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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土地庙上香。

    老乞丐被两个孩子从床上掉下来的嚎叫声惊醒,又听得他俩一个劲的叫救命,说自己不会游泳云云。

    气得老乞丐是火冒三丈,老子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你们这两个小王八蛋,好巧不巧地就把老子的瞌睡虫给弄跑了,看我不收拾你俩。

    老叫花子一手一个,将两个睡眼惺忪的孩子就给拎了起来了。

    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是几个大耳刮子,打的两个小屁孩是眼冒金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想那个小美人啊!

    “说,叫什么魂?不好好睡觉,大半夜的给老子折腾个半死!你看是不是闲得慌了?”

    老乞丐没好气地训斥自己面前的这两个拖油瓶道。

    说实话,老乞丐一开始也没有想到,这两小屁孩凑到一块真是让人头大,一天不打就会上翻揭瓦。

    其实呢,他们压根就没什么瓦片啊!

    只有一间土地庙里的土地婆施舍的一间茅草屋呢!

    两个孩子揉着屁股,哪里敢坑气啊!

    这几日,老叫花子每日半夜三更便要去土地庙上工,脾气有些不大好,他们可是心知肚明的呢!

    “师傅!我们做了个好奇怪的梦,梦见划船在观心湖里抓鱼呢!后来……”

    小和尚不会撒谎,老老实实的把梦就给老叫花子一通说,说得老叫花子是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有些不大相信地答应了半夜带他们一起去土地庙上工,并叮嘱他们不要乱跑。

    “难道,冤家路窄,那些祸害也到这无名小镇来了?那可就不得安生咯!”

    老叫花子把孩子们抱上床睡下,他自己则抱头看屋顶,怎么也睡不着了呢!

    也许,小镇真要不太平了。

    夜半时分,老家化子叫醒了小乞丐和小和尚,带着他们一起向土地庙走去。

    路过那个小龙潭的时候,小叫花子眼睛毒,借着冷冷的月光一眼就看到原本汩汩外冒的龙潭水竟然一夜之间就消失不见了。

    “师傅,小龙潭的水干了!”

    小乞丐跳进一人多深的龙潭底,对正要绕道而行的老叫花子高声地喊了起来了。

    “先不管了,你赶紧上来,师傅要上工了!回头天亮了再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吧!”

    老乞丐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今天估计又要忙个半死,这土地庙生意太好了,人来人往的,好像平白无故地就会冒出来许多人似的,他自己又不敢问土地婆。

    一路上走着,老叫花子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原来小庙里边的有灯似乎是暗淡了许多,照得没有那么远了。

    进入土地庙时,土地婆已经等在哪里了。

    原先是三盏香油灯的,现在只剩下了中间一盏香油灯了。

    老乞丐正要拿扫把开始打扫卫生的时候,土地婆叫住了他。

    “刘老先生,你先别忙活了,咱们说说话吧!让两个孩子去扫就行了。”

    土地婆破天荒地第一次对老叫花子这么客气,客气得姓刘的叫花子都有些诧异了。

    “刘先生,我们要走了。这地方以后就交给你打理了,香火姻缘一切都看天意。不过,十年后会有人来到小庙与你搭档,我希望你无论发生什么变故,都不要把小庙拱手让给了别人。这无名小镇,接下来的十年会灵气全无,也不会有妖人路过了,你就安安心心在这里把孩子们拉扯大,不要让他们学坏了。”

    “我知道你是仙云国的最后一位占星师,那为小乞丐其实是……!”

    “土地,我知道该怎么办了!你放心好了,龙脉和仙脉,我会代众神看护好的,不会让坏人把他们拐走就是咯!放心,放心!”

    老丐怕土地婆泄露了天机,练芒打岔答应了她,说道。

    “你原来是一直在装啊!好吧,既然你心里明镜高悬,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看到了吗?这里边只有一尊土地婆的像,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把自己的像也塑一个,摆在我的旁边。就用九龙潭里的淤泥,越早越好!迟了只怕就没什么好泥了呢!”

    土地婆看了一眼老丐,意味深长地说道。

    “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土地婆身边的九个神像,好像被人打坏了呢!只怕是一阵风吹过去,就要变成泥巴坨坨咯!南无阿弥陀佛。”

    小和尚福至心灵,早瞧见了土地庙里的十尊菩萨像,除了土地婆的那一尊,其余九尊都已经开了一条又一条的大裂缝,摇摇欲坠地了呢!

    “好好扫你的地!废话那么多。”

    小乞丐何尝没有看到,只是他习惯了不关我事高高挂起罢了。

    这是师傅从小便教导他的,他不敢忘。

    两个孩子,在土地庙外面的青石板路面上,默默地扫着一地落叶,没再说话了。

    “老仙,我都记住了!放心,天亮之前,就把这些事给你办妥当了!保证不会让外人看出破绽来。”

    扫到小庙门口的小乞丐和小和尚,把师傅最后的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九道蓝色的仙光划过土地庙顶,老乞丐走了出来,把小叫花子和小和尚叫了进去。

    “把庙里好好打扫一遍,然后把神像也好好滴擦干净了!别偷懒,记住了。”

    交代完两个孩子,他自己便走出来了小庙,弯腰从庙门口一侧抓起来一把锄头和一个竹篾簸箕,把锄头和簸箕放入背篓,然后背上背篓就向小龙潭那边走了过去了。

    庙里,三柱清香香烟袅袅,熏得两个孩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太阳还没升起来的时候,一个青衫少年笑呵呵地便从外面走了进来了

    他与小乞丐和小和尚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紧接着便在土地婆神像前面上了三柱清香,又烧了三张纸钱,最后双手合十作了三个揖,这才笑呵呵地与乞丐和小和尚问起观心湖的位置来了。

    小乞丐不说话!

    小和尚没心没肺的,嘴巴很快,三言两语便将观心湖指给了青衣少年。

    “听说里边鱼又大又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青衫少年笑呵呵地问道。

    “是很多,而且大的丟比我们俩个人的身体加起来还要大呢!”

    小和尚比划了半天,实在没法形容了,便那自己和小气丐来做比喻了。

    “哦!那就是说,那观心湖的主人没有骗我了。”

    青衫少年拍了拍手,笑呵呵地就同小乞丐和小和尚告辞,走出了小庙,向着观心湖方向大步流星而去了。

    小和尚和小乞丐不明就里地跟了出来,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年,羡慕不已地嘀嘀咕咕了起来了。

    就在小和尚羡慕别人一身干净靓丽的长布衫的时候,老乞丐背着一背萝污泥十分吃力的赶回来了。

    小乞丐和小和尚连忙丢下手中的扫把和簸箕,小跑地迎了上去了。

    就在这时,庙里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屋顶坍塌了一般。

    小乞丐和小和尚一脸恐惧地看着老叫花子,嘴里不时地喊着“好险!好险!”

    “没事,可能是神像坍塌了!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咱们赶在日出以前,弄一尊土地爷的神像出来,以免以后没人来拜神,咱们可就要喝西北风了。”

    老乞丐不温不火地对连个惊慌失措的孩子说道。

    进入了土地庙,老丐把背篓放到了土地婆的神像前面,带着连个孩子一起给土地婆上了三株清香,让孩子们一人磕了三响头,这才带着他们一起把坍塌的神像泥土清理干净,背到了小龙潭里边去填埋完毕,回来便开始以烂泥做起来了一尊泥菩萨。

    小乞丐和小和尚则在一旁帮忙递泥巴什么的。

    一柱香的时间过后,老乞丐泥菩萨堆砌完毕,他笑呵呵地看着面前的这尊泥菩萨,不住地点了点头。

    这才叫小乞丐和小和尚再次无土地婆面前点上了三支清香,烧了五张纸钱,让他们每人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去水缸里边舀了一大木盆水,师徒三人洗干净了手上泥巴,准备回小龙潭外的茅草屋去休息了。

    就在这时,东方启明星星渐渐消失,血红色的朝霞自观心湖前的山顶沿着山南北两侧呼啦啦地便铺排了开去。

    “要出太阳了!咱们快点走吧。回去把菜地浇了,还要回来打扫庙里卫生呢!”

    老叫花子抬头看了一眼渐渐冒出头来了的太阳,催促起身后的两个孩子说道。

    天越来越亮了,油菜花田里的油菜花似乎是一夜之间都结果了似的,沉甸甸的油菜籽把油菜杆压得东倒西歪的,从小庙道茅草屋的小路都给遮了个严严实实了。

    “哈哈哈哈!刘师傅,不用多久,咱们就可以榨菜籽油了!”

    小和尚看着一地硕果累累的油菜籽,十分开心地说道。

    老叫花子用鼻孔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过小龙潭的时候,两个孩子彻底傻眼了。

    一直以来的那个小龙潭,已经变成了一块干燥无比地平地了。

    除了那棵大柳树和小竹林还在以外,几颗棕榈树似乎是一夜之间便枯死了似的,东倒西歪在茅草屋前面的地面上

    “啊青!咱们去看看那边水井里边干了没有吧!要是干了的话,以后打水都得去观心湖里去打了,那不得把咱们累死啊!南无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可千万别干了啊!”

    小和尚口中的啊牛,就是小乞丐了,这是他们彼此给对方取的名字,老叫花子听着顺耳,也没阻拦他们。

    “啊云,走吧!”

    小乞丐答应了,师兄弟两个小跑地去了青石板堆砌而成的那个小庙般地水井去了。

    到下还没看,先跪下磕了几个头,学着老叫花子的样子,默默念叨了半天,这才敢睁开眼睛,把头探入小石板水井里边去看呢!

    还好!

    水没干,只是明显地少了许多了。

    原先的八九股出水口,只剩下一个了。

    水量明显地少了许多。

    水位刚刚好到水井小石屋的门槛位置,便再也不会上涨了,一直都是保持着这个状态。

    小孩子自然是不懂其中的缘故了,反正是只要还有水喝,他们就开心。

    在水井的小石屋外,有一块十分漂亮的小石头,正面看像是一片柳树叶,翻过来看又有些像是一滴水,碧绿碧绿晶莹剔透的,水灵灵地十分地好看。

    小和尚将手中的佛珠放下,捡起来左看右看了半天,一开始还以为真是一片柳树叶呢!

    看了半天,原来是一块玻璃质地的物体呢!

    他不喜欢佛珠以外的东西,随手就递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看都不看,就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边去了。

    老乞丐坐在大柳树下的小竹林里边,不声不响地看着两个孩子的一举一动。

    “啊青!你就不谢谢阿云师弟吗?这可是他先捡到的呢!”

    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孩子们的身旁来了。

    “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了!不就是一块玻璃小玩意吗?要不然他会舍得给我?啊云的手多紧啊!火塘里烧几个土豆,大个的都要先给他,他会那么好?”

    叫啊青的小乞丐头都不回地对老乞丐说道。

    “算了!刘师傅,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天天要念经,也用不上啊!再说了,啊青哥哥什么东西都让着我,这回我就也大方一次,让他一回。呵呵呵!南无阿弥陀佛。佛法云:有缘天生,无缘地漏!是你的,不会跑,不是你的,留不住啊!这东西,原本就该是阿青哥的。不然的话,我会不假思索地便递给了他吗?多半是要犹疑一下的啦!呵呵呵呵!刘师傅,你说是不是嘛?”

    叫啊云的小和尚笑嘻嘻地对老叫花子说道。

    “嗯嗯!有道理。啊云!啊青!以后不准叫师傅刘师傅了,要叫文师傅,以后师傅要做一个知书达礼,文邹邹的老夫子了!咱们呐,也要把这栋茅草屋搬到土地庙旁边去了,你们说好不好?”

    老乞丐笑了笑,逗弄起小乞丐和小和尚来了,道。

    “刘师傅,为什么呢?有刀有笔不好吗?要把刀丢了?文武双全不是更好一些吗?”

    小和尚书读的多,说起道理来老乞丐都头疼。

    “也许,咱们文师傅这是每天给你这经文念得他头大了,要弃武从文了呢!哈哈哈哈哈。”

    小乞丐被叫啊云的小和尚给说得哈哈大笑了起来了,也说起自己师傅来了。

    “对对对!师傅就是要弃武从文了!你们也一样,以后可要多读书!搬到小庙里边去以后,都要好好念书,增长些文化知识,好与来来往往的香客们打交道。只要你学好,听话,文师傅明天就带你们去小店买些书,如何?”

    老乞丐看着面前这两孩子,眉开眼笑地说道。

    土地庙,无名小镇的个家各户,起早都来上香了。

    作夜全镇居民,没有一个没有梦见土地婆土地爷的,都说小庙老神仙要走了,薪神仙已经接班了,要各家各户都去上三柱清香,以求新土地爷保佑大家一年四季平平安安,无病无灾什么的。

    一大早,全镇居民,一家不漏地,全都在土地庙前排起来了长长的队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