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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探掘者

    周六早上五点多,秦川,云紫衣,张博昭和曹雍四人就开始准备着吉时下墓前的一切准备,当然,这是秘密行动,他们所有的计划已经推敲了几天,该是万无一失的。

    周六是一个张鼎天和山海会推敲很久后定下的日子,本是要选在寒露之日,也就是重阳节下墓的,但是为了众人有个节日再与家人一聚,他们又推迟了一周的时间,这便选在了雀入大水为蛤的又一周末,似乎下墓是一件悲伤的事。这个吉时的推算并不是日历上显示的开墓或下穴的吉日,而是山海会特有的一种仪式所测算,这种方式秦川似乎更加熟悉。

    云紫衣粉紫相间的武衣,内衬软丝,外缠皮甲,身材凹凸有致,右臂袖内藏云泽软剑,左臂腕带上捆青丝银针,一排金色飞刀和几小罐毒粉别在缠腰上,这哪里是探墓,分明要去暗杀。

    “紫衣,下墓密探,不用这么多武器!”曹雍边说着,边不忘打量云紫衣的曼妙身材。

    “我不带武器谁带?关键时候,难道指望你们三个手下败将?”云紫衣就知道,男人关键时刻未必指望得上。

    秦川,张博昭和曹雍无奈的相互瞟了瞟。“我要是你我都不问!被怼了吧!”张博昭对曹雍愈加厌烦,而且总觉得他只是研究院派来盯梢的,屁用没有。

    秦川身穿登山裤和皮衣,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里面尽是一些照明,指南,地图,锹铲,医用等物件。而张博昭显然只在乎电子设备和高科技物件的运用,他穿着再普通不过的运动衣,但是元讯增强器耳麦,夜视眼睛,空气过滤鼻塞,纳米口罩,照明脖环,肩头灯,电子配件腰带,全息投影腕表,防滑鞋套,滤水器,电磁枪和焊金软绳等等应有尽有,还有一些不方便穿戴的科技,都在他左右挎着的腰包里。

    显然,秦川更传统,张博昭更先进。而曹雍整理着一堆手续文件,在手控电脑板上录入众人的文件,以方便验证。他也是一身武衣,但是全哑光无色,显然是研究院特制的纳米技术面料,一把绣春刀依然挎在腰后,他倒是不忌惮这类刀具外露会被查,其余的物件,他一件都没带,也不知是对秦川等三人的信任还是本就没想下墓太深。

    四人不到七点,便在天堑墓的南端墓墓口停下了悬浮车,曹雍先下车,给墓口的守卫人员看了证件信息,然后领着另外三人守在门口。

    天堑墓的南端墓,是有一个官方开掘的入口的,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正门”,这里归社科院和市警局协调管理。而李恢元希望秦川帮他找到的墓口,显然是野墓口,俗称“贼眼”,一般是盗墓贼的秘密出入口。李恢元目前当然不敢明着跟社科院和警局较劲,他要是私掘私寻私藏古墓里的“真物”,必须得在暗处。

    “给咱们的小队起个名字?”曹雍当队长,就得当的过瘾。

    “咱们就叫你说得对吧!”秦川言外之意该是你说得“队”,这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玩笑,没有让任何一个人笑出声来,尴尬的气氛一直延伸到墓口。

    秦川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七点是吉时,分秒不差,准时进,我先,紫衣第二,博昭第三,老曹拖后,依次进,先左脚后右脚,进了墓厅,我会先寻东南和西北两角,挂上风铃,我若不先开口说话,你们别说话,避免有害气!谨记,可四下看,不可四下取!这是先人墓地,尊重为上!”

    “川儿,你是不是摸金校尉的祖上?”张博昭有点佩服这风水师。

    “我这辈子第一次摸墓,我说的是风水,不是盗墓的经验,走吧,我也第一次!”秦川仔细的看着表,倒计时时间。

    “秦川,我就插一句话,我不是队长么?”曹雍皱着眉头,“而且为什么我在最后?”

    “走,下墓!”秦川没接话,他领头,云紫衣,张博昭和曹雍陆续跟上,这一次,他们真的开始了对于天堑墓的挖掘和对李恢元罪证的搜集,也不知道是这古墓对他们更危险还是随后到来的方舟集团的私掘队伍,那李恢元和黄敬文似乎做了更足的准备。

    南端墓的“正门”墓口本是研究院的教授们和考古学家们一同挖掘的古墓正门,但是为了保护这个秦墓的墓口,他们在南端墓口的北侧开了一个小土道,这便是秦川等人进入的门。而其周边,几乎都是巡查的特警和专业人员,所以方舟的人想要盯梢这里,勉为其难。

    显然,当时那个井口,李恢元是有所安排的。秦川和张博昭之所以知道却不上报别的墓口,等的也许就是“瓮中捉鳖”。

    但是李恢元自有方法知道谁人进入了墓地,来此的必经要道上,他们有电子眼和机械虫游荡,所以张博昭也知趣的选择了干扰器开路,也不知李恢元究竟还有没有其余的对策,目前来看,他的私掘队伍很是被动。

    秦川等四人穿过一段长达三四百米的土道,进入了天堑墓的第一个墓厅,这里与其说是“墓”,还不如说是“殿”。地下几百米深的地方,暗不见天日,竟然能有一个宫殿一般的墓厅,宽敞而宏伟,霸气十足。

    天下第一宫阿房宫以磁石为门,高阔伟岸,这墓厅显然是在仿照阿房宫建造。厅内四周皆是磁石样的巨门,足有近七八米之高,四门中央的开阔殿厅回荡着几人的脚步声,向北望去,这墓厅的一侧是仿阿房宫上天台模样的建筑,只是如微缩景观一般,似乎矮了数尺。

    秦川拿出指南针,左右巡视。张博昭干脆用电子定位仪确定方位,身上的干扰器开到了最大,几人的肩头灯,脖环和鞋面灯是目前仅有的光源。

    云紫衣站在秦川的身后,被这墓内的湿气引得轻咳了几声。

    曹雍没有秦川开口,也不敢说话,憋得他坐立不安,竟然站在云紫衣的身边,搂着她的香肩,发起了呆。

    云紫衣挣开曹雍的胳膊,向左挪了一步,然后回身瞪了曹雍一眼。曹雍识趣的挪开了视线。

    但是,云紫衣的这一步,踩在了大厅中间的一个圆形条纹上,这似是一个按钮,刹那间发出了“咔啦啦”的声音,然后沉了下去,一个深不见底井口般的深渊出现在原地,浓厚的粉尘激荡四射。

    云紫衣见势,赶紧轻快的挪了步。

    “紫衣,站住别动!”秦川开了口,证明墓内没有害气。

    “秦川,你可憋死我了!我都不敢说话!”曹雍说罢,一个愣神,又抽出绣春刀,探步前倾,向着秦川的身后挥砍。

    原来这机关触动了四周磁门两侧的一排暗箭,一些明显带着湿气和灰尘的箭头奔着秦川而来,曹雍几个挥刀,便把箭头都挡了下来。

    再看另一侧,张博昭几乎是吓得不敢动弹了,云紫衣一排飞刀出手,把几根箭钉在了地上,否则,张博昭现在必然是一个筛子。

    “多谢兄弟!”秦川拍了拍曹雍,“大家站在原地,我先看下情况!”

    “之前下墓的研究院和考古人员,没有发现这些机关?”云紫衣诧异道。

    “就是啊!要人命么?紫衣,等出去,你说吃什么,我请!”张博昭吓得肩头灯都在颤抖。

    “不,这些机关也许是新的!有人来过!”曹雍弯腰捡起一个箭头,这些箭是竹身,如是古墓内原有的机关,几千年过去,就竹子本身来说,早就不知道烂成什么样了。

    “你们看上天台,那里有虚光,证明有人设灯,快,别踩地上的圆环,也别站在圆环内,脚尖点地,去上天台下等我!我去东南和西北挂风铃!”秦川说罢,敏锐的迈着步子,先后奔着两个方向而去。

    “秦川,你小心,慢点!”云紫衣关切的喊道。

    “走吧,紫衣,他没事,这里就他安全,风水大师,下个墓跟上班似的!”曹雍说罢,奔着上天台的台基而去。

    “哎,老曹,你慢点,你得护着我!”张博昭现在倒是不烦曹雍了,他刚才救下秦川的一幕甚是帅气,自己还是离他近点好。

    云紫衣虽身体向着上天台移动,但是眼睛就没离开秦川,生怕他出什么闪失。

    不出三分钟,秦川便在东南角和西北角挂好了风铃。这种风铃,并非寺院内挂在檐下的那种气动铜响的风铃。而是一种特制的银器,可测墓中空气的湿度和毒素,也可辩风向和风速。秦川称之为风铃,其实是一种银铃,当然,秦朝没有银器和这类工艺,显然,秦川是跟别朝探墓人学习的,他的知识,已不是秦人能比的了。

    而这几分钟内,秦川的心头思忖过这么几种可能:第一,这天堑墓可能并非古墓,否则竹箭和上天台的虚灯该是不会如此新。第二,上次他找到的井口可能是一个更快的捷径以到达墓心或其余端墓。第三,就仿制阿房宫的样貌来说,当不是秦人所为,阿房宫甚为威严且象征皇权,当朝人绝无此种不敬之心以仿建,而且就这上天台仿造之逼真,有可能是当世人所为。

    但是,秦川没继续多想什么,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他有了“快刀斩乱麻”的心情,他希望这一切快点过去。

    秦川慢慢靠近上天台,指了指一侧的台基:“上天台,台指苍穹,而苍穹便是世间万物!世间万物,以人为根,以人为本,人之根本在于心,心居身形之左!老曹,台基下面左侧,用你的刀砍击试试,要是我猜的没错,该是有去下一个墓厅的暗道的!”

    云紫衣和张博昭对秦川的话简直佩服,曹雍更是觉得,这当是真理,他并步上前,抡开绣春刀,直挺挺的砍了下去,只一刀,就见暗道里面的虚光露了出来。

    “噤声,有人比我们先到了!”秦川挥着手,拨开了暗道的墙皮,屈身进了去,云紫衣,张博昭和曹雍依次进入,四人走了不出半分钟,便通过暗道来到了下一个墓厅磁门顶部的云台上。四人屈身几乎是匍匐前进,直到看见一个栏杆模样的扶手,四人才停下来,他们不约而同的起身俯瞰下方墓厅的全貌,四周均有火把照亮,这一幕,让四人如沐惊雷,不仅有人先来此地,而且他们这似乎并非盗墓,分明是一种祭祀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