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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顶仙的不一定是天使

    将棋子收了,三爷取出了一个罗盘,放在了棋盘上,罗盘上密密麻麻的字和数字,李奇看的有点头大,三爷摆弄了好一会,嘴里念叨着罗盘上的文字:“天地人三盘,二十四山,对二十四节气。

    小暑行未,大暑行坤。……最后停手。喃喃自语这有点奇怪呀!三爷暗自感叹,李奇问道:“三爷,怎么样?”虽然这李奇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封建迷信,但是你要说三爷算卦还是说的话他都相信。

    三爷皱着眉头,人常说天机不可泄露,但我感觉这丁文的房子哪里阴气外泄,对女主不利,长此以往……三爷在没往下说。

    李奇:“三爷,你不是算算这神枝是不是狐仙儿吗?怎么说起来丁文房子了?”

    三爷心里一沉,微微苦笑。对呀,最好是我看错了。心里虽然不愿意往下想,但是已经确定有一些不好的会发生。

    李奇见三爷就好像吃了黄连的哑巴,也不在好往下追问,泄露天机对三爷本身也是件伤元气的事,有些事情的发生说大了都是天道轮回,说小了都是因果报应。

    三爷看李奇还想往下追问,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这世界哪有什么神仙,只不过是人们对苦难生活的一种追寻的精神寄托,至于顶仙儿,把自己说成是这个仙儿,那个仙儿,都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就好像哪三个物件,其一,佛像前的香灰,为啥好多顶仙儿的人都拿这个掺糯米团做成丸子冒充神仙赐药,那是这香灰本身也是草木灰,他本身就是一种药,消毒杀菌治疗水肿的,所以一些轻症也会管些用,有时候也就一下把人治好了。

    就算治不好也吃不坏人。按迷信的说法呢,香火常供于庙堂之前,受日精月华阳气旺盛,如遇到琐碎的一些邪魅,此物可以辟邪。

    其二,就是敬神的黄裱纸灰,一般都是掺水服用了。他这是一种稻谷干草制作而成,其实也是一味药材,所以也有其一定的治病效果。

    其三,那就是黄裱纸用朱砂画的符文,平安符,幸运符……等等,这东西就像对联一样,对联本身也是辟邪的。

    古时候人们的对联都是桃木雕刻的挂在大门俩侧,最后演变成现在的样子。其实说到底都是人们对美好生活的一种寄托,

    但是这符文流传下来的很少。会画符的人更少了就。所以一般假货居多。都是些跑江湖的骗人的把戏而已,不必当真。

    我刚才本来推算这神枝的。结果有一条暗线指向丁文那个方向,推理算来,就是丁文他家的新宅。至于有什么联系不知道,但是阴气外泄,不利女主。

    不说了不说了,和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就当没听见。听到没?三爷神色凌厉。李奇急忙回答:“听到了,三爷,我知道的。”

    表情严肃。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也回去吧。我也歇会,这上了年纪,切算切算还挺累。

    说着上炕拉了一个枕头躺着去了,李奇关好门,轻声出了屋。暗自叹了口气。心里想以后可不能瞎说了,这三爷这是算了一卦,劳费了精神力,所以才会出现疲倦的,之前可从来没见过三爷这样。李奇溜溜达达回了家。

    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那个大夫走村串户给散播开的,也不知道是谁散布的消息,好多人都知道这小三界出了一个狐仙儿,不用吃药就能把病看好,那年头迷信的人也多,大部分还是穷,有个啥不舒服都是最多喝个去疼片或是安乃近,所以有这不花钱能看得了病的地儿,肯定让瞧瞧。

    这个拿着篮子装上二十颗鸡蛋,那个装上一网兜咸菜疙瘩。都是些不值钱的吃货。

    不能说门庭若市,但是三天俩头总有人去找这神枝。因为刘二还在队里当...,所以这个影响也得考虑。要不人家说你一个干部家属搞封建迷信,就算天高皇帝远上不管,你这影响也够恶劣的。

    丁文和王伊思回村里的第二年,王伊思生下来一个女孩,虽然家里也没几件像样的家具,生活也是粗茶淡饭,但是俩个人相敬如宾,丁文除了种地,不忙的时候还去煤窑上打工,有时候也去砖厂,哪里有钱挣去哪里。

    王伊思呢虽然苦一点,但是心里感觉挺幸福的。他爹王思语他们结过婚上来看过他们一次,想叫她回去,她死活也不走,没办法,她爹在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一年多也在没来过。

    村子里因为政府的扶贫政策好,人们的日子也越过越有盼头,像丁文这种刚结婚成立了家庭的,刚起步,家里没啥家底,他爸妈也经常贴补点,慢慢的日子也就过起来了。这李奇和郑三维,还有村子里的几户年龄差不多的,家里的光景是越来越好,李奇除了种他的试验田,另外这俩年买回来的羊繁殖的好,到现在都大羊小羊加起来快一百多了,就这还不算卖掉的,郑三维家里羊差不多也是一百多。

    而且这俩人还是村里第一批买回来农用车的,一万多块钱呢!村里人看到他们开着农用车都羡慕不已。

    这一年年关,李奇开着车下乡里置办年货,这烟酒糖茶,蔬菜水果,烟花爆竹,米面粮油,给家里人买的衣服……整整买了一车,村里人有闲的串门的帮忙卸车,看着这大包小包的,卸下来的吃喝,直夸这小子有出息。

    隔了俩天,村子里好几户都想花钱雇他车下去置办年货,最后这一趟一趟的,一个腊月李奇的车成了跑运输的了,光挣车费也落了不少。

    那一年的年三十,天黑了下来,人们响炮安神,天空飘荡着零星的雪花,雪花拍打在家家户户的红灯笼上,就好似飞蛾扑火,红色的灯光萦绕在纯洁的白雪上,夜空特别黑,若不是万家灯火,这或许是腊月以来最黑的夜晚了。

    家家户户院里的大门都敞开着,迎接着财神,村子里时不时传来小孩子们响炮的声音,还有马路上串门人攀谈的声音,偶尔传来一俩声犬吠声。

    人们歇下一年的疲惫,在家里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那会记得春晚看了一半,就得出去看羊了,将羊赶到暖圈里,看看有没有下羔的,然后挂上门帘。

    有牛马的给填草料。其实说冬天坐下了,可是一天到晚的忙,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清闲。要不老人说,庄户人,三百六十天没有一天不忙的。和家里人包完饺子,吃好吃的是那个时期孩子们最幸福的事了。

    因为每到过年,总会吃到一些平时见都没见过的好吃的,糕点,雪糕,饮料,糖果,花生,干果,现在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几乎天天能吃的到,但是在那个年代,过年能吃到就算家境特别的不错了。

    二踢脚永远是那个时代的主旋律。家家必备,每顿饭吃饭之前都要响个炮。十二点之后就是新的一年了,好多人的愿望是要比李奇和郑三维还要有钱,人常说不蒸馒头争口气。

    那会不像现在,人们一过十二点或者还没到十二点就开始响炮接神,那会的村子里都是俩点到俩点半接神,所以等接完神吃完饺子几乎也快天亮了,熬年了也就,等接完神响完炮,大人们睡觉的打牌的,小孩子们一家一家的捡炮,响的炮多了,总有没响的,这三十晚上能捡到多少小炮,就决定了接下来这几天有没有炮可以响。

    几乎都是三五成群的这家进那家出,大人们睡下了听见院里撒撒索索的声音也不起来,都知道小孩子们在捡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