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惨不忍睹
孟晓棠问他还会回来吗，阿西很笃定的说，一定会，因为他在这里有很多艺术活动，这里的工作机会也很多，但是他明天要回家去，家里也有很多事需要他。
孟晓棠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当晚与阿西过夜，在酒店的高档房间中度过了一夜。
房间里的香气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已经结婚生子过，时间似乎在豪华的房间摆设中停止了，她洗过澡，看着镜子中无比完美的身体与容貌，心里忽然罕见的生出了对上段婚姻的悔意。如果她没有那么早结婚，而是早点来到这样的城市里，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她现在是不是会与像阿西那样的男人展开一段另外的故事，她的孩子也会像这些入住在酒店的富人家的孩子们一样，衣食无忧，享受最好的生活。
她很后悔自己的年纪尚轻时对爱情的冲动。现在这么想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直到阿西从她身后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她才缩进他的怀里娇媚一笑，问他何时再回来，阿西说，只要你想，我随时来你身边。
她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去时，脑海里浮现了贺嘉礼在婚礼上对她亲密说话的脸孔，她翻了个身，很驱散了记忆中前夫的影子，缓缓抱住了阿西的腰身，与他握着手一起睡着了，是的，这就是她孟晓棠最期待的生活。
女人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好像是一个逐渐自我觉醒的必然过程，心底对情爱的期待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最为直接的得失算计。
孟晓棠对前夫的挂念与不甘因为阿西的出现，已经越来越淡，她几乎不再承认还与蔡康生那样的人有过一小段关联，她打算彻底掩埋自己的过去。
可这过去里，还有一个她无法与生命切割的孩子。
孟晓棠发觉自己竟然对豆豆的存在生出否定意味之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骨子里拒绝成为孟长安那样的母亲，可她现在也已经暗暗察觉到，自己与母亲越来越像，她搂着阿西健硕的臂弯，默默哭了出来。
当初孟长安离开她们，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内心挣扎呢。
孟晓棠还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在考虑着离开孩子这样危险又缺德的想法。
很快，阿西离开了她的生活，几乎是在阿西离开的第一天，孟晓棠就有点发懵了，因为他仅仅在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微信很少发，几乎不会打电话。
孟晓棠不是没做过会被阿西抛弃的考量，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阿西给她的理由却让她非常兴奋，他说自己不是不想联系她，而是家里事情太多，分身乏术，希望孟晓棠可以理解他。
她当然很理解他，孟晓棠仅在一天之间，便成为了一个温柔的贤内助，不怎么去打扰他，只在他需要的时候陪她说话。
可是阿西几乎不需要她，每一次都是孟晓棠主动联系。
孔翎上毫不在乎孟晓棠在经历着如何纠结的心路历程。她看着手腕上晶晶亮的手表，终于找到了牌子，是江诗丹顿，一看价格，不禁咋舌，孟晓棠说的没错，的确很贵，她打算把这块表变卖了换成现金，联系好买主后对方要求有柜台的保真验证书，孔翎上期待的跑去专柜做验证，却被后者告知，这不是真品，是高仿货。
孔翎上不信，又跑去了另外的专柜，却是同样说辞。
她在酒店里忿忿无语，找到了还捧着手机等阿西消息的孟晓棠，把事情原委一说，孟晓棠表现的非常震惊，把阿西发给她的生活照片给孔翎上看，那些照片上，早已尽情展示了阿西的优渥生活，让孟晓棠深信不疑，自己这次会嫁入豪门。
“你整天阿西，阿西，他大名到底叫什么？”
“周彪西。”
“…那你问问他，这表咋回事。”
“我怎么能问人家这种事呢，怪尴尬的。算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孟晓棠说的垂头丧气，好像受了很大打击。
孔翎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他真的是有钱人吗，你确定？”
“你不是最不在乎这种事吗。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这表是真是假，他都是对我最绅士的人。他之前能住在这种高档酒店，条件肯定不会差。”
孟晓棠心里不安，但还在为阿西狡辩。
孔翎上叹息的摇头，要把表扔掉，但却被孟晓棠抢过，“扔什么，以后装装样子也好，专柜能看出来，外人可看不出什么，高仿胜在高嘛。”
孔翎上嘲讽孟晓棠没骨气，转身去后厨干活，看来她就没有一夜暴富的命。
孟晓棠当天没有找阿西。
隔了两天，阿西终于出现，他主动联系了孟晓棠，说很想她，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很忙。
孟晓棠对阿西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在阿西的追问下，孟晓棠才说她戴着他送的表出了洋相，被人嘲笑了好久呢。
阿西很快发来几张微信截图，证明那表是别人送他的，他转送给孟晓棠，并不知道表的真假，希望孟晓棠不要生气。
误会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孟晓棠对阿西身份的疑惑在阿西给她寄来了一只真正的江诗丹顿后，彻底打消了。
这只表是真的，阿西说是他为孟晓棠亲自去专柜挑选的。这回孟晓棠没给孔翎上，也警告孔翎上不要打这只表的主意去换钱，她担心以后与阿西约会，他没看到这只手表会起疑。
阿西与孟晓棠的联系又渐渐紧密了起来，他虽然人不出现，但总是惦记孟晓棠，给她邮寄许多价值不菲的衣服和包包，看起来对她非常宠爱。孔翎上心底也跟着动摇了，渐渐认为阿西也许对孟晓棠是真爱，毕竟单看脸，孟晓棠足够配得上周彪西。
周彪西在一个深夜，可怜兮兮的跑到了酒店外，等孟晓棠出来，她看到他的脸上有巴掌印，孟晓棠立即抱住了他，问他原因，他深情的回抱住孟晓棠，说家里知道了他们的事儿，不同意他们交往，他爸爸打了他，他便跑了出来，来找孟晓棠。
先前没办法与她联系，也是碍于家里人的干预。现在，他恐怕要有段时间受到来自家里的经济制裁，但纵使这样，他还是可以负担起酒店的高消费的，要孟晓棠不必担心。
孟晓棠对此万分感动，主动在阿西要入住酒店的时候，悄悄给了不符合规矩的入住折扣。两个人几乎在酒店里出双入对，为了确保要与阿西家做着长久抵抗，孟晓棠把阿西先前送给她的那些奢侈品变卖了，足够应付一段时间阿西的高消费生活。孟晓棠常常留宿在阿西的房间里，仿佛一对为了真爱与世俗做着坚定对抗的痴男怨女。
阿西承诺要娶孟晓棠，孟晓棠坚定的回应阿西，她说话的模样比在婚礼上对贺嘉礼宣誓的模样更为真诚。阿西提出要与孟晓棠偷偷结婚，结了婚，家里也不得不认她这个儿媳妇。
孟晓棠此刻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孔翎上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豆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她非常害怕自己一旦跟阿西摊牌过往，会失去这么阳光英俊又三观正派的未婚夫，现在孟晓棠已经用未婚夫来称呼他了。
她计划着结婚，计划着如何安置豆豆。
孔翎上想不通现在还有谁能拦住孟晓棠。她在某一个晚上，难得回去了她们共同的出租屋，抚摸着熟睡儿子的脸颊，叹了一声又一声。
“你根本瞒不住这样的事情。哪怕你决定结婚，也得跟姓周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之前跟蔡康生为什么闹翻？”
“他怎么能跟阿西比呢？”孟晓棠脸色并好看，是因为连日来的殚精竭虑，“阿西要送我一套房作为彩礼，这个城市的一套房，你想想吧，得有多少钱。我现在还要跟他登记了，那房子就是我的。我们会在那里结婚。”
孔翎上一愣，没想到美貌竟然如此有用。
“那豆豆呢，你怎么想。”她低声又问了一遍。
“阿西这样的人家，肯定不会接受儿媳妇有个孩子的。我想保密。”
“你疯了。”她的语气并不震惊，也不嘲讽，更像是一种感慨，甚至在听到她得了一套房的承诺后，已经不怎么指责孟晓棠了。
“姐，等我顺利嫁进去以后，你帮我照顾豆豆好不好，就说豆豆是你的孩子？以后你们的生活我全部负担，你帮我照顾孩子就好。”
孔翎上听着，瞠目结舌，已经不敢言语。
“你这就不认孩子了？”若是过去，她有底气厉声质问孟晓棠，可是现在在一套房子的诱惑面前，孔翎上忽然也犹豫了，只靠内心的正义感强撑。
“我们努力一辈子，也许都比不上现在这一步，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我的人生呢，我带个孩子以后怎么结婚。
孔翎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理挣扎。
“你都这个岁数了，就是嫁人，也可能是二婚，哪有给我养孩子赚得多。以后你有了钱，能找更年轻的男孩子，他们只会让你笑，绝不让你哭，这样不好？”
孟晓棠在要嫁入豪门这件事情，表现出了绝对的私自，只要能达到目的，她现在几乎可以舍弃任何人。
孔翎上看着她决绝的神色，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坐在小沙发上，百感交集，她也想到了孟长安，想她当年在抛弃女儿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打算。
“假设有一天，你的秘密被戳穿了呢？”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孟晓棠的眼神在黑暗下显得颇为鬼魅。
“以后，你就是没有孩子，没有过去的孟晓棠？”
“对，今后，贺嘉礼从没在我人生中出现过。”
豆豆此时忽然醒了，闪着天真的眼神叫她妈妈，可孟晓棠已经鬼迷心窍，毫不犹豫的别过了头。
“你会后悔的。”孔翎上的理智已经回归，“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吗，有豆豆在的日子，给了你无尽的幸福，你还这么劝过安娜呢。”
“是，有孩子的幸福感现在想起来依然会让我舍不得，可是我没办法，为了他我也没办法。”孟晓棠掉下眼泪来，死死的抱住了豆豆。
“少找借口了，孟晓棠，你根本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我是为了我自己，当初跟贺嘉礼结婚，也是为了摆脱家里的生活，可他辜负了我的期待，我怎么不能另找出路？我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人。你说的没错。”孟晓棠哭的更厉害，她是舍不得孩子的，现在只能默默流泪，把眼泪擦了又擦。
然后她坚定的走了，她现在一刻都离不开阿西，她与阿西的事情，很快在酒店里传开，大家都说孟晓棠就要嫁入豪门了，为了不给人留下话柄，孟晓棠比过去工作时更卖力，但她的举手投足间，有了往日不曾有的底气，整个人容光焕发。
可是，她却在阿西出去收拾他们的结婚新房时，被人当着酒店众人的面，打的惨不忍睹。
孟晓棠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当晚与阿西过夜，在酒店的高档房间中度过了一夜。
房间里的香气几乎让她忘记了自己已经结婚生子过，时间似乎在豪华的房间摆设中停止了，她洗过澡，看着镜子中无比完美的身体与容貌，心里忽然罕见的生出了对上段婚姻的悔意。如果她没有那么早结婚，而是早点来到这样的城市里，找一份这样的工作，她现在是不是会与像阿西那样的男人展开一段另外的故事，她的孩子也会像这些入住在酒店的富人家的孩子们一样，衣食无忧，享受最好的生活。
她很后悔自己的年纪尚轻时对爱情的冲动。现在这么想着，看着镜中的自己出了神，直到阿西从她身后环住她柔软的腰身，她才缩进他的怀里娇媚一笑，问他何时再回来，阿西说，只要你想，我随时来你身边。
她在柔软的大床上睡去时，脑海里浮现了贺嘉礼在婚礼上对她亲密说话的脸孔，她翻了个身，很驱散了记忆中前夫的影子，缓缓抱住了阿西的腰身，与他握着手一起睡着了，是的，这就是她孟晓棠最期待的生活。
女人随着年纪与阅历的增长，好像是一个逐渐自我觉醒的必然过程，心底对情爱的期待会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最为直接的得失算计。
孟晓棠对前夫的挂念与不甘因为阿西的出现，已经越来越淡，她几乎不再承认还与蔡康生那样的人有过一小段关联，她打算彻底掩埋自己的过去。
可这过去里，还有一个她无法与生命切割的孩子。
孟晓棠发觉自己竟然对豆豆的存在生出否定意味之时，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她骨子里拒绝成为孟长安那样的母亲，可她现在也已经暗暗察觉到，自己与母亲越来越像，她搂着阿西健硕的臂弯，默默哭了出来。
当初孟长安离开她们，是不是也曾有过这样的内心挣扎呢。
孟晓棠还没意识到，自己潜意识里已经在考虑着离开孩子这样危险又缺德的想法。
很快，阿西离开了她的生活，几乎是在阿西离开的第一天，孟晓棠就有点发懵了，因为他仅仅在一夜之间，对她的态度就急转直下，微信很少发，几乎不会打电话。
孟晓棠不是没做过会被阿西抛弃的考量，她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阿西给她的理由却让她非常兴奋，他说自己不是不想联系她，而是家里事情太多，分身乏术，希望孟晓棠可以理解他。
她当然很理解他，孟晓棠仅在一天之间，便成为了一个温柔的贤内助，不怎么去打扰他，只在他需要的时候陪她说话。
可是阿西几乎不需要她，每一次都是孟晓棠主动联系。
孔翎上毫不在乎孟晓棠在经历着如何纠结的心路历程。她看着手腕上晶晶亮的手表，终于找到了牌子，是江诗丹顿，一看价格，不禁咋舌，孟晓棠说的没错，的确很贵，她打算把这块表变卖了换成现金，联系好买主后对方要求有柜台的保真验证书，孔翎上期待的跑去专柜做验证，却被后者告知，这不是真品，是高仿货。
孔翎上不信，又跑去了另外的专柜，却是同样说辞。
她在酒店里忿忿无语，找到了还捧着手机等阿西消息的孟晓棠，把事情原委一说，孟晓棠表现的非常震惊，把阿西发给她的生活照片给孔翎上看，那些照片上，早已尽情展示了阿西的优渥生活，让孟晓棠深信不疑，自己这次会嫁入豪门。
“你整天阿西，阿西，他大名到底叫什么？”
“周彪西。”
“…那你问问他，这表咋回事。”
“我怎么能问人家这种事呢，怪尴尬的。算了，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呢。”孟晓棠说的垂头丧气，好像受了很大打击。
孔翎上忽然拽住了她的手，“他真的是有钱人吗，你确定？”
“你不是最不在乎这种事吗。不管有钱没钱，不管这表是真是假，他都是对我最绅士的人。他之前能住在这种高档酒店，条件肯定不会差。”
孟晓棠心里不安，但还在为阿西狡辩。
孔翎上叹息的摇头，要把表扔掉，但却被孟晓棠抢过，“扔什么，以后装装样子也好，专柜能看出来，外人可看不出什么，高仿胜在高嘛。”
孔翎上嘲讽孟晓棠没骨气，转身去后厨干活，看来她就没有一夜暴富的命。
孟晓棠当天没有找阿西。
隔了两天，阿西终于出现，他主动联系了孟晓棠，说很想她，希望她不要介意自己很忙。
孟晓棠对阿西的态度依然是淡淡的，在阿西的追问下，孟晓棠才说她戴着他送的表出了洋相，被人嘲笑了好久呢。
阿西很快发来几张微信截图，证明那表是别人送他的，他转送给孟晓棠，并不知道表的真假，希望孟晓棠不要生气。
误会轻而易举的解开了，孟晓棠对阿西身份的疑惑在阿西给她寄来了一只真正的江诗丹顿后，彻底打消了。
这只表是真的，阿西说是他为孟晓棠亲自去专柜挑选的。这回孟晓棠没给孔翎上，也警告孔翎上不要打这只表的主意去换钱，她担心以后与阿西约会，他没看到这只手表会起疑。
阿西与孟晓棠的联系又渐渐紧密了起来，他虽然人不出现，但总是惦记孟晓棠，给她邮寄许多价值不菲的衣服和包包，看起来对她非常宠爱。孔翎上心底也跟着动摇了，渐渐认为阿西也许对孟晓棠是真爱，毕竟单看脸，孟晓棠足够配得上周彪西。
周彪西在一个深夜，可怜兮兮的跑到了酒店外，等孟晓棠出来，她看到他的脸上有巴掌印，孟晓棠立即抱住了他，问他原因，他深情的回抱住孟晓棠，说家里知道了他们的事儿，不同意他们交往，他爸爸打了他，他便跑了出来，来找孟晓棠。
先前没办法与她联系，也是碍于家里人的干预。现在，他恐怕要有段时间受到来自家里的经济制裁，但纵使这样，他还是可以负担起酒店的高消费的，要孟晓棠不必担心。
孟晓棠对此万分感动，主动在阿西要入住酒店的时候，悄悄给了不符合规矩的入住折扣。两个人几乎在酒店里出双入对，为了确保要与阿西家做着长久抵抗，孟晓棠把阿西先前送给她的那些奢侈品变卖了，足够应付一段时间阿西的高消费生活。孟晓棠常常留宿在阿西的房间里，仿佛一对为了真爱与世俗做着坚定对抗的痴男怨女。
阿西承诺要娶孟晓棠，孟晓棠坚定的回应阿西，她说话的模样比在婚礼上对贺嘉礼宣誓的模样更为真诚。阿西提出要与孟晓棠偷偷结婚，结了婚，家里也不得不认她这个儿媳妇。
孟晓棠此刻已经被爱情冲昏头脑，孔翎上无论如何都拦不住，她已经完全忘记自己还有豆豆这么大的一个儿子，她非常害怕自己一旦跟阿西摊牌过往，会失去这么阳光英俊又三观正派的未婚夫，现在孟晓棠已经用未婚夫来称呼他了。
她计划着结婚，计划着如何安置豆豆。
孔翎上想不通现在还有谁能拦住孟晓棠。她在某一个晚上，难得回去了她们共同的出租屋，抚摸着熟睡儿子的脸颊，叹了一声又一声。
“你根本瞒不住这样的事情。哪怕你决定结婚，也得跟姓周的说实话，你是不是忘记了，你之前跟蔡康生为什么闹翻？”
“他怎么能跟阿西比呢？”孟晓棠脸色并好看，是因为连日来的殚精竭虑，“阿西要送我一套房作为彩礼，这个城市的一套房，你想想吧，得有多少钱。我现在还要跟他登记了，那房子就是我的。我们会在那里结婚。”
孔翎上一愣，没想到美貌竟然如此有用。
“那豆豆呢，你怎么想。”她低声又问了一遍。
“阿西这样的人家，肯定不会接受儿媳妇有个孩子的。我想保密。”
“你疯了。”她的语气并不震惊，也不嘲讽，更像是一种感慨，甚至在听到她得了一套房的承诺后，已经不怎么指责孟晓棠了。
“姐，等我顺利嫁进去以后，你帮我照顾豆豆好不好，就说豆豆是你的孩子？以后你们的生活我全部负担，你帮我照顾孩子就好。”
孔翎上听着，瞠目结舌，已经不敢言语。
“你这就不认孩子了？”若是过去，她有底气厉声质问孟晓棠，可是现在在一套房子的诱惑面前，孔翎上忽然也犹豫了，只靠内心的正义感强撑。
“我们努力一辈子，也许都比不上现在这一步，你到底明不明白。”
那我的人生呢，我带个孩子以后怎么结婚。
孔翎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她的心理挣扎。
“你都这个岁数了，就是嫁人，也可能是二婚，哪有给我养孩子赚得多。以后你有了钱，能找更年轻的男孩子，他们只会让你笑，绝不让你哭，这样不好？”
孟晓棠在要嫁入豪门这件事情，表现出了绝对的私自，只要能达到目的，她现在几乎可以舍弃任何人。
孔翎上看着她决绝的神色，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坐在小沙发上，百感交集，她也想到了孟长安，想她当年在抛弃女儿时，是不是也是这种打算。
“假设有一天，你的秘密被戳穿了呢？”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孟晓棠的眼神在黑暗下显得颇为鬼魅。
“以后，你就是没有孩子，没有过去的孟晓棠？”
“对，今后，贺嘉礼从没在我人生中出现过。”
豆豆此时忽然醒了，闪着天真的眼神叫她妈妈，可孟晓棠已经鬼迷心窍，毫不犹豫的别过了头。
“你会后悔的。”孔翎上的理智已经回归，“你不是自己也说过吗，有豆豆在的日子，给了你无尽的幸福，你还这么劝过安娜呢。”
“是，有孩子的幸福感现在想起来依然会让我舍不得，可是我没办法，为了他我也没办法。”孟晓棠掉下眼泪来，死死的抱住了豆豆。
“少找借口了，孟晓棠，你根本是为了你自己。”
“当然，我是为了我自己，当初跟贺嘉礼结婚，也是为了摆脱家里的生活，可他辜负了我的期待，我怎么不能另找出路？我在任何时候，都是这样的人。你说的没错。”孟晓棠哭的更厉害，她是舍不得孩子的，现在只能默默流泪，把眼泪擦了又擦。
然后她坚定的走了，她现在一刻都离不开阿西，她与阿西的事情，很快在酒店里传开，大家都说孟晓棠就要嫁入豪门了，为了不给人留下话柄，孟晓棠比过去工作时更卖力，但她的举手投足间，有了往日不曾有的底气，整个人容光焕发。
可是，她却在阿西出去收拾他们的结婚新房时，被人当着酒店众人的面，打的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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