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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情意

    倾雪眼眸暗沉,状似不解“您是说……?”

    桂钰直愣愣道“你跟天道纠缠的事。”

    “不知,但看样子不是我暴露了,而是别的事。”

    三番五次要他命,却不说把他压回鬼界审问,不像是暴露,更像是针对他这个人。

    桂钰低声嘀咕“那就对了。”

    倾雪没听清,面露疑惑,桂钰回神,晃了晃脑袋,端正姿态“抱歉,前几天不该训斥你,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还敢拉着她胡闹,我就不止说说而已。”

    前几天,他不在,倾雪跟着萌萌去闹鬼界,桂钰不仅训斥了萌萌,连带着把倾雪一块呵斥一遍。

    倾雪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乍然失笑“萌萌有你这样的长辈,是我们这些旁观者的幸事,哪有什么可以抱歉的,应到是我向您赔罪,若没有十足肯定,我顺您的心。”

    桂钰想了想没毛病,又哪里带些怪,思绪飘到等候的萌萌身上,如醍醐灌顶,瞬间反应过来,咬紧牙,指了指刚才扔给他的盒子。

    “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这句抱歉对你来说也晚了,所以,这些丹药你收着,就当赔礼。”

    倾雪并未打开盒子,目光一直停留在盒子上,眸光温柔,月光照拂而下,尊如神祇,明若浮光,不可捉摸。

    桂钰并未久留,把和敬做好的糕点堆满院子,叮嘱了倾雪,人一溜烟就出现在不远处。

    把倾雪遇害事一提,和敬“……”

    这人是被霉神附身了,短短几天,接连遇害。

    鬼界的事,和敬是千防万防,只不过没空管。她现在这里一堆破事,还有不知道在没在鬼界的高芙蕖,以及小哲子的事还没起色。

    下个月傅恒大婚,再下个月她的生辰,招揽鬼魂事务,每日巡视京城,防止天道突然袭击,跟鬼界之谜。

    一桩桩一件件,全部跟她有关。

    那厢,倾雪嚼着芙蓉糕,打开手里捧着,散发温热的盒子。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齐的丹药,经过颠簸,也并未仰倒,跟它的主人一个性格。

    抵住唇,倾雪低笑,依着他对萌萌的了解,萌萌对于无关人,向来是见死不救,除非触动她的某个弦,或当天心情好。

    对他,那是视而不见加仇视,要不是来到这里,别说见死不救,没给他背后捅刀都是萌萌仁善。

    捧着盒子转身,想起身后的糕点,笑眼变淡,沉默收起糕点,倾雪笑容恬淡的脸庞隐在清冷月光下,暗影沉落此,瘦削的背影藏及暗处,不曾被人窥视,亦不见分毫。

    丹药吞下的瞬间,伴随着清凉的灼热,皮肉翻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着。

    天道的警告好似还在耳边,倾雪不可置否笑了笑,这场争斗,谁是棋盘的棋还不一定呢。

    被惦念的和敬,脊背一凉,风吹起乌黑顺滑的发丝,铺撒在桂钰沉思的面上。

    纤手勾起发丝,撩之身后,和敬试探问“小叔叔,你在想什么呢?”

    桂钰耿直道“……在想倾雪哪里不招你喜欢。”

    和敬“……”有什么可想的。

    桂钰突觉自己说错话,想圆回来,又不知道怎么说好,急得团团的转的时候,和敬捻来一支花枝,粉色娇嫩的桃花来回翻转。

    回忆往昔,和敬声线低下来,眼中带着一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艳羡。

    “其实,最开始我没那么讨厌他的,起因是他看到我最不堪的回忆,而递的那根糖葫芦更像是示威,后来我跟他同为新人弟子,我想夺得第一,他怎么会不想,在比赛上,我示弱,击败他。”

    矛盾由此成了她们互相讨厌,她讨厌他无论何时冷静自持,他讨厌她为目的不择手段。

    桂钰赞同的点头“是挺可恨的。”谁会想让触手可得胜利被人抢走。

    尤其是十几岁的少年,更是傲气的年纪。

    桂钰的话语不知是谁,许是两人都有,许是只在说倾雪,或她。

    和敬没有气恼,反而很平静“是啊,后来我被罚,我就更觉得我要打败他,要堂堂正正打败他。”

    一百多年过去了,和敬的豪言壮语,也只成了豪言。

    桂钰站在旁观者的角度,道“不过,我看他现在的傲气都磨没了,你也算名正言顺打败了他。”

    不论感情,亦或是剑术,单论感情,倾雪确实在和敬这里连连受挫,和敬此次算是为当年的豪言画上了句号。

    桂钰是这么想的,也说出来了,和敬望向前路,花瓣纷飞落地,璀璨又凄凉。

    “那还是罢了,我与他之间不单单只有这些。”

    若是寻常摩擦,时间会淡化,只是和敬与倾雪当年的争斗可不如现在平静。

    若不是倾情从中调和,来到这个世界别说帮倾雪,她不趁乱宰了倾雪,都对不起她杀人狂魔、大魔王的称号。

    桂钰中肯道“我看的出来,他对你是有情意在的,你不妨放下偏见,左右你不吃亏。”

    他纵横江湖多年,身边不泛有互相爱慕的,耳濡目染,自然也能看出来,倾雪那孩子对萌萌情意久存,如发酵的酒,初始不觉,等到发觉的时刻,已经醇厚秀雅、陶醉其中。

    和敬反问“哪门子的情,哪门子的意?”也有有点同宗的情意,其他的,何有?

    况且和敬不认为倾雪脑袋里只有情爱,一个族中的继承人,满心情爱最是是要不得。

    要么如和敬,被排挤在外,心腹谋算。要么如倾雪,上头有人,表里不一。要么如倾情,洒脱魅惑,铁血手段。

    和敬不觉道“小叔叔,你别掺和此事了,我跟他之间的事,不是光靠我讨厌就可以撇清的,尤其是您还瞒着我百年前的事,什么时候您能释怀了,我也许就能不在乎。”

    桂钰理亏,干脆不说话,和敬眼眸微闪。只是她一向以理服人,以德服众,答应的事变不会再问,从前如此,现在同样。

    桂钰偷偷叹气,和敬转悠一圈没问题,就打道回府。

    有桂钰的协助,和敬巡逻时间缩短一半,是以,让她发现一些不知名的事。

    太监尖细刺耳的声音充满阴翳“皇后已经查到我头上了,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指派我的,一旦我出事,你也逃不掉。”

    刻意压低的声音,声音沉闷“死了一个太监而已,便是查起来又如何。你只要忍住不说,自然无事。你要是说了,想想那些被割舌头的太监,再想想你自己。”

    太监呼吸急促起来,脸涨得青红,满腹怒气,宫女见此,拿出一腚银子,太监伸手要拿,宫女手往后一背,幽幽道“有些事查到别人身上,其他人也不会发现不是。”

    太监眼都快黏到银子上了“是是是,一定让您满意,一定让…嗬…呃……”

    桂钰的角度,尤为明显,见此情景,简直颠覆三观。

    “啧啧,都说皇宫吃人,我可算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