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约定
柴烈跟在南婧身后，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只见她有意避开人群，专挑小路而行，往山间走去。
不久之后二人来到树林深处，南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怒道：“小气鬼！昨晚差点被你害死！”
柴烈心中惭愧，想到南婧昨晚不仅没有揭穿自己，还帮自己解围，拱手道：“多谢师姐昨晚出言相助，柴烈感激不尽。”
“我才不是为了你。”南婧道，“我编那个谎话，是为我自己开脱。”
柴烈愕然，不过想到她昨晚私自翻出围墙，于是问道：“你昨晚偷跑出来，想要做什么？”
南婧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偷东西了。”
“偷东西？”柴烈惊讶道，“你......你为什么要......”他实在想不到，堂堂南山派掌门之女，为什么会半夜出门做贼。
南婧道：“你别那样看我，我可不是因为贪恋财物才偷东西。我......我就是有这喜好罢了。”
柴烈觉得更加匪夷所思，问道：“偷东西也能是个喜好？”
“为什么不能？”南婧语气咄咄反问道，“有人喜好诗书，有人喜好刀剑；有人喜好钱财，有人喜好美食；有人喜好游山玩水，有人喜好争权夺利......这天底下的喜好千奇百怪，有什么不对？”
这番言论听得柴烈哑口无言，只得道：“照你这样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南婧道，“我从不拿贵重的物品，偷东西纯是为了好玩。”
柴烈道：“偷东西有什么好玩？”
南婧嘴角一扬，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夜深人静潜入别人房里，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生怕被发现。那时心跳会加速，血气会沸腾，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你明白吗？”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仿佛身临其境，显然此前已偷过不少次。
柴烈闻言回想，发现自己唯一一次心跳加速、血气沸腾，还是在温泉下窥见她那次，连忙道：“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
“所以你不懂偷东西的乐趣！”南婧道。
“即便真的有趣，我也不会去偷窃。”
“你！”南婧本欲发怒，但想到自己这个喜好的确不大光彩，于理有亏。便问道：“你怎么发现是我偷了你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确定。”柴烈道，“但晓峰说他某天夜里看到你鬼鬼祟祟，于是我便你对你起了疑。”
“什么？”南婧微觉惊讶，随即又思索道：“嗯，看来我藏匿的功夫还有待提高......”
柴烈也有一事不明，便问道：“那你呢，昨晚你似乎早就知道是我？”
南婧突然咯咯一笑，道：“你以为你装扮的很好么？你虽蒙住口鼻，却没遮住你那颗痣。”
柴烈恍然大悟，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原来我竟这么蠢，还以为穿上夜行衣、蒙上口鼻就没人认得出来，真是掩耳盗铃。于是尴尬道：“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得蒙的高些。”
南婧见他这副糗样，忍不住笑出声，却又立马板着脸道：“哼，你气量不大，胆子却不小，居然敢私自闯到寝宅调查我。”
“我......我也是没办法可想。师姐，你把东西还我好吗？”柴烈试探着问道。
南婧道：“要我还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柴烈听她愿意归还擒龙诀，大喜过望，问道：“什么事，你说！”
“这第一嘛，就是你不许将我偷东西的事说出去。”
柴烈心想难怪昨晚她替我解围，原来是怕偷东西的怪癖被人知晓，反正自己也有把柄在她手里，便道：“好！我答应你！第二件呢？”
“第二件，我要你陪我练武。”
“陪你练武？”
“不错。”南婧道，“我爹一向不喜我练武，希望我做个大家闺秀。可我偏不喜欢，我要做个武艺高强的侠女。”
柴烈心想侠女可不会偷窃别人东西，口上却道：“那你自己用功便是，为什么要我陪你练？”
“习武当然需要有人练招、拆招，自己闭门用功何来进步？”
“内门之中有的是弟子，找他们不行吗？”
“他们呀，一个个见了我毕恭毕敬的，没一个愿意与我认真对打。练武这事，须得有个水平相当，或高于自己的对手，否则毫无益处。”
“那大师兄呢？”柴烈问出口才发觉自己脸颊微微发烫。
南婧道：“秦师兄的武艺倒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他这个人为人轻佻，我......我不愿与他单独相处。”
柴烈道：“但是以我的武艺，恐怕也成不了你的对手。”
“本来你的武功确实做不了我的对手，但你昨晚使得那套掌法，招式精妙，居然不是本门武功。喂，你从哪学来的？”
柴烈为难道：“这个，恕我不便相告。”
“切，我好稀罕么？”南婧道，“我才不关心你从何处习得，只不过正因为它不是本门武功，才对我练武有极大好处。”
柴烈心想她说的不错，而且这样一来我也多了个练武的对手，对我修炼擒龙诀有益无害。于是道：“好吧，这我也答应你。”
南婧喜道：“答应便好。以后我们便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练招，在哪里好呢......”说到这她脸上突然微微一红，“要不就在温泉那吧，除了我和你，从来没人知道那。”
“好。”柴烈道，“两样事我都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
南婧道：“小气鬼，既然答应了还你，我不会食言的，瞧你急的。”
柴烈憨笑道：“倒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它对我至关重要。况且我若不拿回来，我那武功便练不全，又怎么能跟你练招呢？”
南婧奇怪道：“你拿不回那几根人参，跟你练武又有什么关系？顶多被葛总管骂一顿呗。”
柴烈道：“你说什么？什么人参？”
“我从库房偷的人参啊。”南婧道，“那晚我手痒痒了，便想出门偷点东西，可内门弟子我几乎偷了个遍了，没多大意思。我便想着换个地方，于是便溜到了库房。你那库房虽然上了锁，哼，但你想不到吧，我开锁的本领也是一流......”
柴烈越听越不对，越听心越往下沉。他隐约觉得自己闹了个巨大的乌龙，连忙打断问道：“你......你从库房拿走的是人参？”
“对啊，要不然呢？”南婧道，“你为了几根人参擅自闯到内眷寝宅，真是不怕死！所以我说你气量不大，胆子不小。”
柴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南婧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也有些模糊缥缈。
“喂，你怎么了？”南婧察觉到了柴烈面色异常，“难道你不是为了人参才来找我？”
柴烈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道：“我......我是为了擒龙诀。”
“擒龙诀？就是你练的那门武功吗？”
柴烈颓然坐倒在地，无力地点点头。
南婧道：“原来你丢了武功秘籍，难怪你那么着急，不过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拿的。”
柴烈仿佛没有听到，呆呆望着前方。
南婧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安慰道：“你......你别太难过，若是在门派内遗失，必然能找回来的。”
柴烈长叹一身，苦笑道：“算了，或许这就是命吧，那门武功本就不属于我。我指望凭它出人头地，是痴心妄想了......”
南婧道：“你也别太灰心了，我南山派也有厉害的武功啊，只需刻苦用功，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练成一身好武艺的。”
柴烈听了她的鼓励，颇为感动，心情稍稍平复。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立马起身说道：“多谢师姐良言！我，我失态了，你别见怪。”
“你没事就好。”南婧道，“唉，只是你那武功练不全，我与你拆招倒少了几分乐趣......先不管这些了，时候不早，我们还是速速回去吧，免得惹人起疑。”
柴烈道：“好。”于是两人原路返回。
南婧当先而行，走了没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平日里的冷艳神色，说道：“对了，以后除了练武，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平日里遇见了，不可与我套近乎。”
柴烈道：“这是自然，我与你本来也不相熟，干嘛要去找你？”
“你这人......”南婧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真让人讨厌！”说着转身而去，身法灵敏，片刻不见了人影。
柴烈杵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我哪里惹她了吗？”
不久之后二人来到树林深处，南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怒道：“小气鬼！昨晚差点被你害死！”
柴烈心中惭愧，想到南婧昨晚不仅没有揭穿自己，还帮自己解围，拱手道：“多谢师姐昨晚出言相助，柴烈感激不尽。”
“我才不是为了你。”南婧道，“我编那个谎话，是为我自己开脱。”
柴烈愕然，不过想到她昨晚私自翻出围墙，于是问道：“你昨晚偷跑出来，想要做什么？”
南婧白了他一眼道：“明知故问，当然是偷东西了。”
“偷东西？”柴烈惊讶道，“你......你为什么要......”他实在想不到，堂堂南山派掌门之女，为什么会半夜出门做贼。
南婧道：“你别那样看我，我可不是因为贪恋财物才偷东西。我......我就是有这喜好罢了。”
柴烈觉得更加匪夷所思，问道：“偷东西也能是个喜好？”
“为什么不能？”南婧语气咄咄反问道，“有人喜好诗书，有人喜好刀剑；有人喜好钱财，有人喜好美食；有人喜好游山玩水，有人喜好争权夺利......这天底下的喜好千奇百怪，有什么不对？”
这番言论听得柴烈哑口无言，只得道：“照你这样说的话，也有点道理......只是”
“只是什么？”南婧道，“我从不拿贵重的物品，偷东西纯是为了好玩。”
柴烈道：“偷东西有什么好玩？”
南婧嘴角一扬，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夜深人静潜入别人房里，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生怕被发现。那时心跳会加速，血气会沸腾，那种紧张又兴奋的感觉你明白吗？”她绘声绘色地描述，仿佛身临其境，显然此前已偷过不少次。
柴烈闻言回想，发现自己唯一一次心跳加速、血气沸腾，还是在温泉下窥见她那次，连忙道：“不明白，我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
“所以你不懂偷东西的乐趣！”南婧道。
“即便真的有趣，我也不会去偷窃。”
“你！”南婧本欲发怒，但想到自己这个喜好的确不大光彩，于理有亏。便问道：“你怎么发现是我偷了你的东西？”
“其实我也不确定。”柴烈道，“但晓峰说他某天夜里看到你鬼鬼祟祟，于是我便你对你起了疑。”
“什么？”南婧微觉惊讶，随即又思索道：“嗯，看来我藏匿的功夫还有待提高......”
柴烈也有一事不明，便问道：“那你呢，昨晚你似乎早就知道是我？”
南婧突然咯咯一笑，道：“你以为你装扮的很好么？你虽蒙住口鼻，却没遮住你那颗痣。”
柴烈恍然大悟，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原来我竟这么蠢，还以为穿上夜行衣、蒙上口鼻就没人认得出来，真是掩耳盗铃。于是尴尬道：“是这样啊，那我以后......得蒙的高些。”
南婧见他这副糗样，忍不住笑出声，却又立马板着脸道：“哼，你气量不大，胆子却不小，居然敢私自闯到寝宅调查我。”
“我......我也是没办法可想。师姐，你把东西还我好吗？”柴烈试探着问道。
南婧道：“要我还你也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情。”
柴烈听她愿意归还擒龙诀，大喜过望，问道：“什么事，你说！”
“这第一嘛，就是你不许将我偷东西的事说出去。”
柴烈心想难怪昨晚她替我解围，原来是怕偷东西的怪癖被人知晓，反正自己也有把柄在她手里，便道：“好！我答应你！第二件呢？”
“第二件，我要你陪我练武。”
“陪你练武？”
“不错。”南婧道，“我爹一向不喜我练武，希望我做个大家闺秀。可我偏不喜欢，我要做个武艺高强的侠女。”
柴烈心想侠女可不会偷窃别人东西，口上却道：“那你自己用功便是，为什么要我陪你练？”
“习武当然需要有人练招、拆招，自己闭门用功何来进步？”
“内门之中有的是弟子，找他们不行吗？”
“他们呀，一个个见了我毕恭毕敬的，没一个愿意与我认真对打。练武这事，须得有个水平相当，或高于自己的对手，否则毫无益处。”
“那大师兄呢？”柴烈问出口才发觉自己脸颊微微发烫。
南婧道：“秦师兄的武艺倒是个不错的对手，不过他这个人为人轻佻，我......我不愿与他单独相处。”
柴烈道：“但是以我的武艺，恐怕也成不了你的对手。”
“本来你的武功确实做不了我的对手，但你昨晚使得那套掌法，招式精妙，居然不是本门武功。喂，你从哪学来的？”
柴烈为难道：“这个，恕我不便相告。”
“切，我好稀罕么？”南婧道，“我才不关心你从何处习得，只不过正因为它不是本门武功，才对我练武有极大好处。”
柴烈心想她说的不错，而且这样一来我也多了个练武的对手，对我修炼擒龙诀有益无害。于是道：“好吧，这我也答应你。”
南婧喜道：“答应便好。以后我们便寻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练招，在哪里好呢......”说到这她脸上突然微微一红，“要不就在温泉那吧，除了我和你，从来没人知道那。”
“好。”柴烈道，“两样事我都答应你了，你什么时候把东西还我？”
南婧道：“小气鬼，既然答应了还你，我不会食言的，瞧你急的。”
柴烈憨笑道：“倒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它对我至关重要。况且我若不拿回来，我那武功便练不全，又怎么能跟你练招呢？”
南婧奇怪道：“你拿不回那几根人参，跟你练武又有什么关系？顶多被葛总管骂一顿呗。”
柴烈道：“你说什么？什么人参？”
“我从库房偷的人参啊。”南婧道，“那晚我手痒痒了，便想出门偷点东西，可内门弟子我几乎偷了个遍了，没多大意思。我便想着换个地方，于是便溜到了库房。你那库房虽然上了锁，哼，但你想不到吧，我开锁的本领也是一流......”
柴烈越听越不对，越听心越往下沉。他隐约觉得自己闹了个巨大的乌龙，连忙打断问道：“你......你从库房拿走的是人参？”
“对啊，要不然呢？”南婧道，“你为了几根人参擅自闯到内眷寝宅，真是不怕死！所以我说你气量不大，胆子不小。”
柴烈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南婧的话传到他耳朵里也有些模糊缥缈。
“喂，你怎么了？”南婧察觉到了柴烈面色异常，“难道你不是为了人参才来找我？”
柴烈像是大病了一场，脸色苍白道：“我......我是为了擒龙诀。”
“擒龙诀？就是你练的那门武功吗？”
柴烈颓然坐倒在地，无力地点点头。
南婧道：“原来你丢了武功秘籍，难怪你那么着急，不过我发誓，真的不是我拿的。”
柴烈仿佛没有听到，呆呆望着前方。
南婧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有不忍，安慰道：“你......你别太难过，若是在门派内遗失，必然能找回来的。”
柴烈长叹一身，苦笑道：“算了，或许这就是命吧，那门武功本就不属于我。我指望凭它出人头地，是痴心妄想了......”
南婧道：“你也别太灰心了，我南山派也有厉害的武功啊，只需刻苦用功，假以时日你一定可以练成一身好武艺的。”
柴烈听了她的鼓励，颇为感动，心情稍稍平复。随即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立马起身说道：“多谢师姐良言！我，我失态了，你别见怪。”
“你没事就好。”南婧道，“唉，只是你那武功练不全，我与你拆招倒少了几分乐趣......先不管这些了，时候不早，我们还是速速回去吧，免得惹人起疑。”
柴烈道：“好。”于是两人原路返回。
南婧当先而行，走了没几步突然回过头来，脸上又恢复平日里的冷艳神色，说道：“对了，以后除了练武，你别来找我，我也不会去找你。平日里遇见了，不可与我套近乎。”
柴烈道：“这是自然，我与你本来也不相熟，干嘛要去找你？”
“你这人......”南婧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真让人讨厌！”说着转身而去，身法灵敏，片刻不见了人影。
柴烈杵在原地摸不着头脑，自言自语道：“我哪里惹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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