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谁怕谁
中年人个子不高但长得十分圆润，就像个白白净净的大个馒头，还戴着一副黑框圆眼镜，天生一副笑模样。
这人一出场，所有的打手都自觉退后，站成两列，留出一条宽阔的过道。
俨然“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派头。
不用说，他肯定是李义所说的王财主。
王顺堂也收起了架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侧，只有眼神还不肯罢休，非要争个孰高孰低，这倒也符合那血气方刚的年纪。
中年人走到雷童面前，笑着拱了拱手，“在下王胜之，这位小兄弟要来投护金社？”
“正是！”
雷童发现王财主身后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独臂老者，此人面如青铜，挂满沟壑，但是眼睛闪亮有神，丝毫不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尤其是站立的姿态，真叫一个顶天立地，不怒自威。
独臂老者目光如炬，令雷童心不免生几分敬畏：真英雄啊！
“既然如此，壮士请进！”王财主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依旧是眯乎着眼睛微笑。
王顺堂上前喊道：“爹，他......”
王财主摆了摆手，堵住了儿子的话，“这位壮士来投靠我们，须以礼相待，你怎能如此顽劣？”
随后王财主拱手对雷童致歉：“犬儿无礼，王某代为赔罪！”
一个财主，各种影视剧里的天命反派，竟然这么有礼貌？怎么看怎么不像欺负穷人的恶霸，反倒应该是享誉十里八村的大善人。
“哪里哪里，令公子血气方刚，不愧为男儿楷模！”雷童虚伪地还了个礼，倒要看看这帮人是真豪杰，还是伪君子。
不过讲真，王顺堂虽说有点儿不讲理，但是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儿可比当今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小鲜肉们强太多，若要将现代那帮涂唇扑粉的坤晗之流送上战场，极有可能会沦为敌方的另类玩物。
进了王府大院，雷童不仅发出了感叹：真是好景致！
这院落建的大气不失委婉，谦和中略带粗犷，几座假山镇住地脚，片片斑竹欲冲霄汉，鹅卵石铺成通幽曲径，黑白墙连绵星罗棋盘，细细入耳的流水辅以慢慢舒展的云层，可使豆蔻坐等朱颜老，只恨楼台无限好。
王胜之带着雷童辗转来到一处小院落，穿过月亮门，迎面一座八棱梅花亭，这亭子挂着自己的名号“护金厅”。
护金厅一侧是库房，另一侧是小型的演武场，有木桩还有箭靶、枪靶，设施不可谓不齐全。
演武场上有高矮胖瘦数十人正在活动筋骨，或搭弓射箭，或举枪瞄准，或舞动石锁，或操练刀枪。
这些人就是护金社招募的四方精壮吧！
王胜之倒背着手，欣赏眼前的景象，十分得意，“我护金社招的人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你看那个......”
雷童顺着王胜之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大胡子正在花式扔石锁，有正面扔、背后扔、掏裆扔、片腿扔。这家伙的胳膊大象腿一半粗细，身材绝不输巨石强森。
“他叫蔡福庆，号称开山铁臂膊，曾一掌打死头牛，那百十来斤的石锁在他手里不过是个皮球。”王胜之介绍，“你在看那个......”
王胜之又指了指一个大秀拳脚，身姿颇为矫健灵动的青年男子，“这是七省武状元石英的嫡孙石威，承袭了祖上所创的无敌花拳，人送外号花拳小太岁。”
“还有称为百家兵器谱的裴世敬，通晓十八般兵器，因弓箭射的最准，又叫赛花荣，是大唐名将裴行俭的后人。”王胜之又指着一位脸色阴沉但箭箭射中红心的男子。
雷童明白王胜之的意思，不就是显摆自己强将入云，手下不是名动一方，就是名流之后！下马威嘛！这人真不是个好性情，表面上恭恭敬敬、知书达理，暗地里却心计百出。
王胜之介绍的这三个人肯定是这群人里面本事最大的。
若是被他们轻易压住，闹不好会被直接扫地出门，就算勉强留下，也不过是个末流，别说盗枪，就算吃饭都未必是热乎的。
“王老爷家真是藏龙卧虎！佩服！佩服！”雷童将嗓门抬高，“不过呢，开山铁臂膊只能打死病牛，花拳小太岁不过花拳绣腿，百家兵器谱样样精通实际上是件件稀松。”
雷童的如此大言确实出乎王胜之的意料，演武场的空气一度凝重，风吹起的竹叶都要杀人。
蔡福庆、石威、裴世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雷童面前，谁听到贬低自己的话不会生气呢？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本领敢如此藐视我们三人？”裴世敬先开了口，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照常阴沉。
蔡福庆亮出粗壮黝黑的胳膊，拿石锁在雷童眼前晃了三晃，“你能举起这个吗？”
“太岁头上动土，你是找不自在？”石威的个子在三人中最矮，但嗓门儿最大。
“三位且不要生气，这位壮士既出大言必有本领。”王胜之和和气气地调节气氛，“壮士，请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借王老爷府中一杆长枪！”
“好说。”王胜之命人太过来一杆白蜡杆霸王枪，“请！”
雷童摇了摇头，“现在打仗谁家还用这东西？不要！”
“你要火枪？行！”王胜之又招呼下人拿来一杆双管土猎枪。
雷童又摇了摇头，“这种枪连只兔子都打不死！不接！”
“哈哈哈，这也不要那也不接，我看是底子虚，怕露馅吧！”蔡福庆笑得很开心，没本事的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爹，我看这人就是来浑水摸鱼的！来人赶出去！”王顺堂招呼人手就要强制送客。
王胜之还是一脸谦和样，并没有表现出强硬或者讥讽，笑眯眯地看着雷童，似乎在说“这就不怪我了”。
这父子俩，一个柔一个刚，一个让你自己走，一个让人送你走，好一出对台戏！
雷童以一针见血的语调说道：“王老爷家的汉阳造呢？怎么不拿出来？”
王胜之躲避不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哪有什么汉阳造？那可是军火，我一个小百姓怎么会有？”
“用都用了，害怕承认？”
“你跟洪泽帮......”王胜之瞬间警惕起来，立刻就将雷童与死对头洪泽帮联系起来。
“王老爷别慌，前日我被洪泽帮打劫，从他们那儿得知您有好枪！”雷童怕王胜之猜疑，便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将我迷晕，劫空一身钱财，我要投靠护金社，报仇雪恨！”
王胜之见雷童提及洪泽帮时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就稍稍安心，“来人，去库房提一把新枪和二十发子弹！”
王财主家果然有货！
不多时，家丁提来一把步枪交给雷童。
雷童接过枪，打量了一番，八成新的汉阳造，除了枪栓拉动起来比三八大盖要费劲之外，手感上还是不错的，应该属于近年来的改良版，有别于“老套筒”这样的旧型号。
“王老爷还得借您五个空瓶子用用！”雷童说道。
“要空瓶子干什么？”
“打不会移动的目标，就算枪枪红心，也只怕是有人会不服。”雷童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撇了一眼裴世敬。
“好！”
王胜之命下人站在标靶处准备扔空酒瓶。
雷童将五发子弹推进弹仓，拉动枪栓，环视众人，笑了笑，“献丑了！”
这人一出场，所有的打手都自觉退后，站成两列，留出一条宽阔的过道。
俨然“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派头。
不用说，他肯定是李义所说的王财主。
王顺堂也收起了架势，安安静静地站在一侧，只有眼神还不肯罢休，非要争个孰高孰低，这倒也符合那血气方刚的年纪。
中年人走到雷童面前，笑着拱了拱手，“在下王胜之，这位小兄弟要来投护金社？”
“正是！”
雷童发现王财主身后立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独臂老者，此人面如青铜，挂满沟壑，但是眼睛闪亮有神，丝毫不输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尤其是站立的姿态，真叫一个顶天立地，不怒自威。
独臂老者目光如炬，令雷童心不免生几分敬畏：真英雄啊！
“既然如此，壮士请进！”王财主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依旧是眯乎着眼睛微笑。
王顺堂上前喊道：“爹，他......”
王财主摆了摆手，堵住了儿子的话，“这位壮士来投靠我们，须以礼相待，你怎能如此顽劣？”
随后王财主拱手对雷童致歉：“犬儿无礼，王某代为赔罪！”
一个财主，各种影视剧里的天命反派，竟然这么有礼貌？怎么看怎么不像欺负穷人的恶霸，反倒应该是享誉十里八村的大善人。
“哪里哪里，令公子血气方刚，不愧为男儿楷模！”雷童虚伪地还了个礼，倒要看看这帮人是真豪杰，还是伪君子。
不过讲真，王顺堂虽说有点儿不讲理，但是那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儿可比当今安能辨我是雌雄的小鲜肉们强太多，若要将现代那帮涂唇扑粉的坤晗之流送上战场，极有可能会沦为敌方的另类玩物。
进了王府大院，雷童不仅发出了感叹：真是好景致！
这院落建的大气不失委婉，谦和中略带粗犷，几座假山镇住地脚，片片斑竹欲冲霄汉，鹅卵石铺成通幽曲径，黑白墙连绵星罗棋盘，细细入耳的流水辅以慢慢舒展的云层，可使豆蔻坐等朱颜老，只恨楼台无限好。
王胜之带着雷童辗转来到一处小院落，穿过月亮门，迎面一座八棱梅花亭，这亭子挂着自己的名号“护金厅”。
护金厅一侧是库房，另一侧是小型的演武场，有木桩还有箭靶、枪靶，设施不可谓不齐全。
演武场上有高矮胖瘦数十人正在活动筋骨，或搭弓射箭，或举枪瞄准，或舞动石锁，或操练刀枪。
这些人就是护金社招募的四方精壮吧！
王胜之倒背着手，欣赏眼前的景象，十分得意，“我护金社招的人都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你看那个......”
雷童顺着王胜之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满脸横肉的络腮大胡子正在花式扔石锁，有正面扔、背后扔、掏裆扔、片腿扔。这家伙的胳膊大象腿一半粗细，身材绝不输巨石强森。
“他叫蔡福庆，号称开山铁臂膊，曾一掌打死头牛，那百十来斤的石锁在他手里不过是个皮球。”王胜之介绍，“你在看那个......”
王胜之又指了指一个大秀拳脚，身姿颇为矫健灵动的青年男子，“这是七省武状元石英的嫡孙石威，承袭了祖上所创的无敌花拳，人送外号花拳小太岁。”
“还有称为百家兵器谱的裴世敬，通晓十八般兵器，因弓箭射的最准，又叫赛花荣，是大唐名将裴行俭的后人。”王胜之又指着一位脸色阴沉但箭箭射中红心的男子。
雷童明白王胜之的意思，不就是显摆自己强将入云，手下不是名动一方，就是名流之后！下马威嘛！这人真不是个好性情，表面上恭恭敬敬、知书达理，暗地里却心计百出。
王胜之介绍的这三个人肯定是这群人里面本事最大的。
若是被他们轻易压住，闹不好会被直接扫地出门，就算勉强留下，也不过是个末流，别说盗枪，就算吃饭都未必是热乎的。
“王老爷家真是藏龙卧虎！佩服！佩服！”雷童将嗓门抬高，“不过呢，开山铁臂膊只能打死病牛，花拳小太岁不过花拳绣腿，百家兵器谱样样精通实际上是件件稀松。”
雷童的如此大言确实出乎王胜之的意料，演武场的空气一度凝重，风吹起的竹叶都要杀人。
蔡福庆、石威、裴世敬气势汹汹地来到了雷童面前，谁听到贬低自己的话不会生气呢？
“不知道阁下有什么本领敢如此藐视我们三人？”裴世敬先开了口，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照常阴沉。
蔡福庆亮出粗壮黝黑的胳膊，拿石锁在雷童眼前晃了三晃，“你能举起这个吗？”
“太岁头上动土，你是找不自在？”石威的个子在三人中最矮，但嗓门儿最大。
“三位且不要生气，这位壮士既出大言必有本领。”王胜之和和气气地调节气氛，“壮士，请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借王老爷府中一杆长枪！”
“好说。”王胜之命人太过来一杆白蜡杆霸王枪，“请！”
雷童摇了摇头，“现在打仗谁家还用这东西？不要！”
“你要火枪？行！”王胜之又招呼下人拿来一杆双管土猎枪。
雷童又摇了摇头，“这种枪连只兔子都打不死！不接！”
“哈哈哈，这也不要那也不接，我看是底子虚，怕露馅吧！”蔡福庆笑得很开心，没本事的人在他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
“爹，我看这人就是来浑水摸鱼的！来人赶出去！”王顺堂招呼人手就要强制送客。
王胜之还是一脸谦和样，并没有表现出强硬或者讥讽，笑眯眯地看着雷童，似乎在说“这就不怪我了”。
这父子俩，一个柔一个刚，一个让你自己走，一个让人送你走，好一出对台戏！
雷童以一针见血的语调说道：“王老爷家的汉阳造呢？怎么不拿出来？”
王胜之躲避不及，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哪有什么汉阳造？那可是军火，我一个小百姓怎么会有？”
“用都用了，害怕承认？”
“你跟洪泽帮......”王胜之瞬间警惕起来，立刻就将雷童与死对头洪泽帮联系起来。
“王老爷别慌，前日我被洪泽帮打劫，从他们那儿得知您有好枪！”雷童怕王胜之猜疑，便咬牙切齿地说：“他们将我迷晕，劫空一身钱财，我要投靠护金社，报仇雪恨！”
王胜之见雷童提及洪泽帮时恨不得把眼珠子瞪出来，也就稍稍安心，“来人，去库房提一把新枪和二十发子弹！”
王财主家果然有货！
不多时，家丁提来一把步枪交给雷童。
雷童接过枪，打量了一番，八成新的汉阳造，除了枪栓拉动起来比三八大盖要费劲之外，手感上还是不错的，应该属于近年来的改良版，有别于“老套筒”这样的旧型号。
“王老爷还得借您五个空瓶子用用！”雷童说道。
“要空瓶子干什么？”
“打不会移动的目标，就算枪枪红心，也只怕是有人会不服。”雷童说这句话的时候特意撇了一眼裴世敬。
“好！”
王胜之命下人站在标靶处准备扔空酒瓶。
雷童将五发子弹推进弹仓，拉动枪栓，环视众人，笑了笑，“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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