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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章

    俩人登时都红了脸,成安素缩在原地不敢动,杜航则一边给自己围被子,一边手忙脚乱地去找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出去了的T恤:“可能是…晚上太热,”他自己也没印象,但不说些什么又觉得喉咙都干涩得发痒,“就、没意识到,脱、脱了……”

    缓过神来的成安素倒是终于将目光从他伸长的胳膊上挪开,掩着半张脸打了个哈欠,摆了几下手:“没事儿,你先穿上点儿,别着凉了。”

    睡了一晚的屋内并不冷,电热毯关了,床上仍旧有些余温,成安素忍不住又向被子里缩了缩,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起来足够地正常:“几点了?”说话的同时,她也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想够放在远处充电的手机,偏偏腿睡得有些麻,还没立稳突然失了重心,冲着杜航便倒了下去。

    一声低呼都没来得及发出来,刚穿好衣服的杜航就被成安素撞了个满怀,“嘶…”抽着凉气,成安素撑着床想坐正身子,可手下压着的东西怎么如此不平,不仅没让她坐正,反倒又摔了一次。

    还好这回杜航眼疾手快,立刻把她接住,否则可能撞他膝盖骨上的就不是成安素的胳膊,而是她的鼻梁骨了。

    “起、起来…没事儿吧…”杜航自己也吸着凉气,酸麻的大腿连连受到“重击”可不是开玩笑的,但当下他还是赶紧把成安素扶了起来,在她刚刚磕到的胳膊上捏了两下,“撞到哪儿了?”

    “没事儿,没事儿…”好好的一个早晨被折腾地如此兵荒马乱,成安素自己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摇着头用另一只手揉了几下胳膊,“我还没、还有点儿没睡醒…”

    这话成安素不说杜航也看得出来,他揉了几下眼睛,冲窗户的方向瞟了一眼:“还早吧,你要困就再睡会儿。”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极有吸引力,但成安素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毕竟新年的第一天,孙媳妇睡懒觉这种事儿,她无论如何都是干不出来的。

    大厅里已经聚集了一些吃早饭的人,看到杜航和成安素双双下来,最先迎上来的自然是一群小孩子,恭喜新年的吉祥话把成安素的耳朵塞得满满当当地,还有伸到面前的小手。

    在杜航略有不安的眼神中,成安素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厚厚一叠红包,举过这一双双小手的高度,先引起了小孩子们的注意,踏过门槛让他们都先进到了房间里面。

    “别着急啊,”从楼上下来,成安素身上的热气也散得差不多了,抽了几下鼻子,在孩子群中间站定,“一个一个来,每个人,跟小姑姑说句吉祥话,说得好,红包就更厚。”

    这会儿吃着早饭的家长们乐得见有人逗他们的孩子玩,还有两个不知是婶还是姨的长辈,干脆举着包子围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着一群孩子胡闹。

    最先垫着脚、仰着脑袋恭喜她新年节节高升的,是个扎着双马尾小姑娘,小脸红红地,倒真是像外面贴得福禄娃娃。成安素十分受用地点点头,从红包的最下面摸了一个出来,双手递到小姑娘的手里:“也祝你新年快乐,小姑姑的红包收好啦。”

    此时的成安素俨然化身散财童子,被孩子们围着团团转不说,脸上的笑也是没听过。杜燕清给杜航端了稀饭过来,把给成安素盛的那碗也放在了一边儿,靠在桌边儿,同样笑盈盈地看着。

    “她倒是会逗小孩,你看给熙熙乐得,平时都见不到这小孩笑。”

    杜航喝了口稀饭,又咬了口包子,拧着身子也带笑看着成安素的侧脸,又挪了目光看向杜燕清:“妈,你给我包个大红包,我也能笑这么开心。”

    “去,这么大人了,”杜燕清也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装模作样地笑骂了一句,“今年包红包也是给安素,还能给你了?”

    “人家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这,”杜航故意愤愤地将另外一口包子直接塞进了嘴里,含含糊糊地喃喃道,“我这娶了媳妇的儿子,怎么也跟泼出去的水一样?”

    散完了红包,成安素又不知道从她那个拎包的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巧克力来,哄得小孩子们一个个眼睛亮晶晶地,得了红包,又得了零食,才终于放她坐到了桌边儿。

    有些犹豫地捧起碗,成安素并没有喝,旁边已经连续吃了三个包子的杜航都是分了两分注意力给她:“不想吃?”

    不知在想什么的成安素被震了一下,连忙转过头来,笑着“嗯”了一声,调子七拐八拐地,听不出来是同意还是拒绝,“不是,很长时间没吃过这种早饭了,还挺想念的。”喝了口稀饭,成安素又用筷子在桌上寻摸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从哪个笼屉里夹个包子过来。

    杜航把嘴里的东西都堆在了右边,脸上鼓起一个小小的包来,伸着筷子从近一点儿的那个笼屉里夹了个包子给成安素:“这是肉的,那个是地软豆腐的,你不爱吃。”

    ***

    临睡前,铃声大作的实验室让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季堂祎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眼神被略长的刘海压住,叫人看不清楚。

    拿到纸质数据后,季堂祎冲大伙儿摆了几下手:“都去休息吧,其余的我来处理,”末了,还不忘提醒到,“明天早上九点半,别迟到了。”

    实验室里,陆陆续续大伙儿都走了,只留下端着杯子的宫茗璐饶有兴趣地靠在门外,玩味地看着他。

    季堂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敷衍,干脆当她并不存在。宫茗璐也不觉得尴尬,放下杯子自己走了过来:“你说,”她拎起一页已经被季堂祎归类好的数据,晃了几下,“她这一天天的,都遇到什么事儿啊?按你的说法,她不该是这样的人啊?”

    几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实验室内只有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宫茗璐脸上的笑容越发凝固起来,最后变成了一个奇怪的面具,像是覆盖在了她本来的面容之上一般:“你喜欢她?季堂祎,你自己,”终于,宫茗璐摘下了层层面具,狰狞的眉眼甚至让她好看的脸颊有些变型,“你自己干过这些事儿,你敢跟她说吗?你配吗?”

    面对电脑屏幕的季堂祎此时此刻才分了一个眼神给宫茗璐,那是看无用的物品一般的眼神,冰冷的、无机质的,“说完了,你可以走了,我还有工作要处理。”劈手夺回那页数据,仿佛在季堂祎的眼中,这页纸都比面前这个活生生的人来得重要。

    “你不怕我告诉她?”宫茗璐梗着脖子,探着脑袋看向季堂祎,像是个女巫的翻版。相比之下,季堂祎显得游刃有余得多:“你可以试试,”他将资料收拢好,在桌上分别磕了几下,“看看,她会不会多听你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