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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章 似曾相识

    “不嘛、不嘛。”小马丁像虾米一样弓着背,被妇人拖着,一路“点刹”出了门。

    这样的场景如此熟悉,仿佛以前曾经发生过,但是好像还少了个“大黄蜂”,我恍惚间意识到这并不是真实的,我周围的世界,和我能感受的一切都是假的,是那个“浮”给我制造的幻境。

    可是,瞬间我又返回原本的意识环境中。刚才那个一闪念不过是我一些记忆的前馈,就仿佛每个人都有似曾相识的某个场景,可是确从未经历过一样。这是心理学中玄而又玄的东西。

    我恢复了常态,把那些“犹”和“浮”那些奇妙诡异的念头抛出脑外。那仿佛是我不切实际的一个梦境。我刚刚从高楼的天台上掉下来,我和牧人同归于尽了。

    但是我还活着,是的,我还活着。在冥王的庇护,我干掉牧人,但是那个家伙把他的一部分留在了我的身体里。这就是我对以往的回忆,但是又好像有点什么不对,具体是什么?我想了想,没有想起来。

    玛丽的娘和马丁一走屋里立刻静了下来。雷斌坐在玛丽拿过来的椅子上,抬头看了看输液瓶里剩下的半瓶药水,说:“医生说多亏了你落在了防护网上,要不然也得跟那个家伙一个下场。”

    “我落在防护网上了?”我努力回想着,可是我怎么觉着自己是落到了地面上呢。这个也不符合当时的环境,这该死奇怪的梦境,让我搞不清什么是现实。

    “对。要不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哪还有命?”雷斌说,他又和在一旁的玛丽交换了一下眼色,“你对那时发生的事还记得多少?”

    “昏过去之前的事我基本都记得。但是,之后就……”

    “你落到了防护网上了,然后有人就把你送到医院来了。”雷斌跟我说我昏过去之后发生的事情,“那个跟你一起掉下来的小子,他可没你那么运气,直接拍到了地上,那个惨呢……”

    雷斌绘声绘色地给我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就好像他当时在场一般。

    “说也奇怪,现在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愣是没人知道这个何伟是谁,好像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雷斌接着说。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他跟我一样原本都不属于这个世界。

    “刘小风在哪儿怎么没看见这小子呢?”我问雷斌。

    “啊。”雷斌敷衍了一声,又看向玛丽,玛丽指了指自己的头,很隐秘对雷斌眨了眨眼,但这一切都没逃过我的眼睛。

    “他……他还行,就是,就是有时候脑子还有点不太清楚。”我看出雷斌的神情很复杂,好像有些无奈,又有些惋惜。

    “身上没什么大事就好,那小子的脑袋一向不怎么清楚。”我勉强笑了一下,看来刘小风被摔得也不轻。

    一阵孩子的哭嚎声从门外传来,雷斌立即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向门口望去,“不行,我得去看看。我们那口子下手可狠了,我得让她给孩子留口气。你先慢慢养着,我改天再过来看你;那个……你俩聊吧。”

    说完雷斌火急火燎地推门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我和玛丽俩人。她坐到椅子上,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一语不发。

    我干咳两下,想化解一下略显尴尬的气氛。可玛丽以为我口渴,忙起身要给我找水,我连说不用叫住了她,屋里又恢复了安静。

    “他们没有为难你吧?”我胡乱找了个话题。

    “谁?”玛丽问。

    “就是那俩人……”我想说是德鲁和魁斑,但又觉着玛丽应该还不认识他们俩,所以故意提醒她道,“就是一个跟猴子一样,另一个身材高大,像一堵墙一样。”

    “你说的是白凡他们吧,他们还能为难我?他们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哪还有心情管我。”玛丽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笑容,“白凡的脊椎被撞断了,现在保外就医,他家里正四处找地方给他看病呢。说是接上了这辈子也离不开轮椅了;王胖子投案了,现在局子里押着呢。”

    “那……还有两个人呢,就是长得都不怎么像话那俩?”我问道。

    “没了?”玛丽一脸茫然,“不就是这几个人吗,他们还有别的同伙吗?”

    “难道你忘了,还有一个大个儿,使斧子的;还有一个挺瘦的,就是他从后面暗算的何伟。你不会都忘了吧。”我急道。

    玛丽皱着眉不说话,看向我的目光中充满焦虑。

    “这些事你都忘了?”我努力把头抬高。

    玛丽还是不说话,怜惜的目光在我的脸上游移着。我又重新躺了回去,看来冥王把这段记忆从玛丽的脑中给删除了,她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德鲁和魁斑这两个人了。也对,他们原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他们的痕迹还是从这里删除的好。

    我叹了口气,安慰玛丽说道:“也许是我记错了,现在我的脑子挺乱的,总是把一些东西搞混。”

    “不要紧,医生说这只是暂时的,你会好起来的。”玛丽勉强笑了笑。

    “刚才那个老头从雷斌哪儿‘黑’了不少钱吧。那个“老骗子”我早就认识他。”我想换个轻松点的话题,便把话头转移到了冥王那里。

    “他不就是……”玛丽好像一下子被碰到了痛处,忽地趴在床边呜呜大哭起来。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满头黑发,心中像潮水一样起伏不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的伤势渐渐好了起来,已经可以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但护士依旧不准我走出病房。我

    玛丽几乎每天都过来看我,我问她怎么不去上学,她说她已经从那里毕业了。而那场重要的考试也在我昏迷的时候考完了,现在她闲着在家等成绩,哪儿也不用去了。

    玛丽还把她画得的那幅画挂到了病房里,让它正对着我的床,说这样我可以随时看见她,想不看都不行。又是相似的场景,我一定以前经历过,但是我真的想不起来。

    我头上的纱布终于可以拆掉了,那天刚好玛丽也在。两名护士把纱布一圈一圈的从我头上拆下来,玛丽紧紧握着我的手,她的手心也全是汗,看来她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