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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章张府雪灵行踪诡

    血丹的传闻宁颖稍有耳闻,事是喜事,宁颖自然没在意,不过问起白子叡如何与宁阙走一起的,她还支支吾吾的扭捏半晌。

    峨眉含羞,人比花娇,宁颖生怕给白子叡弄的心里阴影了,便等她羞臊度过去再说。

    待不多时,宁颖笑道:“子叡,其实你要大过我吧,不过都作姐姐了,日后我们便如此称呼。”

    白子叡患得患失,窃窃道:“颖姐,这是自然的。”

    “好妹子,看得出你纯良虔诚,你我姐妹间来日可要和平些相处。”宁颖把着白子叡手,诚恳道。

    白子叡道:“嗯,往日我一定恪守本分,不争不抢,不惹人厌,不多嘴饶舌。”

    宁颖如花若月的笑起来,刀削般的肩头轻颤,抿唇道:“好叻,不许表心意了,我们姐妹间不必见外。”

    白子叡亲和,宁颖柔婉,像是水归入泽,还能生出事端?

    宁颖的冷清是骨子里带的,不可变更,不过性子不影响她为人处事,只是宁颖随时随地的带着一种卓尔天姿。

    “子叡,你还是称呼小阙本名吗?”宁颖笑问。

    白子叡一下玉颊滚烫,道:“没有了,只是怕……我近几日也会叫夫君的,眼下走到这般地步,总改不了称呼,过些时候就好了。”

    宁颖刮刮白子叡俏脸,羡慕道:“真好,你生的这样美,感情还称心。”

    白子叡对宁颖道:“颖姐,其实你——”

    宁颖神秘的作了嘘声的手势,回头见宁阙在和冷画仙闲聊,道:“我们姐妹的话可不准说给小阙?”

    白子叡就差脸蛋上书“我听你的”,点头道:“我守口如瓶,不会吃里扒外。”

    “待我功力到八层时,那时就没甚顾忌了,呵呵……”宁颖那一刹那的媚视烟行,扰乱了白子叡心神,实在是风情万千种,宁颖就占有九成九。

    一行人没非劲就寻着一处空院落,花了十几两银子租住下来,院子位置不错,处在襄阳城挨着城中的地方,门庭阔绰,院落雅致。

    租住时说这是一养老的官僚闲置下的小院,屋室都已经打扫的利落,还留有些许书册没搬走,都是些子曰哉兮的书,屋主说大可随便翻看,只要不弄丢即可。

    宁阙与赵无极一同外出置办了被褥碗盆、柴米油盐、接着冷画仙领着赵无双和哑女买了几身衣裳换用着穿,清扫过院落,洒水洗涤,长久的居所便大功告成了。

    旧院养人,何况是修茸合度的院子?

    院主是文儒,院里栽种的青竹还在,风过堂时竹叶漾起,沙沙有声,坐于竹下,甭提多美了。

    眼下白子叡要忙着重修内功,沥骨功功法还需一段时日才能让白子叡的功力重回巅峰,冷画仙说是要教哑女、赵无双武功,至于赵无极,则因为天赋差,不足取,学些防身即可,他主要还是钻研医术。

    屋室够七八人同住,还算宽敞,宁颖也置办了一套被褥留在小院,免得去了那边受气。

    ……

    襄阳的士族有家姓张的,靠着贩卖毛皮起家,接着经营盐铁、种植矿业,在襄阳是排的上名号的一家士族大族,不过放眼荆州,张家只是一家还马虎的中层士族。

    张家老爷子张右宽,白地崛起,贫寒出身,靠着卖毛皮发家,人称张毛子,膝下两子两女。

    长子张嘉华,如今张家老爷,兼有族长,不为官,专营家族商产;次子张嘉乾,官至荆州参军事(主监察的官职),捎带的经营商产,为人圆滑,老于事故。

    接着长女张雪灵,一生未嫁,为人神秘,外界对其知之甚少;次女张悦娅嫁了荆州大族的主脉老爷为妻,不过却是平妻,与其丈夫相敬如宾。

    宁颖说师父蒋华雪跟她说的便是这张家,本该她姓张的,师父抱走她后就给她定了宁姓,如今要认祖归宗,不过宁颖一点都不稀罕那张家的家产姓氏。

    宁阙疑问,道:“师姐,如此说来,你生身父母都还在?”

    宁颖牵着宁阙手,幽幽道:“是啊,父亲便是张家的老爷张嘉华,师父说我生母叫马蕙,娘家是荆州的大族,不过我只认师父为父为母,他们生养,却没教过我一点为人处事的道理,我不想认他们。”

    “嗯,有我陪你,谁都不必怕。”宁阙和煦的笑使宁颖安心不少,握着手,心连心,一时宁颖谁都不怕了。

    宁颖要见着生身父母,只当是帮他们度过难关,报恩是要的,生养了她光那一件事就是大恩,就算不认父母也要知恩图报。

    宁颖拉住宁阙,郑重的握紧他手,道:“小阙,其实我知道,师姐的武功远不如你,张家的事还需你帮忙,不过……不过师姐觉得你该要帮我的,毕竟……毕竟这个……”

    说着宁颖撸起袖管,露出一截欺霜赛雪如莲藕般的手臂,小臂处有一刺青,刺着“小阙”二字。

    宁阙惊诧的拂过那刺青,宁颖收回手臂,将袖管放下,两人沉沉的对视一阵。

    刺青是一道寄托,一点心迹,抹着不去的印记,随着主人一直都留在身边。

    那日宁颖在客栈与白申雪聊过些事,途径一小镇,见着路边一老婆婆给人刺青,手艺精湛,心念一动就付钱刺了“小阙”二字,寓意感想不说也明白。

    刺青的手臂那二三日还痛过呢,忍着敷药,待刺青长牢固就再没有随着时间消失的可能了,刺入肉皮时用的墨汁都是那种难以剥落的集锦墨。

    刺青刺下的是心心念念的暇想,宁颖没事时就瞧瞧刺青的样子,就像小时候宁阙无时无刻不跟着她身后作小呆子般。

    “你知道为什么的,所以要帮我,嗯?”宁颖掐着宁阙脸蛋拽了拽,和颜悦色问。

    宁阙频频点头,对着宁颖如此的心意他就不肯再作胡想了,抓着宁颖手臂仔细看过那刺青,是熟悉的字体,看来连刺青时的模子都是师姐她亲手写下,套印在手臂上刺下的。

    墨色在雪肤上扎眼的很,刺青的人巧妙的把宁颖的闺阁气十足的字体刻下,娟秀荣润,刺青的手法亦是好的。

    宁阙摸摸刺青的位置,想把它烙印在脑海里,如今它确实是像烙印般留在了宁颖藕臂上,洗刷不掉。

    “好啦,回屋任你看多久,快些走。”宁颖怨笑的撤开手臂,拉着宁阙快步走。

    到张家门前时,一眼就瞧出来是巨富之家,朱门深宅,院里有院,门前还有扫落叶杂屑的仆童,清洁的青石砖都够作镜子照了。

    门上挂着一块匾额,书着“张府”,矫若惊龙,华如翔凤,字体工笔,勾锋于内。

    宁颖将事说知门前的家丁,丢了半块玉佩给他,家丁也是被交代过事的,恭恭敬敬的跑回院知会人去了。

    宁阙仰头望着门前树杈的鸟雀,叽喳跳跃的,宁颖亦是倚着宁阙张望,脖颈修整,宛如天鹅,侧颜如仙,院内赶出的来一妇人险些看呆了。

    那妇人走到院门前时宁阙、宁颖就知觉了,只见那妇人凤披霞冠,黛眉深春,病弱娇花,冰白的脸面无故的带着三分上位者威严,不施丹寇而朱,不加脂粉而妍。

    显然那妇人见着宁阙眉头滚皱,随即释然,虽说她表情换的快,宁颖还是发觉了,宁阙精灵鬼似的怎会遗漏呢?

    奇怪的是那妇人赤足,一双青葱玉足沾着地,可也不脏,嫩白嫩白的,按理说南疆才有赤足的风俗,怎的到荆州还能遇着赤足出入室里室外的女子呢?

    “你便是颖儿吗?”妇人凑过来,宁阙摊手去格,那妇人秀眉凝滞,劈手就将宁阙甩开,可宁阙的手就跟长了眼似的又缠过来。

    妇人不悦的拍出一掌,宁阙与其针锋相对,两掌对触,怪的是,妇人退开一步,宁阙就是身形一晃没作动作。

    宁阙一下就发觉妇人功力深厚,门童报信到她出来前后还不够人喝一盏茶的,宅院那样的深邃环绕,没一些身法轻功别想快速来回。

    宁颖歉道;“您还是说事吧,我师弟过于拘谨了。”

    妇人深深的看了眼年岁不过她一半的宁阙,对宁颖点头道:“信中说过的,我便是张雪灵,你该称呼我一声姑姑的,十年没见,颖儿可是长大了……”

    妇人心情投入,自言自语的打量宁颖,看身形,妇人与宁颖极为相似。

    嘀咕了两句,妇人还待要伸手亲近宁颖,宁阙拦着不让,两人针尖对麦芒的互视一眼。

    妇人在因为见着宁颖而欣喜的情形下被宁阙拦着,就像被人在脖颈架着一柄宝剑,不吐不快,可喜事临门不能为一点小事坏了氛围。

    “前辈,给您介绍下,这便是我师弟宁阙,此行来帮我的。”宁颖见宁阙老是拦着张雪灵,插嘴代为介绍,想着认识了就该彼此谅解吧?

    张雪灵没拘泥于情绪,笑道:“颖儿的师弟啊,真是青年才俊……不知小娃你可有婚约?”

    宁阙应承着,将话头挑开,笑道:“婚约倒是没有,那种事还是你情我愿的为好,前辈不请我们进屋去坐坐吗?”

    张雪灵礼让道:“是了,我都忘了礼数,颖儿啊,你爹他出门办事,倒是你娘她在呢。”

    宁颖苦恼的看了眼宁阙,万千不愿都化在眼神里了,宁阙会意,当仁不让要给宁颖解围。

    “前辈,我师姐姓宁,名宁颖,师父司空明慧即是慈母亦是严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父母便齐全了……”宁阙笑呵呵的说给张雪灵。

    张雪灵姿态端庄,和风细雨的抱赫一笑,有些忍不住要说两句,也没藏着掖着,只是道:“小娃,你武功不错,不过你师父没教你尊师重道吗?”说这话,张雪灵带着笑。

    宁阙耸肩道:“前辈似乎不知道吧……”宁阙凑到张雪灵耳边,极小声道:“我知道你练的是圣幽功。”

    张雪灵脸色剧变,甭提多精彩了,见鬼般看了眼宁阙,心想蒋华雪那女人的徒弟还真是够能耐,连圣幽功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