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完整的十株
酉时二刻，漓城的夜晚闹市慢慢的显形，街道上形形色色攒动的人影或是成群结队或是独游观赏；街道两侧的摊位上则是摆满了各种香气扑鼻、秀色可餐的物品食物。
各种喧闹的声音更是铺天盖地的响彻在这片夜空之中。
“让一让，让一让。”
然而在某一瞬，闹市的喧闹声响却被更大的一道吼声给淹没掉，众多的行人闻声纷纷看了过去，闹市也在这一瞬变的落针可闻。
只见目光的聚集处，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浓眉大眼的壮汉正眼神灼灼的向前走动着，时不时的还会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影，而人影密集拨不开的，则会像刚刚那瞬吼上一嗓子。
在见到壮汉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后，行人们纷纷惧怕惹麻烦的给壮汉让开了一条两人宽的路来。
壮汉见面前一众行人都很识趣的让开了路，心想自己威猛的气势真是又增长了几分，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镇住这些家伙，便理所当然昂首挺胸的迈步走进了开阔出的通道里。
不过游玩闹市的行人中却有一个并没有动身的人影，他在看到了壮汉后带着一丝疑惑的直接开口喊出了声：“赵大海？”
“嗯？”壮汉闻声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竟然连漓城中的人物都认识自己。
不过在看到那说话的人影后，他便撇去了这个想法，然后直接冲着人影大笑着就要给对方一个熊抱：“哈哈，五毛柳，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淦，你再敢这么喊信不信我和你拼命。”那人影却没有见到被叫作赵大海的壮汉后的喜悦，他在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后，直接一脸怒容的打掉了伸开过来的双手，更是伸着手指指着对方鼻子大喝出声。
而随着这句声音响起，本就好奇这古怪称呼的一众行人纷纷看了过去，那喊住赵大海的人影也就慢慢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容。
那人影身穿一件绣有蛟蛇图案左胸口别着一节柳枝的白色锦带华服，手中握着一把龙凤戏珠的折扇。他的身材高大笔直，五官精致白皙，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生的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果再给他加上一头浓密发丝的话。
没错，这个被叫做五毛柳的人并非徒有虚号，因为他的头顶上真的只有五根毛发，而且全部聚集在百会穴刚好整齐的躺倒在了额前，似乎是因为稀少所以倍加的爱护，五根毛发被打理的乌黑铮亮，尤为的显眼。
“哈哈，怎么见面你就要生气，别生气嘛，很容易掉头发的。”赵大海哈哈一笑，抬手搭在五毛柳的肩头打趣。
五毛柳再次打掉了赵大海的手，才带着不悦意味的开口说道：“谁想和你这个粗糙大汉生气，还不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做。”
然而五毛柳刚说完话，似乎苍天都想着和他开玩笑的刮来了一缕清风，那五根发丝迎风飞舞而动，如仙如醉，大有我欲乘风拔地而起的挺拔壮志。
“噗～”
正面对视着五毛柳的赵大海当即没有忍住的喷出一口气，随即直接感染了周围一众围观的行人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倒是让刚宁静下来的夜色再次哄闹不已。
“淦，你再敢笑，老子让你变得和老子一样。”听着周围一众人的嘲笑，本就因为这缕清风搞的心情不好的五毛柳，在胡乱抓了头顶一通把五根毛发捋顺用手压住后，直接用另一只手指着赵大海的鼻尖爆起了粗口。
“哈哈，我不笑了，哈哈，我还不清楚，哈哈，你来这里，哈哈，来这里干什么，哈哈哈哈……”赵大海一听连忙表示不再笑了，但却因为控制不住，他在询问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时，还是断断续续的笑出了声。
五毛柳脸色阴翳，却也不好真的出手，只能把怨气撒在了回的话语中：
“淦，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半个月后的花节了，不然老子为什么遭罪来这种地方。”
“这漓城这么富饶的地方你尽然说是遭罪？不过百花节吗？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赵大海听着五毛柳对这里嫌弃的话语，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又想到五毛柳说的花节，才自言自语的想起了漓城的一个大节日。
“还不知道你这个嗜武如痴的家伙不呆在族里，过来这里是干什么？”五毛柳可不在乎赵大海的白眼，开口询问起了他的来意。
“我啊，我家那儿子不是在这里考核呢吗，刚好我在附近办了点事，索性就过来看看他……”
……
“这次你们的考核蛮简单的，我这里有四张药单子，每张单子中的药材数目在十到三十不等，你们需要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把药单中的所有药材找齐并放在这石台上的分类盘里，最后我会和屈大夫进行检阅，全部采摘正确并且分类正确数目在十种以上的，便可晋级下一场考核。”在一处由空间法阵所创造的小界域中，沧桑的老者木临天木老端立于石台后面，仔细讲述着考核的规则并告知了通过考核的条件。
说完之后，他再次询问了东方瑾等四位考生是否明白，待到四位考生点头应了，木老才捏起长袖袍露出枯槁的一截臂弯在石台上轻轻一挥动，随着他指尖的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散发出奇特光亮，四张对折着的方形纸条单子安静的躺在了石台的四个托盘上。
做完这一动作后，木老对着立于这片界域边缘的四位考生招呼道：“你们且过来挑选自己的考核药单吧。”
听到了木老的吩咐，三位有志少年规矩的往后退了小半步，似是尝到了文院考核甜头的想让东方瑾继续第一个去挑选。
东方瑾倒不怎么信邪，不如说是满不在乎，毕竟在进入这处界域前她可是闻到了所有的药材香气，而且从感知上她都有所熟知，再加上这三年，不，是两年多的各种知识积累，可以说她现在的想法是胸有成竹的。
所以在看到刘柱等三位少年考生的小动作后，东方瑾一脸平淡的迈步来到了石台前，对着满目慈祥的两位老者微躬一礼道：“学生东方瑾在此拜见两位导师爷爷。”
这一躬身，东方瑾那本就矮小的身影完全的被石台给淹没了去，导致了木老和屈大夫只好微微朝前曲身，才能看到一对茂密柔顺的双平髻。
而木老和屈大夫看到了小身板的东方瑾后，眼中却一闪过了一抹怪异不明的神情，不过两人很快恢复了常态并由木老笑呵呵的开口回述道：“呵呵，小娃娃快起身来挑选考核药单吧。”
“好的。”
东方瑾回声，直接挺直回身子，她粗略扫过了四张纸条单子，便从中随意的拿起了一张。随后让开一条路给其余三位少年考生来挑选考核药单。
三位少年你推我攘，也相继选出了考核药单跟着东方瑾站成一列等待起导师下一步的指示。
就这样过了约莫五分之一炷香后，屈大夫预估着时辰差不多，便开口宣布道：“时辰到了，你们可以查看药单去药田里找对应的药材拿过来归类，限时一柱香，最后由我和林老一起来评判你们的成绩。”
东方瑾听到屈大夫宣布开始，率先摊开了手中折叠住的小单子并快速的从中掠过一遍，眼中转瞬多出了一抹惊愕之情。
她又不信邪的反复仔细的浏览了一遍考核药单，最后似是认命了的轻叹了一大口气，药单也随着那无力的手掌脱落到了地面之上。
赵明听到声响注意起这一变化，那刚要打开药单的双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他的视线随着那张飘落的单子而动，待到单子落地平稳后，看到刚好是有字样的一面露了出来，那单中的内容也尽数被他看了去。
那是一张分别写有【龙须草、血炼花、迷幻羽、天阳草、双生竹、万年灰木香、落泪花、变形草、河谷雪莲、一品香叶草】各一株的稀松十组规整字样的普通黄皮纸，也就是说东方瑾的考核单目上只有十种药材。
而考核通过的要求，便是必须正确分类出不下十种药材的种类。
这说明东方瑾的考核药单，已经定死了必须要全部正确才能过关。
而看到药单上所有的药材名称，赵明都感觉头大了一圈，因为那药单上的好几株药材，都是他在看过的书目上从没有见到过的。
那本想好好大笑嘲讽一下东方瑾的声音，直接就被他咽回了肝胆汁液里，甚至于他那自认必能通过的自信心，也有了一丝不小的裂缝。
赵明内心突生不安、恐慌之感，连那开始打开药单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瑾已经从惊愕中恢复回来，她拿起药单去往药田开始采摘起这十株药材。
然而赵明却依旧保持着双手合拢在一起，拇指贴着写有药单的黄皮纸正要打开的姿势，不过这张黄皮纸似乎有着极大的吸扯力，竟连一丝一毫的移动都没有。
“我去，这医院院长是疯了吧，搞这么难是今年不想招收五院生吗？”
突然在一瞬间，赵明的耳旁响起了一道惊怒的声音，这直接吓的他没能收住力的双手一抖，那张考核药单便在他极不情愿的面目上被他的双手给完全摊开了。
他慢慢抚平内心的剧烈鼓动，先是扭头对着一旁发出声音的刘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看到对方一脸心虚的撇过了头后，他才无奈的回目瞥向了药单。
“嘶～”
只是一眼，赵明直接就被上面内容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药单纸上，写着满满当当三十种药材，而且他估摸着其中起码有一半是他完全不认识的。
而另一半，他也大多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药性，更不要说给它们去分好别类了。
难道说医院的院长其实更注重的是仙缘吗？所以在这个最能碰运气的考核中把难度给加大了？对，一定是这样。很好，我的运气一向不差，仙缘更是没得说，所以只要凭着感觉把药材找出并归好类，我一定可以通过的。
赵明如是想着，恐慌的情绪也就稍稍释然了，那自信心瞬间就跟着膨胀了数倍有余。
且看他去往药田那昂首挺胸自信的样子，都会让人错以为他已经被内定通过了。
“哦？这小娃娃自信心蛮强的，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工。”屈大夫眼尖的瞅见了去往药田的赵明，眼中颇是欣赏他那得来不易的自信心，那赞美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屈大夫扭头看向一旁的木老。
见对方也看向自己，才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你说药师刚出关不久，为何就急着来更改这考核药单？我可不信只是为了那个气息奇特的小娃娃。”
“药师的想法多变，很有可能是想给他欣赏的这个小女娃娃一些历练吧，我觉得到最后这女娃娃没通过，药师也会出来留下她。”木老摸着下巴处浓密的络腮胡，脸色深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也没必要让其余的几个小娃娃一起跟着受罪……”屈大夫认为不妥，这样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唉，你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公平来评判吗？公平是要有实力才行的通啊！”看着屈大夫那一脸不满的模样，木老轻叹一口气，适时的点醒着屈大夫。
屈大夫似是没有听到木老的点醒，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开口说道：“或许还有着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说来听听。”木老看着屈大夫突然露出的认真，也是来了些许兴趣，急忙开口催促了起来。
“药师是上一个时代的老人物，他的寿元应该所剩不多，所以是想找到一个可以传承衣钵的人，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给予她吧。”屈大夫没有让木老多等，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样吗？”木老再次摸着下巴处的络腮胡，沉思了好一会才像是通透了的自语道：“确有这种可能，那女娃娃的气息很是独特，或许就是一个隐藏的炼丹奇才。”
但是木老自语之后却是画风一转的说道：“不过真是这样的话，药师何不直接把她收在门下，这种考核虽是在磨砺考生的菱角，却也有直接丧失仙途之心的可能。”
“这或许就是跨时代的思想鸿沟，药师的那些怪异举动，也只是我们自认为的怪异罢了，其中的多数道理，也只有到了明面上才能被我们读懂。”屈大夫摇了摇头，对于木老最后的一段话，他也是觉得在理。
但是药师所做出的决定，每一次都有着深层的意味，他不敢惘下判断。
各种喧闹的声音更是铺天盖地的响彻在这片夜空之中。
“让一让，让一让。”
然而在某一瞬，闹市的喧闹声响却被更大的一道吼声给淹没掉，众多的行人闻声纷纷看了过去，闹市也在这一瞬变的落针可闻。
只见目光的聚集处，一个身着黑色劲装浓眉大眼的壮汉正眼神灼灼的向前走动着，时不时的还会拨开挡在身前的人影，而人影密集拨不开的，则会像刚刚那瞬吼上一嗓子。
在见到壮汉那五大三粗的身形后，行人们纷纷惧怕惹麻烦的给壮汉让开了一条两人宽的路来。
壮汉见面前一众行人都很识趣的让开了路，心想自己威猛的气势真是又增长了几分，竟然能够这么轻易的镇住这些家伙，便理所当然昂首挺胸的迈步走进了开阔出的通道里。
不过游玩闹市的行人中却有一个并没有动身的人影，他在看到了壮汉后带着一丝疑惑的直接开口喊出了声：“赵大海？”
“嗯？”壮汉闻声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竟然连漓城中的人物都认识自己。
不过在看到那说话的人影后，他便撇去了这个想法，然后直接冲着人影大笑着就要给对方一个熊抱：“哈哈，五毛柳，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淦，你再敢这么喊信不信我和你拼命。”那人影却没有见到被叫作赵大海的壮汉后的喜悦，他在听到了对方对自己的称呼后，直接一脸怒容的打掉了伸开过来的双手，更是伸着手指指着对方鼻子大喝出声。
而随着这句声音响起，本就好奇这古怪称呼的一众行人纷纷看了过去，那喊住赵大海的人影也就慢慢在众人面前露出了真容。
那人影身穿一件绣有蛟蛇图案左胸口别着一节柳枝的白色锦带华服，手中握着一把龙凤戏珠的折扇。他的身材高大笔直，五官精致白皙，看起来约莫三十出头的样子，生的那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如果再给他加上一头浓密发丝的话。
没错，这个被叫做五毛柳的人并非徒有虚号，因为他的头顶上真的只有五根毛发，而且全部聚集在百会穴刚好整齐的躺倒在了额前，似乎是因为稀少所以倍加的爱护，五根毛发被打理的乌黑铮亮，尤为的显眼。
“哈哈，怎么见面你就要生气，别生气嘛，很容易掉头发的。”赵大海哈哈一笑，抬手搭在五毛柳的肩头打趣。
五毛柳再次打掉了赵大海的手，才带着不悦意味的开口说道：“谁想和你这个粗糙大汉生气，还不是你自己没事找事做。”
然而五毛柳刚说完话，似乎苍天都想着和他开玩笑的刮来了一缕清风，那五根发丝迎风飞舞而动，如仙如醉，大有我欲乘风拔地而起的挺拔壮志。
“噗～”
正面对视着五毛柳的赵大海当即没有忍住的喷出一口气，随即直接感染了周围一众围观的行人跟着一起大笑了起来，倒是让刚宁静下来的夜色再次哄闹不已。
“淦，你再敢笑，老子让你变得和老子一样。”听着周围一众人的嘲笑，本就因为这缕清风搞的心情不好的五毛柳，在胡乱抓了头顶一通把五根毛发捋顺用手压住后，直接用另一只手指着赵大海的鼻尖爆起了粗口。
“哈哈，我不笑了，哈哈，我还不清楚，哈哈，你来这里，哈哈，来这里干什么，哈哈哈哈……”赵大海一听连忙表示不再笑了，但却因为控制不住，他在询问对方来这里的目的时，还是断断续续的笑出了声。
五毛柳脸色阴翳，却也不好真的出手，只能把怨气撒在了回的话语中：
“淦，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半个月后的花节了，不然老子为什么遭罪来这种地方。”
“这漓城这么富饶的地方你尽然说是遭罪？不过百花节吗？倒是忘了还有这一茬。”赵大海听着五毛柳对这里嫌弃的话语，直接给了他一个白眼，随后又想到五毛柳说的花节，才自言自语的想起了漓城的一个大节日。
“还不知道你这个嗜武如痴的家伙不呆在族里，过来这里是干什么？”五毛柳可不在乎赵大海的白眼，开口询问起了他的来意。
“我啊，我家那儿子不是在这里考核呢吗，刚好我在附近办了点事，索性就过来看看他……”
……
“这次你们的考核蛮简单的，我这里有四张药单子，每张单子中的药材数目在十到三十不等，你们需要在接下来的一炷香内把药单中的所有药材找齐并放在这石台上的分类盘里，最后我会和屈大夫进行检阅，全部采摘正确并且分类正确数目在十种以上的，便可晋级下一场考核。”在一处由空间法阵所创造的小界域中，沧桑的老者木临天木老端立于石台后面，仔细讲述着考核的规则并告知了通过考核的条件。
说完之后，他再次询问了东方瑾等四位考生是否明白，待到四位考生点头应了，木老才捏起长袖袍露出枯槁的一截臂弯在石台上轻轻一挥动，随着他指尖的一枚朴实无华的戒指散发出奇特光亮，四张对折着的方形纸条单子安静的躺在了石台的四个托盘上。
做完这一动作后，木老对着立于这片界域边缘的四位考生招呼道：“你们且过来挑选自己的考核药单吧。”
听到了木老的吩咐，三位有志少年规矩的往后退了小半步，似是尝到了文院考核甜头的想让东方瑾继续第一个去挑选。
东方瑾倒不怎么信邪，不如说是满不在乎，毕竟在进入这处界域前她可是闻到了所有的药材香气，而且从感知上她都有所熟知，再加上这三年，不，是两年多的各种知识积累，可以说她现在的想法是胸有成竹的。
所以在看到刘柱等三位少年考生的小动作后，东方瑾一脸平淡的迈步来到了石台前，对着满目慈祥的两位老者微躬一礼道：“学生东方瑾在此拜见两位导师爷爷。”
这一躬身，东方瑾那本就矮小的身影完全的被石台给淹没了去，导致了木老和屈大夫只好微微朝前曲身，才能看到一对茂密柔顺的双平髻。
而木老和屈大夫看到了小身板的东方瑾后，眼中却一闪过了一抹怪异不明的神情，不过两人很快恢复了常态并由木老笑呵呵的开口回述道：“呵呵，小娃娃快起身来挑选考核药单吧。”
“好的。”
东方瑾回声，直接挺直回身子，她粗略扫过了四张纸条单子，便从中随意的拿起了一张。随后让开一条路给其余三位少年考生来挑选考核药单。
三位少年你推我攘，也相继选出了考核药单跟着东方瑾站成一列等待起导师下一步的指示。
就这样过了约莫五分之一炷香后，屈大夫预估着时辰差不多，便开口宣布道：“时辰到了，你们可以查看药单去药田里找对应的药材拿过来归类，限时一柱香，最后由我和林老一起来评判你们的成绩。”
东方瑾听到屈大夫宣布开始，率先摊开了手中折叠住的小单子并快速的从中掠过一遍，眼中转瞬多出了一抹惊愕之情。
她又不信邪的反复仔细的浏览了一遍考核药单，最后似是认命了的轻叹了一大口气，药单也随着那无力的手掌脱落到了地面之上。
赵明听到声响注意起这一变化，那刚要打开药单的双手直接停在了半空。他的视线随着那张飘落的单子而动，待到单子落地平稳后，看到刚好是有字样的一面露了出来，那单中的内容也尽数被他看了去。
那是一张分别写有【龙须草、血炼花、迷幻羽、天阳草、双生竹、万年灰木香、落泪花、变形草、河谷雪莲、一品香叶草】各一株的稀松十组规整字样的普通黄皮纸，也就是说东方瑾的考核单目上只有十种药材。
而考核通过的要求，便是必须正确分类出不下十种药材的种类。
这说明东方瑾的考核药单，已经定死了必须要全部正确才能过关。
而看到药单上所有的药材名称，赵明都感觉头大了一圈，因为那药单上的好几株药材，都是他在看过的书目上从没有见到过的。
那本想好好大笑嘲讽一下东方瑾的声音，直接就被他咽回了肝胆汁液里，甚至于他那自认必能通过的自信心，也有了一丝不小的裂缝。
赵明内心突生不安、恐慌之感，连那开始打开药单的双手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东方瑾已经从惊愕中恢复回来，她拿起药单去往药田开始采摘起这十株药材。
然而赵明却依旧保持着双手合拢在一起，拇指贴着写有药单的黄皮纸正要打开的姿势，不过这张黄皮纸似乎有着极大的吸扯力，竟连一丝一毫的移动都没有。
“我去，这医院院长是疯了吧，搞这么难是今年不想招收五院生吗？”
突然在一瞬间，赵明的耳旁响起了一道惊怒的声音，这直接吓的他没能收住力的双手一抖，那张考核药单便在他极不情愿的面目上被他的双手给完全摊开了。
他慢慢抚平内心的剧烈鼓动，先是扭头对着一旁发出声音的刘柱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在看到对方一脸心虚的撇过了头后，他才无奈的回目瞥向了药单。
“嘶～”
只是一眼，赵明直接就被上面内容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张药单纸上，写着满满当当三十种药材，而且他估摸着其中起码有一半是他完全不认识的。
而另一半，他也大多只是知其名而不知其药性，更不要说给它们去分好别类了。
难道说医院的院长其实更注重的是仙缘吗？所以在这个最能碰运气的考核中把难度给加大了？对，一定是这样。很好，我的运气一向不差，仙缘更是没得说，所以只要凭着感觉把药材找出并归好类，我一定可以通过的。
赵明如是想着，恐慌的情绪也就稍稍释然了，那自信心瞬间就跟着膨胀了数倍有余。
且看他去往药田那昂首挺胸自信的样子，都会让人错以为他已经被内定通过了。
“哦？这小娃娃自信心蛮强的，看来是下了一番苦工。”屈大夫眼尖的瞅见了去往药田的赵明，眼中颇是欣赏他那得来不易的自信心，那赞美的话也就脱口而出。
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屈大夫扭头看向一旁的木老。
见对方也看向自己，才有些疑惑的开口询问道：“你说药师刚出关不久，为何就急着来更改这考核药单？我可不信只是为了那个气息奇特的小娃娃。”
“药师的想法多变，很有可能是想给他欣赏的这个小女娃娃一些历练吧，我觉得到最后这女娃娃没通过，药师也会出来留下她。”木老摸着下巴处浓密的络腮胡，脸色深沉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也没必要让其余的几个小娃娃一起跟着受罪……”屈大夫认为不妥，这样对其他人太不公平了。
“唉，你都活了一把年纪了，还觉得什么事情都能用公平来评判吗？公平是要有实力才行的通啊！”看着屈大夫那一脸不满的模样，木老轻叹一口气，适时的点醒着屈大夫。
屈大夫似是没有听到木老的点醒，突然想到了什么的开口说道：“或许还有着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说来听听。”木老看着屈大夫突然露出的认真，也是来了些许兴趣，急忙开口催促了起来。
“药师是上一个时代的老人物，他的寿元应该所剩不多，所以是想找到一个可以传承衣钵的人，把自己的毕生所学都给予她吧。”屈大夫没有让木老多等，直接开口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这样吗？”木老再次摸着下巴处的络腮胡，沉思了好一会才像是通透了的自语道：“确有这种可能，那女娃娃的气息很是独特，或许就是一个隐藏的炼丹奇才。”
但是木老自语之后却是画风一转的说道：“不过真是这样的话，药师何不直接把她收在门下，这种考核虽是在磨砺考生的菱角，却也有直接丧失仙途之心的可能。”
“这或许就是跨时代的思想鸿沟，药师的那些怪异举动，也只是我们自认为的怪异罢了，其中的多数道理，也只有到了明面上才能被我们读懂。”屈大夫摇了摇头，对于木老最后的一段话，他也是觉得在理。
但是药师所做出的决定，每一次都有着深层的意味，他不敢惘下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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