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使”
秦何正焦虑之时，血鬼忽然在他耳边传声道：“快跑！离开这个厂！”
他第一次听血鬼严肃的语气，胸前的眼珠动个不停。
秦何看了看眼前团团围着的鬼群，心里一横。不顾自己会受多重的伤，朝着秦若雪直奔而去！
一群鬼伺机而动，各种攻击落在他身上。
在刀疤脸和胡子脸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扛起秦若雪，翻窗而出。
“追上他！”刀疤脸反应快，迅速喊道。
然而，变故突生。他刚刚说出这句话，地面上就裂开了一条深深的缝隙。
从地下伸出一只漆黑的巨手，明明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动弹不得。
刀疤脸背后冷汗浸湿了T恤，他连低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瞬息之间，就被巨手轻轻一捏，捏碎了生息。
胡子脸也没有逃过，两人的实力算不得差，甚至联手能算得上高手。却被巨手像蚂蚁一样捏死了。
他们死不瞑目，尸体却变成了碎渣，也看不出来了。
巨手又慢慢缩了回去，裂开的地面也恢复原样。
一切平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那两具粉碎的尸体。
秦何这边扛着秦若雪，一路飞奔，终于跑到了厂外。
直到血鬼说了一句“停下吧”。他才放下秦若雪，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剧烈地喘着气。
“咳、咳咳……”
“呜哇哇……”
秦何还没咳嗽两声，秦若雪就崩溃大哭起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升起满心的愧疚和懊恼。
“别哭了好吗？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秦何轻声哄道，“我现在带你回家，以后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他微微前倾，想要抱住秦若雪，谁知秦若雪剧烈挣扎，哭叫道：“别过来！别过来！你不是哥哥，你是鬼！”
秦何心里一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
他扭头看向丑丑，这个一直寄生在他身上的鬼。
秦何焦急地想要解释，“我不是鬼，若雪，听我说，我不是……”
“别过来！滚啊！”秦若雪紧闭着双眼，死死捂住耳朵。
无论多少次，无论它多么像秦何。秦若雪一旦看到那个人头，就会感到恐惧，从而失去理智。
她也不想这样，明明刚才“它”才救了自己，但她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
“秦若雪！”秦何吼了一声，成功地镇住她，才说道，“你仔细看看！我还是秦何，你从小就熟悉的秦何！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鬼！我只把它当成宠物而已。”
秦若雪低声啜泣，“你不是秦何……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在小孩子的世界中，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一个人以前是怎样，以后也是怎样。
秦何闻言，又是一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巴巴一句，“你只要相信我还是你哥哥就行了，其他的，对你而言太复杂了……相信我吧，好不好？”
或许是秦何温柔的态度让秦若雪放了心，所以她点了点头，“好。”
之后秦何打车送她回家，秦若雪一路沉默不语。
他只在家门前站了一会儿，却没有进去。
听着秦霜哭声和关怀，秦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确认家附近安全之后，他顺着大街晃悠，随便找了个偏僻处坐下，问血鬼：“让我变强吧，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血鬼笑了笑：“这才对嘛，这一刻，我等的可真不容易。”
秦何愤恨道：“我只是在那个露了个面，他就能精准的绑架我的家人。鬼的力量，看来比我想的更要复杂。”
血鬼懒散道：“是啊，千奇百怪的能力，他们能要你命的办法多了去了。不过，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一撕就碎。”
“那个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要回去看看，直接拿到招魂旗。”
血鬼惊讶道：“你口气不小啊。你知道那里等着的是什么吗？那可是镜中数一数二的神使。”
“神使？”秦何皱眉道，“那是什么？”
“一种厉害的鬼罢了，它平时都在沉睡，你只要不做出大动静，就没什么问题。”
秦何闻言，打了车就返回工厂。
他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象发愣，不知不觉间，脑袋已经昏昏沉沉，思考变得越来越费力。
不对劲！
这条路他从来没见过。
大脑瞬间清醒，秦何立马说道：“师傅，停车！”
司机没有反应，依旧背对着他转着方向盘。
秦何没有喊第二声，他知道这个司机已经不是人了。
他悄悄转了转车门把手，果然是锁死的，开不了门。
这辆车再开下去，绝对是条死路。秦何不想坐以待毙，直接掏出血刀，砍向司机！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脖子僵硬地动了动，咔嚓咔嚓地扭过了头，瞪着一双翻白的眼睛，盯着秦何。
突然间，咚一声响，他的头掉在了副驾驶上，腐烂成泥，散发着恶臭。
“血鬼？血鬼？”秦何喊道。
一向闲的没事，整天在他眼前晃悠的血鬼此刻却不见踪影。
秦何当即劈碎车窗，跳下了车。在车里看外面是鸟语花香，置身于车外确实一片朦胧，昏暗无边。
就像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在乡间小路的感觉，只有车附近存在着蒙蒙的光亮。
秦何试着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空，他连忙收回脚步，稳住身形。
前方的漆黑让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瞎子一样。
他回到车附近，又勉强看清了一点。
于是秦何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果断砸碎玻璃，爬进了车里。然后把司机的尸和头往外一扔，自己拧动钥匙开了起来。
“哎？诶诶？！”秦何轻轻一踩油门，汽车猛然前冲，他从来没碰过车，有点控制不住。
好在前面没有坑，让他平安度过这一段路。接着他逐渐冷静下来，回想姑父曾经开车时教他的东西，慢慢上了手。
不过他开得非常慢，跟正常人走路差不多。秦何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只是为了借光而已。
走着走着，他无意间一瞄后视镜，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座上悄无声息地坐了个人，呆滞地望着窗外，忽然道：“师傅，停车！”
那是他自己。
秦何本想要扭头，结果却说不出一句话，连转动眼珠子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难不成上一个坐车的人就是这么死的？接下来呢？他会死在这儿吗……
秦何不受控制地翻着白眼，开始微微转头。他能听到自己脖子处的咔咔声，也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融化。
他竭力梗着脖子，不想步入司机的后尘。
他看到那熟悉的血刀袭来，想躲却躲不过，脸皮在融化，变得面目全非。忽然间，脖子咔嚓一声，掉了下来。
他死了……
“师傅，停车！”
秦何猛然睁眼，发觉自己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是熟悉的景色，车内是熟悉的人。
后座上坐着“秦何”，一分钟后，他即将再次死去。
脖子又开始咔咔作响，他知道这是要扭过去了。秦何急得满头大汗，却不起任何作用。他就像个被人操控，只能按剧本出演的傀儡。
不出意外，秦何的头再次掉落，他又死了一次。
以后又来了几次，秦何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
不论重来几次，他都无力改变，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杀死自己。
秦何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变成了弱小的自己。强烈的不甘在心中燃烧，化作滔天巨焰。
为什么他这么弱小！
保护不了家人朋友，连自己都顾不住！
如果他能活下去，绝对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你愿意承担你的罪孽吗？”
不知道第几次重来时，秦何听到这么一句话，音调平淡，甚至分不出男女老少。
他不假思索道：“愿意！”
“你愿意承担别人的罪孽吗？”
秦何又答应道：“愿意！”
这么没头没脑的两句话，秦何却知道说这话的人、或者鬼，不简单。
之后就没了下文，秦何眼睛一闭一睁，就脱离了幻境，坐在出租车上，这次，他坐在后座。
“小伙子，这么困啊？我叫了你几次都没醒。”司机啧了一声。
秦何深吸两口气，才说道：“是啊，最近压力有点大。”
“行了，也快到地方了。”司机一转弯，车子稳当当地停在纺织厂前，“下车吧，可别睡在里面喽。”
秦何下了车，呼唤道：“血鬼？”
血鬼没有现身，语气中却听得出浓浓的疲惫，“怎么了？”
“你刚才在哪？”
“厂里。”血鬼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不过一个残魂，打不过神使，所以就去找他谈判一番，这才让你进来。不然打扰神使沉睡，是能让你进来的吗？”
秦何没想到是这样，他叹了一声，说道：“谢谢了。”
“要真想谢我，就赶紧壮大自己，给我去救人。”血鬼留下一句话，就没了音信。
看来她损失不小，秦何默默地想。
最好打的两败俱伤，让他能再多掌握一些主权，还能拿到好处。
可惜，短时间内，如果没有突发事件，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他第一次听血鬼严肃的语气，胸前的眼珠动个不停。
秦何看了看眼前团团围着的鬼群，心里一横。不顾自己会受多重的伤，朝着秦若雪直奔而去！
一群鬼伺机而动，各种攻击落在他身上。
在刀疤脸和胡子脸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扛起秦若雪，翻窗而出。
“追上他！”刀疤脸反应快，迅速喊道。
然而，变故突生。他刚刚说出这句话，地面上就裂开了一条深深的缝隙。
从地下伸出一只漆黑的巨手，明明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却带着一股强大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动弹不得。
刀疤脸背后冷汗浸湿了T恤，他连低头看的勇气都没有，瞬息之间，就被巨手轻轻一捏，捏碎了生息。
胡子脸也没有逃过，两人的实力算不得差，甚至联手能算得上高手。却被巨手像蚂蚁一样捏死了。
他们死不瞑目，尸体却变成了碎渣，也看不出来了。
巨手又慢慢缩了回去，裂开的地面也恢复原样。
一切平静的像什么也没发生过，除了那两具粉碎的尸体。
秦何这边扛着秦若雪，一路飞奔，终于跑到了厂外。
直到血鬼说了一句“停下吧”。他才放下秦若雪，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剧烈地喘着气。
“咳、咳咳……”
“呜哇哇……”
秦何还没咳嗽两声，秦若雪就崩溃大哭起来。
他愣了一下，随即升起满心的愧疚和懊恼。
“别哭了好吗？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秦何轻声哄道，“我现在带你回家，以后绝对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他微微前倾，想要抱住秦若雪，谁知秦若雪剧烈挣扎，哭叫道：“别过来！别过来！你不是哥哥，你是鬼！”
秦何心里一凉，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话。
他扭头看向丑丑，这个一直寄生在他身上的鬼。
秦何焦急地想要解释，“我不是鬼，若雪，听我说，我不是……”
“别过来！滚啊！”秦若雪紧闭着双眼，死死捂住耳朵。
无论多少次，无论它多么像秦何。秦若雪一旦看到那个人头，就会感到恐惧，从而失去理智。
她也不想这样，明明刚才“它”才救了自己，但她控制不住恐惧的情绪。
“秦若雪！”秦何吼了一声，成功地镇住她，才说道，“你仔细看看！我还是秦何，你从小就熟悉的秦何！它只是一个小小的鬼！我只把它当成宠物而已。”
秦若雪低声啜泣，“你不是秦何……他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在小孩子的世界中，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一个人以前是怎样，以后也是怎样。
秦何闻言，又是一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巴巴一句，“你只要相信我还是你哥哥就行了，其他的，对你而言太复杂了……相信我吧，好不好？”
或许是秦何温柔的态度让秦若雪放了心，所以她点了点头，“好。”
之后秦何打车送她回家，秦若雪一路沉默不语。
他只在家门前站了一会儿，却没有进去。
听着秦霜哭声和关怀，秦何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确认家附近安全之后，他顺着大街晃悠，随便找了个偏僻处坐下，问血鬼：“让我变强吧，我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血鬼笑了笑：“这才对嘛，这一刻，我等的可真不容易。”
秦何愤恨道：“我只是在那个露了个面，他就能精准的绑架我的家人。鬼的力量，看来比我想的更要复杂。”
血鬼懒散道：“是啊，千奇百怪的能力，他们能要你命的办法多了去了。不过，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都是纸老虎，一撕就碎。”
“那个厂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要回去看看，直接拿到招魂旗。”
血鬼惊讶道：“你口气不小啊。你知道那里等着的是什么吗？那可是镜中数一数二的神使。”
“神使？”秦何皱眉道，“那是什么？”
“一种厉害的鬼罢了，它平时都在沉睡，你只要不做出大动静，就没什么问题。”
秦何闻言，打了车就返回工厂。
他看着窗外快速闪过的景象发愣，不知不觉间，脑袋已经昏昏沉沉，思考变得越来越费力。
不对劲！
这条路他从来没见过。
大脑瞬间清醒，秦何立马说道：“师傅，停车！”
司机没有反应，依旧背对着他转着方向盘。
秦何没有喊第二声，他知道这个司机已经不是人了。
他悄悄转了转车门把手，果然是锁死的，开不了门。
这辆车再开下去，绝对是条死路。秦何不想坐以待毙，直接掏出血刀，砍向司机！
司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脖子僵硬地动了动，咔嚓咔嚓地扭过了头，瞪着一双翻白的眼睛，盯着秦何。
突然间，咚一声响，他的头掉在了副驾驶上，腐烂成泥，散发着恶臭。
“血鬼？血鬼？”秦何喊道。
一向闲的没事，整天在他眼前晃悠的血鬼此刻却不见踪影。
秦何当即劈碎车窗，跳下了车。在车里看外面是鸟语花香，置身于车外确实一片朦胧，昏暗无边。
就像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在乡间小路的感觉，只有车附近存在着蒙蒙的光亮。
秦何试着走了两步，忽然脚下一空，他连忙收回脚步，稳住身形。
前方的漆黑让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像瞎子一样。
他回到车附近，又勉强看清了一点。
于是秦何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果断砸碎玻璃，爬进了车里。然后把司机的尸和头往外一扔，自己拧动钥匙开了起来。
“哎？诶诶？！”秦何轻轻一踩油门，汽车猛然前冲，他从来没碰过车，有点控制不住。
好在前面没有坑，让他平安度过这一段路。接着他逐渐冷静下来，回想姑父曾经开车时教他的东西，慢慢上了手。
不过他开得非常慢，跟正常人走路差不多。秦何倒也不在意这些，他只是为了借光而已。
走着走着，他无意间一瞄后视镜，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后座上悄无声息地坐了个人，呆滞地望着窗外，忽然道：“师傅，停车！”
那是他自己。
秦何本想要扭头，结果却说不出一句话，连转动眼珠子都是一件艰难的事。
难不成上一个坐车的人就是这么死的？接下来呢？他会死在这儿吗……
秦何不受控制地翻着白眼，开始微微转头。他能听到自己脖子处的咔咔声，也能感觉到身体在慢慢融化。
他竭力梗着脖子，不想步入司机的后尘。
他看到那熟悉的血刀袭来，想躲却躲不过，脸皮在融化，变得面目全非。忽然间，脖子咔嚓一声，掉了下来。
他死了……
“师傅，停车！”
秦何猛然睁眼，发觉自己坐在出租车上，车窗外是熟悉的景色，车内是熟悉的人。
后座上坐着“秦何”，一分钟后，他即将再次死去。
脖子又开始咔咔作响，他知道这是要扭过去了。秦何急得满头大汗，却不起任何作用。他就像个被人操控，只能按剧本出演的傀儡。
不出意外，秦何的头再次掉落，他又死了一次。
以后又来了几次，秦何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死亡。
不论重来几次，他都无力改变，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杀死自己。
秦何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变成了弱小的自己。强烈的不甘在心中燃烧，化作滔天巨焰。
为什么他这么弱小！
保护不了家人朋友，连自己都顾不住！
如果他能活下去，绝对要不惜一切代价变强！
“你愿意承担你的罪孽吗？”
不知道第几次重来时，秦何听到这么一句话，音调平淡，甚至分不出男女老少。
他不假思索道：“愿意！”
“你愿意承担别人的罪孽吗？”
秦何又答应道：“愿意！”
这么没头没脑的两句话，秦何却知道说这话的人、或者鬼，不简单。
之后就没了下文，秦何眼睛一闭一睁，就脱离了幻境，坐在出租车上，这次，他坐在后座。
“小伙子，这么困啊？我叫了你几次都没醒。”司机啧了一声。
秦何深吸两口气，才说道：“是啊，最近压力有点大。”
“行了，也快到地方了。”司机一转弯，车子稳当当地停在纺织厂前，“下车吧，可别睡在里面喽。”
秦何下了车，呼唤道：“血鬼？”
血鬼没有现身，语气中却听得出浓浓的疲惫，“怎么了？”
“你刚才在哪？”
“厂里。”血鬼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我不过一个残魂，打不过神使，所以就去找他谈判一番，这才让你进来。不然打扰神使沉睡，是能让你进来的吗？”
秦何没想到是这样，他叹了一声，说道：“谢谢了。”
“要真想谢我，就赶紧壮大自己，给我去救人。”血鬼留下一句话，就没了音信。
看来她损失不小，秦何默默地想。
最好打的两败俱伤，让他能再多掌握一些主权，还能拿到好处。
可惜，短时间内，如果没有突发事件，这个愿望是实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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