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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上善若水任方圆

    宁阙受成张仲文相邀,去参与小辈间的宴席,张雪灵借口身子不痛快,回屋歇着了。

    张仲文、张仲永兄弟住一个院儿,成沂、成君怡是成家的,在张府没别院,便分别住在张仲文、张逸岚的院内。

    这会宴席纯粹是张家小辈和宁阙拉进关系的,张雪灵回避此事亦是明智,照着宁阙估算,张雪灵现下一定在屋里兀自恼羞呢。

    不得不承认张府占地够大,环环绕绕的可把宁阙弄晕头,不是家丁带路,宁阙还得上屋檐居高临下判断路线。

    “宁兄,快请进,就差你了,快请进!”张仲文站在院门口,笑着相迎。

    宁阙抱拳见礼,道:“仲文兄,请!”

    俩人并肩入内,可能因为院中住着俩少爷,合并了院子,因此张氏兄弟住的院子比张雪灵、马蕙她们都要宽敞点,宁阙注意到院内的地板、树干上都有些刀剑的划痕。

    张家兄弟学武,且不说武功是否够格,长久的在院中练武难免要伤及地砖,不明事务的人一定会把这边当做是战场,刀剑的痕迹布满眼目,与战后的样子有些相像。

    走入里屋,宁阙更能感觉到此间屋子与张雪灵的不同,袅袅熏香少了,更多的是清爽,通畅的微风穿堂而过,符合张仲文兄弟的习惯个性。

    “宁兄,酒楼的事着实抱歉,我们是跟着成沂去的,没想到你和大姑也在那边……”张仲文说这话时有些底虚,一想到往后见着宁阙不定还要改口叫声姑父,张仲文就觉着荒唐,不过长辈的事他可不敢嚼舌根。

    宁阙笑道:“我倒是不妨事,下回雪灵姐找你们,务必要不卑不亢,否则出了事,不好收场不是?”

    宁阙说笑着指了一招给张仲文,张雪丽虽然不会对他们小辈如何,稍作难为是有可能的,那时候张仲文一露怯,张雪灵面子更难堪,与其说是帮张仲文解围,不如说是间接给张雪灵台阶下。

    宁阙怕张仲文他们好心办坏事,便将做法都教给他。

    “如此甚好,谢宁兄!”张仲文笑着记下了宁阙所说。

    成沂、张仲永、成君怡、张逸岚都在,见着宁阙多有些不自在,同辈人的接触还掺入了可亲可敬的大姑,这帮小辈着实有些犯怵。

    “大家,一码归一码,眼下咱们互为朋友,雪灵姐的事不做深究。”宁阙悉心化解尴尬,不然都怀着心思这宴席是没法进行下去了。

    成沂哈哈道:“是啊,不做深究……宁兄请坐!”

    成沂得着苏华邀约,相谈融洽,还送了礼物,苏华再三推却耐不住他盛意,到底还是收下了,具体后事如何成沂没说,总之他觉着情势一片大好,还有待他们之间深入接触了解。

    成君怡算张雪灵半个徒弟,对她的事自然平添几分好奇,今日的事一回来就问了张雪灵的贴身侍女韵萃,韵萃回信说她已经不再是张雪灵的人,婉拒了成君怡。

    韵萃是张雪灵的近身人,成君怡此刻就知道韵萃成了宁阙的人,其他的一问三不知,心有寻根问底的想法,可就是不好意思开这口。

    “宁兄,明日午后,襄阳城的少爷小姐们有个诗会,不知宁兄可有空儿凑个热闹?”张仲文亲自沏茶倒水,笑问宁阙。

    宁阙接过茶盏,道:“明日午后倒是没事,那我便去瞧瞧,图个热闹。”

    张逸岚憋着话好久,审时度势,却又不知道该不该问,几次想说都咽了回去。

    宁阙见张逸岚憋着话,便道:“逸岚小妹,你但说无妨。”

    “大哥哥,我听下人说,你和大姑打了一架,把她揍服了,她就爱上了你,是吗?”张逸岚天真的问。

    宁阙不由得笑起,说道:“没有的事,不过你的想法可以有,雪灵姐武功还是江湖中颇为厉害的,不易落败。”

    下人传主子的事那真可谓是神速,添油加醋,虎头蛇尾,落到张逸岚耳朵里都不知是否听全乎了,总之她是听着消息了。

    那么紧接着就是马蕙、周芸寐等长辈逐一知悉,宁阙有些不敢想,一帮女人能把事搞得如何火热呢?

    张逸岚拖着腮帮子,联系前后,又回想起酒楼时她的所见,总觉得大姑对大哥哥是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呢。

    在张逸岚的认知中,大姑张雪灵能依偎着宁阙大哥,其中感情已有苗头,这不必说,如若没有点一见钟情,轰轰烈烈的爱恋,他们还不易走到一块儿。

    好奇的不只是张逸岚小丫头,连着成君怡对此分外生趣儿,宁阙便于说话,她们问的就有些肆无忌惮。

    “宁大哥,大姑她……她真和你有点发展前景?”成君怡按捺不住心情,开口问。

    宁阙自觉好笑,掩面道:“你们自己想吧,拉手搂腰,喂饭掐脸,这不就是吗?”

    成君怡哑口无言,毋论事实如何,眼见着的是宁阙所说没错,大姑那般性格能亲近宁阙是真不简单,成君怡对宁阙实在叹服。

    张仲文等不便开口,就听成君怡、张逸岚你一句我一句的问,好奇是共同的,因此成君怡说问具是他们想知道的。

    出格的问题成君怡不问,就问点无关紧要的小事,宁阙半真半假的说出去他们也信。

    早前在酒楼吃的半饱,宁阙胃口不佳,席间吃了些东西便没再碰筷子,一张桌子除过成君怡细嚼慢咽,都是捡着吃食往饱了吞。

    成君怡家教使然,其余为男子,生性粗狂,便不守那些小规矩,张逸岚年纪小,做事随意也没人注意她。

    “君怡妹子,你练功习武,吃这些许,不饿么?”宁阙估摸着成君怡不会就吃这些,还当她身体不适,倘若真是身子难受,他便可给成君怡治治。

    成君怡臊红脸,嗫嚅道:“其实,饿的时候就会吃点心垫肚子……饭桌吃七分饱便好。”

    宁阙脑筋一转,这就是所谓的多此一举吧?不过成君怡为守着规矩如此作为,娇态动人,鼓动女孩子家贪食的,到底不是件正经的作为,宁阙就没再提起。

    “宁大哥,你为何不多吃呢?”成君怡低着柳眉,窃窃问。

    宁阙笑道:“我啊,我和雪灵姐前不久吃过,现下还不饿,吃了一点就饱了。”

    “这样啊……”

    成君怡半阖小口,轻轻的咀嚼着,动作文静,体态娴熟,真不知道她如何保持着这样的端庄。

    她个性不显,温良恬静,未出阁时是清甜少女,婚嫁了就是安分守礼的贤妻良母,这般性格注定她与人争抢不得,做事亦不可能做得如何好,不过她每一样都能做的诚挚用心,这样的姑娘属难得,因处处近似圆满完美而难得。

    宁阙聊作叹赏,他本就是那种不懂回避的性格,成君怡心里有些薄怒,不过见宁阙眼神只是欣赏,便消气了。

    说定明日午后随着他们去诗会,吃过饭后宁阙回了马蕙的别院,韵萃还需换药,那丫头笨手笨脚的不知道得行不得行?

    ……

    韵萃没命的抓着宁阙胳膊,自打接回膝盖,她就忍不住行走时的痛坐了木轮椅,换药时宁阙还要揉动膝盖的伤处,给韵萃弄的大为吃痛。

    韵萃秀眸中莹着泪滴,宁阙接过骨的位置淤青一大片,与嫩白的玉腿成对比,给韵萃消肿化瘀忙了一炷香的功夫,宁阙才算松口气,给韵萃换过药贴包扎起来。

    “行了,下地走走,不痛就没问题了。”宁阙沾了一手药味,净过手,掺着韵萃在屋内站定。

    韵萃两腿战战,尝试着走动,起初还不太适应,随后就能自如行动了。

    “呦吼!我的膝盖治好了,日后阴雨天都不怕了。”韵萃欢呼着抱在宁阙身上,弹跳的高度表明她的确没任何问题。

    温香软玉在怀,宁阙没甚心情享受,拍拍韵萃,道:“行了,休息吧……药贴用完后随你怎么撒欢儿,我还有事要做。”

    韵萃跳下地,委屈道:“公子,我真就一无是处吗?”

    连着两日,宁阙对她不温不火,韵萃是个小侍女没错,没人疼没人爱,耍点小心思可也是想自己活的好点啊?

    一想到自个儿没被宁阙重视,韵萃就有些心急火燎,没了倚靠,她就得接着孤苦伶仃。

    “跟你没关系……”宁阙见不得女人垂泪,只得拉起韵萃,带她一块儿出院。

    “信鸽要飞回来了,我等信鸽,你想一起就一起吧。”

    宁阙盘腿坐在院内调息,内功运转,却是开始了每日必有的练功时间。

    前几日放出的信鸽也该回来了,宁阙期待着师父、师姐的回信,更有些期盼宁洛如何对待那首诗。

    韵萃不敢打搅宁阙练功,膝盖旧伤痊愈,她便在宁阙身边打起一套掌法,这几日光顾着忙乎宁阙的事,练功都稀疏了许多。

    待了快两个时辰,韵萃坐一边将内功运转了几周天,睁眼时就看见宁阙拿着一张纸偷乐。

    凉亭一角落着一只信鸽,想必是宁阙所等的信来了,韵萃不便凑过去看,就瞧着宁阙表情推测信中内容。

    “郎君巧舌簧,言妾玉姿容;妾自惭形秽,盼君夙夜寐。”

    想来是宁洛羞着了,自惭形秽可不是宁洛平时会说的,宁阙笑着将纸条塞给韵萃,看她望眼欲穿,给她看看也没什么。

    韵萃读过,表情渐变,牙酸道:“情诗哎……真羡慕你们,虽是孤儿,可比我命好多了呢。”

    宁阙知道韵萃幼时是被卖掉的,张雪灵不算抚养她长大的人,她所学的事务尽皆效仿至张府的老嬷嬷或同龄的侍女,有些市烩,大体还是好的。

    “行了,我不亏待你,放心吧。”宁阙决心要留着韵萃就不可能反悔,只要她不做无脑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