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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江岳哥哥是我男朋友

    再见到麦芸琪,已经是下班时间。

    骆以琳收拾好东西,距离她跟沈江岳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现在下楼等他着实早了些,搞的好像自己迫不及待一样。但是让他等着似乎也不太占理,毕竟她也不想给人留下一个爱摆架子的坏印象。

    既然还有时间,要不然问下刘总监的团队下班没?没下班的话,麻烦他帮忙补个妆,简单做个造型好了。

    但是!如果是这样,刘总监一定会“关心”她要去赴谁的约,想起早上那个被人吃瓜的场景,她就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啊!好烦!为什么想到跟他吃饭,她会有那么多的举棋不定!甚至还有点小鹿乱撞般的激动,以及衍生出的紧张和期待!

    “心烦意乱”间,她转头看见桌上的迷你保温杯,迷惑忽然找到了答案:傍晚时分温度下降,加之午饭没吃饱,现在饿了,导致的生理性震颤,跟沈江岳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对!一定是这样!

    这样想着,她拎上挎包,拿起水杯,关了办公室的灯,锁好门,往茶水间去。

    几口热水下肚,好像身体暂时关闭了颤抖模式,她于是捧着保温杯在走廊上凭窗立着——这个角度可以看见正门的广场,VIP停车区的车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俯瞰下去空荡荡的。

    眼角余光瞥见一台银色轿车开进了VIP停车场,因为没什么车,很嚣张的横在停车位上,居然也没有保安过来阻止。

    不多会儿,副驾驶座的门开了,走下一位穿着银灰色风衣的女人,这个高度看不清长相,只觉得步态高贵,气质很好。

    而后,驾驶座一侧的门也开了,一个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下车来,隔着车身,又跟那女人说了些什么,这才挥手告别,目送她走进楼里。

    虽然在这个高度,又是俯瞰的视角,男人的样貌看不太清晰,但骆以琳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那个人就是沈江岳!

    他真的来接她了!

    霎时间,时光仿佛倒转,回到了在英国读书的时候,每个周五,她都在等他的短信,等他说:

    “下课去接你回家。”

    此时的期待,跟当年如出一辙。

    意识到这件事,刚平复的颤抖卷土重来。

    “骆以琳你给我争气点!”她对自己严厉道,“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没看到别的女人从车上下来吗?!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娘看清楚,那就是个渣男!把渣男这两个字,重复一百遍!”

    却说这边,骆以琳的理智和情感正在博弈,办公区的玻璃移门开了,唐佳佳领着麦芸琪走出来,见骆以琳看着楼下发呆,唐佳佳于是唤她:

    “以琳姐,下班了还不走?”

    骆以琳醒过神来,看向二人,笑了笑:

    “准备走了,你们呢?”

    “我带芸琪熟悉一下工作环境,明天开始,她来办公室做文员。”

    早上的遴选分组,麦芸琪没能如愿,又因为年纪不占优势,并没有被别的小组选择,但是她各方面的条件还不错,人事部决定暂留,却也没想到会被分配到办公室来。

    “这样啊,文员的工作会比较繁琐,之后辛苦你了。”

    骆以琳微笑着对麦芸琪这样说,可是麦芸琪只是瘪嘴扯了个很勉强的笑容。她知道麦芸琪这是对她早上不帮她入围这件事,心存怨念,她理解,也不介怀,将保温杯盖好,准备离开。

    见她要走了,唐佳佳突然道:

    “以琳姐,你要走了吗?我们一起吧!”

    “好啊。”

    骆以琳点点头,看着两个女孩拿了自己的东西,跟她一起往电梯去。

    进了电梯,唐佳佳打开了话匣子:

    “以琳姐,我最近不是在看恐怖小说吗,最近的一章刚好是电梯惊魂,我都不敢自己坐电梯了!”

    “你就是好奇心害死猫,知道自己胆子小,还要看!”骆以琳嗔她道:“有时间多看看言情小说,学学怎么卖萌撒娇,给自己找个男朋友吧!”

    唐佳佳大学刚毕业没两年,但是家里催婚催的紧,有段时间她被逼的几近崩溃,几乎到了看到男人就想冲上去问:

    “单身吗?结婚吗?”

    很寻常的一句调侃,这一次,唐佳佳却别有深意的叹了口气:

    “诶…谁说不是呢。以前下了班,还能缠着以琳姐一起吃个晚餐散散步,以后啊…可就不一定了。”

    骆以琳直觉不好,果真,下一秒,话题就扯回了她的八卦:

    “我的小姐姐如今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姐夫都来公司找她了,她还藏着掖着不承认,真是…不拿我当自己人了啊…”

    好嘛,挖了个坑把自己埋了!

    听到这话骆以琳就头大,好在电梯落至一楼大堂,她赶紧抢先一步跨出去,唐佳佳还不罢休,追着她念叨:

    “姐啊,你就跟我说说吧,你男朋友到底什么来头啊,李姐她们今天一直在说,越聊越悬,你就给我透个底吧,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我什么时候可以改口叫姐夫?”

    “什么姐夫!唐佳佳,你再贫,我可拉黑你了啊!”

    “啊!有男朋友就不要妹妹了啊!”

    “唐佳佳!”嗔她的话还没说出口,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从大堂门口传来:

    “Erin。”

    骆以琳循声看去,竟是沈江岳在那儿立着,手里拿着一捧橘粉色花束,小小的一束,看起来很温暖。

    没想到他会带着花来接她,她一时恍惚,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唐佳佳压抑的惊呼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从牙缝中挣扎出了蜂鸣般的“呜”声。

    愣神中,沈江岳已步到她身边,将花束递给她,又展开抱在怀里的格子披肩,将她包裹严实,边将被掩进披肩里的碎发撩出来,边柔声道:

    “下午突然凉了,想到你早上出门的时候穿的少,随手拿了条披肩,至少暖和些。”

    骆以琳双颊倏尔通红,低声道了句谢谢,忽然想起跟在身后的两个同事,眸光一紧,会头匆忙解释道:

    “我晚上跟朋友约了吃饭,所以…”

    不出所料,唐佳佳一副内涵到极致的八卦笑容,眉头一挑:

    “没关系,懂,都懂。去吧去吧,不用担心我,为了姐姐的终身幸福,我一个人可以!”

    “唐佳佳!”

    沈江岳轻笑一声,看着骆以琳,问道:

    “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位是…”

    “我同事。当妹妹一样的同事。”骆以琳于是介绍道:“不太说话的这位小美女是今天刚入职的新人,Maggie,麦芸琪。这个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丫头呢,是我们兢兢业业的前台主管,Jonna,唐佳佳。”

    沈江岳礼貌的道了声好,便说约了餐厅,带骆以琳先走,顺手搂过她肩膀,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若是这时候挣脱开,那就太不给他面子了。

    骆以琳笑了笑,跟两个小伙伴道了再见,任由沈江岳搂着肩,往行政楼外去。

    待两人走远,唐佳佳哇的一声就花痴开了:

    “天哪天哪天哪!男神啊简直!还对以琳姐那么体贴!我什么时候能遇到这样的白马王子啊!”

    顿了顿,又道:

    “不,不用白马,是王子,骑个驴都行啊!”

    话音落下没多久,又改口道:

    “不,都不用是王子!长这样的流浪汉,骑个驴来都行啊!”

    她身边的麦芸琪则淡定许多,目送着两人走远,语意不明道:

    “咱们骆主管还真挺有本事的啊,关系网这么广,难怪客户资源抓得牢牢的。”

    这句话,唐佳佳听着极不舒服,斜眼看她:

    “喂,你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

    麦芸琪看着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哂笑道:

    “那个男的,不认识啊?”

    唐佳佳摇摇头:

    “我…应该认识吗?”

    “也是。”麦芸琪又是一声轻笑,仿佛在嘲笑她年轻,“那个男的,是佰斯德集团的二少爷,沈江岳沈二公子!”

    “佰斯德?”重复着这三个字,唐佳佳醒过神来:“佰斯特德?!旗峰市首富那个,沈氏佰斯德集团?!”

    “嗯哼。对,佰斯特德,沈江岳。”

    “哇塞!天呐!这个瓜也太…太劲爆了吧!那我们以琳姐,这是要嫁豪门,飞黄腾达了吗?!”

    这句话,麦芸琪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用一种玩味的神情寻思良久,沉声道了两个字:

    “未必。”

    从行政楼的大堂出来,沈江岳也没放开她的肩膀,美名其曰:风大,怕她冷。

    他的车就停在广场VIP停车区,正是她刚才看到的,横在停车位上的那一台。

    目光在触到那台车的时候,骆以琳前行的脚步片刻停滞。披肩和花束带给她的温暖,顷刻间消散了一半。

    察觉到她的迟疑,沈江岳垂首看她,问道:

    “怎么了?忘记带东西了?”

    他不问还好,问了,她只觉得莫名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却又说不清是为什么,咬唇摇了摇头,道:

    “没事,去吃饭吧。”

    这句话说出来,挣扎在情绪漩涡里的大脑霎时间清醒了些——是啊,是吃个饭而已,起因不过是她打赌输了,不代表有什么别的意思。开车来接她,可能也是约好了要送别的女生回来,顺带接她过去。至于披肩和鲜花,大概也不过是他的“习惯性体贴”,她不是唯一收益的一个。

    她不是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了,怎么能再被这样的伎俩迷惑,对他死心塌地,再被他弃如敝履?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沈江岳已驾车带她前往预定的餐厅,一路无话。

    餐厅位于旗峰市的次城区,沿着拥有百年历史的运河,是市里旧城改造的核心项目,秉持着“修旧如旧”的选择,这一代没有高层建筑,只是对民国时代的建筑进行翻修和新装,街道也是在原来的风貌上进行拓宽和重修,置身其中仿佛穿越回百年前车马书信的时代,别有一番风情。

    沈江岳将车停在一处青砖白墙的两层小楼前,门口提着灯笼的小厮很识时务的迎过来:

    “江少,您来了。”

    沈江岳应了声,向他道:

    “梅老板呢?”

    “梅姐等了您一会儿,刚被后厨喊过去看菜。”

    沈江岳想了想,道了声行吧,而后看向骆以琳道:

    “先进去,我去停车。”

    商业街连路面都保留了古早的青石板路风格,骆以琳穿着高跟鞋,脚上又有伤,他担心她有太多路会痛。

    骆以琳点点头,开了门走下车,刚到小院门边,院门忽而大开,一位穿着水玉色旗袍,披着白色貂绒披肩的女子自院中迎出来:

    “江少,我就离开一会儿,您就来了,有失远迎,真是不好意思。”

    沈江岳也不在意,道了声无妨,又为彼此做了引荐,这便独自驾车往停车场去。

    待他离开,梅老板将目光移向骆以琳,笑道:

    “妹妹跟我来吧,江少订的房间在后院,我带你过去。”

    院门虽小,进了院子却别有洞天,亭台轩榭,绿植花草,错落有致,暖黄色夜景灯掩映在草色树影和粼粼波光之中,温馨质朴,别有一番意境。

    包间雅座里都有客人,谈笑声从窗格里穿出来,穿着高跟鞋走在木质地台上,骆以琳不自觉的放轻了脚步。

    女人该是意识到了,咯咯笑起来:

    “妹妹不必拘束,虽说我家是做高端私房菜的,但也没这么多讲究,是客人,也是朋友,说起来啊,江少也都认识,自在点,跟到家一样。”

    这声妹妹,骆以琳听着有些别扭,脑海里浮现出“小妾进府”的场景。

    沈江岳这个渣男,后宫三千不说,这都组团,彼此姐妹相称了?

    胡思乱想中,女人拉开了一扇木门,引骆以琳先进,自己才跟了进去,又领她到原木桌台边坐了,这便按了呼叫器,让后厨备餐,而后在骆以琳右侧的桌边坐下,燃了红泥小炉,边煮茶,边同她闲谈:

    “这房里的温度可还合适?下午突然降温,措手不及的,临时把暖气全开了。”

    骆以琳点点头,应了声合适,便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见她还是拘束着,女人莞尔着又换了个话题:

    “江少很少带人来我这儿,大多时候都是自己过来,没人打扰,图个清静。今天带你过来,该是拿你当自己人了,挺难得的。”

    不知为何,女人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同情的语气,像是被她感染,骆以琳的抵触情绪也缓和了些:

    “他…经常自己来这里吃饭吗?”

    “经常。”

    “那梅老板你们应该认识很久了吧?”

    女人轻笑起来,道:

    “叫我梅姐就好,没外人的时候,江少也这样叫我。”

    说着,她为骆以琳斟了杯茶,继续道:

    “我们…是认识很久了。这家餐厅是我母亲创办的,她跟江少的母亲是旧时闺蜜。我母亲先嫁过来,本以为就这样分隔两地了,没想到后来居然在这里重逢。江少说,我家的饭菜有他母亲做的味道,所以经常来这里吃饭,不在这里,就在我妈家里,他也总是说干妈是这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骆以琳将这段话仔细捋了一遍,试探问道:

    “那…他母亲呢?”

    梅姐握着茶盏的指节一顿,半晌,低声道:

    “去世了,十几年了吧,子宫癌,那时候他还在读高中,刚转学过来一年半。”

    骆以琳算了算时间,低声道:

    “那不就是他去英国前的事…”

    虽然是轻声的喃喃,梅姐却听的很清楚:

    “是的。他母亲去世没多久,沈家就安排他出国留学,一去就是五年。回来之后也不待见他,所以他基本不回家,有事也是去公司找老爷子。”

    “为什么?”

    “他是私生子。一直随母亲姓江。我妈后来跟我说,如果不是江姨知道自己子宫癌晚期,时日无多,担心自己走了,没人照顾江少,压根不可能带他过来,认祖归宗。”

    听到这里,骆以琳心底里不禁泛起酸楚,她却也是才知道沈江岳的身世——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反过来说,对他似乎也适用。

    这般想着,梅姐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抬手接起,嗯了几声之后,说了句“我问问吧”,然后便看向骆以琳,道:

    “真是不好意思啊,厨房刚跟我说,今天的扇贝不太新鲜,问能不能换个菜。蟹黄豆腐,龙井虾仁,松子鱼米,你挑一个吧。松子鱼米不错的,今天的桂鱼很鲜甜。”

    骆以琳想了想,答道:

    “龙井虾仁吧。我记得他不爱吃松子。”

    梅姐闻言一怔,继而朗声笑起来:

    “对对对,哎,你看我这脑子,还是你记得清楚!行,那就龙井虾仁吧。”

    这边刚安排好换菜,外面传来了沈江岳的声音,还有个女孩与他同行:

    “哥~哥~好不好啦哥~”

    “再议,再议,我真的不一定有时间…”

    “星期天诶!星期天你怎么可能没时间啦!”

    以前是有,但现在遇到骆以琳之后,可就真不一定了——他原本计划找个借口约她出去散散步,或者看场电影,总之只要跟她在一起,做什么都行。

    “我再看看吧,再看看,好吗?”

    “我人生中的第一家甜品店开业诶!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不来吗?而且又是嘟嘟生日…”

    两人纠缠着,沈江岳拉开了包厢的房门,谁料那女生一个健步将门挡的严严实实:

    “不许进!”

    沈江岳哭笑不得,耐着性子跟她商量:

    “你先让我吃饭,然后我安排安排时间,尽量去,好不好?”

    “不好!不许尽量!必须来!”

    轻叹口气,沈江岳放弃挣扎,抬眼看向屋子里两个正在看戏的女人,求助道:

    “姐!你要不要管管她?你早说这小祖宗在这儿,我就不来了!”

    梅姐闻言,笑道:

    “芝芝,别闹,江少有客人。”

    女孩却是才留意到房间里还有其他人,转身看了一眼,然后一把搂住沈江岳的胳膊,顺势靠上去,趾高气昂的看着骆以琳,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谢锦芝,江岳哥哥是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