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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佳人来访

    “任谁也想不到,蛰伏十年之久的紫鳞蛇窟会来夺蝉。”白崇笙叹道。

    “而且紫鳞蛇窟的巫山秘术竟如此恐怖。”云念之接过话头,“连天海阁的符术都压制不住。”

    “阮院主于符箓一道天资过人,可惜太过年轻修为境界跟不上,在过上一两年,胜负犹未可知。”白崇笙说道这里,突然冲云念之挤眉弄眼地笑道,“你何时跟木兰院主走到了一块?”

    云念之一愣,连忙摆手:“什么跟什么,只是凑巧遇上,便暂时同行罢了。”

    白崇笙“唔……”地一声,捋了捋颌下长须:“嗯,阮院主无论家世相貌,乃至师承修为都配的上你,我觉得不错。”

    云念之气急败坏地竖起手掌:“停停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人当媒婆的?”

    白崇笙笑道:“我确实觉得不错,你去年就加了冠礼,早该成亲了。”

    “别扯淡!我不过跟阮院主才认识一天而已。”

    白崇笙一脸鬼才信的表情,“才认识一天就给人喂‘清心固元丹’?这东西整个东洲云瀚才有几粒?”

    云念之气急而笑:“我是见她符剑被毁,伤了本源,若不及时救治,怕是要毁去半数修为,兹事体大,恐怕会怀了我的大事,情急之下这才用了‘清心固元’丹。”

    白崇笙乜斜着眼睛:“好话歹话都由得你说去……”

    正要继续拿云念之打趣,门外下人来报,说是天海阁木兰院主阮汀及师妹灵玉到访。

    白崇笙手扶长须哈哈大笑:“你看你看,我说啥,咱们刚张嘴人家就过来了。快请去大厅上座!取我新得的‘风沁’来!”

    沸水入壶,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便四下散溢了出来。那香味极其透彻,有如清风拂过茶林,令人心胸澄澈。

    “真不愧的宋国第一名茶‘风沁’,果然不同一般。”

    阮汀轻轻放下茶盏,笑道:“这可是宋国贡茶,传闻风沁茶田不过数亩,每年只供宋国王室及‘九君’享用,不意竟能在白宗主这里一品此茶。”

    白崇笙笑眯眯地脸上像是开了朵花:“鄙宗今年走了单宋国的生意,托的是申服君的路子,才购得这三两‘风沁’,能得阮院主一语称赞,不枉此行啊。”

    一旁的云念之看着白崇笙谄媚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撇过脸,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烫烫烫!”云念之惊呼一声,手中的茶盏便摔了下去,好在他身手敏捷,及时抓住了下落的茶盏,但这一杯“风沁”却是洒的一滴不剩。

    “我的‘风沁’啊……”白崇笙简直欲哭无泪。

    云念之好整以暇地放好茶杯,冲几人尴尬的拱拱手,“云某唐突了,只是这茶也太烫了……”

    阮汀错愕片刻,掩着嘴唇笑道:“看来云公子不太喜欢品茶,这风沁非得滚烫之时啜饮,风味才是最佳。”

    阮汀今日没戴面纱,只是薄施粉黛,眼神之中仍有一丝疲惫,但此刻展颜一笑,当如春风拂面、百花齐开,真可谓颠倒众生。

    云念之不敢盯着她的脸瞧,尴尬地放回茶渣,又从怀中摸出那只酒壶来,“云某不擅茶道,白宗主就不用破费了,我还是喝我的酒好了。”

    小姑娘灵玉顿时来了兴趣:“你这银壶里到底装的什么酒,整天看你攥在手里,跟个宝贝似的,也让我尝尝呗。”

    “灵玉,不要胡闹!”阮汀轻声喝道。

    云念之愣了愣,笑道:“灵玉小姐竟也是好酒之人?还请拿只酒盅来。”

    佣人递上酒盅,云念之笑吟吟地给灵玉斟上一盅,灵玉满脸好奇的接过来,只见那酒纯净如水,一点杂质也无,但刚凑近一点便是一股辛辣的酒味扑鼻而来。

    灵玉皱着眉小酌了一口,便哇哇叫着吐了出来。

    “好辣,像是烧红了的刀子似的,喉咙都要被烧坏了!姓云的,你戏弄我!”

    云念之哈哈大笑:“这酒也没什么名字,一般称为‘火泉’,是我一个朋友无意间酿出来的,我看着不错便讨了些。如火在先,回甘在后,灵玉姑娘喝的太急了。”

    灵玉小脸辣的通红,忙灌了几口水漱了漱口,气哼哼地瞪了一眼云念之。

    阮汀自顾品着“风沁”,饶有兴趣地看着云念之,似乎想将眼前的有些孩子气的少年与那日霸气无匹的孤竹传人串联起来。

    云念之似乎察觉到阮汀盯着自己,悄悄收起笑容,不再打趣灵玉。

    气氛便有些尴尬的沉默了下来。

    白崇笙察言观色,不着痕迹地问道:“不知阮院主光临逼舍,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阮汀笑道,“只是那日冰蝉大会之事,小女子尚有些事情始终不得其解,所以特来清白宗主解惑。”

    “阮院主尽管问,白某自是知无不言。”

    阮汀好整以暇地放下茶盏:“那日冰蝉之会,蛇窟妖人大肆杀戮,多亏云公子出手,方才降服此獠。此事影响甚大,如今已闹得整个南境沸沸扬扬,甚至惊动了解侯。所以有些事小女子不得不问清楚。”

    “不知白宗主从哪里得到这冰魄银蝉?”

    白崇笙沉吟道:“鄙宗商队行走四方,从北境燕州一处山谷中偶得此物。据鄙宗商队所言,那日他们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谷地,正午十分却见寒霜铺地,诡谲异常,于是四下搜寻,在一处古树洞中寻得此蝉。”

    “白宗主所言,未免过于荒诞。”阮汀笑道,“纵使小女子相信,其余诸宗门之人怕也不会信。”

    他们都不管这事了,就你还盯着……白崇笙恨恨地想。

    “事实便是如此,旁人纵使不信,白某也无可奈何。”白崇笙苦笑道。

    白崇笙大倒苦水:“白某得此冰蝉,自知怀璧其罪,不敢私藏,所以拿出来办这冰蝉大会,凡此种种白某早就一一告知,谁知道这事竟然传到蛇窟妖人耳中,竟然联合御月楼的魔头,私闯冰蝉之会,大行杀戮。鄙宗门人在大会之上死伤惨重,十不存一,连差点连解六爷、阮院主都遭逢大难,这等后果哪里是白某能承担地起的。如今鄙宗人心惶惶,大半生意都停了下来,就连那湖心岛都没人敢再去住,想盘出去更是无人接手,着实是凄惨无比……”

    阮汀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喋喋不休地白崇笙。

    “我听说白宗主与金刀玉马堂相交甚厚,白宗主既然有如此多的顾忌,为何不讲冰魄银蝉交给简、范两位堂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