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没有失去什么
“所以这也是你那时和我说假如你死了希望我可以自己走出循环的原因？”
何载舟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吧。当时其实没有想到太多具体的，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
“那我拜托你戒掉这种本能。”江渔叹了口气，“我可不想你总是习惯性地交代后事。”
“我知道啦，我保证，只要我还在喘气，就不再说死的事情了。”
“......这话听着怎么更奇怪了啊？”
“话奇不奇怪不重要，我们还是先想想现在能做点什么吧。”
“那，还是去见陈婆吧。”江渔提议道，“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事情的确可疑，我不想放着不管了。能得到一点新的线索，也总比我们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
“好，走吧。”
两人达成共识便下了楼，步行过不远的距离来到了存慈堂。这一次他们还什么都没等说，陈婆就忽然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们的方向走近。
这在之前几次的会面中是没出现过的情况，江渔觉得紧张，不自觉地就往何载舟的方向挪了一步，何载舟则是上前了一些，不算完全把她挡在身后，但也是挡住了她一小部分的身体。
“别紧张，孩子们。”陈婆看出了两人的状态，出声宽慰道，“我只是感觉到你们身上有老熟人的味道。”
何载舟和江渔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陈婆在说什么。
而陈婆也没有对他们解释，在他们的面前站定以后，她忽然极快速地双手做出类似于古装电视剧里结印的样子在空气中来回点了几次，屋内关着的窗猛地被震开，风近似嘶吼地从屋内涌向屋外。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陈婆喃喃地说着，像是在和那团“风”交流，“是你说愿意改过自新去投胎的，现在看来，全是唬我的鬼话。”
窗口处风的声音变弱了一些，听起来像是从嘶吼变成了悲泣或哀求，但陈婆显然没有理会它表达的，她转身对着窗的方向又做了两个手势，大喝了一声“破！”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炸开，窗子被外面的气推动，嘭地一声重又关紧了。
江渔完完全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这会在缓缓地吞了吞唾沫。其实要问她现在的心情，她倒也不算是害怕，只是觉得很震撼，就是一种只能在仙侠类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面发生在自己面前这小小屋子里的那种震撼。
陈婆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周身的气场变得柔和了一些，重新对着江渔和何载舟说话。
“是只小鬼，当初我看它可怜饶了他，没想到它又作祟。你们是怎么招惹上这东西的？”
见何载舟和江渔不语，陈婆笑了笑，“你们别害怕，我已经都处理完了。我换种问法吧，你们最近遇到过什么怪事没？”
“有的。”何载舟刚刚也是被震住了，这会才回过神来回答，“我们上了辆出租车，说要来您这里，结果那个司机就好像突然发疯似的带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开，还想带我们冲到桥下去。”
陈婆缓缓点点头，“嗯，不奇怪，它听到我店的名字一时间觉得又愤怒又害怕，下意识就把你们也当成敌人了。那司机的身体应该就是它最近找的新家，司机也是个可怜人。”
“那司机之后会好起来吗？”江渔顺着陈婆的话发问。
“会的，我已经把那东西处理掉了。”她慈祥地对江渔笑，“小姑娘还挺心善。”
“来吧。”陈婆转过身，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去，“坐吧。既然是来我这里的路上才撞到的东西，那你们肯定是有别的事问我咯。问吧。”
江渔按照陈婆说的抬脚往前走去，何载舟也和她一起向前。没走两步，忽然一种眩晕感席卷而来，江渔下意识地抓住了何载舟的手臂，何载舟也刚好看向她。
只这一眼，她就知道不是只有她产生了眩晕的感觉，而他们一起头晕无非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循环又要发生了。
循环为什么又发生？这一次会去到新的循环还是旧的循环？这次循环对他们而言是有利的还是不利的？
江渔脑海中有很多问题滚动而过，找不到答案。在所有感官都封闭以前，她感受到何载舟握住了自己的手，最后一刻感受到的是他手心温热的触感。
重又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从天空洒下，江渔只感受着被阳光照耀的感觉就知道这还是新的循环。
她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缓慢地睁开了眼。
这次她看到的场景稍有不同，前方出现的的确还是周礼的背影没错，但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在跑步，而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江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两秒忽然想到周礼是在看何载舟的速写本，速写本的存在不会因循环发生改变，她在上一次循环拉长的时间里把速写本给了周礼，所以就算循环在开始，速写本还是在周礼的手上。
她忽地感到脊背发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周礼对她说让她把背包和速写本给他的时候她太急着何载舟的身体状况，没有对周礼的话进行太多的解读，现在看来，背包只是个幌子，他想要的应该只有速写本。
他不在循环之内，记忆就会随着循环的发生不断被抹除，如果想要实现不被抹除，方法就是拿到速写本，然后把自己的所见全都记录下来。
周礼这时缓慢地回过了身，江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即使周礼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还是连忙转身跑开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江渔和何载舟再一次在她家楼下汇合。
见面时江渔对何载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何载舟不明所以，“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把速写本给周礼。”她眼眶有些发红，“他有了可以记录记忆的东西，这样一来，就算他不在循环内，也几乎和进了循环的我们没有区别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这是很严重的事吧，他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他的记忆相当于永远不会被抹除，我们的差距会越拉越大的。”
“我倒是挺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的。”
江渔对何载舟的态度很不理解，“哪怕用命作为代价？”
“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觉得我们未必会输。”
“可是......”
“小渔。”何载舟抬手覆上江渔的肩膀，“你太紧张了，放轻松一点。他是获得了速写本没错，但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失去什么。我们的记忆不会被抹除，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了。”
何载舟停顿了一下，点点头，又摇摇头，“是也不是吧。当时其实没有想到太多具体的，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
“那我拜托你戒掉这种本能。”江渔叹了口气，“我可不想你总是习惯性地交代后事。”
“我知道啦，我保证，只要我还在喘气，就不再说死的事情了。”
“......这话听着怎么更奇怪了啊？”
“话奇不奇怪不重要，我们还是先想想现在能做点什么吧。”
“那，还是去见陈婆吧。”江渔提议道，“那个出租车司机的事情的确可疑，我不想放着不管了。能得到一点新的线索，也总比我们一直在这里坐以待毙要好。”
“好，走吧。”
两人达成共识便下了楼，步行过不远的距离来到了存慈堂。这一次他们还什么都没等说，陈婆就忽然从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他们的方向走近。
这在之前几次的会面中是没出现过的情况，江渔觉得紧张，不自觉地就往何载舟的方向挪了一步，何载舟则是上前了一些，不算完全把她挡在身后，但也是挡住了她一小部分的身体。
“别紧张，孩子们。”陈婆看出了两人的状态，出声宽慰道，“我只是感觉到你们身上有老熟人的味道。”
何载舟和江渔对视了一眼，都不明白陈婆在说什么。
而陈婆也没有对他们解释，在他们的面前站定以后，她忽然极快速地双手做出类似于古装电视剧里结印的样子在空气中来回点了几次，屋内关着的窗猛地被震开，风近似嘶吼地从屋内涌向屋外。
“我可是给过你机会了。”陈婆喃喃地说着，像是在和那团“风”交流，“是你说愿意改过自新去投胎的，现在看来，全是唬我的鬼话。”
窗口处风的声音变弱了一些，听起来像是从嘶吼变成了悲泣或哀求，但陈婆显然没有理会它表达的，她转身对着窗的方向又做了两个手势，大喝了一声“破！”
一瞬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窗外炸开，窗子被外面的气推动，嘭地一声重又关紧了。
江渔完完全全被眼前的景象震住，这会在缓缓地吞了吞唾沫。其实要问她现在的心情，她倒也不算是害怕，只是觉得很震撼，就是一种只能在仙侠类影视剧里才能看到的场面发生在自己面前这小小屋子里的那种震撼。
陈婆做完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周身的气场变得柔和了一些，重新对着江渔和何载舟说话。
“是只小鬼，当初我看它可怜饶了他，没想到它又作祟。你们是怎么招惹上这东西的？”
见何载舟和江渔不语，陈婆笑了笑，“你们别害怕，我已经都处理完了。我换种问法吧，你们最近遇到过什么怪事没？”
“有的。”何载舟刚刚也是被震住了，这会才回过神来回答，“我们上了辆出租车，说要来您这里，结果那个司机就好像突然发疯似的带我们往错误的方向开，还想带我们冲到桥下去。”
陈婆缓缓点点头，“嗯，不奇怪，它听到我店的名字一时间觉得又愤怒又害怕，下意识就把你们也当成敌人了。那司机的身体应该就是它最近找的新家，司机也是个可怜人。”
“那司机之后会好起来吗？”江渔顺着陈婆的话发问。
“会的，我已经把那东西处理掉了。”她慈祥地对江渔笑，“小姑娘还挺心善。”
“来吧。”陈婆转过身，往自己座位的方向走去，“坐吧。既然是来我这里的路上才撞到的东西，那你们肯定是有别的事问我咯。问吧。”
江渔按照陈婆说的抬脚往前走去，何载舟也和她一起向前。没走两步，忽然一种眩晕感席卷而来，江渔下意识地抓住了何载舟的手臂，何载舟也刚好看向她。
只这一眼，她就知道不是只有她产生了眩晕的感觉，而他们一起头晕无非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循环又要发生了。
循环为什么又发生？这一次会去到新的循环还是旧的循环？这次循环对他们而言是有利的还是不利的？
江渔脑海中有很多问题滚动而过，找不到答案。在所有感官都封闭以前，她感受到何载舟握住了自己的手，最后一刻感受到的是他手心温热的触感。
重又睁开眼时，刺眼的阳光从天空洒下，江渔只感受着被阳光照耀的感觉就知道这还是新的循环。
她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接受，缓慢地睁开了眼。
这次她看到的场景稍有不同，前方出现的的确还是周礼的背影没错，但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他没有在跑步，而是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在看。
江渔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想了两秒忽然想到周礼是在看何载舟的速写本，速写本的存在不会因循环发生改变，她在上一次循环拉长的时间里把速写本给了周礼，所以就算循环在开始，速写本还是在周礼的手上。
她忽地感到脊背发凉，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周礼对她说让她把背包和速写本给他的时候她太急着何载舟的身体状况，没有对周礼的话进行太多的解读，现在看来，背包只是个幌子，他想要的应该只有速写本。
他不在循环之内，记忆就会随着循环的发生不断被抹除，如果想要实现不被抹除，方法就是拿到速写本，然后把自己的所见全都记录下来。
周礼这时缓慢地回过了身，江渔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即使周礼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她还是连忙转身跑开了。
约莫二十分钟后，江渔和何载舟再一次在她家楼下汇合。
见面时江渔对何载舟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
何载舟不明所以，“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把速写本给周礼。”她眼眶有些发红，“他有了可以记录记忆的东西，这样一来，就算他不在循环内，也几乎和进了循环的我们没有区别了。”
“那又怎么样？”
“什么那又怎么样......这是很严重的事吧，他会得到更多的信息，他的记忆相当于永远不会被抹除，我们的差距会越拉越大的。”
“我倒是挺想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的。”
江渔对何载舟的态度很不理解，“哪怕用命作为代价？”
“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觉得我们未必会输。”
“可是......”
“小渔。”何载舟抬手覆上江渔的肩膀，“你太紧张了，放轻松一点。他是获得了速写本没错，但你要知道，我们没有失去什么。我们的记忆不会被抹除，所以，严格来说，我们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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