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满是缺口的刀，一身破衣的人，

    今天是他与人约定的日子，他答应过今天的对决，他答应的事从不会忘，哪怕总有些承诺已经不被人在意，但他会记得。

    他是一个奇怪的人，也许说有着“精彩”的命运，当他很多方面都很出色，那种很顶尖的出色。不过这世界上无论如何总会有个人比他更出色，与人比武如此，与人喝酒如此。

    他起身了，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这空出来的时间是给路程的。除非赶时间不然他去哪里大多都喜欢走过去，他喜欢走路时风在身边流逝过去的感觉，虽然风吹着会有点冷。他也喜欢踩在泥土上会留下脚印的感觉，他如今很少掩饰那些行踪，他不介意别人知道他到过哪里。

    他记得今天要去的地方，那地方就是他自己选的。一座山崖，一座矗立在云巅之上的天涯。他想起年轻时他曾在此把一个水瓶丢下，看着它落入云中的样子，云卷云舒，瓶子不像下落到深渊，反而更像被云接纳淹没了。

    他那时想，也许会有一天他累了老了，他应该拖着身体再走到这天涯，他想也被接纳，即便是云也好。于是他后来和人约定常常在此，如今他又来了。

    “你来了。”说话人一身锦衣身材高大挺拔左边是酒右边是一把剑锋利坚韧！

    “你等了我多久？”

    “没多久，一轮日月，一次起落。”

    “你又提前来了，我这一生常常是等别人，唯独你等我。”

    “其实我不想来。也不想你来，我根本不想见你。”

    “那你把酒拿来，我先见见你的酒。”

    “嗯，是的，不论如何我总是也总得先给你倒酒。”

    喝酒的人总要喝之前先闻一闻酒香，先在鼻腔里感受一下这酒，醇不醇稠不稠，闻酒气总归是喝酒之人的福分。

    锦衣男子带来的酒很烈，很浊！他闻的出这两点足够了。至于到底有多烈？到底多浊？这种对于酒未知好奇就需要舌头喝喉咙了。还好他喝酒向来喜欢烈酒，他也知道那用剑的人也一定给他喝烈酒，索性便不管他先自己来一大口。

    “酒还好？”锦衣拿剑的男子问。

    “我喜欢这酒。”他这样说着。

    “我知道。”用剑的人说。

    “我知道……”他顿了一下，歪头看了看用剑的人。突然他笑了笑，那笑似是苦笑，可也像是真的在笑。随后他的眼睛又看向了这个一脸严肃着看不出喜怒的男人，之后他竟是如醉了般一屁股坐在地上，顺便把酒往那人那边那么一扔。

    这一扔又回到了多年前的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