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巨石
转眼到了立冬前一天，南山派上下人头攒动、热火朝天，正在为明天的演武大会做最后准备。
演武场上早已搭起了一座专门用于比武的平台，平台正北是一座高三丈的精致看台，从此处可以俯瞰整个比武台。
当然只有掌门、长老、宗门亲眷及入室弟子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登上这座看台，寻常弟子届时分散在比武台四周，按内外门、辈分、品级等依次就座。
位于西侧的南山派库房，弟子们进进出出，领取所需物料、物资。院子中，库房总管葛大柱正斜躺在摇椅上，对着来往的人指指点点：“那谁啊，抱那么多棉布，登记了吗？喂，你俩小心点，灯油洒了我要你们命！毛竹都堆在那呢，你瞎吗来问我？走路都给我麻利点，别偷懒。”
他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见了谁都得说两句，不过他也从未真的刁难过谁，所以弟子们也并不真的惧怕他。
这时柴烈从门外走进来，对葛大柱道：“葛师父，我回来了。”
葛大柱白了他一眼，道：“叫你送个东西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留在那过夜呢？”
柴烈笑道：“也不能怪我啊，鲁师父非得细细点数，他这个人你也知道。”
葛大柱哼了一声，指了指面前的茶几道：“喝口茶吧。”
柴烈也不客气，自己倒上一杯茶一口喝完，又给葛大柱倒上一杯，递到他面前，恭敬道：“葛师父喝茶。”
葛大柱随手接过，品了一口道：“你倒会讨好人。”
柴烈道：“弟子入门这么久，葛师父对我关照有加，我当然也懂知恩图报。”
“得了吧。”葛大柱道，“你这只大笨牛平时闷不吭声，今天油嘴滑舌，又打什么注意？”
柴烈嘿嘿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葛师父的眼睛，那个......《十六国志》的下册......”
葛大柱将茶杯放下，道：“哼哼，果然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葛师父，就算我是黄鼠狼，您老也不是鸡呀。”
“臭小子跟我贫嘴是不是，信不信我的书不借你？”
“葛师父我错了，您老把下册借我看看吧。”
“哼，难得有弟子喜欢读史书，对我的胃口，一般人我才不跟他废话。”
柴烈见葛大柱答应，喜道：“谢谢葛师父！书什么时候给我？”
“别着急。”葛大柱漫不经心道，“明天就是冬演了，过几天等冬演结束了，你再来取吧。”
“好，多谢葛师父！”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葛大柱叫住他，指了指墙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去把那口水缸打满水。不要井水，要山泉水，泡茶才香。”
柴烈道：“好！没问题。”走到墙边担起两个水桶便快步出门了。
从库房出来沿小路往西，走上二里地便有一条清澈小溪，乃山间泉水汇聚而成。
柴烈来到溪边，灌了满满两桶溪水，正要挑走，却听到对面有人叫唤。
“大笨牛！大笨牛！”
柴烈抬头一看，居然是吕全。只见他满头大汗，神情焦急，不停喊道：“大笨牛！快！快救人呐！”
柴烈问道：“吕全你怎么了？救什么人？”
吕全跑到跟前，喘着大气道：“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太好了，快跟我走！”说着拉起柴烈就走。
柴烈对他本没有什么好感，挣脱开道：“这是去哪儿？你给我说清楚。”
吕全一拍大腿，道：“哎呀，是杨师姐！我们跟随大师兄在望天崖游玩呢，结果崖上突然掉下来几块落石，杨师姐躲闪不及，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腿。我们都搬不开，你力气大，快去帮忙吧！”
柴烈一听，登时大步跃出，赶往望天崖。
吕全见状，也紧随其后。但跟着跟着，却发现柴烈跑法奇怪，不同常人。常人跑步，步幅小，起落快。而柴烈每一步都迈的很大，身体在空中滑翔一段，再落下迈第二步，两腿一纵一跃，犹如山间野鹿。
吕全好奇，欲上前问个究竟，却发觉自己已经跟不上柴烈的速度。他自忖武功胜过柴烈，脚力自然也不输他，可越跑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越远。山路曲折，很快他连柴烈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吕全心中不服，安慰自己道：“这小子力气本就大，腿力自然也胜过常人，跑得快也没什么。”
柴烈心系同门的安危，发足狂奔，不觉使出游龙步。顿时觉得自己奔跑的速度异于往常，心中惊讶不已，但此时急于去救人，也无暇喜悦。
望天崖在南山派主峰西侧，乃是半山上凸出的一处平台，前面是无底深渊，背后是千仞高峰。站在平台上，能远眺群山连绵、云雾蒸腾的美景，是一处极佳的观景台。但因地势险恶，门派之中明令禁止弟子到此处游玩。
柴烈一路奔至，远远便瞧见望天崖上有三人围在一起，田远则站在一旁向这里张望。田远见到柴烈身影，回头叫道：“他来了他来了，大笨牛来了！”
余人闻言立马迎过来，秦昊喜道：“太好了，这下杨师妹有救了。”
柴烈走近一看，除了秦昊和田远外，还有内门弟子苏黛娥、宁裳瑜。秦昊身边总不缺漂亮的女同门，苏黛娥、宁裳瑜、杨瑛三人在门派当中都算的上姿色出众，时常为了秦昊争风吃醋。而田园、吕全则永远像狗皮膏药一般贴在身边，鞍前马后的效劳。
柴烈上前作揖道：“柴烈见过大师兄，苏师姐、宁师姐、田师兄。”
秦昊打断他道：“快别如此多礼了，来看看杨师妹。”苏、宁二人也焦急道：“是啊是啊，快去看看杨瑛。”
柴烈随他们走到山壁下，只见杨瑛正躺在地上呻吟，满头汗水，神情痛苦。她身旁散落许多乱石，其中一块齐膝高的巨石压住了她的右腿。
“柴师弟。”秦昊催促道，“你力大无双，快把这块石头搬起来。”
柴烈走到大石旁察看一圈，见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斤，大石底下还有数块小石头，有些被压进土里，有些甚至被直接压碎。杨瑛的脚则被卡在石块之间，动弹不得。柴烈起身问道：“杨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杨瑛双眼含泪，缓缓道：“我好痛...柴师弟，你...帮帮我吧。”
柴烈点头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话虽如此，但他心里也没多大底气，不过好在身边还有旁人。于是对众人道：“秦师兄、田师兄，两位与我一起抬这块巨石，只要抬起一边，留出足够空隙就行。”
秦昊、田远点头说好。
柴烈又道：“苏师姐、宁师姐，你们扶着杨师姐，待巨石被抬起一角，你们立刻将杨师姐拖出来，一定要快，明白吗？”
苏、宁二人连忙点头，蹲到杨瑛左右搀扶着她。
柴烈、秦昊、田远三人来到大石边，各自伸手到大石底下，柴烈大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咱们一气呵成，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杨师姐的腿会受到重复碾压，情况就糟了。”
众人齐声说好。
柴烈喊道：“两位师兄听我口令，数到三一齐发力！一！二！三！起！！”
柴烈三人同时呐喊发力，有了柴烈相助，大石块果然缓缓升起。与此同时，杨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想来是石块松动，牵动了她伤处。
“继续！”苏黛娥、宁裳瑜喊道，“还差一点！快了快了！”
三人再接再厉，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大石掀开了四五寸，苏、宁二人见机连忙将杨瑛往后拉，脱离了大石的范围。
柴烈等人见杨瑛脱困，一同松手将石块放下。
秦昊立即走到杨瑛身边，问道：“杨师妹，你怎么样？”
杨瑛撑坐在地，不住地哭泣，“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动了。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习武了，我不要，我不要。”
宁裳瑜安慰道：“不会的，杨师妹，我们赶紧下山医治，你的腿不会有事的。”又对苏黛娥道：“苏师姐，扶她起来。”
这时却听秦昊突然道：“等一下。咱们先商量个说法，不能让掌门知道咱们来过望天崖。”
掌门曾下令禁止弟子随意上望天崖，今天是秦昊自作主张，执意要上崖。如果让掌门知道他们擅自登崖，还因此导致杨瑛受伤，他们必然要受重罚。
而明天又是冬演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种事，只怕惩罚会更加重。
想到此处，几个人顿时没了主张。苏黛娥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办呀大师兄，人家可不想进面壁房罚跪，大师兄你快想办法，人家都听你的。”
秦昊皱眉道：“无论如何，不能说我们来过望天崖。咱们就说是在山间练轻功，杨师妹失足踩进了石头缝，因此卡住了脚。”
苏黛娥大喜道：“对！就这么说！大师兄你太聪明了！”
田远也跟着道：“大师兄果然英明，这个理由万无一失。”
几人之中，犹属秦昊最不想让此事被揭穿，他作为大师兄，违抗师命，致同门受伤，除了受罚之外，在门派中的威信也必然受损。他环顾众人，冷冷道：“在场诸位，谁也不许说漏嘴，否则别怪我无情！”
在场众人都点头说好，唯独柴烈不置可否，秦昊见他未表态，冷笑道：“柴师弟，我想你不会做一个出卖同门的小人吧？况且你现在也上了崖，如果掌门知道了，你也跑不掉的。”
柴烈本就不想和这些人有瓜葛，明日就是冬演了，他只盼能考核成功，选入内门，因而自然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说道：“大师兄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秦昊笑道：“哈哈，那就好。今日你救了杨师妹，我们大伙都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有报答。”
柴烈道：“师兄客气了，救助同门乃是分内之事，不必记在心上。”
秦昊道：“我听说你在训练时，连鲁师傅的拳招都化解了，这么说来明日你一定能通关了。届时你入了内门，我们一定几个设宴好生招待你，庆祝你咸鱼翻身，哈哈哈哈。”
柴烈道：“明日之事，尚未可知，眼下还是赶紧送杨师姐下山治疗吧。”
秦昊转身对杨瑛道：“是啊杨师妹，来，让师兄送你下山。”说着便伸手上前，准备抱起杨瑛。
便在这时，只听头顶“喀喇”一声巨响，众人抬头看时，眼前已经一黑。一大块岩石从山体上裂开，斜斜倒了下来，瞬间已压到面前。
秦昊反应了得，一矮身贴地滚出，紧接着就听到杨瑛一声尖叫和“嘭”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演武场上早已搭起了一座专门用于比武的平台，平台正北是一座高三丈的精致看台，从此处可以俯瞰整个比武台。
当然只有掌门、长老、宗门亲眷及入室弟子等身份尊贵之人才能登上这座看台，寻常弟子届时分散在比武台四周，按内外门、辈分、品级等依次就座。
位于西侧的南山派库房，弟子们进进出出，领取所需物料、物资。院子中，库房总管葛大柱正斜躺在摇椅上，对着来往的人指指点点：“那谁啊，抱那么多棉布，登记了吗？喂，你俩小心点，灯油洒了我要你们命！毛竹都堆在那呢，你瞎吗来问我？走路都给我麻利点，别偷懒。”
他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见了谁都得说两句，不过他也从未真的刁难过谁，所以弟子们也并不真的惧怕他。
这时柴烈从门外走进来，对葛大柱道：“葛师父，我回来了。”
葛大柱白了他一眼，道：“叫你送个东西现在才回来，你怎么不留在那过夜呢？”
柴烈笑道：“也不能怪我啊，鲁师父非得细细点数，他这个人你也知道。”
葛大柱哼了一声，指了指面前的茶几道：“喝口茶吧。”
柴烈也不客气，自己倒上一杯茶一口喝完，又给葛大柱倒上一杯，递到他面前，恭敬道：“葛师父喝茶。”
葛大柱随手接过，品了一口道：“你倒会讨好人。”
柴烈道：“弟子入门这么久，葛师父对我关照有加，我当然也懂知恩图报。”
“得了吧。”葛大柱道，“你这只大笨牛平时闷不吭声，今天油嘴滑舌，又打什么注意？”
柴烈嘿嘿一笑道：“什么都瞒不过葛师父的眼睛，那个......《十六国志》的下册......”
葛大柱将茶杯放下，道：“哼哼，果然呐，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葛师父，就算我是黄鼠狼，您老也不是鸡呀。”
“臭小子跟我贫嘴是不是，信不信我的书不借你？”
“葛师父我错了，您老把下册借我看看吧。”
“哼，难得有弟子喜欢读史书，对我的胃口，一般人我才不跟他废话。”
柴烈见葛大柱答应，喜道：“谢谢葛师父！书什么时候给我？”
“别着急。”葛大柱漫不经心道，“明天就是冬演了，过几天等冬演结束了，你再来取吧。”
“好，多谢葛师父！”说完转身就要走。
“等一下。”葛大柱叫住他，指了指墙边，“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去把那口水缸打满水。不要井水，要山泉水，泡茶才香。”
柴烈道：“好！没问题。”走到墙边担起两个水桶便快步出门了。
从库房出来沿小路往西，走上二里地便有一条清澈小溪，乃山间泉水汇聚而成。
柴烈来到溪边，灌了满满两桶溪水，正要挑走，却听到对面有人叫唤。
“大笨牛！大笨牛！”
柴烈抬头一看，居然是吕全。只见他满头大汗，神情焦急，不停喊道：“大笨牛！快！快救人呐！”
柴烈问道：“吕全你怎么了？救什么人？”
吕全跑到跟前，喘着大气道：“我正要去找你，没想到在这遇到你，太好了，快跟我走！”说着拉起柴烈就走。
柴烈对他本没有什么好感，挣脱开道：“这是去哪儿？你给我说清楚。”
吕全一拍大腿，道：“哎呀，是杨师姐！我们跟随大师兄在望天崖游玩呢，结果崖上突然掉下来几块落石，杨师姐躲闪不及，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腿。我们都搬不开，你力气大，快去帮忙吧！”
柴烈一听，登时大步跃出，赶往望天崖。
吕全见状，也紧随其后。但跟着跟着，却发现柴烈跑法奇怪，不同常人。常人跑步，步幅小，起落快。而柴烈每一步都迈的很大，身体在空中滑翔一段，再落下迈第二步，两腿一纵一跃，犹如山间野鹿。
吕全好奇，欲上前问个究竟，却发觉自己已经跟不上柴烈的速度。他自忖武功胜过柴烈，脚力自然也不输他，可越跑两人之间的距离拉的越远。山路曲折，很快他连柴烈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吕全心中不服，安慰自己道：“这小子力气本就大，腿力自然也胜过常人，跑得快也没什么。”
柴烈心系同门的安危，发足狂奔，不觉使出游龙步。顿时觉得自己奔跑的速度异于往常，心中惊讶不已，但此时急于去救人，也无暇喜悦。
望天崖在南山派主峰西侧，乃是半山上凸出的一处平台，前面是无底深渊，背后是千仞高峰。站在平台上，能远眺群山连绵、云雾蒸腾的美景，是一处极佳的观景台。但因地势险恶，门派之中明令禁止弟子到此处游玩。
柴烈一路奔至，远远便瞧见望天崖上有三人围在一起，田远则站在一旁向这里张望。田远见到柴烈身影，回头叫道：“他来了他来了，大笨牛来了！”
余人闻言立马迎过来，秦昊喜道：“太好了，这下杨师妹有救了。”
柴烈走近一看，除了秦昊和田远外，还有内门弟子苏黛娥、宁裳瑜。秦昊身边总不缺漂亮的女同门，苏黛娥、宁裳瑜、杨瑛三人在门派当中都算的上姿色出众，时常为了秦昊争风吃醋。而田园、吕全则永远像狗皮膏药一般贴在身边，鞍前马后的效劳。
柴烈上前作揖道：“柴烈见过大师兄，苏师姐、宁师姐、田师兄。”
秦昊打断他道：“快别如此多礼了，来看看杨师妹。”苏、宁二人也焦急道：“是啊是啊，快去看看杨瑛。”
柴烈随他们走到山壁下，只见杨瑛正躺在地上呻吟，满头汗水，神情痛苦。她身旁散落许多乱石，其中一块齐膝高的巨石压住了她的右腿。
“柴师弟。”秦昊催促道，“你力大无双，快把这块石头搬起来。”
柴烈走到大石旁察看一圈，见这块石头少说也有上千斤，大石底下还有数块小石头，有些被压进土里，有些甚至被直接压碎。杨瑛的脚则被卡在石块之间，动弹不得。柴烈起身问道：“杨师姐，你现在感觉如何？”
杨瑛双眼含泪，缓缓道：“我好痛...柴师弟，你...帮帮我吧。”
柴烈点头道：“师姐你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话虽如此，但他心里也没多大底气，不过好在身边还有旁人。于是对众人道：“秦师兄、田师兄，两位与我一起抬这块巨石，只要抬起一边，留出足够空隙就行。”
秦昊、田远点头说好。
柴烈又道：“苏师姐、宁师姐，你们扶着杨师姐，待巨石被抬起一角，你们立刻将杨师姐拖出来，一定要快，明白吗？”
苏、宁二人连忙点头，蹲到杨瑛左右搀扶着她。
柴烈、秦昊、田远三人来到大石边，各自伸手到大石底下，柴烈大声问道：“都准备好了吗？咱们一气呵成，千万不能出错，否则杨师姐的腿会受到重复碾压，情况就糟了。”
众人齐声说好。
柴烈喊道：“两位师兄听我口令，数到三一齐发力！一！二！三！起！！”
柴烈三人同时呐喊发力，有了柴烈相助，大石块果然缓缓升起。与此同时，杨瑛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想来是石块松动，牵动了她伤处。
“继续！”苏黛娥、宁裳瑜喊道，“还差一点！快了快了！”
三人再接再厉，使出全身力气，终于将大石掀开了四五寸，苏、宁二人见机连忙将杨瑛往后拉，脱离了大石的范围。
柴烈等人见杨瑛脱困，一同松手将石块放下。
秦昊立即走到杨瑛身边，问道：“杨师妹，你怎么样？”
杨瑛撑坐在地，不住地哭泣，“我的腿，我的腿不能动了。我以后是不是不能习武了，我不要，我不要。”
宁裳瑜安慰道：“不会的，杨师妹，我们赶紧下山医治，你的腿不会有事的。”又对苏黛娥道：“苏师姐，扶她起来。”
这时却听秦昊突然道：“等一下。咱们先商量个说法，不能让掌门知道咱们来过望天崖。”
掌门曾下令禁止弟子随意上望天崖，今天是秦昊自作主张，执意要上崖。如果让掌门知道他们擅自登崖，还因此导致杨瑛受伤，他们必然要受重罚。
而明天又是冬演的日子，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这种事，只怕惩罚会更加重。
想到此处，几个人顿时没了主张。苏黛娥带着哭腔道：“这可怎么办呀大师兄，人家可不想进面壁房罚跪，大师兄你快想办法，人家都听你的。”
秦昊皱眉道：“无论如何，不能说我们来过望天崖。咱们就说是在山间练轻功，杨师妹失足踩进了石头缝，因此卡住了脚。”
苏黛娥大喜道：“对！就这么说！大师兄你太聪明了！”
田远也跟着道：“大师兄果然英明，这个理由万无一失。”
几人之中，犹属秦昊最不想让此事被揭穿，他作为大师兄，违抗师命，致同门受伤，除了受罚之外，在门派中的威信也必然受损。他环顾众人，冷冷道：“在场诸位，谁也不许说漏嘴，否则别怪我无情！”
在场众人都点头说好，唯独柴烈不置可否，秦昊见他未表态，冷笑道：“柴师弟，我想你不会做一个出卖同门的小人吧？况且你现在也上了崖，如果掌门知道了，你也跑不掉的。”
柴烈本就不想和这些人有瓜葛，明日就是冬演了，他只盼能考核成功，选入内门，因而自然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说道：“大师兄放心吧，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秦昊笑道：“哈哈，那就好。今日你救了杨师妹，我们大伙都欠你一个人情，来日必有报答。”
柴烈道：“师兄客气了，救助同门乃是分内之事，不必记在心上。”
秦昊道：“我听说你在训练时，连鲁师傅的拳招都化解了，这么说来明日你一定能通关了。届时你入了内门，我们一定几个设宴好生招待你，庆祝你咸鱼翻身，哈哈哈哈。”
柴烈道：“明日之事，尚未可知，眼下还是赶紧送杨师姐下山治疗吧。”
秦昊转身对杨瑛道：“是啊杨师妹，来，让师兄送你下山。”说着便伸手上前，准备抱起杨瑛。
便在这时，只听头顶“喀喇”一声巨响，众人抬头看时，眼前已经一黑。一大块岩石从山体上裂开，斜斜倒了下来，瞬间已压到面前。
秦昊反应了得，一矮身贴地滚出，紧接着就听到杨瑛一声尖叫和“嘭”的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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