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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七章 明抓暗查

    云杉和云泗去了杜阳官府,见了当地的官老爷,回来时,云泗气呼呼的,喝了好几口茶水,才勉强稳住了暴躁的性子。

    “云小将军,可是打探出什么了?”

    云歌替段景毅问道。

    云泗带着气说:“云歌姑娘可别提了,大王,臣从来没见过这么无理的臣子。他们知道兄长是兵部侍郎,便厚礼相待,可当兄长问到山中矿藏一事,便都借口要去开会,直接将我与兄长晾在那处两三个时辰,连午饭都未曾准备。还好,兄长事先命人去看着,又调动了先遣兵营的一队将士,这才制止了他们前去矿中通风报信。现在,整个矿山的管事的,都被兄长抓住并审问了,只待能得出结果。”

    官府之人怕行事败露,前去通知,这便直接说明,他们有意隐瞒,也是参与其中的。

    “官官相护,不把百姓当人看。杜阳乃百年老城,竟然也出了这样龌龊的事情,亏得父亲曾经还夸赞那府尹勤勉能干,是可用的人才。不过去核实情况,就做出了这几分见不得人的模样,当真可恶。”

    也难怪云泗会生气成这般,杜阳虽不是什么大城,但云度前往前线,多次借道此地。这些人最会做表面功夫,装成了清廉的模样,博得了云度的好感,云度便以为他是个可用的人才,想方设法地向京中引荐。

    谁知道,那光鲜的外表下,竟是如此不堪的内心,云泗一向崇敬父亲,怎么能允许旁人如此欺瞒云度呢。

    相比云泗此时单纯的心思,云歌却不这么认为。

    同流合污,未必真的肮脏,只因污水之中,做一抹清流不是明智之举。

    那府尹蔡康,云歌是有过几分印象的。记得他家中原是做布料生意的,后来倾全家之力供他读书,才得了举荐,有了官籍。此人也算得上是平民官,不与人为伍,不谄媚于世家。故而颇具才华,也不得入京为官,只居在杜阳做了一个父母官。

    杜阳历史悠久,且远离京都喧嚣,本是个不错的地方,可这矿藏一事,却还是将他牵连其中了。

    云度虽喜欢蔡康的才华,但到底在京都和边关往来,不能时常过来探望。

    他举目无亲,又无亲信可以依仗,对方来势汹汹,地位崇高,他这个小官,想阻拦也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方法,就是等待能管此事的人到来,在此人来之前,他只捂着耳朵,遮着眼睛行事就是。

    只是,一向刚正的云泗,还扭转不过这样的心思。

    “小将军稍安勿躁,相信那府尹也不是幕后主谋,至多算是一个从犯。最重要的是,能否撬开那些人的嘴巴,问出谁才是掌握矿藏的人,这才是最重要的呀。”

    听了云歌的话,云泗也觉得,自己在段景毅的面前有些失态,便说:“大王,兄长让我回来,先行告诉大王一声,让您心安。兄长说,此时大王先不便露面,我等清查之后再言谈其他。他们的嘴巴硬,心也齐,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长久训练出来的,而非乌合之众。想要让他们张嘴,还需要一些功夫。”

    能将平素里的小混混,训练得如此有序,形同亲信,看来,对方还是为此下了一些功夫的。

    段景毅说:“时间紧迫,云大人在明处,高典在暗处,双管齐下,便可查到端倪。只是辛苦了大人和小将军。”

    “大王快别这么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想到在矿山上看到的那些瘦骨嶙峋的百姓们,云泗就心中不忍。

    “臣已叫了随行的医者为他们诊治,大多是外伤,还有许多饿得虚弱,想要恢复原状,还需调养数日。这些人,根本不把人当成人来看,一味的让他们做工,连吃饭喝水的时间都不给。臣见其中年纪最小的不过八岁,年长的,已七十有余。”

    大楚规定,男子非成年不得参与劳务,年过六旬便可归家养老,官府还会按着人头发放体恤金,以彰显大楚皇恩。

    若是有此等不按规定办事的,百姓可通过亭长或其他正规渠道进行申诉,如果仍不能得到解决,还可直接进京告御状。

    因为赋予了百姓非常大的权力,故而,一般地方官员是不敢妄动,或是克扣这部分银钱的。

    可此处,却对天家规定,丝毫不放在心上。

    其嚣张,可见一斑。

    段景毅说:“那些挖出的东西,全部送往了南方,这其中是否有蹊跷”

    云泗点头:“臣已派人,顺着他们走过的路线向南方追去,相信这几天就会有结果。”

    既然他们冒死也要开采此处的矿藏,那么必定是有人开出了让他们值得掉脑袋的价钱,是流水就会有出处,能查到谁需要这批非法得来的东西,即便这些人不招人,也可以查出对方的底细了。

    ……

    夜深人静,杜阳府内却是人心惶惶。

    云杉的突然造访,打破了大家心理的防线。私采矿藏一事,他们都心里存着侥幸,以为有上面的人罩着,再加上杜阳地处偏远,也不是经贸往来频繁的城市,不会受到旁人的重视,没想到,这一天还是到来了。

    “蔡大人,您说句话啊。现在兵部侍郎大人责问此事,我们该如何应答。”

    大家纷纷看向杜阳府尹蔡康,他们都是服从蔡康的管辖的,出了事,自然找自己的头儿说话了。

    “我早就奉劝你们不要这般任意妄为,可是你们偏得不听。现下来求问于我,我还是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蔡大人,您可别忘了,这件事您也参与其中,如果上面追责下来,我等相对于您而言,那顶多算得上从犯。”

    蔡康浅笑,唇角眼眉间带着超脱世俗的淡然。

    他早就知道,这些人都是乌合之众,是被金钱蒙蔽了双眼和良知的一群人,现在的言辞,不过是提前将这一切都暴露在他的面前罢了。

    当初答应他们,他是身不由己,现在,他同样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当然不会忘了。该如何处置,我听天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