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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钱家来贺岁

    翌日卯时,田家上下数十人伫立在门口等待许久,久久未得迎见秋田大佐,而后才听闻那秋田大佐的翻译与钱家交好,半路两人撞上,谈论甚欢,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等到了田家,下人们已恭候多时,大当家亲自出来迎接,没想到竟撞上了平日里最讨厌的钱三少爷,顿时黑了脸,等进了大厅,已然准备迎接大佐的囚先生一转身,所看见的却只是钱三少爷和大佐的翻译——山桥,山桥四十岁出头,与惠子一样是个从小在天朝长大的的岛国人,其面相憨厚,举止礼貌,刚走进大厅,就与囚先生握了握手,在先生地招呼下坐了下来,三少爷做在他身旁,两人没有讲话,到了田家,的确像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一般,两人都自觉停止叙旧。

    其实两人并没有太多的交集,去年三少爷去法国,恰好与山桥同在一家公寓,几相来往,便亲如故友,而他此行不请自来的目的因为这故友的缘故,显得有理有据。

    “不知三少爷来此,有何贵干?”囚先生把茶杯分别放置在三少爷和山桥面前,一边倒茶,一边试探性地问道,抬头看了一眼三少爷,三少爷自是不轻易说清原委,胡说一通道:“年过已近整月,特领兄长大人之命令,给田大当家,还有囚先生您贺岁而来。”

    囚先生笑了笑,只道:“喝茶喝茶。”自己又以寻物为由起身,到了厅外的杂物房里叫来老钟,让老钟把正在睡觉的牧真叫起来,老钟还没走出房门,先生又叫住他,让他出面,把安排在大厅的思孑叫来,老钟走过去,假装威武地使唤道:“诶!对,就是你,过来!”

    思孑看到了老钟,从他眼里看见囚先生的嘱托,他看了一眼三少爷,又恰好四目相对,赶紧埋低了头,往杂物房走去。

    “这三少爷可知我们与大佐的关系!?”

    “三少爷此前已经派人调查过了,他刚才在说来贺岁之时,眼神飘忽不定,我仔细观察之,三少爷确实是有要事要与大当家说,而刚才进来时我与他对视,又在其心里分明看见想要与田家分食的念头。”

    囚先生送了一口气,又看见在一旁呆看着的老钟,先生皱了皱眉,示意老钟赶紧去叫牧真,没有料想到钱三少爷回来,囚先生本想凭一己之力说服秋田大佐与田家的长期合作,便没有叫醒牧真,大当家也已经在去BJ开会的路上了。

    “接下来就看你的,莫名。”

    “我一定尽力而为。”

    先生说罢便往大厅走去,大厅里的两位“老朋友”又稀里哗啦地说个没完,先生走过去,慢慢地坐下,桌上的茶尚有余温。

    既然知道三少爷已经了解此次见面的目的,先生便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说此次合作的诸多事宜,还请来下人把起草的策划稿件也拿了过来,三少爷见有利可图,便玩笑似的表示自己要分食吃,囚先生又以田家资金不足为由邀请三少爷入股,三少爷喜笑颜开,又看看山桥,山桥有些疑惑,把策划稿件看了又看,说道:“这虽说是草稿,但这里面大大小小的活动安排,已然详细至极,可否让在下带回府里,再翻译一下,报告大佐。”

    “这是自然,这本来就是要给大佐看的,翻译的话,在下也研习过RB语,这翻译的稿件,已经准备好了,来人。”话音未落,下人们便把绑好的稿件呈了上来。

    山桥拿到稿件,总觉得这放稿件的托盘有些沉重,轻轻翻来这纸张的一角,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这稿件下面是给山桥的“慰问金”,沉甸甸的十条金条,闪闪发光,另人垂涎。

    “有劳先生了,这稿件,在下一定帮你带到。”

    ……

    而后的时间里三少爷开始给囚先生讲述他们二人在法国的奇遇,站在一旁的思孑,又从三少爷眼中看到了其谈话中隐藏的东西,那画面生动极了,像是精心安排后残存的记忆,画面里有探子告诉三少爷山桥即将前往法国,以酒水买卖掩盖军械的运送,三少爷便在次日坐上了去往法国的飞机。

    但是让思孑震惊的不是这整件事情的脉络,而是那位探子,探子虽说带着口罩,帽子也已经拉低想要遮住什么,但还是没能掩盖那如死灰一样空洞的双眼,思孑往他眼里看去,仿佛被吸进去了一般,无法动弹,等他回过神来,已经是汗流浃背,此时他赶紧闭上眼,让自己停止对那位探子的思索,像删除记忆一样,而后又强行让自己重新开始观察三少爷的一举一动。

    ……

    敲门声传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门口看去,在刺眼的白光里有个瘦长的身影,他说到:“先生,少爷来了。”

    白光的刺眼退去后,老钟的样子才清晰起来,身后高大的牧真走进来,三少爷等人都站了起来,牧真在囚先生的招呼下走过去,并在先生的介绍下,恭敬地向二位大人问好,三少爷还开玩笑道自己是看着牧真少爷长大的,山桥则是老实的笑了笑,夸奖少爷一表人才。

    “多谢二位大人夸奖,还请二位今后多多指教,小生入世未深,若有做的不对的,还请多加指点、海涵。”说罢四人一同就坐。

    “牧真是田家的大少爷,因为年幼多病,随夫人一同去往乡下居住,过得村居生活,但知书达理,自幼读书用功,精于算法,长于统筹策划,此次合作田家将由少爷作为代表,随大佐去往岛国,其他事宜都由少爷主管......”

    那三少爷听了小声笑了笑,虽没说话,但其中蔑视足见轻重,牧真自知元宵一事信誉全无,便不敢再多加妄言,囚先生知道三少爷的意思,又说道:“这次合作若钱家能让三少爷出面,牧真必能从三少爷身上习得经商良策,以后也能更好地接替田家。”

    三少爷听完大笑三声,挥挥手,道:“这经商一事,这儿的人还真没人比得过您,还请先生别让我在您面前班门弄斧,这差事我做不得。”山桥先生听了此事点点头,十分热心地又加了一句:“囚先生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的。”

    “三少爷如此年轻就已经大有作为,我年轻的时候还比不上三少爷呢,囚如今经商多年,能做的都是些经验之谈,又何足挂齿!”二人知道囚先生能言善辩,便没再争论下去,牧真则是紧张地坐在当中,扯着脸笑着,好像要哭了似的,囚先生察觉后,便开始询问是否要留下用膳。

    山桥以有任务在身婉拒后,便离席,而三少爷倒是不客气,说留下来又未尝不可!

    ......

    等山桥的队伍远去,窗外的太阳已经升至屋顶,东边的小河里,反射着这清冷高远的白日,散发出美丽的辉光!

    “三少爷此番来此,所为何事?当家的不在,囚我可做不了主,若是方便(还请下次再来...)...”

    “先生记性可真差,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代表钱家贺岁而来,新年,是我们两家新的开始!”说罢,走到门口,踏入寂静的阳光里,似乎是向全世界宣布着今日一行的目的,紧接着,三少爷转过身,面目狰狞起来,头上固定发型的发蜡亮着光。

    “囚先生,你可听说了?章家!前几日被几家商家联名上报,究其滥用职权,假报财款。”

    “听说了,章兄他还进了警局,不过没几天就放出来了,也就罚些钱...”囚先生没有去看三少爷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三少爷会这样说。

    “呵!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良机啊!先生!”三少爷顿了顿,眼神里亮着红光:“我们可以借题发挥,让章家颜面扫地!华北将再无章家威望!田钱二家自当声望广阔!当然,我们自然无需自己出面,这功劳可有不少人做着梦也想要呢!”

    “事成,又有何利可图?”

    “这通关税款可都是钱家敲章盖印,华北又近新都,近日民国与岛国来往密切(商业),通商若是少些税务,这盈利先生必然心知肚明,新官若由你我两家举荐,何患无利?!”

    “若是此事败露,你我两家的名声也可能是远扬全国,还请三少爷自重,少冒些风险,多钻研自己经营生意的方法吧。”囚先生不紧不慢地说着,把茶倒在茶几上,而后起身向老钟示意,老钟点点头,随后便说此事重大,若是少爷执意要来,还请前来与大当家协商,三少爷气得双目发红,几近发狂,夺门而出!

    思孑从三少爷身上看到了久未睹见的黑色恶魔,这恶魔张牙舞爪,似乎要把囚先生撕成碎片,思孑赶紧走到先生的房间,按昨天的计划,把二人此行的目的告诉先生,到了房门,多次敲门无人答应,开门一看,先生已然昏睡过去,房间的书桌上,是连夜起草的数份文案,与翻开着的日文字典。

    原来先生他彻夜未眠。

    ……

    在城里的另一边,大河已然在张贴告示,空中的飞鸽也是隐鹤的交流方式,从飞鸽的来源看去,勾月正在田家的天台,发布招募令,全国各地的隐鹤成员,四方游侠,都慕名而来,但是,看到告示的,也不乏章家眼线,他们为章家带去消息,章家自然不会便宜了田家,刚从狱中回来的章册修随即联络了报社的主编,这位主编唤作人目,刚从记者当上主编,全靠上边有人抬举,他收到章家的报导,立即把手上的资料放在一边,把章家对隐鹤的各样解析又登在了华北日报上!

    次日,隐鹤也遭到了不同袭击,袭击的人都是些平民百姓,都是看了报道,开始打心里恨隐鹤的人,随后这种恨意也扩散到了田家,田家的人在外面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排挤,可谓是人心惶惶,为了在大当家回来之前稳定人心,囚先生又让隐鹤的人员下田帮助各位农民劳作,还靠隐鹤各有的特技造福百姓,百姓才开始对报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风头暂过,钱家又是否会对章家故技重施,以取悦田家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