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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绑架的主谋

    给穆长萦十个胆子,穆长萦都不敢去满是公文堆积的莫久臣书房,这不是找麻烦呢嘛。

    穆长萦不好意思的笑着婉拒徐源时:“徐大人,爱莫能助啊。”

    徐源时摇头:“你不准帮不了这个忙。”

    穆长萦十分真诚的说;“我真帮不了。”

    “可是你不是与王爷关系挺好的嘛。”

    “那是以前——”穆长萦如今自身难保,她可是不敢再招惹别的:“徐大人,请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吧。”

    大家都是怕莫久臣的难友,给彼此留一条活路吧。

    说完,穆长萦向后退几步深深向徐源时鞠了一躬转身就跑回朱雀榭。

    留下呆愣的徐源时独自惆怅。

    徐源时心里苦啊,他想回家但又回不去。

    他想让夫人叫他回家,这样煦王爷就不会不给夫人面子会放他回去。可是夫人说了,难得他不用天天窝在星司局,到监尉司去透透风也是不错。于是聪明伶俐的徐夫人十分期待的将自己的夫君送进了煦王府。

    徐源时搭了个脑袋去到莫久臣的书房,犹如漂浮不定的鬼魂面如死灰的坐在一侧的书案,唉声叹气。

    莫久臣正在与南旧亭和西门祺说话,交代完事宜便让他们去做,这才将看向精神萎靡的徐源时。

    “手里的公文处理完了?”他问。

    “嗯。”徐源时虽然不如华当宁的办事效率,可是只要给他办的事他一定能够很好的完成。

    莫久臣说:“完成之后回去吧。”

    “嗯——嗯?”徐源时猛的抬头。他没有听错吧,煦王爷让他回去?

    莫久臣再次强调:“过几日当宁就回来了,你可以回去你的星司局。”

    “小侯爷要回来了?”徐源时注意到前半句话,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他现在回来可以吗?”

    莫久臣的面色也是非常的严肃:“总该回来的。”

    “他的烂摊子呢?”

    “会处理好的。”

    徐源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又开始生起气来:“小侯爷上次这么任性还是六年前刚入朝的时候,现在又开始乱闹起来,我真怀疑他的脑子长回去了。”

    莫久臣淡淡的说:“六年前他敢胡乱是仗着抚远侯府,六年后他还敢闹事凭借的可是他自己的能力。”

    徐源时嘀咕道:“那不也是仗着有监尉司撑腰嘛。”

    莫久臣拿起公文说:“监尉司监察的了百官就能给他撑腰,让他闹去吧。谁让有人动了他的分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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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溪的病恢复的差不多了,听到柳家出的事急忙赶到主卧,看到王妃瞧着桌上摆的三个物件正在犯难。

    穆长萦听到动静招手让桃溪过来:“你快看看这些有什么不对的?”

    胸针,玉笛,玉簪。

    穆长萦都瞧的眼睛发酸都没有把它们看出花来。

    桃溪走过去说:“我才知道三小姐的事。”

    穆长萦说:“柳金月去世已成事实,你又有病在身,我就没让人告诉你。”

    “现在事情怎么样了?”

    “柳壬想将柳金月的尸体留下调查杀人凶手。他呀,怀疑杀柳金月是失误,是他的仇人找上门杀他的。”

    穆长萦可不管柳壬的死活,柳家她唯一在意的只有魏氏罢了。

    桃溪叹气了一会儿,自己出身柳家太了解柳家老爷的想法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柳家的事,话题又引到了桌上的三个物件上。

    “你家小姐就没有说过这三样东西的特别之处?”穆长萦双手拖着下巴面对三个物件一筹莫展。

    桃溪同样双手撑着下巴面露难色:“小姐的很多东西我都见过,可是这三件我还是第一次见。”

    穆长萦的视线放在胸针上:“看这个成色像宫里的东西。会不会是太子给她的礼物,只是当时不能露出两人的关系,所以你家小姐连你瞒着了?”

    “很有可能。”桃溪认同:“单看质地的话,这三个都没有很大差别。只是玉簪的颜色浑浊了一些,但是拿起来还是很有分量的。”

    穆长萦想起自己在禹州被绑架时候隐约看到白色的身影,若有所思。既然这是宫里东西,她们不知道总归是有人知道的。

    穆长萦微笑道:“桃溪,明天我们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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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黎来到琉璎殿,正好碰到高谦庸在此作客,她向高贵妃和高国舅行礼之后,看向高贵妃,忽然看到她身边站了一个脸生的公公,没有多言。

    高羽梦看到白黎终于回来了,心情大好:“白太医,你要是再不回来,本宫都要派人请你老家请你了。”

    白黎离开皇宫是在穆长萦出发去禹州的后一日,那日她接到了老家师父过世的消息,深受打击必须出宫离京奔丧。

    白黎的师父曾经是宫中的太医院首席,德高望重,弟子众多。在职期间,深受先帝和太后的器重。后来老人家年纪大了便请辞回归故里,研究草药传承医术,在民间很有盛名。老人家的去世在医术行当里犹如地震一般影响巨大,所以凡是老太医的弟子还是受惠过的病人全都奔赴过去,送老人家最后一程。

    白黎回去了,一同回去老家吊唁的不只是白黎,还有太医院的其他几位医术高超的太医也都一同离开。可是这是莫帝准许的,没有人敢阻拦。

    即便是现在离不开白黎的贵妃娘娘。

    白黎行礼道:“家师故乡较远,路上耽搁了一些,还请娘娘恕罪。”

    高谦庸在旁边说:“白太医不必道歉。老太医的离世对整个南商来说都是损失。你是他亲传的弟子,是他老人家太医院首席的继承人,你对他的孝道是理所应当。”

    高贵妃笑着说:“是啊白太医,本宫刚刚只是开玩笑的。”

    高谦庸对姐姐说:“白太医还在师父过世的伤痛中,姐姐还是不要再开玩笑了。”

    白黎的心头一动,感恩高谦庸对自己的维护。

    高贵妃笑着表示自己不开玩笑了。伸手让白黎过来:“本宫只是没有白太医在身边,心里总是不安生。”

    白黎走过去,看着高贵妃翻开手掌露出自己的如玉般的手腕,拿出一块手帕垫在上面熟练的开始把脉。

    把脉期间气氛安静。

    白黎摸了一会儿松开手收起手帕说:“娘娘脉象平稳,身体康健,胎儿的状态也很好。微臣可否摸摸娘娘的肚子?”

    “可以。”高贵妃扬开手臂,衣袖一打开便露出了她五个月身孕凸起的肚子,让白黎摸摸确认胎儿。

    白黎是女子,可在高贵妃面前还是有所避讳。她这边的手掌在衣服外小心翼翼的摸索着,总感觉头顶有什么不舒服的目光,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向这边看过来的小公公的视线。

    高贵妃注意到白黎的反应,笑吟吟道:“这是本宫宫里新来的小公公,本宫看着他灵巧就留在身边了。”

    白黎微笑:“只是瞧着面生,如今娘娘的身子越发的沉重确实需要年轻力壮的人陪在左右好做搀扶。”

    白黎松开手站起来说:“胎位很正,娘娘只管像现在一样养身体就好。”

    高贵妃松了一口气说:“别人说本宫都信不着,本宫只信白太医的话。”

    “娘娘言重了,宫中还是有很多优秀的太医。”白黎收起药箱行礼道:“微臣还要去寿康殿为太后娘娘请午后的平安脉,稍事之后请娘娘派人到太医院去最新的食疗方子。”

    高贵妃点头:“好,稍事之后本宫让穆祥过去。”

    白黎听到名字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凝,只因她是低着头的,无人注意到她脸色的变化。

    穆祥?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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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长萦带着桃溪去到寿康殿向太后娘娘请安,正好碰到为太后请脉的白黎,从钟皇后的口中她得知白黎最近因为师父的过世不在宫中。身为白黎好友的穆长萦,轻轻拍了拍她让她节哀顺变。

    太后娘娘见过煦王妃后准备午睡了,众人离开寝殿向外走去。

    穆长萦说:“我感觉太后娘娘的状态并不太好。”

    钟皇后说:“是啊,虽然现在比上个月好很多,可是念珠郡主的死还有依锦公主的出嫁对她老人家打击不小。前几位太医都实话实说,太后娘娘身上有旧疾,加上这次重病,状态肯定无法恢复如以前。”

    穆长萦对身边的白黎问:“真的吗?”

    白黎承认的点点头:“我来之前看过病历,又请脉进一步查看,的确如此。”

    “啊?”穆长萦不敢相信。

    钟皇后说:“不用如此感伤。太后娘娘比咱们看得开,前些日子还说等煦王回来之后办一场家宴呢,丝毫没有将身子不舒服当个大事。”

    白黎点头附和:“太后娘娘是微臣行医这么多年来最硬气的人了。”

    穆长萦没有再敢多言,她不认识以前的太后娘娘自然不能多说。几人又说了几句话,便各回各处。

    穆长萦带着桃溪前往东宫正好碰到了太子太傅也就是东宫幕僚宋未。

    宋未先对煦王妃请安:“太子在昭阳殿议事,王妃可以到东宫等太子。”

    “我今天不是来找太子的。”穆长萦之所以来到此处有一半的原因宋未,既然先碰到了他,不说上几句话可就浪费了这个机会。

    穆长萦微笑:“宋先生,有空聊聊吗?”

    宋未意料之外,不敢拒绝:“煦王妃想聊什么?”

    穆长萦抬起下巴指着东宫的一处花园,宋未会意跟了上去。

    东宫花园里的花已经开始慢慢凋谢,莫声文没有赏花的喜好,花园肯定是不会照顾的到位。穆长萦拾起落在地上的枯花放在旁边用于放置枯花枯草的篮子里,走在前面。

    “我在禹州被绑架过。”穆长萦毫不避讳的对宋未直言。

    宋未疑惑的哦了一声:“还有人敢对煦王妃动手?他们就不怕煦王?”

    穆长萦轻笑:“那有什么不可能?天下人怕的是煦王又不是我。”

    “王妃可知道是谁这么大胆?”

    “凶手都死了,可是主谋不见了。”穆长萦说:“宋先生认为我该追查下去吗?”

    宋未建议说:“绑架王妃,事关重大,在下以为王妃应该追查下去。”

    “哪怕对方是不好动的人?”

    “有煦王爷在,又有谁是不能动的呢?”

    穆长萦微微一笑穿过花园驻足在湖边。桃溪没有跟过去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过她还是能够听到王妃和宋未的对话。

    穆长萦呼吸着湖边湿润的空气,说:“东宫。”

    宋未微愣。

    穆长萦回身对宋未说:“王爷是不会动东宫的。”

    这里人迹罕至,又有煦王妃侍女在附近守着,即便是有人经过也不会主动过来探听。

    穆长萦不再与聪明的宋未藏着掖着,说道:“我知道当时抓我的人与我相识,不然他不会直接告诉那些劫匪我的身份。”

    宋未微眯双眼。

    穆长萦接着说:“我很感谢宋先生对那些江湖草莽的警告,让我免受折磨。”

    宋未刚开始非常惊讶穆长萦猜到那人就是自己,不过他并为此慌乱,面对坦然的煦王妃,他的心反而更平静了。

    穆长萦看出他的默认,微笑着说:“宋先生放心,我从未将这个想法告诉任何一个人。毕竟宋先生明知道我会听到一些不该听到话也没有置我于死地。对于这一点,我不感激先生,但我赏识先生。”

    宋未被戳穿了真相面上不显可是心里对煦王妃还有几分敬佩的。能够直接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说出她的怀疑和指正,这是以前的柳扶月不会做的。看了她的改变还真不是一星半点。

    “那夜在张乡绅书房与他谈论生意的就是先生吧。”穆长萦更加直言的说。

    宋未不否认:“对。煦王妃应该知道,如今周家已经与东宫嫡亲。张乡绅本来与周家的产业被煦王爷拿了去。在下作为殿下的太傅,是不可能不过问的。”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芳草阁呢?”穆长萦又问道:“芳草阁又是什么?”

    虽然宋未已经承认了他就是绑架自己的人,但是穆长萦更加确信宋未有更大的不可告人的秘密。为了产业去的禹州能够成为他出现在那里的理由,可是芳草阁是什么样的阻止她很清楚。

    宋未与芳草阁搞在一起,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宋未看着煦王妃的眼睛,片刻后,他开口问:“煦王妃,你能告诉在下,你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