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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虚惊一场

    秀秀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在府里还能有所约束,到了这儿可谓放飞本性,刚躺下就琢磨着怎么溜出去玩。“阿洲,我们去附近溜达溜达。”

    也不等她应下,就被秀秀拉着跑了出去。

    跑过热闹的村庄,跑过成熟的庄稼地,映着夕阳余晖的田地里,大叔大哥们正弯腰收割粮食。

    几位大娘肩挑着担子过来送茶水,“快来,歇歇吧。”

    一位大叔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起身喊道:“花婶子过来了。”

    “来了,快过来喝点茶水吧。”花婶子笑吟吟的说道。

    林曦被这爽朗的笑声吸引,停了下来。秀秀跑的满头大汗,见她停下,问道:“阿洲,怎么了?”

    “我想去那边看看。”她指着笑音传来的地方。

    秀秀应道:“哦,好。”

    本来就是出来随便溜达溜达,见她有想去的地方,也就随她去了。

    寻着声音找去,见一群人正坐在地上歇息,旁边放着空置的茶碗,想来是刚停下农活躲个闲。

    那些人应该没想到会有人下地里,猛地看到她和秀秀,目光交汇,有一瞬间的呆滞。花婶子见状赶紧招呼,“哎呦,这是哪家下凡的仙女,跑这里来了。”

    众人都有眼力价,瞧她穿着皆上品,应该是鹤家人,且地位不低。之所以认定是鹤家的人,是因为城外的所有田地都是鹤家的,别家的人不会过来。

    他们都是鹤家的长工,见鹤家来人自然不敢躲闲,起身去忙了。她本来就是冲着大家热闹,开怀的笑声寻来的,人都散了,自然没什么热闹可瞧。

    几位大婶在收拾茶碗,她和秀秀怯怯的施了一礼。“婶婶们好。”

    无人回应,气氛略显尴尬。两人正准备离开,花婶乐呵呵的过来,学着她们的样子回了一礼。“乡下人不懂礼,小姐莫怪,叫我花婶子就行。”

    “花婶子。”

    “花婶子。”

    两人同时喊出口,惹得花婶开心极了。两人对视一眼,被花婶的笑容感染,默契的掩嘴直笑。可是惹了花婶不解,“两位小姐笑什么?”

    林曦肃了肃面容,“花婶子勿怪,我和秀秀是被您的笑声感染,跟着开心。”

    花婶把抹布丢进箩筐,“嗐,我还以为咋的了呢,两位小姐开心就好。”

    花神大概有30多岁,中等个子,身材肥硕,生的白面笑眼,看上去就讨喜。加上她爽朗的笑声,在她身边想不开心都由不得自己。

    她掂了掂茶壶,还剩些茶水,问道:“两位小姐喝不喝茶?”

    旁的婶子提醒她,“人家可喝不惯这散茶。”

    “哈哈,是了是了,瞧我。”

    几位大婶挑起担子准备离开,花婶见她穿着贵重,不忘说道:“这位小姐穿着金贵,没事不要在庄稼地里乱走,当心衣裳被庄稼秧子挂坏。”

    “哎好,多谢婶婶提醒。”

    没了笑声的庄稼地又恢复了安静,大叔大哥们继续挥舞着镰刀,不知疲惫的收割着庄稼,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太阳晒的黢黑,汗如珠下。

    她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丰收场面,内心有种难以抑制的激动,这不就是她要寻找的生活嘛。

    “秀秀,你觉得这里如何?”

    “好着呢。”

    两人在田地里四处游走,远方红彤彤的晚霞,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乘风归去。

    天色渐黑,鹤容备好饭菜让阿福喊他们吃饭,阿福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上前拍了拍门,“阿洲,吃饭了,再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还是没动静,阿福心想:莫不是睡着了?

    “不该呀,睡再沉,这么大动静怎么也该吵醒了。”

    又用力猛拍几下,门竟然开了。不等他看清谁开的门,就大声嚷道:“我说阿洲,你在房间怎么不开门呀,害得我喊了老半天,少爷喊你俩过去吃饭,都等了好一会儿了。”

    说完话转身要走,没听到阿洲回应的声音,以往他说一句她准要说点什么,今个怎么这么安静?

    回头看才发现,半敞的门里哪有什么人呀,合着都是他一个在自言自语。

    没人?没人门怎么开了?

    “阿洲,别闹了,赶紧过去吃饭,少爷等着呢。”

    过了一会儿仍不见有人出来,他站着琢磨了半天,阿洲可不是会捉弄人的性子。索性直接推门进去,看看俩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刚进去就愣了,里面哪有人呀,连个鬼影都没有。难怪喊了半天,也没人应声。估计这门是俩人出去的时候没关好,他一用力拍打就开了。

    “闹了半天是出去了,也不打个招呼。”

    在院子里寻了一圈,也没见着她们,就先回去了。鹤容见他自己回来,“不是让你去喊人过来吃饭吗,阿洲呢?”

    阿福坐下“咕咕咕”的猛喝茶水,刚才好一通喊,嗓子都快渴冒烟了。“别提了少爷,我喊了半天,俩人压根没在房间呆着,院里也找了,没人见着。”

    鹤容一听,立即起身。“应该是去外面了,她们没来过不认得路,赶紧让人去找。”

    不等阿福跟上已经抬脚出了院门,阿福再不想动也得跟上,走到院门拿起门房的铜锣开始敲打。

    农庄不比城里,家家住的远,铜锣平日是挂在门房处由门房看管,有急事的时候就会敲响铜锣,周围听到的人知道有紧急事情发生会立即赶过来。

    先是院里的几名下人聚集过来,没多大功夫周边的大人孩子都聚了过来。

    阿福收起铜锣,“这么晚打扰各位了,我们这儿有两个人出去了还没回来,她们是头一次过来,少爷担心是迷了方向,劳烦各位帮忙找找。”

    庄子里的人整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长相魁梧壮硕,心里可都是热心肠。

    他一说完人群就开始躁动。一个年长的老人抬头看了看天,这会儿子的天已经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他背着手大喊一声,“安静,吵什么吵,妇人孩子都回家去,年轻力壮的都跟着鹤少爷去找人。”

    这人阿福认识,是他们村的族长,十分有威望。只听他说:“这会儿子天黑透了,正是夏收,天干物燥,进地里不要带任何火器,大伙的眼睛都放灵光喽,四处瞧着点也别忘了注意脚下。”

    正准备出发,花婶牵着孩子的手猛然一抖,扯着嗓门大喊:“哎,鹤少爷要找的是不是两个姑娘?”

    鹤容眉头一紧,隐隐带着股狠厉,“你知道?”他刚才不愿意说找什么人,就是不想别人知道是两位姑娘,怕别人知道了会对她们不利。

    倒是他们庄稼人没那多心思,花婶应道:“是,我看着了,傍晚的时候就在东边的地头。去哪边找吧,估摸着是累了歇在哪个庄稼垛上了,没事,我家孩子经常跑过去。”

    有了方向大家就开始行动,因为不能打灯笼,全凭月亮照路,好在他们整日在这儿块做活,都熟路,走的也快。

    只有鹤容是越来越来越焦急,脚下时不时的打个滑,别提多来气了。阿福伸手要扶他,都被推一边去了,暗自恼怒自己脚程慢。

    这一切都在看到林曦安然无恙的躺在庄稼垛上熟睡的时候,被夜风吹散了。秀秀看到这么多人过来,知道自己惹事了,怯怯的喊了声,“少爷。”

    抬头看了眼鹤容,见他眉头舒展,嘴角含笑,注意力都在阿洲身上,松了口气。

    看阿福做势要打她,吓得抬手去挡,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打下来,睁开眼睛见阿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莫不是刚才是自己看错了?

    族长和其他村民识趣的去了一旁避嫌,毕竟是主家的事,他们不好盯着看。

    月亮透过云朵的缝隙,将月光洒在林曦的睡颜,恬静且美好。鹤容蹲下身痴痴地看着她,恍惚间天地好像换了颜色,蔚蓝色的夜空闪烁着无数星光,一轮明月将金黄色的光芒洒在两人身上,隔绝外世自成一片天地。

    不过短短瞬间,鹤容却感觉到有一生那么长,好像自己已经陪她走过了漫长的一生,幸福,美满。

    他小心翼翼的将林曦扶起来,生怕一个动作不慎惊醒了她,阿福要过来帮忙被他制止了。

    回去的时候鹤容走的格外稳,生怕脚下一滑摔到了背上的人,心里却不忘嘀咕,阿洲怎么这么轻?是不是平时吃的不好不长肉?看来回去要让人多给她备些吃的。

    秀秀就没那么好运气了,今天的月色暗的很,她跟着阿福后面差点崴了脚,还得听他责骂。

    “是不是你带阿洲出来的?”

    秀秀委屈巴巴的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地垄上,惹了这么大事,是她她也不敢承认呀。

    “你就不能早早喊醒她,俩人回去休息吗。现在全村的人都出来找你俩,你呀,算是出名了。”

    “怎么能怪我不喊阿洲呢,容少爷来了不也没喊她。再说,我也睡着了,是被你们来的人吵醒的。何况,总不能把阿洲一个人丢在那儿,我回去找人吧,岂不是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