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想辙
当天夜里，雷童悄悄在王府大院中摸索。
那个时候人们睡得都比较早，整个院子死一般的沉寂，安静的像是要闹鬼。
雷童溜着墙边，偶尔碰上提着灯笼巡夜的家丁，只要往阴影里一躲，不出声响就能安然度过。
因为大晚上的，家丁也不想惹“麻烦”，走完一圈，交了班就能安安稳稳的睡觉。
一路左转右绕，雷童来到了一栋二层小楼下面。
一楼屋里还亮着昏黄的灯，两个人影映在窗户上，在交谈着什么。
出于好奇，雷童潜伏到窗户底下偷听。
说话的是王胜之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有关于鬼子的事。
王顺堂：“爹，我听说日本人在南京杀了很多老百姓，也不知道现在城里还有多少活人。”
王胜之：“唉——当兵的都不管，你操个什么心！”
王顺堂：“不是操心，就是觉得现在国家遭难，我应该做点什么！”
王胜之：“怎么？你想当兵打仗去？不行啊！绝对不允许！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给我好好守住家业，哪儿都别想去！”
王顺堂：“国都要亡了，我还要家业干什么？爹，我都想好了，等收拾了李义那伙人，我就组织洪县的青年男儿去参军抗日！”
王胜之：“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儿子，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王顺堂：“爹，我为国杀敌，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啊！”
王胜之：“光荣个屁，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去当兵除非我死了！”
王顺堂：“爹，这……那要是日本人打到咱家门口了呢？”
王胜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日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护金社的厉害！有菜、石、裴、雷四大高手在，怕他东洋萝卜头？”
王顺堂：“说道这个姓雷的，我总感觉他绝非什么无名之辈，那双眼神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有，而且我师父对他的刀似乎很感兴趣……”
王胜之：“行了，别瞎猜了，我不管雷师傅之前经历过什么，只要是他以后好好的给护金社卖力，咱们就不能亏待人家！”
王顺堂：“好吧，等除了洪泽帮，我还得跟他过过招！”
王胜之：“你啊，整天别老是这么暴力，多读点书！你要是想跟雷师傅过招，就要虚心请教！对了，洪泽帮呢，也不都是刁民，李义他们几个也算是条汉子，能降之则降……”
哐啷——
一支木桶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猫咪打翻。
“什么声音？”王顺堂警觉起来。
情急之下，雷童只好替那只调皮的猫咪喵了两声。
“听叫声就知道，又是那只来寻油水的畜生！”王胜之说道。
虽然危机解除，但是王胜之最后这句话，让雷童心里特别不爽：怎么就像畜生了？
也许是受到木桶的惊扰，王财主父子话锋一转，不再说洪泽帮和鬼子，聊开了王顺堂与邻县陈大户家千金的婚事。
这种私事儿就不方便偷听了，损德行。雷童没有继续找寻放枪的库房，而是返回自己的屋子。
雷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满脑子都是王财主父子的谈话。看样子，他们还是有大是大非观念的，而且对洪泽帮的态度并不极端，不属于恶霸之流，这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实属难能可贵。
王财主没李义说的这么坏，两家就是世代争斗惯了，那这枪还盗不盗了？
盗吧，有点儿对不住王财主；不盗吧，就失去了信义。
寻思良久之后，雷童下定了一个决心：既然早已经答应李义搞枪，那就一定要兑现承诺，至于之后怎么处置，再做安排。
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太麻烦，况且院子这么大，得找上几天呢，还是想想别的路子吧。
有了，抬枪的两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家丁肯定知道库房位置，私下里跟他俩套套近乎不就行了？
唉，大晚上在人家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搜，简直是个猪脑子！当贼最需要智商了！
翌日午饭时，雷童专门做到抬枪的两名家丁中间，细声细语地说：“你们俩吃完饭演武场找我。”
王财主对人还是不错的，并没有过分剥削下属，吃完饭还给个午休时间，很人性化。
两名家丁挺实在，果然在饭后去了演武场。
雷童对二人说：“你们想学好打枪吗？”
二人看了看彼此，真诚地点了点头。
“那晚上你们俩带我去放枪的库房看看。”
一名家丁摆手说：“不行啊师傅，老爷交代过，不能带任何人去枪械库房。”
“你们知道我去库房干什么吗？”
两名家丁摇摇头。
雷童继续说：“我把你们俩用的枪改造改造，这样练起来就能比别人省力，要不然凭你们俩的悟性，什么时候才能把枪练好！要是迟迟练不好，王老爷把你俩换下去，我就无能为力了。”
两名家丁寻思了寻思，觉得雷童说的有道理，便说：“师傅，就算我们带你去了库房也没用，钥匙在少爷手里管着，拿不出来啊。”
别的财主是钱狠子，这位王财主是枪狠子！这看得也太严了！不过也不奇怪，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家底，无论是谁都会小心谨慎，主要是这些家伙事关系着话语权。
“想办法把钥匙偷过来啊！”
“不行啊，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没法在这儿混了！”
雷童见常规的不行，就只能加点儿猛料了，无中生有些恐吓，给他们点儿压力，反正他们也不能傻乎乎地去找人求证，“王老爷私下里可跟我说了，七天之后他要考核你们的练枪成果，练得不好的，要斩掉双手！我是看你俩资质太差才有心帮帮你们！唉，剁手啊……你们自己掂量来吧！”
二人一听，脸色大变，即刻吓得跪在雷童面前，“师傅啊师傅，您可得帮帮我们哥俩啊！”
“我不是给你们出主意了吗？”
“可是……”家丁还是很为难。
“这样吧，我今天让你们练到晚上，等放枪入库的时候趁黑夜伺机下手，懂了吗？”雷童故意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手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们晚上的表现了！”
两名家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手心都扣秃了皮，不过权衡之下，最后都横下一条心：干了！
那个时候人们睡得都比较早，整个院子死一般的沉寂，安静的像是要闹鬼。
雷童溜着墙边，偶尔碰上提着灯笼巡夜的家丁，只要往阴影里一躲，不出声响就能安然度过。
因为大晚上的，家丁也不想惹“麻烦”，走完一圈，交了班就能安安稳稳的睡觉。
一路左转右绕，雷童来到了一栋二层小楼下面。
一楼屋里还亮着昏黄的灯，两个人影映在窗户上，在交谈着什么。
出于好奇，雷童潜伏到窗户底下偷听。
说话的是王胜之父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有关于鬼子的事。
王顺堂：“爹，我听说日本人在南京杀了很多老百姓，也不知道现在城里还有多少活人。”
王胜之：“唉——当兵的都不管，你操个什么心！”
王顺堂：“不是操心，就是觉得现在国家遭难，我应该做点什么！”
王胜之：“怎么？你想当兵打仗去？不行啊！绝对不允许！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给我好好守住家业，哪儿都别想去！”
王顺堂：“国都要亡了，我还要家业干什么？爹，我都想好了，等收拾了李义那伙人，我就组织洪县的青年男儿去参军抗日！”
王胜之：“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儿子，打仗那是要死人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办？”
王顺堂：“爹，我为国杀敌，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啊！”
王胜之：“光荣个屁，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去当兵除非我死了！”
王顺堂：“爹，这……那要是日本人打到咱家门口了呢？”
王胜之：“……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小日本要是敢来，我就让他知道知道咱们护金社的厉害！有菜、石、裴、雷四大高手在，怕他东洋萝卜头？”
王顺堂：“说道这个姓雷的，我总感觉他绝非什么无名之辈，那双眼神只有经历过生死的人才会有，而且我师父对他的刀似乎很感兴趣……”
王胜之：“行了，别瞎猜了，我不管雷师傅之前经历过什么，只要是他以后好好的给护金社卖力，咱们就不能亏待人家！”
王顺堂：“好吧，等除了洪泽帮，我还得跟他过过招！”
王胜之：“你啊，整天别老是这么暴力，多读点书！你要是想跟雷师傅过招，就要虚心请教！对了，洪泽帮呢，也不都是刁民，李义他们几个也算是条汉子，能降之则降……”
哐啷——
一支木桶被不知何处飞来的猫咪打翻。
“什么声音？”王顺堂警觉起来。
情急之下，雷童只好替那只调皮的猫咪喵了两声。
“听叫声就知道，又是那只来寻油水的畜生！”王胜之说道。
虽然危机解除，但是王胜之最后这句话，让雷童心里特别不爽：怎么就像畜生了？
也许是受到木桶的惊扰，王财主父子话锋一转，不再说洪泽帮和鬼子，聊开了王顺堂与邻县陈大户家千金的婚事。
这种私事儿就不方便偷听了，损德行。雷童没有继续找寻放枪的库房，而是返回自己的屋子。
雷童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满脑子都是王财主父子的谈话。看样子，他们还是有大是大非观念的，而且对洪泽帮的态度并不极端，不属于恶霸之流，这在当时的历史环境下实属难能可贵。
王财主没李义说的这么坏，两家就是世代争斗惯了，那这枪还盗不盗了？
盗吧，有点儿对不住王财主；不盗吧，就失去了信义。
寻思良久之后，雷童下定了一个决心：既然早已经答应李义搞枪，那就一定要兑现承诺，至于之后怎么处置，再做安排。
一个屋子一个屋子的找太麻烦，况且院子这么大，得找上几天呢，还是想想别的路子吧。
有了，抬枪的两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家丁肯定知道库房位置，私下里跟他俩套套近乎不就行了？
唉，大晚上在人家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搜，简直是个猪脑子！当贼最需要智商了！
翌日午饭时，雷童专门做到抬枪的两名家丁中间，细声细语地说：“你们俩吃完饭演武场找我。”
王财主对人还是不错的，并没有过分剥削下属，吃完饭还给个午休时间，很人性化。
两名家丁挺实在，果然在饭后去了演武场。
雷童对二人说：“你们想学好打枪吗？”
二人看了看彼此，真诚地点了点头。
“那晚上你们俩带我去放枪的库房看看。”
一名家丁摆手说：“不行啊师傅，老爷交代过，不能带任何人去枪械库房。”
“你们知道我去库房干什么吗？”
两名家丁摇摇头。
雷童继续说：“我把你们俩用的枪改造改造，这样练起来就能比别人省力，要不然凭你们俩的悟性，什么时候才能把枪练好！要是迟迟练不好，王老爷把你俩换下去，我就无能为力了。”
两名家丁寻思了寻思，觉得雷童说的有道理，便说：“师傅，就算我们带你去了库房也没用，钥匙在少爷手里管着，拿不出来啊。”
别的财主是钱狠子，这位王财主是枪狠子！这看得也太严了！不过也不奇怪，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家底，无论是谁都会小心谨慎，主要是这些家伙事关系着话语权。
“想办法把钥匙偷过来啊！”
“不行啊，要是被发现了，我们就没法在这儿混了！”
雷童见常规的不行，就只能加点儿猛料了，无中生有些恐吓，给他们点儿压力，反正他们也不能傻乎乎地去找人求证，“王老爷私下里可跟我说了，七天之后他要考核你们的练枪成果，练得不好的，要斩掉双手！我是看你俩资质太差才有心帮帮你们！唉，剁手啊……你们自己掂量来吧！”
二人一听，脸色大变，即刻吓得跪在雷童面前，“师傅啊师傅，您可得帮帮我们哥俩啊！”
“我不是给你们出主意了吗？”
“可是……”家丁还是很为难。
“这样吧，我今天让你们练到晚上，等放枪入库的时候趁黑夜伺机下手，懂了吗？”雷童故意叹了口气，“我也只能帮到这儿了，手能不能保得住，就看你们晚上的表现了！”
两名家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手心都扣秃了皮，不过权衡之下，最后都横下一条心：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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