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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他问:这是打算监视我吗?

    这算不上是巧合。

    周闻修因为忙,昨日打电话麻烦韩仰今日去医院帮文殊拿药。她听见了,当时就给许迦蓝发了信息,邀请她今日来家里吃午餐。就在韩仰他进屋的前十分钟,她还给了许迦蓝电话,得知她在来的路上。

    周闻修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在看一位顽劣自己又不忍心责备的孩子,嘀咕了她一句:“你这。”

    文殊推着丈夫快去做饭,苍白的脸上,扬起了久违的生机。

    韩仰要去帮忙,却被她拉着到阳台去喝茶晒太阳,顺带聊聊天。只是,说着说着,就扯到了儿女情长上。文殊说:“听你爷爷说,打算给你和谭知夏订婚?”

    “我没有同意。”他指腹扣着茶杯,看着悄然变红的悬铃木的叶子,一簇一簇,染红了这秋的萧瑟。

    文殊把茶杯放下,又把膝盖上的毛毯向上提了提:“谭知夏这孩子,小时候还是不错的。自从她母亲过世,她就变了。”

    他提起茶壶给她茶杯续上茶:“师母,这些事,我心里有数,你别为我担心。”

    “我自然不担心你。”她叹息一声,没了话。

    文殊没办法向他们描述自己对许迦蓝的感情,在与她相处的过程中,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亲切感,似乎她们许早就应该认识了。在多年找寻女儿无果的情况下,许迦蓝的陪伴,更是给了她莫大的心理安慰。

    她温凉地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因生病而沉寂地双眸,闪烁出某种光辉:“阿仰,你还很小的时候,我便看出来,你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与谭家的这门婚事,如果真的不喜欢,还是早点讲清楚的好。”

    十多年之后,当他再想起文殊这刻的眼神,他才读懂了她眼底的情感到底是什么?

    读书的时候,逢年过节,大人总是喜欢拿俩孩子的婚约说笑,逗他们。那个时候,他便不喜,几次反对,大家只当他不醒事。这种时候,他便跑回屋里,把自己关起来。

    往往这个时候,谭知夏就是懂事的孩子,握着一把好吃的糖果来找他。而他,总是会把她弄哭。渐渐地,大家都说韩家的小儿子,是个不知疼人的。可这也没有让谭家动过取消婚约的念头。

    时光荏苒,他慢慢看懂,谭家看重他的学识,更看重的是他的家世。他是谭家眼中的一块跳板石,当然不乏喜欢。但他清高孤傲,被人利用,自然不肯。

    大学毕业那年,他未及十八,打算出国读研。谭家人担心外面的花花世界,会让他乱花渐入迷人眼,便提出让谭知夏跟着去,美其名曰方便两人培养感情。

    他当即拒绝,直言:“谭爷爷,你这是让谭小姐监视我吗?”

    谭老爷子当时有些下不来台。

    韩旭文呵斥他,怎么能如此无礼地对待长辈?

    他不给分毫面子,双手插兜地起身,淡漠地视线揽过屋内的每个人:“谭爷爷,如果你孙女真的有这么大的魅力能守住我。自小这么多年了,我怕早就对她动心了。”

    谭老爷子也不是好降服的主。他眉眼笑开,显示出一番老者的大度:“阿仰,话可不能这么说。那几年,你们还小,都在读书。有些事情,自然没往那方面想。但是,你们现在都大了,试着处处,或许就不一样了。”

    他曲解着他的话义:“自然不一样。经济发展,社会也越来越开明。如果谭爷爷真的看好这桩婚事,不如等我在外面玩够了,玩累了,再回来与你商讨娶你孙女的事情?”

    韩旭文怒喝道:“韩仰,你混帐。”

    他不理会韩旭文的怒火,云淡风轻,诘问谭知夏:“还是说,谭小姐不介意过朱安的人生?”

    这晚,趁着大家都熟睡之后,,韩仰在大哥韩时的护送下离开了家。

    菜下锅,与油碰撞,发出霹雳霹雳地声响从厨房传来。韩仰起身,把客厅的门关上,又重新接了一壶水,放在旁边的小炉上烧着:“这件事,我会跟我爸好好说说。”

    “是要好好说。即便最后做不成亲家,也不能做仇家。”

    他点点头。很快,炉子上传开咕噜咕噜地声响,他提起来倒进紫砂茶壶里,死寂下去的茶叶立即活了过来,似一只只小蝌蚪,畅游在它们的天堂。

    这时,文殊从阳台栏杆的镂花格子里看见了许迦蓝。她从悬铃木树下走过来,清瘦的身影,拢在树的暗影里,平添几分凄凉。

    文殊笑着唤了一声:“迦蓝。”

    许迦蓝抬起头,对着文殊挥手笑笑。看着埋进阳光里的韩仰,矜贵如玉,温煦如风,有些挪不开眼:“小韩先生,也在。”

    文殊说:“他来给我送药。”

    许迦蓝笑笑,微微加快了步伐。然而,在下台阶时,视线的一恍惚,扭到了脚踝。

    文殊焦急地声音落下来:“怎么样?是不是扭到脚了?”

    她弯腰看看,揉了两下,仰起头来:“没有。”

    韩仰盯着她的脚踝,没有说话,若无其事地看着她一小步一小步地钻进了楼梯间。貌似真的没有扭到,只是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想来应该是公交车上站了一路,累得。毕竟,从南华医院到T大还是有三十多公里的距离。

    许迦蓝上来后,文殊已经坐在客厅。她连忙把她叫过去,亲自确认过她脚踝没事才放心了,又不忍住说她:“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不看路。”

    “我就是一时没注意。”她捶着酸软地腿,以求缓解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