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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车队

    鲜血从伤口处不停地慢慢渗出,逐渐染红了周围的河水,眼里有些涣散的看着一切。

    不知道喝了多少河水,也不知道在冰冷的河水里面呆了多久,也不记得自己的意识是什么时候…。

    只感觉自己最后好像找到了那个通道,随后意识已经神志不清了,一切都靠着身体的本能行事。

    在意识晕厥过去的时候,心里面冒出一个疑问。

    “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死去的。”

    “是现在…还是上辈子”

    “如果是上辈子…那么是进入那家孤儿院时候就已经死了,还是爷爷离去的时候就死了,还是坠入江面就死了?”

    “咕噜噜”

    冰冷的河水不停地灌入嘴里面,但似乎已经无所谓了,其实很早以前他的心就已经跟冰冷的河水一起沉寂在河底了。

    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又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仅仅不过是一场梦,自己就安静的躺在床上,身体有些发烧和迷糊。

    迷迷糊糊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坐在旁边的一张小凳上,正往炉子里塞着柴火煮着一壶热水,嘴里不断的念念叨叨,责怪着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说着就把热毛巾敷在自己的额头上,然后就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自己,依然是像往常一样…

    就这么静静地享受着这片难得的温馨,并不在乎是不是梦。

    ……

    “别走!”

    猛的掀开身上的被子喊道,再一看,自己现在睡在一台卡车车棚里面。

    身体下面堆着厚重的衣物,与自己在同一个车厢里的,还有一个小女孩,她的脸上还被冻得有些通红,正坐在另一边警惕地看着自己。

    车辆正在移动,好像赶往哪里。

    “梦么。”

    用手捂了捂有些疲劳的眼睛睡了下去,身体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卡车停了下来,车厢口外面的一层布让掀开。

    白霞的阳光和冰冷刺骨的寒风瞬间就钻入了车厢,然后传来档板被打开的声音,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外面用双手捂着嘴哈了哈气,随后紧了紧下身上的旧棉袄然后往车厢里面探入头。

    “福贵爷爷。”小女孩欣喜的对着眼前的老人说道。

    “乖,阿芮你先下去帮姨做饭。”

    听到福贵爷爷的交代,小女孩露着虎牙点了点头,就从车厢走了下来。

    等小女孩离开了之后,福贵脸上轻松的表情变得略显凝重,眼神有些忌惮的看着这个眼前这个呼呼大睡的男人,下颚处狰狞的沟痕随意的展现岀来,如果不是看到了他身上穿着医生的衣服,自己可能都不敢随意救人。

    在这个动荡毫无秩序的世界,一切小心为好。

    但最终让自己下定决心把这个男人救上车的原因,其实是自己的感觉。

    他在这个困难的世界能够夹缝生存,凭的就是一套老练的行事方式,以及自己的眼光感觉,他在这个男人身上,福贵没有看到能让自己不适的感觉。

    这才最终决定救他。

    福贵多年来一直秉承着老家的说法,多积阴德,多做好事能有鬼神保佑。

    尽管受过不少旁人的嘲笑和滋生一些事端,但安然无恙的在这片动荡的世界活到这个年龄就是最好的证明。

    “喂…醒醒”福贵对着沉睡的男人轻喊了几句。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叫自己,但是太困了,没有理会,继续沉浸在自己的睡眠里。

    看着这个架势,他也不好再继续叫下去,索性就关上挡板,放下车厢蓬布转身离开。

    车厢重新恢复了安静,自己也继续在自己的脑海沉浸回忆着教堂发生的事,不停的调整自己状态心理。

    以及隐约传来寒风拍打旧绿色蓬布的声音。

    帐篷里——

    “呼,外面的风真大。”脸颊被冻得有些通红的福贵走进帐篷,然后摘下**帽拍打了一下身上的雪碎。

    “老福来了呀,快过来烤烤火。”几个早已经到达这里搭建起这个帐篷的其他车队的人现在正围着篝火取暖。

    “美姨,饭好了吗。”

    “等等呢,就快行了。”

    一个女人在帐篷里另一个篝火摆放着一大煲肉汤,不时的打开锅盖往里面放一些姜之类的。

    旁边还有一个脸颊被冻得通红的小女孩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有些笨手笨脚的编织着一件衣服。

    “这大冷天的可不好受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

    围在篝火旁的一个壮汉开口。

    “是呀。”

    “听说了吗,那边的战况又变糟了,每送一趟东西过去,战况就更糟糕,看来没法守了。”其中一个汉子有些沮丧着脸色哈气。

    老福围着篝火坐下,拿起一根柴枝一边翻动着烧得通红的火炭一边开口,“我一把年纪,已经活得差不多了,在死前想尽量多做点东西,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长,不要气馁,而且…以后的事,谁说的定呢。”

    “看到没有?老福这么一把年纪都这样,可别让老人家看了我们男人作柔弱相的笑话。”

    脸色哟黑的汉子笑着说。

    紧张的气氛让打散,众人轻松的聊起各种各样的事,说到好笑的,还时不时发出一些笑声,也算是暂时把一些沉重的事情,抛之脑后。

    聊了一会,夜幕降临,众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瓷碗喝汤,篝火上也多了几串烤着的馒头。

    “哎,你说…”男人刚想开口,帐篷的帘让人掀开了,一个两处鬓角有些许发白的男人从外面漆黑的夜色探入了头颅打量着里面的情况。

    男人手抓着帐篷帘布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请问,有吃的吗?”

    老福看到车上的人醒来了,连忙招呼过来篝火取暖。

    “多谢各位。”男人下意识拱了拱手相谢,这种说话和动作的习惯,好像是这副躯体下意识的。

    肌肉记忆?

    不知道,或许吧。

    其他人微微有些惊讶,这是救了个什么人,说话怎么还文绉绉的?

    “大哥,你哪里人呀?”一个有些瘦弱的汉子一边递去一串馒头一边好奇的打听。

    经过刚才在车上调整了自己的状态,还有这副身体记忆里的东西,大概也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

    这是一个没有真正秩序的世界,只要有能力的强者,都管辖着自己的一方水土,各自争夺着资源生存。

    可这片动荡的世界不仅仅只有他们,还有各种各样的势力,异能者、兽族、术士、炼体师、奇鬼、武者、强豪、杀手、商人、雇佣兵、政府军、野心家等等之类各种各样的人如同盘根错节般行走在这片土地上生存。

    据脑海里面的历史记载,刚开始的文明是追棒热武器火力为发展文明…

    结果——大概在6000年前,突然一切都变了,而这一切都是随着一个陨石的掉落,和沉寂了几万年的火山爆发而出现的。

    诞生了各种各样奇怪荒诞没法解释的文明,这些东西的出现也导致了科学和热武器的没落,自从新的文明出现了之后,但凡自身有点能力资源的,都会培养自己的孩子尝试踏进这些异能区域。

    期望着哪一天自己的孩子能够有所学成,或者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较为准确。

    而热武器文明虽然没落了,失去了主流的地位,但是这些产品还有人使用,毕竟这个世界,大多数都是普通人的。

    按照这个世界流传的一句话,枪膛里射岀的子弹,只需要对付普通人就足够了,至于别的,就交给能够解决问题的人来处理。

    从脑海记载的事回到现实,看着眼前这个问自己名字的瘦弱男人,自己并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一根树枝折断丢进篝火里,看着眼前的篝火,沉呤了一下说道“唐刀。”

    “什么?”

    瘦弱的男人,似乎有点没听清,又追问了一句。

    “我说,我的名字叫唐刀。”

    之所以起这个名字,算是对上一辈子一些事情的留念。

    听到这个名字,周围的人都有些面面相觑。

    “咳…不得不说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名字都不同。”

    福贵看到场面有些怪异,连忙出来打岔。

    “哈哈,就是就是,像我娘哪怕找村里面的大先生,都只不过是给我取一个叫孙胜的名。”瘦弱的男子笑着又啃了口烧焦的馒头。

    随后唐刀也在笑呵呵的氛围下和大家开始吃起东西,顺便向他们打听一些东西。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脑海里原主人有很大一部分记忆是缺失的,导致自己有些看不清。

    “话说你们这个车队是打算去哪里的?”唐刀咬了几口有些烤焦了的馒头,疑惑的开口。

    “哎,大哥,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这几个,都是同一个村的,结果不知道招了什么祸害,让人给盯上我们村了。”一个汉子咽了一口食物有些气馁地回答。

    “可不是嘛,想把我们整个村的人,都送去矿石场采矿,这不是直接想让我们死吗。”坐在一旁的桂姨埋怨的开口。

    “俺娘也是让他们打死的。”小凳子上的小女孩阿芮憋着眼泪说道。

    美姨看到这,连忙放下碗,抱起她轻声安抚。

    看着这一幕,唐刀原本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鼓着满满的一嘴馒头看向小女孩。

    老福看唐刀有些不太明白,就靠近点,压低声音,“这个女娃子是我们隔壁村的,从小就没了爸,母女二人虽然生活的窘迫,但也算平淡无事。”

    “结果不知道哪天他们那个村的人就让人盯上了,村子里面的人都被抓走了,他身体小被藏在一个洞窟里面,这才逃过一劫。”

    边听着老福的话,唐刀边转头又看了看在美姨怀里小声哭得有些哽咽的阿芮。

    话说完后,老福并没有转头去看阿芮的打算。

    似乎是自己无能为力做些什么,又似乎是这么些年走过来,已经对这种事情的发生,见过太多太多了,边想着边拿起一根柴枝翻动着烧红的木炭,能做的只有尽量让帐篷里面的温暖升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