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囚人

    在那信息至上的年代，人们渴望着读心。但是这世上是否真有读心这种诡术？真正的读心又是什么样子？倘若其真的存在，会给那个时代带来怎么样的纷争？而读心的施放者，又会有怎么样的结局？

    ......

    阴暗的监察室里，北面的窗户透着冰冷的光，飘荡的雪花折射着阳光，投射在地面的阴影中，疑犯剧烈地争辩着，他的动作颤抖而又惶恐，张合的嘴巴发出警报器的笛鸣，若是你再仔细看他瘦弱干瘦的手臂，还真像快要挣脱手拷的恶魔，只是那警官一直低着头看着疑犯的资料，全然没有听见疑犯的辩词。

    他心不在焉地问着：“什么时候开始干这行的？”

    疑犯双手用力地锤击桌子，说道：“我真不是干这行的。”

    警官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嗯，这话来这里的人都会说，知道他们现在都是什么下场吗？”

    他低下头，额头伤口上的血从他年轻的皮肤上滑落，他屏住呼吸，仿佛用着最后的力气说着：“我……我真不是。”

    警官打开烟盒：“那，知道我为什么抓你吗？”

    忽然！他抬起头，瞪大了眼睛看着警官，直勾勾地盯着警官的脸，尽管身后刺眼的阳光遮挡着视线，警官看着他，眼神交汇的瞬间，他清晰地在警官眼中看见了在此之前发生的一切，警官记忆之中那张熟悉的面孔，此刻也深深地刻印在这位囚犯的脑海中；窗户外的雪越下越大，急匆匆地宣告着寒冬的威严。

    他回过神来，黯然地说：“这…我怎么可能知道？我要是知道……”

    警官站起身，把香烟塞到疑犯的嘴里：“抽完这支烟，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他低头点烟，吸完，站起身，抬头吐出最后一口烟，窗户透进来的光照着他，他垂着手，烟蒂从手中滑落，他低头用脚掌无力地踩碎了火苗。

    .......

    他走到破碎的镜子面前，镜子里，一双死灰般的眼出现，暗红的血从眼角流下，血液的颜色由红到黑似乎不仅仅流淌在他脸上，而是有更多不同的色彩在他的世界里如雨滴落。

    那些形状各异的色彩里，包容着五彩缤纷的文字、画面乃至生物，它们是鲜活的，文字在颤抖，画面在运转，生物在奔跑，它们来自于这个世界，来自于人类。

    这华丽的光景是一种联觉化想象的奇迹，是一种魔幻的感知。

    他闭上眼。

    命运是公平的。

    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