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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柳婕妤的秘密

    夜深后的承恩宫,柳婕妤一身便服从侧门闪进,摘下面纱后沉现在灯光下的脸足以迷倒任何男人。

    “娘娘回来了。”崔公公迎身而上,接过面纱,讨好的笑道。

    这招暗度陈仓果然奏效。

    古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任你新来的长使再有新鲜感,这新鲜劲儿一过,哪还有老美人贴心,待皇上忘了那茬子事,想起柳婕妤现在的忍气吞声,还怕以后没有荣华富贵?

    应付完皇帝,柳婕妤早已精疲力尽,哪还有心思搭理崔公公。胡乱应了一声。转身坐在梳妆台前开始卸妆。

    崔公公也不恼。

    “娘娘猜奴才看到了什么。”

    柳婕妤想起那只木镯,好奇心渐起,强打起精神,眼神一暗,莫非还真是皇帝?

    她一想到踏梅和雪梅的背叛,她就一阵咬牙切齿。若是这丫头也……那别怪她翻脸不认人。

    玉钗在柳婕妤手里应声而断,崔公公平日里托大,但也不敢和她正面冲突,知道她恼了,也不墨迹,随即将自己看到的娓娓道来。

    ……

    在涝灾影响下,整个大赵一片死气沉沉,连带着宫里都分外压抑。

    三皇子的痴傻症好了,称霸后宫的柳婕妤失宠了,皇帝新封了虞美人,这就是宫里唯一纷纷扬扬的三件事。

    若说柳婕妤从前有多跋扈,现在就有多低调。

    那宫门后若不是还有人头攒动,大家都几乎以为这是一座空殿。

    最数得意的莫过于淑妃了。

    三皇子某天早上醒来,突然就不痴傻了。这就像一个炸弹一样炸翻了整个皇宫,不,大赵。

    作为皇帝为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带来的冲击力无疑是震撼的。

    朝堂上议太子之封可谓是争论不休,皇帝休了三天的朝。后宫里一向唯柳婕妤马首是瞻的妃嫔,纷纷涌向了临仙宫。

    淑妃一改往日里的低调做派,大开宫门,宴请四方,连带皇帝的新宠,虞美人的风头都压了下去。

    这时候突然传出消息,柳婕妤病人。

    淑妃是在贵妃榻上得到的这个消息。

    此时她正品着波斯进贡来的葡萄。

    春日里的葡萄,甚是难得。除了她和太后的宫里,只怕皇后也不曾有。

    “病了就病了呗。难道还要本宫亲自去探望不成?”淑妃道。

    区区一个没子嗣的扬州瘦马,就是宠上天去,那也终究只是昙花一现罢了。至于陆离那个小贱人,哼哼,早晚的问题。

    “慢着。”淑妃叫住报信的小太监,“告诉太医院,柳婕妤得的可能是癔症,尽量别去打扰。”

    小太监得了赏,闻言高兴的跑出去了。

    这承恩宫,谁不知道她得罪长公主失宠了,先前大家都在试探皇上的态度,不曾苛刻什么,眼见皇帝不曾召见柳婕妤,新美人恩赏不断,渐渐也怠慢起来。有了淑妃这句话,怕是大家连承恩宫的门都要绕着走。

    春日里应是百花齐放,一片生意盎然的景象,承恩宫却是萧条的紧。

    残花败柳,无一不诉说着这个宫殿失宠了。

    整整一个月的光景,宫人们没见到过柳婕妤的面。往来传话,除了陆离和崔公公,其他人皆未靠近。若不是有若有若无的咳嗽声传来,宫人们几乎以为柳婕妤已经病死了。

    算起来,从长公主发难到皇帝冷落,他们这个承恩宫已经失宠小半年了。除了陆离这个大宫女偶尔去藏书阁走动,为柳婕妤翻阅医术。其余的就连一直苍蝇都不曾飞进出。

    送东西的小太监满脸厌恶的将东西放在门口,生怕靠近了些,就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娘娘,来,把药喝了。”陆离小心的扶起柳婕妤。

    在外人嘴里病入膏肓的柳婕妤正面色红润的端起药碗一仰而尽,娇艳的如同花朵一般,哪有半分颓败气息。

    十指未染,粉黛未施,轻轻拧起一颗蜜枣往嘴里送。

    “奴婢去赶走她们。”陆离道。

    两人临窗而坐,外边的话自然听得一分不差。柳婕妤拦住陆离,摇头道,“她们说的也是实情罢了。”

    她就着陆离的手起身,一手扶着腰。宽大的衣衫下微微有隆起的痕迹。

    柳婕妤,有喜了。

    “苦了你了。”柳婕妤道。“我把你困在这小小的承恩宫里,你可曾怨恨我。”

    柳婕妤拉着她的手道。

    陆离摇头。

    崔公公那恶心的触感她至今挥之不去。他小声呢喃的那一句乌金檀木镯、赵王的字眼,还是转进她的耳朵里。果然,还是有人知道的。

    直到柳婕妤有喜,彼此有了软肋,相互坦诚,才知道,原来崔公公也不尽得柳婕妤的心。

    也是,换成你天天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中,趾高气昂的当着大爷,谁都受不了。

    “若不是娘娘告知,奴婢只怕要走不少弯路。”陆离道。

    “跟你说了多少遍,以后不要自称奴婢,没人的时候我们就你我相称。”柳婕妤道。

    “当日我胸闷、犯困,浑身乏力,若不是你在我可能真当自己生病就宣了太医。幸而有你在。想来,你真是我的贵人。我失宠的时候,你阴差阳错的治好了我的脸。”柳婕妤拉着陆离的手,一阵后怕的道。

    深宫里为何有仅有一个成年的三皇子,她赌不起,也不想赌。

    都说为母则强,为母则柔。她是知道自己有孕是多大的幸运,那是老天爷的赏赐。

    与宫里看不见的豺狼虎豹相比,她愿意在陆离身上赌一把。

    “你且再等等,等能公诸于世的时候,我就放你自由。”柳婕妤哀求道。

    她不信皇帝,不信崔公公,她信这个同样苦命的人。她们能多活一天都是别人的奢侈,她们同样珍惜生命。

    陆离不是没有自己的小九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之前有多出风头,就有多招人记恨。

    想想能让柳婕妤失宠的长公主,想想那个对她咬牙切齿的淑妃。什么公子宴、三皇子都不如一个柳婕妤来的靠谱。

    她盯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若是母凭子贵,那她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她撞破过皇帝与柳婕妤,除了刚开始假意表现给柳婕妤看的惊慌,倒是冷静的很。柳婕妤一问,她也就将自己的事托盘而出。两人算是达成共识。她帮她稳胎,她帮她找木镯的主人。

    “娘娘,不急。既然知道木镯的来处,查找只是时间问题。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平安诞下小皇子。”陆离道。

    借着查医找药的空挡,她翻阅了藏书阁所有的典籍,几乎只记载了乌金檀木的来处,并未写赏赐给了谁和去处。就连约莫年纪相仿的,可能得到赏赐的人,她也追踪下去,都一无所获。看来,只能在柳婕妤身边,借机套崔公公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