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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下毒的方式

    在赫连春夏跟一干捕快的护送下,李言跟柳云映来到皇宫,不过那些捕快只能停在了宫门前,即便是许世云,也没有资格随随便便进宫的,所以最后能进宫的只有李言,柳云映,赫连春夏,跟一脸得意的大皇子。

    当然,本来这件事跟大皇子是没有一点关系的,可大皇子打定了看李言笑话的样子,明摆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直跟着,人家是亲王,李言也没理由拦着他尾随吧?

    在不知名的太监的带领下,李言几人来到了御花园。

    见皇帝选择的见柳云映的地方是在御花园,李言会心一笑,看来这皇帝也不相信柳云映会下毒的,不然见自己的地方一定会选在什么宫殿之类处理政事的地方,而选在御花园就说明皇帝也不想把这件事闹大。

    果然,御花园的一个小亭子中,皇帝幽幽看着亭子外的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而皇帝身边除了一个曹公公,就没有其他人了。

    赫连春夏上前就跪拜道:“典狱司参见陛下。”

    大皇子上前也施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只有李言愣愣地没有什么和动作,而柳云映原本想要跟着赫连春夏一样跪拜的,可却被李言紧紧拉着,不解的看向李言,只见李言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解为什么李言见到皇上不用施礼。

    柳云映还没想明白呢,皇帝已经转身了,对着众人就道:“免礼。”

    显然直接无视了李言跟柳云映的无礼,毕竟李言见皇帝那么多次,没一次在意这些礼数的,皇帝心里也明白,有些人即便是见到自己行礼,也不见得尊重自己,所以根本就不在意这些表明上的礼数,对着大皇子就道:“乐王,你来这里做什么?”

    大皇子一愣,连忙道:“儿臣听闻有人要毒害父皇,特意前来救驾。”

    皇帝微微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那一脸无奈的赫连春夏,立刻得知,自己明明让他不要声张的,必定是宫里有些不识好歹的奴才还是把这个消息散布了出去,赫连春夏才会‘偶遇’了大皇子。

    “你有心了,朕也没怎么样,你若无别的事,就先回去吧。”

    大皇子一愣,不应该啊,有人要在你酒里下毒,你不应该是十分震怒的样子么,怎么反倒是这一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带着疑惑,大皇子弱弱就道:“那个,父皇,下毒的凶手已经带回来了,您看。”

    皇帝佯怒就道:“朕说没有其他事,你就下退下吧!”

    大皇子微微皱眉,无奈下只能应道:“是,儿臣告退。”

    只是这大皇子在走之前还不忘了眯着眼打量了李言一番,神情明显再说,证据确凿,就算父皇保你,堵不住天下人的嘴,你就别想善罢甘休!

    李言立刻回了一个白眼,好像再说,关你屁事一样,气得大皇子牙痒痒,却又不能怎么样,冷冷哼了一声,直接就退了下去。

    皇帝见大皇子走远后,才缓缓坐到了石桌上,对着亭子中的几人就道:“过来坐吧。”

    李言笑了笑,拉着柳云映就玩亭子里的石桌走了过去。

    除了曹公公自觉的真的皇帝这句话里面没有包含直觉,依旧站在之外,只有柳云映坐下后略显局促,赫连春夏视乎也习惯了,坐下的时候并没什么异样。

    皇帝待几人坐下后,缓缓就道:“李言,你打算怎么办?”

    李言咧嘴就笑道:“你这幅表情,也知道酒里的毒不是她下的了吧?”

    “即便朕相信不是她下的毒,可证据却指向她啊,而且你也看到了,朕并不想声张的,可这才多久,都能传到乐王的耳中了,恐怕此时此刻柳云映要下毒谋害朕的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

    李言无奈笑了笑,既然是有人刻意嫁祸,那即便是皇帝要隐瞒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便道:“有什么证据?就一壶有毒的酒么?”

    皇帝淡淡道:“还不够么?”

    “当然不够,说不定是你身后的曹公公拿过酒后下的毒呢?”

    那曹公公连忙干笑道:“殿下可别乱说,杂家跟了陛下几十年,怎么可能会下毒毒害陛下呢?”

    李言耸肩就道:“你倒是会说,那柳云映跟皇帝无冤无仇的,又为什么要下毒毒害皇帝呢?”

    皇帝眯眼就道:“若真心想嫁祸一个人,怎么理由找不出来?”

    李言笑道:“比如呢?”

    皇帝无奈道:“比如可以说是柳云映因为得知了朕刻意隐瞒了柳赤晨跟柳伺的功绩那么多年,若不是你捅出来,朕或许就不想再提,因此怀恨在心呢?”

    柳云映慌忙道:“皇上,我绝对没有怎么想过,我……”

    皇帝欣慰笑道:“朕确实亏欠了你们柳家许多啊,你心里对朕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

    柳云映摇头就道:“臣绝对没有怨恨皇上,也绝对没想过谋害皇上的。”

    李言知道这是皇帝在对柳云映表达自己的愧疚,知道皇帝绝对不会为难柳云映,也就没有插嘴,不过却暗自深思起来,如果真是这个借口的话,那柳云映下毒的事绝对会传的很快啊,毕竟现在百姓在谈论的都是龙卫的事,柳云映又是当年龙卫柳赤晨的亲妹妹,这只要粘上关系,那就跟一个精彩万分的故事出了续集一样,能不让人好奇么?

    只见皇帝无奈笑道:“朕知道不是你下的毒,柳家能出现柳赤晨跟柳伺那样忠烈之辈,那柳家其余人也必定是神明大义的,绝对不会有什么以下犯上的念头,朕相信柳家,也相信你。”

    柳云映连忙感动道:“谢皇上厚爱。”

    李言没好气道:“你可别被几句话就骗了去,说那么多好听的,还不如给些赏赐来的实在呢。”

    皇帝笑道:“朕已经封了柳家两个侯位,破例让她当了官,还答应你的要求给柳伺的弟弟开钱庄的圣旨,还不够么?”

    柳云映责备道:“是啊,皇上已经对柳家恩赐有加嘉了,你不要再乱说了!”

    李言耸肩道:“可现在有人要诬陷你要谋害皇帝,这罪名要是成立了,柳家之前的名声立刻就毁于一旦了,甚至还会落得一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啊,就算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不给几块免死金牌,以后还被人嫁祸,解决不了怎么办?”

    皇帝没好气道:“几块免死金牌?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真以为这个天下是朕一人做主了不成?”

    李言笑道:“没有就没有嘛,只要你一直罩着柳家,就相当于柳家有无数块免死金牌了。”

    皇帝眯眼道:“皇后还在柳府呢,朕能不照应柳家么?可是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打算怎么解决?”

    李言无奈道:“那我们总得搞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吧?如果说柳云映不可能给你送来毒酒,而曹公公又不可能下毒,那为什么最后那一壶酒却有毒了呢?”

    赫连春夏插嘴道:“这也正是此案最难解决的地方。”

    皇帝赞赏道:“你能那么快想到怎么回事,已经非常不错了,没白费朕对你的一番期待。”

    李言诧异道:“到底怎么回事?赫连兄,你知道毒是怎么下的了?”

    赫连春夏无奈笑道:“你可以问问曹公公。”

    李言惊讶道:“哇,不会吧,曹公公,真是你下的毒?”

    曹公公干笑道:“若是杂家下的毒,现在杂家还能站在这里么?那酒里的毒是那尝膳太监下的。”

    李言一愣,诧异道:“不是说他已经被毒死了么?”

    曹公公无奈道:“所以才难办啊,这死无对证的,用一条人命来嫁祸一个人,任谁也说不清啊。”

    李言皱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曹公公缓缓解释道:“是这样的,杂家可以肯定从柳大人手上接过的酒是没有毒的。”

    李言打断道:“你怎么可以肯定?”

    曹公公尴尬道:“因为柳大人送来的酒……杂家都会偷偷拿一瓶的。”

    李言惊道:“哇,你这偷拿皇帝的东西会不会砍头啊?”

    皇帝摆手就道:“无妨,他这爱贪小便宜的毛病从跟着我开始就没改过,但他知道即便再怎么贪,还是会有忠于朕的底线,这就够了。”

    曹公公连忙道:“陛下如此厚爱杂家,杂家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李言没好气道:“行了!别扯这些有的没的,现在是谈案子!”

    曹公公擦汗道:“是这样的,杂家扣下的酒根本就是随意拿的,甚至已经喝了一口,可杂家并没有被毒死。”

    李言皱眉就道:“所以说若是柳云映要毒杀皇帝的话必定不会只在一壶里面下毒,毕皇帝每天都要几壶,一个人绝对喝不完,只能说明其中有很多是赐给别人的,她也绝对不会知道到底那一壶是皇帝要喝的。”

    曹公公慌忙道:“正是如此,杂家绝对不会相信有这样的巧合,拿给陛下的恰巧就偏偏是下了毒的那一壶,而在那个尝膳太监要先替陛下试毒的时候,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可是杂家确定他的眼神中绝对透出一丝慌张。”

    李言点头道:“所以说,是那个尝膳太监自己毒死了自己,然后嫁祸柳家的酒有毒咯?”

    曹公公点头道:“是的。”

    见所有人都认为不是自己下的毒,神情一直紧绷的柳云映这时才松了口气。

    李言连忙道:“那个太监碰过哪壶酒了么?”

    赫连春夏无奈道:“你是想说若是那个太监没碰过哪壶酒,就可以说其实哪壶酒是没有问题的,从而证明太监是服毒自杀的是吧,我第一时间也想是这么想的,曹公公也说那个太监确实没有碰过哪壶酒,可是哪壶酒里确实发现了混着跟毒死了那个太监的同一种毒药。”

    李言惊了:“既然没碰过,那酒里怎么可能有毒?曹公公,你从柳云映手上接过酒,就一直没让其他人碰过吧?”

    曹公公连忙道:“那是自然,杂家对陛下忠心耿耿,一切要给陛下用的东西都没有半点马虎。”

    李言不懂了,既然柳云映喝过,然后一直到曹公公让那个太监试酒之前都没有任何纰漏,那太监即便是服毒自尽的,那酒为什么却带着毒呢?

    柳云映弱弱道:“是不是后来有人在酒里下的毒?”

    李言跟赫连春夏纷纷一惊,连忙就对着曹公公说道:“曹公公!在那个太监毒发之后,你是不是还一直没有让哪壶酒离开视线?”

    曹公公皱眉道:“这尝膳太监被毒死,杂家自然是立刻出去派人来保护陛下了。”

    李言眯着眼道:“也就是说那个太监毒发后,曹公公就匆忙喊人去了,那皇上,你呢?一直看着哪壶酒么?”

    皇帝无奈道:“难道你知道饭菜里有毒,旁边还毒死了一个人,还会继续待在那些饭菜面前么?”

    李言跟赫连春夏相视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所以说,酒是在后来才被人下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