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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凝视着手中地悴心,孙城拓陷入了深思,良久之后开口讲述了一段故事。

    “咱们是剑术世家。”

    “父亲,我知道。”

    “所以你要练好剑。”

    “父亲,我知道。”

    说话的是位威严的中年男子和一个面容看起来四五岁样子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正一板一眼的练着剑招,练着剑术。脸庞虽稚嫩,神态却已经没有了稚气,面容中满是坚毅。

    孙城拓往往练剑,一练便是一整天。他是孙家的大公子,是整个孙家寄予厚望的骄子,他被教的第一件事便是责任,最重要的也是要有责任。所以他自年幼便会竭尽全力地学习,拼尽全力地练剑。

    他所作的一切都被孙家所有人看在眼里,尤其是他的父亲和母亲。

    孙天晟看着这个争气奋进的儿子满眼都是欣慰和自豪,母亲朝沚涣更多的是心疼,心疼这个年少成器的儿子,同时自责自己能帮儿子的太少。

    时光飞逝,这年孙城拓已然十四岁了,十年时间他变化了很多,身材变得高挑匀称,剑术亦是高超强韧,同龄人中罕有对手,甚至在和一些叔辈的比较之中也游刃有余。

    不变的是他无论何时一如既往坚韧冷峻的神色,做事认真谨慎。

    这一天,风和日丽,春光明媚。

    孙城拓早早的便给父亲请安,同样来请安的是四岁的孙城浩,见到孙城浩的到来,孙城拓宠溺的抱起这个弟弟,轻轻的捏了捏小孙城浩的脸。只有面对这个弟弟,孙城拓才露出难得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小孙城浩在孙城拓的怀中,嘴角留着口水,边笑着边不停的叫着:“大哥大哥...”

    孙城拓看着这个弟弟,似是想起了什么,原本宠溺的面容变得稍微有些严肃。

    “弟,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的读书,好好练剑!”孙城拓忽然说道。

    孙城浩原本在孙城拓的怀中安静的卧着,听到孙城拓的话,抬着头看向孙城拓的眼睛。小手也抓向孙城拓的脸庞,咿呀的说:“大哥,大哥你教我,练剑。”

    孙城拓看着小孙城浩的神态,又恢复了宠溺的笑容,抱着孙城浩走进了孙天晟所在的府邸。

    小孙城浩请安之后便离开了,不同往日,今天孙城拓请安过后并未离开,而是静静的站在孙天晟的一旁。

    孙天晟手中拿着本书,认真的品看。

    “拓儿,有什么事么?”孙天晟说话不急不缓,充满威严。

    “父亲,我想出去历练一番。”孙城拓语气坚定地说道。

    孙天晟并未很快就答话,依旧是在看着书,良久才缓缓放下,随后目光才看向恭敬地站在身旁的孙城拓。

    “也该让你闯荡闯荡了,你想去哪?”孙天晟缓缓地问道,面色平静。

    孙城拓听到父亲的问话,缓缓抬起头,目光对视孙天晟,郑重地说道:“我想从军,在战场中历练。”

    话音刚落,孙天晟脸色微变,并未说话,只是眼神紧紧盯着孙城拓正注视着自己的眼睛。片刻后,孙天晟对着孙城拓轻轻的摆了摆手,缓缓地又拿起了书。

    待到孙城拓退去,孙天晟才缓缓放下手中的书,长叹一声,轻语道:“腹有良才,心怀天下,只恨出身在世家。”

    几日后,孙天晟将孙城拓和孙城浩都叫道身前。

    “决定好要了么?”孙天晟看着孙城拓问道。

    “是的父亲!”孙城拓掷地有声的回应着。

    孙天晟点了点头,看着孙城拓继续说道:“好,我还想问你几个问题。”

    “父亲请问。”孙城拓恭敬地说道。

    “当兵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孙天晟问道。

    孙城拓想想说道:“服从指挥,不惧生死。”

    “当将最重要的事是什么?”孙天晟继续问道。

    孙城拓又是想了想,继续说道:“破阵杀敌,处乱不惊。”

    “那何为帅?”孙天晟接着问道。

    “运筹帷幄,知人善任。”孙城拓不假思索的回应道。

    孙天晟听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忽然问道:“那你看我是什么人?”

    孙城拓被这个问题问的一懵,思考着,却怎么也想不出认为合适的答案。

    孙天晟见儿子这般,倒是一改往日严肃,看着儿子笑了笑,之后说道:“我是你的父亲,是孙家下一任家主,但我还是……”

    孙天晟顿了顿,叹了口气,才接着说道:“说到底我仍是个江湖人!”

    “父亲,江湖和战场,有多大不同?”孙城拓问道。

    “拓儿,那是你应该去历练的明白的,而非我说。我能告诉你的很简单,无论一个人身处何处,皆身不由己。”孙天晟缓缓地说着。

    “我知道了父亲!”孙城拓点回应道。

    “拓儿,无论作为孙家的下一任家主,还是作为你的父亲,我其实都不愿意你去军中历练在那里我难能护的住你!”孙天晟此刻如寻常父亲般和儿子说着心里话。

    “是,父亲,正是如此,我才选择去从军。”孙城拓说着。

    孙天晟叹了口气,他明白自己这个儿子,于是掷地有声的说了四个字“你要保重!”

    孙城拓看着父亲,恭敬的行了个礼,一步步的走出了孙天晟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