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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华帏凤翥干姜出纰漏 景略劝说上套不自知

    说完后八爷便转了身,正欲出去的时候,昭华却出了声唤了他一声:“爷。”

    八爷停了脚步,转回了身子,有些无奈意,他温声笑道:“眉生乖,若是怕便叫她们进来陪你可好?本王晚些时候再来陪你。”

    八爷只当昭华是没有缓过来,心里还有些害怕意,只能出了声安慰着。

    昭华眉眼处带了笑意,她看着八爷的眼睛,说道:“妾身只是想问您,昨儿向槿姑姑给母妃准备的香料叫什么,妾身闻着觉得心安。”

    昭华见八爷微皱了眉,手上又慢慢转动着扳指,不等八爷说什么,便侧了头,小声的继续说道:“您不陪着妾身,妾身便只能闻着香料,只当您还抱着妾身,免得又做了噩梦。”

    八爷舒了眉,见昭华这般说,也是想起了他抱着她前往永寿宫时的场景,八爷想了想,昨儿他有些着急,便叫宫人随意从库房选了样温贵妃所藏的香料,当时他闻着这香料味道不错,便多问了一嘴叫什么。

    “应当是叫‘华帏凤翥’。”

    听了八爷这般回答,昭华便笑着说道:“妾身记下了,您快去吧,不必担心妾身。”

    等着八爷走了,昭华才坐回榻边,叫了向婵进来。

    “主儿。”向婵行了礼儿,见昭华似在想着什么,只轻声地唤了声。

    昭华回了神,看着向婵,问道:“你可会‘华帏凤翥’的制法?”

    那日她有些昏昏沉沉,只记得她在八爷身上闻到了香味,再确切的味道,便怎么也想不起来,因此也没法子比对了是否是温贵妃常用的香料。

    一听这名字,向婵只思索了片刻,便回道:“奴婢听过,此香甘甜为重,香味十分温和。”向婵似有些迟疑,她想了想便接着说道:“只不过此香是要用了新鲜的郁金草,现下怕是没法制作,若您要用,只能寻了成品。”

    昭华皱了眉,她想了想,便接连问道:“除了这个可还需旁的新鲜花儿朵儿的?若是不用了郁金草,那味道比原来的差别可大?”

    她现下只想比对了,解开心里的疑惑,怕是等不及郁金草生长的季节了。

    “‘华帏凤翥’所需的东西不多,除了郁金草外,便只需要熟沉香、苏合香、茱萸子、干姜、蜂蜜这几样,都是现下能寻到的,味道上会有所差异,大体上还是差不多的,都是甘甜的。”向婵一一为昭华解答着。

    干姜?

    昭华有些发愣,她闭了眼,微微捏紧了手里的帕子,她记得,八爷曾跟她说过,温贵妃最是厌恶姜味,一应用度中都不允许有了姜的出现。

    昭华想起来了,温贵妃先前提过,高夫人还曾送了一批香料到永寿宫,里头带了一星半点儿的干姜提味,温贵妃便将这批香料全部收到了库中。

    所以,

    向槿不可能会拿着这种香料呈与温贵妃。

    那么,又为何八爷要说是不小心打翻了向槿要呈与温贵妃的香料?

    昭华捏着锦帕的手愈发紧了。

    无故的香料。

    淡淡的药香。

    制盐时只用到了草木灰。

    冀州流民暴乱,八爷身负重伤。

    昭华越想越觉得心里难受,鼻子发酸。

    她又想着她问了八爷:“爷,您可是受了伤?”

    八爷是怎么回的来着?

    不曾,

    有侍卫拼死护着。

    昭华捏着锦帕的手因用了力而显得有些青白,好半晌才松了锦帕,叹了声气。

    竟将她瞒的这般好。

    昭华睁了眼,看了眼向婵,似有些倦意,她道:“我知道了,不用做了。”而后目光又略过那张“一天秋”,想了想还是接着说道:“将‘一天秋’收起来吧,去把‘玉玲珑’取来。”

    向婵应下后,便出去了。

    且说这边的八爷到了书房后,便有安排好一切的昱忠,送了装了泛青色精盐的浮雕象牙盒来。

    又等了片刻,才算是等到了六爷与姜鹤。

    姜鹤才一进书房,只堪堪见过礼儿后,便忍不住说道:“您唤我来倒是无事,六爷现下可还‘病’着呢,今日朝时赈灾的事还未定下来,这个节骨眼上,我们应当小心些才是。”

    八爷揉了揉眉心,他竟被制盐之法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忘了六爷现下还病着。

    “发生了何事?竟叫你连这个也忘了。”六爷亦有些疑惑,索性他收到了消息后便乔装了一番,只要刻意避开了人,倒也无大碍。

    八爷只将浮雕象牙盒推向这二人,也不说话。

    这二人是满心的疑惑,还是姜鹤伸了手将浮雕象牙盒打开,见里头铺着一层泛青色的盐,当下便皱了眉说道:“您叫我们来不会是让我们看这青盐吧?”

    六爷却是捏了一指尖的盐粒轻轻感触着,他突然抬了头说道:“似与青盐有所不同,逊之这是何意?”

    八爷轻笑出声,将浮雕象牙盒往回拉了拉,他说道:“这是用了粗盐所制。”

    一听这话儿,姜鹤是不太信的,他伸了手将浮雕象牙盒拉了回来,捏了一撮盐放在嘴里尝了尝,感受着嘴里的咸味越浓,他呸了两声,连忙灌了半盏茶下肚,这才说道:“压根就没有粗盐的苦涩味,您说这是粗盐所制成?”

    六爷亦是尝了尝,并未尝出半点儿苦涩意来,只觉得跟漱口时的青盐相差无几,跟姜鹤不同的是,六爷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略有些激动的拍了案几,忙问道:“你有法子将粗盐便细盐?”

    “你们可还记得,那位充州农家女。”八爷瞧着他们二人急切的神色,偏自个儿是不急的,还慢条斯理的端了盏茶。

    六爷眯了双眼,似有些不可置信,转念一想却又想着八爷能容忍了一路已是有些反常,如若是因为此,那倒是有些理解,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因为她跟你说有法子将粗盐变细盐,所以你才容忍了她许久?”

    八爷点了点头,那边的姜鹤一听这话儿,也察觉出了些不对劲来,他啧了两声,便问道:“她一个农家女,怎么会有这般法子?您别上了套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