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练都与女徒弟

    “哈哈、哈哈哈……”林子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惊吓了一群黑里透紫的大鸟。

    莫笛盯着眼前这个奇怪的人，此人一身黑袍，头上束发，脸上长着小山包一样的疙瘩，皮肤皱而且黑、看去很僵硬，因为他笑的时候，脸上并没有表情。鼻子塌在脸上可以忽略不计，眼睛凹进头骨里，看上去深邃得有些滑稽；厚嘴唇，下唇有一个白色的大刀疤。很显然，这个人长得不仅奇怪，而且有些丑陋，但是却并不是很令人讨厌，至少，莫笛并没有讨厌他。

    “你笑什么笑？你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莫笛可爱而且很好奇的问他道。

    怪人忽然收住了笑，厉声道：“你不怕我？”

    莫笛歪着头，睁着大眼睛，道：“我为什么要怕你？”

    怪人道：“你不怕我吃了你？”

    莫笛捂着肚子大笑一阵，道：“你虽然长得很丑陋，但是你还是个人，又不是鬼，你难道会吃人肉吗？”

    怪人听到她说他丑陋，不怒反而高兴，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女孩子不仅不怕他，而且似乎并不讨厌他。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个遇上看见他而不怕的女孩子。

    这人是新文邪师，也叫练都。在他还没有成为邪师之前，他一心苦练邪法，为了成为被人尊敬的法师，他不惜苦练黑暗法力。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他经历烈火、经历酷寒，尝尽了天之下的苦头。魔法练就了他强大的力量，不过也使他原本的容貌也尽数毁去，换而成了如今这个满脸疙瘩的丑陋模样。

    从来，人人见他这副模样都害怕得避之不及，他从小便受尽了人间冷眼。但是如今眼前这个看起来聪明伶俐的小女孩，不仅不怕他，似乎还对他有着某种兴趣。

    他不能预知别人的想法，但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是他这辈子第一个遇见的不怕他的女孩子，而且还对他笑。

    他心里悄悄流过一股暖流，这使他对她有一种想法：心亲近她！这是相对于色的一种亲近，练都并非是一个好色之徒，相反，他并不近女色，因为他是“邪师”！

    而他心里的亲近，譬如师徒之间的亲近——他孤身一人这许多年，在法术上早已有所成就，如今他也开始渴望亲近。因此他摇摇头，咧嘴露出齐整不一的大牙齿，笑道：“我不吃人。”

    这是他有史以来少有的对人微笑，因为他也知道，自己的笑能吓哭小孩子，太丑了！

    又道：“小姑娘，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他们呢？”

    莫笛也想知道，“他们”都去了哪里？所以她摇头，嘟嘴道：“我也想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邪师忽然有些警惕起来，可是很快他就放下了没必要的警惕，因为白眉崖子根本不会在这里，他没有“天敌”。

    莫笛道：“算了吧，你也不是什么好人，问你你也不知道。”

    邪师笑道：“我是好人，殊不知，长相越不好看，心地越是善良？我可是一个很丑陋的好人。”说着，他伸直了右手在空气了慢慢握紧拳头，只听他手指向偌大的树干“咔咔”作响。俄而，那树干竟然被扭断了——断了！崭新的树叶哗啦啦落了一地，粗壮的树干随着他的松手而落在了地上。

    “你看，这是我的法术，厉不厉害？你想不想学？”

    莫笛惊骇道：“我我我才不要学！”

    邪师怒道：“你为什么不学，我要你学，要你做我的徒弟！”

    莫笛怒道：“去你的，我才不要这么丑陋的师父！而且......”

    邪师急道：“而且什么？”

    莫笛笑道：“而且我怕我学了以后会变得像你一样丑！”

    邪师不怒反而大声笑了起来，道：“你再说一遍你学不学？”

    莫笛睁大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才-不-要-丑-陋-的-师-父！”

    “咻”的一声，一根黑色的皮绳从邪师的手里串出来，紧紧的缠在莫笛的身上。而后，莫笛不受控制被皮绳拉着飞在了邪师的马上，邪师双脚在马肚上轻轻一夹，马儿便奔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从今往后，你就是练都唯一的徒弟了！”马儿载着他们跑出了林子，只留这句话穿梭在林子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