弃对周尚的治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此时夏利表示,她也要在学校做生意,挣很多钱来为周尚治病。周尚的妈妈眼睛里含着泪水说,周尚说了,他这一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陪你到老。夏利听了,眼泪刷刷地流下来。夏利说,阿姨,你放心,我们共同努力,一定把周尚的病治好,我要和他白头到老。夏利首先用信用卡套现八万元,拿给周尚治病。

    在大学里,夏利好像突然长大了很多,他与做盒饭的商家联系好了,她以八元一盒的价格拿到学校来卖。她的卖法是打包卖。一次卖四个饭盒,第一个饭盒是二十九元,第二个饭盒是十九元,第三盒饭是九元,第四盒饭一元。因为同学们都知道,夏利是给周尚筹集医药费,同学们都亲切地称之为爱情饭盒,大家都去买。一天卖中午和下午,可以卖掉上千个饭盒。一天可以赚七八千元钱。不久,夏利又联系上了买早餐的。夏利卖早餐,专卖豆浆和手工老窖馒头,也是专门的早餐店送货。卖法依然是打包卖,第一个馒头三元,第二个馒头二元,第三个馒头一元,第四个馒头白送。同学们都喜欢吃手工老窖馒头,都来买她的。并且,有同学组成义务队,一到早上中午晚上,就来给夏利义务卖盒饭,卖馒头。夏利很感谢同学门。一学期下来,夏利做生意赚的钱都拿给周尚看病去了,有了钱做后盾,周尚的病渐渐有了起色。周尚能听出夏利的脚步声,每当夏利来看他,他首先泪流满面,然后檫干眼泪,伸出双手,等到夏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