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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冥扣缚灵

    俗话说,开头不顺,事必反常,出奇妖也!

    贼三爷看着大家按照他的意思收拾妥当,他便从竹篓子里掏出一跟棍子,棍子通体泛黑,接着又翻出黑黄青赤白等五色布条一道压一道的缠绕在这根黑棍子的一端,接着将这个黑棍当火把点燃了。说来也奇怪,寻常的普通布条一烧一会就熄灭了,贼三爷刚才绕的那五色布条反而丝毫没有要熄灭的意思,只是他这布条产生的火焰,竟然是蓝色的,透着丝丝诡异。

    系好升降绳索后,贼三爷回头看看了余下三人,并未言语,他便第一个从这裂开的口子一跃而下。

    麻二爷转头对癞子及狗娃说道:“记好了,下斗后管好自己嘴,实在忍不住,你俩嘴里各自叼一双筷子吧。”说罢,麻二爷便照着贼三爷的样子也一跃而下进了这个裂口。

    望着头顶那裂口越来越小,周边的气温也越来越低,脚下又是未知的漆黑一片,四周寂静无声,只有火把传出的火焰燃烧噼啪之声与下降绳索,绳子与活节之间硬生生摩擦的声音。

    癞子不自觉的又紧了紧自己腰上的绳结,手心都是冷汗,不知是这地底气温过低导致的,还是刚才手指受伤应激反应产生的。原本那在地上嚣张跋扈天不怕地不怕的的癞子,此刻貌似也变乖了起来。

    贼三爷排头位置,火把燃烧的火焰光照范围虽然不小,但并没未将四周照亮多少,与麻二爷三人自带的火把不同,贼三爷的这个火把火焰这会呈现的颜色竟然是橙红色。

    狗娃儿此刻脸上倒是显得异常平静,眼睛不停环顾四周,炯炯有神。

    “啵”的一声,一根筷子忽然砸在癞子头上,像似和尚敲木鱼的那种声响。本就布满渗黄露疥疮伤口的癞子头皮被这忽然筷子一砸自然疼痛不小,即便筷子本就没多少份量,这一砸脑壳,使得原本就紧张的癞子还真被吓了一大跳,但头皮传来的疼痛感将他迅速从惊吓中拉回激怒的边缘,准备发作斥责在自己上面爬绳的狗娃儿。

    癞子扯掉嘴里的筷子,抬头就想开骂,忽然只见通过狗娃儿那火把跳动的火焰光芒,癞子发现狗娃儿他不是一个人下来的,他的背上正趴着一个穿古代红衣绣服的女人。女人长发遮住了她的整个脸,但由于狗娃儿往下挪动,不经意间,原本遮住脸的长发忽然撇开了一角,露出那活人不该有的半块白纸一样的脸。

    癞子刚想开口大叫,那半张死人脸原本闭着的一只眼睛忽然睁开死死盯着癞子,黑色的眼珠,没有一点白仁,像一个黑洞一样插在那白纸似的死人脸上,狗娃儿的火把火光一点没有照亮这个黑眼珠,即便这红衣绣服女人趴在狗娃背上离火把很近。

    癞子被这红衣绣服女人突然这么一盯,吓得手上一松,“啊”的一声惊恐尖叫,直接迅速向下掉去,眼看着就要砸到下面麻二爷的脑袋上。

    在距离麻二爷脑门还有一炷香的长度间距时,癞子腰间保险绳结激发,被倒挂着停了下来。撇着大嘴的癞子还在不停的“啊...啊......啊啊”的鬼叫着,嘴角流出的口水,淋了麻二爷一脑袋。麻二爷反应过来反手抓起自己的小瓜皮帽,一把囫囵个塞进癞子那还在鬼叫的大嘴里。癞子反应了过来,挺腰抬头,想要抓到那绑在腰间的绳子借力掰正过来。这一抬头的瞬间,癞子又看到了自己上方的狗娃儿,但是此时只有狗娃儿一个人,原本趴在狗娃背上的那个红衣绣服女人却不见了。

    癞子见状赶忙将自己调整好,摘下麻二爷塞在自己嘴里的小瓜皮帽往额头擦了擦汗,虽是擦额头,小瓜皮帽多少还是沾了些癞子头上疥疮渗出来的泛黄露状脓水。擦完汗,癞子顺势将小瓜皮帽又扣到了麻二爷头上。

    麻二爷抬头撇了几眼癞子,意思老实点,别搞事情。癞子招了招手示意没事,刚刚是手滑失误了而已。

    终于,四人下降到墓底。

    癞子被红衣绣服女人吓到时掉下来的火把在不远处烧着,再不捡起眼看就要灭了。癞子刚想跨步上前捡火把,边上的麻二爷一把扯住癞子,摇头示意,不要过去,墓底情况不明,以免触动机关之类的。癞子瞬间明白过来,老实的赶紧贴到麻二爷身后。

    四人将绳索收拾妥当,摸黑前行,虽有火把,但依然看不清前路,四周仍是漆黑一片,避免触动机关发生意外,四人用一条绳子各自将自己栓上,便于万一发生意外掉落之类的,其余之人可以拉他上来。

    癞子忽然轻声问道:“那万一危险想跑,这四个栓一起,能跑的掉嘛?”癞子说的也是实话,但其余三人装做没听见,并未理会癞子这茬。

    四人蹑手蹑脚走着,前面一道好像嵌入在石壁上的石门映入眼帘。石门通体灰黄,贴近地面的部分早已爬满青苔,不知多少岁月,青苔堆积的都有两掌之厚,黄黑色的早已枯萎腐烂,墨绿色的仍旧生机黯然。

    一向少言寡语的贼三爷忽然提警道:“招子都放亮点,石门上如此多之青苔,这周遭恐有阴秽煞气,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都别惊慌,触了机关,大家都得葬在这里头,怕是连轮回转世都没机会了!”

    三人听罢都定了定神,醒醒头脑。

    贼三爷独自上前举着火把在石门上仔仔细细的瞧了瞧,其余三人见状,并未上前,依旧立在原地等三爷发号命令。

    只见石门只是个普通石门,并未有何奇异之处,门体之上倒是雕刻些奇形异兽和不常见的怪异花纹,余下就什么都没。

    贼三爷掏出一根泛黑的银制钩子,从石门底部中间缝隙穿过青苔伸了进去然后慢慢往上挪动,及其细微,但凡稍微有点抵挡阻碍,贼三爷手里都会停下慢慢左右腾挪。此刻墓底虽然温度极低,处处散发着阴寒,素日自信冷酷的贼三爷此刻脑门上还是渗出了不少汗珠。

    “撬锁这勾当看似容易,就那么鼓捣几下,但是得看撬的哪门子的锁,活人门上的锁就叫锁,而死人的锁,说法就多了。门外挡盗墓贼的机关锁核心叫冥扣,门内防止守陵的玩意逃跑叫缚灵,外御人,内束鬼。冥扣的扣字取的是扣下剥夺生人性命魂魄的字势,所以历代陵墓防御工事大门撬锁这块都会下大心思布下杀机,不存在警示什么的,出来直接就是要命的狠毒杀机。被杀机屠戮的盗墓贼魂魄会被门上雕刻的异兽抓入门内,终日游荡于此,不入轮回,久而久之成为守陵玩意的一份子。古代那些做陵墓防御工事的,哪个不是天命血腥之徒,生来就有极强的杀戮欲望,只是没有年年战争,人人当将军,这天命血腥也就招安到这些奇技淫巧之上,也是借着这些与众不同之人的天命血腥气息,才能最大的发挥陵墓防御工事的激发威力,谓之命势,就像传说中,造桥,有的打生桩一个道理,而这陵墓防御工事借命势则要复杂很多。”麻二爷乘着此刻闲暇轻声偷偷给癞子和狗娃儿解释道。

    良久之后,当银钩子来到刻着异兽图案头部位置之时,贼三爷又掏出一根及其细小的红线铁丝类的玩意,慢慢从银钩子的手柄部位穿了进去。只见贼三爷握着银钩子上下这么翻动了几下,忽然起身退到麻二爷三人所在位置,抬手拽着红线铁丝这么慢慢一拽,“咔嚓”一声响,好似什么玩意撞在铜器薄片上,接着石门两边的石壁内传来“轰隆”之声,异常浑厚诡异,叫人听着就像来自阎王殿的催命丧钟声。轰隆声不多久便停了,紧接着是流沙滑动产生的那种“嘶嘶”颗粒摩擦之声。

    贼三爷见状赶紧催三人再往后小跑几步,生怕自己开错锁道,触发机关。

    “嘶嘶”声响消失之后,眼前这个石门颤动了两下,就缓慢的向下降去,原本附生在石门上的腐烂青苔硬生生的全被刮了下来,留在地砖上。

    门内一片安静,并无任何异样。

    贼三爷抬手示意大家不要轻举妄动,忽然掏出自己下来之前用红布包裹的那两片裂开的白碟,拿起一片随手一抛直接落在刚下去的石门门槛处青苔上。白碟刚砸到青苔上,忽然门槛上处不知哪来的一个先前石门至少两倍重许的大号石门重重砸了下来,硬生生将门槛处的门槛及周边地砖像利刃切豆腐一样,给整齐削去一部分,深深砸进了下面地里约莫有半米深。这个大石门的门面上,雕刻着一些细小的人形图案,图案两侧雕刻着不知名古文字体,字体下方是两边各一个的夜叉摸样的恶鬼图案。

    贼三爷倒吸一口凉气,寻思自己要是刚才直接领着大家抬腿跨这个门槛,估计自己至少半个身子被砸进土里了。

    “二叔,你能...能看到狗娃儿后背......趴着...趴着一个穿红衣绣服的......女人吗?她...她说.....她好冷......”癞子忽然将头贴到麻二爷耳边害怕的说道,两腿儿直打颤,话也说不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