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白衣鬼
编织起李恢元，黄敬文和张鼎天的所有供词，实际上只阐述了一件事，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人类和AI的未来，仅此而已，警方甚至无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个负面的动机或思量，甚至来说，如今的突破口除了消失的邓宪宗，柳叶蝉和曹雍，别无它念。
张博昭一早披着晨光，睡眼惺忪，回到了角龙河的豪宅内，他的母亲和外公竟然都在家里，显然，警察和省厅几日的审问，让两位诺亚方舟的领头人有些吃不消。
张博昭为了至少先向秦川和云紫衣证实母亲和外公的青白，他打开了元讯实时传输的功能，这样一来，张博昭，李挽唐和李再秦三人的谈话，秦川和云紫衣都能尽收耳鼓。
“外公，老妈，老舅的事...”张博昭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博昭！我们跟你爷爷张琦碰过头了，没事的，你别担心！诺亚方舟不会包庇李恢元，舅舅他...让他在警局反省吧，若有罪，惩罚他就是拯救他！我们全力配合警方的行动！我知道，树大招风，舆论弥漫，怀疑我和你妈的消息满天飞！但是，你要想清楚，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多少年了，瞿麦市内GDP都是我们拉动的，谁不盯着我们这块蛋糕？要是我和你妈有罪，早就出麻烦了！放心吧，我们是清白的，你别有顾虑！”李再秦叼着一根高斯巴的雪茄，银灰色的虚发倒背在头顶，一个淡黄色的护眼镜遮住眼眸，这看上去可不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可不像是一个诺亚方舟集团的大股东，而像是一个老摇滚或是发了横财的老炮儿。
“外公，舅舅若是未来人，是谁带他来的？你收养过未来人？他不是亲骨血对么？”张博昭刨根问底。
“博昭！舅舅的事，你尽量先少问！我们也在查觅清楚！他不是我们用科技捏造的产物，但是他现在确认的未来人的身份来说，我们也不知道究竟为何！等我们查清，再跟你解释好么？”李挽唐的情绪不高，她没有父亲李再秦久经世间的风霜，遇到这类事，也难免惆怅。
“那邓宪宗呢？老妈，研究院那边的事，张鼎天总跟你说起过吧！”张博昭似乎需要母亲和外公至少给一些线索，他一直怀疑，即便这两位至亲和李恢元的罪恶无关，也肯定多少还知道些秘密，只是这些秘密不便外流，也便能让李恢元和张鼎天少一些罪责。
“研究院都是你舅舅联系的，我们不清楚，但是，博昭！别再追查此事了，到此为止吧！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你需要在商业上有所建树！有些事，不是你的范畴！”李再秦劝诫道。
“不，外公，我是你们带来的古人，舅舅为什么不能是你们带来的未来人？你们究竟为何如此？就为了有些子嗣？”张博昭的话似乎刺痛了李再秦。
“博昭！你若愿意查，我给你一个忠告！别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你的方向也许就对了！当然，我们的话，你要相信，我们是你的亲人！”李再秦说罢，疾步而去。
“妈！”
“儿子，除了我们！别信任何人！你若要找邓宪宗，就去吧，我不拦你，但是，你永远记着，你活着，就是我活着，你若死了，我也便死了！”李挽唐泪眼婆娑，张博昭这才停止了追问，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起来。
“偷听”张博昭等人聊天的秦川和云紫衣正在悬浮车内安排着今日的行动，直到李挽唐哭泣时，秦川才恍然觉得，“别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这句话本身就是谎言，但是一个晴天霹雳似乎就在此时闪击着秦川的头脑，以他超脱的智慧来说，瞬间联系起所有人的人物网和事件网似乎不是一件难事，邓宪宗曾在现代墓中被李恢元和黄敬文拜为会主，且毕恭毕敬，但是他们随后又绑了邓宪宗和张鼎天以要挟自己和云紫衣，这说明两个可能，第一，可能所有人都在逢场作戏，第二，可能李恢元和邓宪宗有某种共生的关系。
然而...
“秦川，查到了！城郊轮回殡仪馆，上个月的耗能量和死亡人数的对比图！”云紫衣操控着眼前的全息板数据库，然后整理出了一套数据。
“现代人用电能支配机械臂对死人进行解刨和拆解，用于部分存活器官的再利用和与AI零件的结合，所以，死一个人，耗能较大！上个月，轮回的耗能超出死亡人数76人这么多，说明什么？”秦川反问道。
“有活人解刨或私自的，未登记的电能焚尸？”云紫衣回答道。
“告诉张博昭，一个小时后，研究院集合！我们先去殡仪馆问个清楚！”秦川说罢，操控着悬浮车疾驰起来。
轮回殡仪馆原来名叫青翠山殡仪馆，后黄敬文的部分投资业务开展的颇为延展，也便把副业的手伸向了各种社会的必需面，这个殡仪馆目前是黄敬文的大股，一个名叫李旭的人是小股，秦川要找的人就是这个李旭。
秦川和云紫衣下了车，直奔殡仪馆的后门，目前是午饭后的时刻，似乎有些人在午睡。秦川敲了敲门，一个五大三粗，叼着烟，满脸油腻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干啥？死人了？去正厅办手续啊！来后院干啥？”
秦川也不答话，掏出了一个AI管理局调查员的证件，给这个汉子看了看。一般来说，社会上的肉躯人们，都管AI管理局的调查员叫做“白衣”，一来是因为他们常穿白衣工作，二来也讽刺他们的地位显然不如正规的警察高，但是，人们也都有点怕这类白衣，AI管理局和各种法律来说，并没有对于这类“白衣警员”的太多规定，所以，介于他们的AI身和超高的机能来说，一般与他们硬碰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大多看轻，但也不招惹。
“警察都来过十多次了，跟逛菜市场似的！我这能有啥啊，都是骨灰！黄敬文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啥事都不知道！”这人把秦川和云紫衣让进屋，这才有些缓和态度。
“你叫李旭？”云紫衣问道。
“对，是我，我是小股东，青翠山后山是我李氏大祠堂，小户小门的都搬走了，盘下山头，这不立了坟头么，做点小生意！殡仪馆我没想着开这么大，谁知道，黄敬文投资的太多！”李旭陪了笑脸，知道跟这些“白衣鬼客”作对，是有可能被AI管理局盯上的。
“这个人认识么？”秦川掏出了一张周长河的照片给李旭看。
“警察们都问过了，我没见过！真的！瞿麦市里的白事儿，都打这过，我没见过的，说真的，要不就是没死呢！要不就是私埋了！你们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李旭直言道。
“李旭，警察们办案都依法依据，你不是嫌疑人，人家也不会审讯你！但是我们办案不一样，知道为什么AI管理局的调查员叫鬼客么？”秦川一只手紧紧的捏在李旭的肩头，李旭刚要站起身，却又被站起来的秦川压了回去。
李旭的脑电波传输入秦川的躯体，一阵过电般的翻滚，秦川便看见了李旭的短暂未来，在他眼前，是一片血泊。
而这个画面，甚至传输回了李旭的脑回中，就像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的“死局”。
“两天内，你必死！李旭，有人要杀你！”秦川的先知之法再现。
李旭支支吾吾，突然间汗流浃背，警察们可不会跟他说这类话，这秦川和云紫衣是何方神圣，他明明昨天才收到一封“死亡威胁书”。
李旭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抽屉里的书信，递给了秦川。“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有人威胁我！”李旭的嘴唇都在打颤。
“你不说真话，我们也保不住你！”秦川拿过书信，仔细看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你敢说，我们就敢让你死！”
秦川把书信扔给云紫衣过目。“会有人给他死亡威胁书从而暴露自己？”云紫衣追问道。
“李旭，你不说，我们可走了！”秦川转身刚要走，李旭赶紧跪地抱住秦川的大腿。
“白鬼，你们是白鬼（白衣鬼客）！AI调查员！我愿意说，我愿意说，有赤鬼，有赤鬼追查我！可能是他们威胁的我！”李旭几乎是哭出声来。
“赤鬼是什么？”秦川把李旭扶起，抽出桌边的一张面纸，给他擦拭着眼泪。
“就是赤衣鬼客，他们也是调查员！说是未来什么会的，什么，什么，哎呀，我也记不住...”李旭话不成句，支支吾吾。
突然，一个身影划过后院的窗前，云紫衣机敏异常，起身贴墙，向外张望。秦川给云紫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追击，自己留下保护和审问李旭。
云紫衣抽出云泽剑，疾步而去，那身影奔着青翠山的方向急奔。
秦川也知云紫衣这般追甚是危险，但是自己若也走，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他揪起李旭的脖领子，怒吼道：“说真话！”
“警察和你们之外，还有一个组织来问过我周长河的下落！他们说他们是赤鬼！我看是红衣，也不知道来路，对了，是未来会，对，未来会！”
“未来会？还是山海会？”
“山海会又是什么？”
“你接着说！快说！”
“他们说让我什么也别说，要不就让我和我媳妇孩子都去山里躺着！”李旭哆哆嗦嗦。
“走，跟我去正厅！”
“大哥，他们要杀我啊！你得保护我！”
“大白天的不至于！你别怂！去正厅，那里人多，你才安全，我跟你一起，你沿路小声跟我说你知道的事！别落单！走！”秦川搂过李旭，两人奔着正厅疾步而去。
正厅正有办手续的亲人家属们，他们大多情绪低落，眼含泪痕，这殡仪馆的一幕幕“离别”，可都是永别，唯有李旭的心头带着“可怖的恐惧”，他生怕今儿跟自己离了别，趟进自己平日“收集成痴”的各种棺椁里。
“大哥，周长河我见过，我知道是个官！黄敬文让我办的，那天送来，天降大雨，我就手趁夜电焚了，按说，手续不对呢！死亡证明也没有！”李旭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黄敬文亲自带来的人？”
“黄敬文手下人来办的，那人是个杀手模样！之后几天，便有赤鬼来威胁我！我哪敢说啊，警察那边，我可不敢说！说了，黄敬文那帮人能轻饶了我？我估计，赤鬼是黄敬文的手下组织！”
“把证据给我看！”
“哪还有证据啊！就剩我了！”李旭的肩头也开始哆嗦。
“周长河的记忆元和精神系统信息都在哪里？”秦川追问道。
“我听黄敬文的手下唠叨了几句，我猜是他们存在哪里了？方舟？不会吧，这是证据啊！”
“我给你指条路？”
“大哥，您说？”
“你刚才说的，我元讯传给警局了！谢谢你配合！赤鬼，就是我！AI管理局白衣鬼客的名字我不喜欢，我喜欢红色而已！那封死亡威胁书，就是我的字！不吓唬你，你是真的硬挺啊！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是不见阎王不下跪啊！”秦川这才露出笑脸。
李旭长叹一声，身形瘫软下来：“那窗前的身影？”
“那可不是我的戏，有人盯梢你！当然会有人想杀你！只是他们不会傻到给你写威胁书！现在知道怎么办才安全了么？”
“跟你回警局？”
“现在开车从正厅正门出去，直奔警局！找许凡警官，所有的事，说清楚！然后申请保护，你的老婆孩子，我让人保护起来了，他们在后山你的老宅那边，这你放心！”秦川早有安排，不仅戏演的好，后勤保障还挺充分。
李旭再无言语，这就要跪谢，被秦川一把又扶了起来。
“快走！”
“大恩不言谢！”
李旭飞奔而去，秦川回头望了眼青翠山，撒腿便跑。
至于赤鬼的事，秦川说了谎，他只喜欢大秦的“尚武黑”，哪里会喜欢红色，但是现下，李旭只要肯说话，就有转机！
那身影还在奔着青翠山急奔，云紫衣渐渐靠近...
张博昭一早披着晨光，睡眼惺忪，回到了角龙河的豪宅内，他的母亲和外公竟然都在家里，显然，警察和省厅几日的审问，让两位诺亚方舟的领头人有些吃不消。
张博昭为了至少先向秦川和云紫衣证实母亲和外公的青白，他打开了元讯实时传输的功能，这样一来，张博昭，李挽唐和李再秦三人的谈话，秦川和云紫衣都能尽收耳鼓。
“外公，老妈，老舅的事...”张博昭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博昭！我们跟你爷爷张琦碰过头了，没事的，你别担心！诺亚方舟不会包庇李恢元，舅舅他...让他在警局反省吧，若有罪，惩罚他就是拯救他！我们全力配合警方的行动！我知道，树大招风，舆论弥漫，怀疑我和你妈的消息满天飞！但是，你要想清楚，我们是正当的生意人，多少年了，瞿麦市内GDP都是我们拉动的，谁不盯着我们这块蛋糕？要是我和你妈有罪，早就出麻烦了！放心吧，我们是清白的，你别有顾虑！”李再秦叼着一根高斯巴的雪茄，银灰色的虚发倒背在头顶，一个淡黄色的护眼镜遮住眼眸，这看上去可不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翁，可不像是一个诺亚方舟集团的大股东，而像是一个老摇滚或是发了横财的老炮儿。
“外公，舅舅若是未来人，是谁带他来的？你收养过未来人？他不是亲骨血对么？”张博昭刨根问底。
“博昭！舅舅的事，你尽量先少问！我们也在查觅清楚！他不是我们用科技捏造的产物，但是他现在确认的未来人的身份来说，我们也不知道究竟为何！等我们查清，再跟你解释好么？”李挽唐的情绪不高，她没有父亲李再秦久经世间的风霜，遇到这类事，也难免惆怅。
“那邓宪宗呢？老妈，研究院那边的事，张鼎天总跟你说起过吧！”张博昭似乎需要母亲和外公至少给一些线索，他一直怀疑，即便这两位至亲和李恢元的罪恶无关，也肯定多少还知道些秘密，只是这些秘密不便外流，也便能让李恢元和张鼎天少一些罪责。
“研究院都是你舅舅联系的，我们不清楚，但是，博昭！别再追查此事了，到此为止吧！你是我们家族的希望！你需要在商业上有所建树！有些事，不是你的范畴！”李再秦劝诫道。
“不，外公，我是你们带来的古人，舅舅为什么不能是你们带来的未来人？你们究竟为何如此？就为了有些子嗣？”张博昭的话似乎刺痛了李再秦。
“博昭！你若愿意查，我给你一个忠告！别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你的方向也许就对了！当然，我们的话，你要相信，我们是你的亲人！”李再秦说罢，疾步而去。
“妈！”
“儿子，除了我们！别信任何人！你若要找邓宪宗，就去吧，我不拦你，但是，你永远记着，你活着，就是我活着，你若死了，我也便死了！”李挽唐泪眼婆娑，张博昭这才停止了追问，拍着母亲的后背安慰起来。
“偷听”张博昭等人聊天的秦川和云紫衣正在悬浮车内安排着今日的行动，直到李挽唐哭泣时，秦川才恍然觉得，“别相信任何人的任何话”这句话本身就是谎言，但是一个晴天霹雳似乎就在此时闪击着秦川的头脑，以他超脱的智慧来说，瞬间联系起所有人的人物网和事件网似乎不是一件难事，邓宪宗曾在现代墓中被李恢元和黄敬文拜为会主，且毕恭毕敬，但是他们随后又绑了邓宪宗和张鼎天以要挟自己和云紫衣，这说明两个可能，第一，可能所有人都在逢场作戏，第二，可能李恢元和邓宪宗有某种共生的关系。
然而...
“秦川，查到了！城郊轮回殡仪馆，上个月的耗能量和死亡人数的对比图！”云紫衣操控着眼前的全息板数据库，然后整理出了一套数据。
“现代人用电能支配机械臂对死人进行解刨和拆解，用于部分存活器官的再利用和与AI零件的结合，所以，死一个人，耗能较大！上个月，轮回的耗能超出死亡人数76人这么多，说明什么？”秦川反问道。
“有活人解刨或私自的，未登记的电能焚尸？”云紫衣回答道。
“告诉张博昭，一个小时后，研究院集合！我们先去殡仪馆问个清楚！”秦川说罢，操控着悬浮车疾驰起来。
轮回殡仪馆原来名叫青翠山殡仪馆，后黄敬文的部分投资业务开展的颇为延展，也便把副业的手伸向了各种社会的必需面，这个殡仪馆目前是黄敬文的大股，一个名叫李旭的人是小股，秦川要找的人就是这个李旭。
秦川和云紫衣下了车，直奔殡仪馆的后门，目前是午饭后的时刻，似乎有些人在午睡。秦川敲了敲门，一个五大三粗，叼着烟，满脸油腻的中年人探出头来。
“干啥？死人了？去正厅办手续啊！来后院干啥？”
秦川也不答话，掏出了一个AI管理局调查员的证件，给这个汉子看了看。一般来说，社会上的肉躯人们，都管AI管理局的调查员叫做“白衣”，一来是因为他们常穿白衣工作，二来也讽刺他们的地位显然不如正规的警察高，但是，人们也都有点怕这类白衣，AI管理局和各种法律来说，并没有对于这类“白衣警员”的太多规定，所以，介于他们的AI身和超高的机能来说，一般与他们硬碰硬，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所以大多看轻，但也不招惹。
“警察都来过十多次了，跟逛菜市场似的！我这能有啥啊，都是骨灰！黄敬文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啥事都不知道！”这人把秦川和云紫衣让进屋，这才有些缓和态度。
“你叫李旭？”云紫衣问道。
“对，是我，我是小股东，青翠山后山是我李氏大祠堂，小户小门的都搬走了，盘下山头，这不立了坟头么，做点小生意！殡仪馆我没想着开这么大，谁知道，黄敬文投资的太多！”李旭陪了笑脸，知道跟这些“白衣鬼客”作对，是有可能被AI管理局盯上的。
“这个人认识么？”秦川掏出了一张周长河的照片给李旭看。
“警察们都问过了，我没见过！真的！瞿麦市里的白事儿，都打这过，我没见过的，说真的，要不就是没死呢！要不就是私埋了！你们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李旭直言道。
“李旭，警察们办案都依法依据，你不是嫌疑人，人家也不会审讯你！但是我们办案不一样，知道为什么AI管理局的调查员叫鬼客么？”秦川一只手紧紧的捏在李旭的肩头，李旭刚要站起身，却又被站起来的秦川压了回去。
李旭的脑电波传输入秦川的躯体，一阵过电般的翻滚，秦川便看见了李旭的短暂未来，在他眼前，是一片血泊。
而这个画面，甚至传输回了李旭的脑回中，就像他的眼前出现了自己的“死局”。
“两天内，你必死！李旭，有人要杀你！”秦川的先知之法再现。
李旭支支吾吾，突然间汗流浃背，警察们可不会跟他说这类话，这秦川和云紫衣是何方神圣，他明明昨天才收到一封“死亡威胁书”。
李旭颤颤巍巍的拿出了抽屉里的书信，递给了秦川。“我真的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这，有人威胁我！”李旭的嘴唇都在打颤。
“你不说真话，我们也保不住你！”秦川拿过书信，仔细看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你敢说，我们就敢让你死！”
秦川把书信扔给云紫衣过目。“会有人给他死亡威胁书从而暴露自己？”云紫衣追问道。
“李旭，你不说，我们可走了！”秦川转身刚要走，李旭赶紧跪地抱住秦川的大腿。
“白鬼，你们是白鬼（白衣鬼客）！AI调查员！我愿意说，我愿意说，有赤鬼，有赤鬼追查我！可能是他们威胁的我！”李旭几乎是哭出声来。
“赤鬼是什么？”秦川把李旭扶起，抽出桌边的一张面纸，给他擦拭着眼泪。
“就是赤衣鬼客，他们也是调查员！说是未来什么会的，什么，什么，哎呀，我也记不住...”李旭话不成句，支支吾吾。
突然，一个身影划过后院的窗前，云紫衣机敏异常，起身贴墙，向外张望。秦川给云紫衣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她追击，自己留下保护和审问李旭。
云紫衣抽出云泽剑，疾步而去，那身影奔着青翠山的方向急奔。
秦川也知云紫衣这般追甚是危险，但是自己若也走，万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怎么办。他揪起李旭的脖领子，怒吼道：“说真话！”
“警察和你们之外，还有一个组织来问过我周长河的下落！他们说他们是赤鬼！我看是红衣，也不知道来路，对了，是未来会，对，未来会！”
“未来会？还是山海会？”
“山海会又是什么？”
“你接着说！快说！”
“他们说让我什么也别说，要不就让我和我媳妇孩子都去山里躺着！”李旭哆哆嗦嗦。
“走，跟我去正厅！”
“大哥，他们要杀我啊！你得保护我！”
“大白天的不至于！你别怂！去正厅，那里人多，你才安全，我跟你一起，你沿路小声跟我说你知道的事！别落单！走！”秦川搂过李旭，两人奔着正厅疾步而去。
正厅正有办手续的亲人家属们，他们大多情绪低落，眼含泪痕，这殡仪馆的一幕幕“离别”，可都是永别，唯有李旭的心头带着“可怖的恐惧”，他生怕今儿跟自己离了别，趟进自己平日“收集成痴”的各种棺椁里。
“大哥，周长河我见过，我知道是个官！黄敬文让我办的，那天送来，天降大雨，我就手趁夜电焚了，按说，手续不对呢！死亡证明也没有！”李旭的声音低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黄敬文亲自带来的人？”
“黄敬文手下人来办的，那人是个杀手模样！之后几天，便有赤鬼来威胁我！我哪敢说啊，警察那边，我可不敢说！说了，黄敬文那帮人能轻饶了我？我估计，赤鬼是黄敬文的手下组织！”
“把证据给我看！”
“哪还有证据啊！就剩我了！”李旭的肩头也开始哆嗦。
“周长河的记忆元和精神系统信息都在哪里？”秦川追问道。
“我听黄敬文的手下唠叨了几句，我猜是他们存在哪里了？方舟？不会吧，这是证据啊！”
“我给你指条路？”
“大哥，您说？”
“你刚才说的，我元讯传给警局了！谢谢你配合！赤鬼，就是我！AI管理局白衣鬼客的名字我不喜欢，我喜欢红色而已！那封死亡威胁书，就是我的字！不吓唬你，你是真的硬挺啊！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是不见阎王不下跪啊！”秦川这才露出笑脸。
李旭长叹一声，身形瘫软下来：“那窗前的身影？”
“那可不是我的戏，有人盯梢你！当然会有人想杀你！只是他们不会傻到给你写威胁书！现在知道怎么办才安全了么？”
“跟你回警局？”
“现在开车从正厅正门出去，直奔警局！找许凡警官，所有的事，说清楚！然后申请保护，你的老婆孩子，我让人保护起来了，他们在后山你的老宅那边，这你放心！”秦川早有安排，不仅戏演的好，后勤保障还挺充分。
李旭再无言语，这就要跪谢，被秦川一把又扶了起来。
“快走！”
“大恩不言谢！”
李旭飞奔而去，秦川回头望了眼青翠山，撒腿便跑。
至于赤鬼的事，秦川说了谎，他只喜欢大秦的“尚武黑”，哪里会喜欢红色，但是现下，李旭只要肯说话，就有转机！
那身影还在奔着青翠山急奔，云紫衣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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