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自由一日（四）
英灵殿之中，一男一女两个人沉默地对立，如同决战于紫荆之巅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
“楚子航，你还要打？都拖到现在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输定了吧？”凯莎说道。
她美艳无双的脸颊上此刻有一道血迹。
“诺玛还没有判定，那就没输。”楚子航的衣服上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可他的目光还是冷冰冰的。
“你还能打就行。”凯莎深吸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开始第二回合！”
忽然英灵殿里面有一个声音响起——那是英灵殿的扩音器，里面是一个男子随意的声音：“喂喂喂试音试音，老大你这玩意靠谱吗？”
“这玩意儿真的是这么用的？”男子像是在问人，
“师姐你确定起作用了？”
“当然。”女孩的声音平淡而清脆，却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凯莎愣了一下，这是……陈墨瞳？
“那就行。”
男子很满意的样子，“那么……等等我看看都叫什么来……咳咳！学生会会长凯莎·加图索女士，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先生，请在十分钟之后来下停车场，你们想要的胜利已经打包好放在那里了！”
“当然，你们都知道的，拿到胜利之前还有关卡要过，就像你要去公主都得去斗斗恶龙嘛。”
男子的话锋一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S级新生路明非，刚刚诺玛已经同意了我新申请的胜利条件，你们想要胜利很简单——来停车场，和我打一架，赢了的话这场【自由一日】的胜利就归于你们了！”
“好啦好啦就这样，我这边还有美少女要陪聊，就不跟你们多扯了。次奥~”
路明非挂断了通话。
楚子航和凯莎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就好比是西吹雪和叶孤城相邀在紫禁之巅决斗，可在决斗之前一个人蹦了出来，对他们说你们决斗可以，不过要先来和我打一打。
旁边有人问他的名字，结果他嘿嘿一笑，报出了西门庆三个字。
“哦对了。”
扩音器里面又有声音响起来，“顺便说一句，楚子航会长，我听我家师姐说了，你们狮心会的苏茜可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这次是真的挂电话了。”扩音器又安静了下来。
“等等！”
凯莎看着楚子航，年少多金的女帝一脸危险地看着一脸懵逼的冷酷杀胚，感觉他们两人保持了多年的画风都崩坏掉了，“楚子航，苏茜……是怎么回事？”
————————————
“师姐你看上去有点不开心啊。”路明非问。
时间是下午四点，这漫长的自由一日即将完结。
校园里枪声尽皆消弭无踪，只留下满是弹孔的花岗岩和被踩得像是待耕农田一样的百慕大草坪。路明非靠着小楼的窗户侧身而立，诺诺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沉着一张精致的面庞
“师弟啊师弟，你……唉……学生会和狮心会的决斗被你弄得一团糟，我还变成了你的阶下囚，”诺诺语气低沉，“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要我喜笑颜开?我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可是师姐你也不用苦着一张脸吧。”路明非走到诺诺面前，“开心一点咯。你想你待会儿就可以看到一个S级两个A级在你面前打生打死，还有前排VIP专属座位，这是何等的奢侈待遇!搁古代去你这就是希腊的海伦好吧!”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大名鼎鼎的S级的不杀之恩啊？”诺诺的表情透着无语。
“什么话？我可是师姐的小弟，小弟怎么会去伤害老大？小弟的职责是保护老大可不是欺负老大！”
“放心吧师姐，我永远都不会对师姐出手的！”路明非竖起大拇哥对着诺诺说道。
“哼╭(╯^╰)╮谅你也不敢！”诺诺侧过头，不想看路明非那张堆满贱笑的脸，“你为什么要参赛啊？你应该不会知道自由一日才对！”
“说！是不是被哪个狮心会的小娘皮勾搭上了？！”
“原来师姐你在气这个!”
路明非恍然大悟，“我承认我做得是有点对不起师姐你，可是我先答应了别人要参战啦。咱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江湖上飘的汉子那就得义字当头嘛。再说勾搭别人的事情就更是虚无缥缈啦！”
“只不过是那个狮心会的同学在把所有自由一日的消息都告诉我之后被我偷袭淘汰掉了，咱这么做还是不人道的，所以才参加了这场cs大战。”
“答应了别人？你答应了谁？”诺诺问。
“一个忘了名字的女生啦，安啦师姐，目前你小弟我啊，身边就只有你一个美少女哦！”
“滚！没个正形！”诺诺俏脸微红，自从上次月夜之下二人互诉衷肠之后，关系就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二者之前的气氛也是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狮心会？”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变得奇怪，诺诺转移了话题。
“因为太麻烦啦。狮心会什么的一听就是一个超级帅气超级老牌的组织好吧！”
“再加上学院的背景版，说不定还有什么屠遍天下巨龙的宏伟愿景，和我这种安静美男子的画风哪里相符了？我可是立志想要过平凡生活的21世纪优秀青年好吧!”
路明非很自豪。可是他也不想想，哪家的优秀青年会是一界至尊？
“因为怕麻烦所以干脆一口气和学生会狮心会开战？”诺诺嘴角抽动，“但是，不愧是我小弟！”
说着一把搂住了路明非的肩膀。
“其实还有个原因啦。”路明非享受着诺诺的怀抱说，“当时的场面很明显，狮心会这边基本上属于三路已破坐等虐泉了。这种情况下我突然加入狮心会，哪怕翻了盘楚子航那家伙也不会领情吧？我好歹跟他也是高中同学，这点还是知道的。”
“你还知道楚子航？还帮他翻过盘？’
“也没有，就是有一次篮球赛，年级上有个班级请了三个体校的外援过来，几乎把整个年级都给横扫了。当时大家都纷纷效仿，就只有楚子航他们班稳如泰山。”
“有小女生跑过去问楚子航为什么不请外援，结果楚子航摇摇头，说了句规则不允许。”
路明非回忆过往，“当时这句话基本上把全校女生的心都给俘获了，那个月学校里面的热词不是篮球赛而是楚子航的骄傲，基本上所有女生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为了楚殿双目含泪西子捧心，然后躲回宿舍去给那些外援扎小人。”
“后来呢？楚子航赢没有？”
“赢了啊，楚子航的绝杀。他在众人面前跳起来压着三个人扣进了那颗球，从篮筐上掉下来的时候甚至崴了脚，最后却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独自一人去了医务室。”
路明非叹了口气，“然后那个月学校的分手情侣数量暴增，最惨的是那个班的体育委员，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女孩子跟他说话，最后据说那家伙毕业之……去英格兰了。”
“可是不加入狮心会我又能怎么办？难道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学生会会长产生灵魂上的共鸣，让他弃暗投明乖乖把村雨双手奉上？”
路明非挠挠头，“我又不是妹子也没有大胸我拿什么和他发生共鸣？而且如果真的发生共鸣那更可怕了啊喂!”
“听上去……你倒像是挺了解他们俩的。”诺诺有些吃味。
“我不是了解他们俩，我只是了解死小孩罢了。”
路明非看着窗外的明朗天空，“死小孩就是这样，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可那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在乎的东西罢了。可是如果有人碰到他们在乎的东西了，他们可.....会发疯的。”
路明非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平淡，长长的睫毛随着眼帘低垂，黑色的瞳孔有些黯然，整个人显得安静而肃然。
诺诺看着他白皙的侧脸，想起刚刚那个在战场上呼啸而过的人形天灾，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那个战场上笑得状似疯癫的狂魔，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死小孩。
她忽然记起那天在海边，路明非用讲故事的口吻描述了一个衰小孩的故事。
也想起了路明非抱住强作无事姿态的自己，说着“以后的事情让小弟来就好啦”
也就是从那一刻，诺诺忽然就心动了。
讲道理的话本来是不应该的，她可是小巫女，从小到大拒绝过的男生可以塞满一节车厢，如果每个男生安慰安慰她，她就心动的话那她还活不活？
可那个时候她看着路明非，那个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搂住自己说着要保护老大的话儿的时候。
就像是当初那个站在母亲尸体的自己旁渴望的白马王子一样。
“那你刚刚在战场上的表现也算是发疯的一种么？”诺诺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还摆出那么中二的姿势？”
“一时想不到什么帅气又装逼的大招，只能靠摆摆姿势凑面子啦。”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笑，“其实我也觉得简直中二到了羞耻的地步，不过逼格赛高嘛！”
“旁边有师姐你在，难道我还在地上滚一圈啊？那样的话衣服都脏了吧？”
“衣服脏了交给苏茜去洗咯。”诺诺撇嘴，“反正你一听到她的故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楚子航，让她洗洗衣服又不怎么。”
“师姐你吃醋了？”路明非嘴角露出笑容，表情变得猥琐起来。
“路明非！”
“啊！”
一代武神路明非，就此陨落！（滑稽）
“连老大也敢调戏了是吧？你以后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诺诺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是怎样想的……
哼哼，那只有她自己清楚咯！
“那以后师姐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我随叫随到可以了吧？”路明非叹了口气，“我知道是小弟我这次做得不地道，以后鞍前马后你是关公我就是扛刀的周仓行了吧？”
“这么好？”诺诺看向路明非。眼前的少年嘴里说的话都不着调，神色间也有着笑意，可诺诺却总觉得他有点认真。
“算了吧，你可是鼎鼎大名的S级，我可还没有奢侈到可以让一个S级给我鞍前马后的地步。”诺诺摇头。
路明非直视诺诺的双眼，“你可是说过要当我老大的嘛，那作为小弟的我肯定还是要站在你这边咯。”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诺诺觉得自己的心抖了
下。
虽然路明非在之前的对话里一直以她的师弟和小弟自居，但是诺诺觉着现在的路明非如此强大，怎么会真心实意认她作老大。
她别过脸去，“可你现在都能一打三十了，难道还认我做老大？”
“认啊，为什么不认？”
路明非情真意切态度诚恳，“再能打我不还是单身狗一条小鲜肉一枚?？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开罪了狮心会和学生会的老大，在这个爬行动物巢穴里面如果没有师姐你的大腿抱那我大学四年岂不是瞬间爆炸？”
“罩不罩什么的回头再说，时间已经快到了，师弟你先活过这关再说吧。”
诺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可不希望我收了个小弟，回头就被挂出去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路明非不知道的是，在诺诺转过头来的那一刻——脸红了！
“楚子航，你还要打？都拖到现在了，你应该知道你们输定了吧？”凯莎说道。
她美艳无双的脸颊上此刻有一道血迹。
“诺玛还没有判定，那就没输。”楚子航的衣服上也变得破破烂烂的，可他的目光还是冷冰冰的。
“你还能打就行。”凯莎深吸一口气，露出满意的笑容，“那就开始第二回合！”
忽然英灵殿里面有一个声音响起——那是英灵殿的扩音器，里面是一个男子随意的声音：“喂喂喂试音试音，老大你这玩意靠谱吗？”
“这玩意儿真的是这么用的？”男子像是在问人，
“师姐你确定起作用了？”
“当然。”女孩的声音平淡而清脆，却像是什么情绪都没有。凯莎愣了一下，这是……陈墨瞳？
“那就行。”
男子很满意的样子，“那么……等等我看看都叫什么来……咳咳！学生会会长凯莎·加图索女士，狮心会会长楚子航先生，请在十分钟之后来下停车场，你们想要的胜利已经打包好放在那里了！”
“当然，你们都知道的，拿到胜利之前还有关卡要过，就像你要去公主都得去斗斗恶龙嘛。”
男子的话锋一转，“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S级新生路明非，刚刚诺玛已经同意了我新申请的胜利条件，你们想要胜利很简单——来停车场，和我打一架，赢了的话这场【自由一日】的胜利就归于你们了！”
“好啦好啦就这样，我这边还有美少女要陪聊，就不跟你们多扯了。次奥~”
路明非挂断了通话。
楚子航和凯莎两个人面面相觑。
这就好比是西吹雪和叶孤城相邀在紫禁之巅决斗，可在决斗之前一个人蹦了出来，对他们说你们决斗可以，不过要先来和我打一打。
旁边有人问他的名字，结果他嘿嘿一笑，报出了西门庆三个字。
“哦对了。”
扩音器里面又有声音响起来，“顺便说一句，楚子航会长，我听我家师姐说了，你们狮心会的苏茜可是个好女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这次是真的挂电话了。”扩音器又安静了下来。
“等等！”
凯莎看着楚子航，年少多金的女帝一脸危险地看着一脸懵逼的冷酷杀胚，感觉他们两人保持了多年的画风都崩坏掉了，“楚子航，苏茜……是怎么回事？”
————————————
“师姐你看上去有点不开心啊。”路明非问。
时间是下午四点，这漫长的自由一日即将完结。
校园里枪声尽皆消弭无踪，只留下满是弹孔的花岗岩和被踩得像是待耕农田一样的百慕大草坪。路明非靠着小楼的窗户侧身而立，诺诺坐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双手抱着膝盖，沉着一张精致的面庞
“师弟啊师弟，你……唉……学生会和狮心会的决斗被你弄得一团糟，我还变成了你的阶下囚，”诺诺语气低沉，“这种情况下你还想要我喜笑颜开?我是那么没心没肺的人？”
“可是师姐你也不用苦着一张脸吧。”路明非走到诺诺面前，“开心一点咯。你想你待会儿就可以看到一个S级两个A级在你面前打生打死，还有前排VIP专属座位，这是何等的奢侈待遇!搁古代去你这就是希腊的海伦好吧!”
“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大名鼎鼎的S级的不杀之恩啊？”诺诺的表情透着无语。
“什么话？我可是师姐的小弟，小弟怎么会去伤害老大？小弟的职责是保护老大可不是欺负老大！”
“放心吧师姐，我永远都不会对师姐出手的！”路明非竖起大拇哥对着诺诺说道。
“哼╭(╯^╰)╮谅你也不敢！”诺诺侧过头，不想看路明非那张堆满贱笑的脸，“你为什么要参赛啊？你应该不会知道自由一日才对！”
“说！是不是被哪个狮心会的小娘皮勾搭上了？！”
“原来师姐你在气这个!”
路明非恍然大悟，“我承认我做得是有点对不起师姐你，可是我先答应了别人要参战啦。咱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一口唾沫一颗钉，江湖上飘的汉子那就得义字当头嘛。再说勾搭别人的事情就更是虚无缥缈啦！”
“只不过是那个狮心会的同学在把所有自由一日的消息都告诉我之后被我偷袭淘汰掉了，咱这么做还是不人道的，所以才参加了这场cs大战。”
“答应了别人？你答应了谁？”诺诺问。
“一个忘了名字的女生啦，安啦师姐，目前你小弟我啊，身边就只有你一个美少女哦！”
“滚！没个正形！”诺诺俏脸微红，自从上次月夜之下二人互诉衷肠之后，关系就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二者之前的气氛也是变得有些暧昧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加入狮心会？”
为了不让气氛继续变得奇怪，诺诺转移了话题。
“因为太麻烦啦。狮心会什么的一听就是一个超级帅气超级老牌的组织好吧！”
“再加上学院的背景版，说不定还有什么屠遍天下巨龙的宏伟愿景，和我这种安静美男子的画风哪里相符了？我可是立志想要过平凡生活的21世纪优秀青年好吧!”
路明非很自豪。可是他也不想想，哪家的优秀青年会是一界至尊？
“因为怕麻烦所以干脆一口气和学生会狮心会开战？”诺诺嘴角抽动，“但是，不愧是我小弟！”
说着一把搂住了路明非的肩膀。
“其实还有个原因啦。”路明非享受着诺诺的怀抱说，“当时的场面很明显，狮心会这边基本上属于三路已破坐等虐泉了。这种情况下我突然加入狮心会，哪怕翻了盘楚子航那家伙也不会领情吧？我好歹跟他也是高中同学，这点还是知道的。”
“你还知道楚子航？还帮他翻过盘？’
“也没有，就是有一次篮球赛，年级上有个班级请了三个体校的外援过来，几乎把整个年级都给横扫了。当时大家都纷纷效仿，就只有楚子航他们班稳如泰山。”
“有小女生跑过去问楚子航为什么不请外援，结果楚子航摇摇头，说了句规则不允许。”
路明非回忆过往，“当时这句话基本上把全校女生的心都给俘获了，那个月学校里面的热词不是篮球赛而是楚子航的骄傲，基本上所有女生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都会为了楚殿双目含泪西子捧心，然后躲回宿舍去给那些外援扎小人。”
“后来呢？楚子航赢没有？”
“赢了啊，楚子航的绝杀。他在众人面前跳起来压着三个人扣进了那颗球，从篮筐上掉下来的时候甚至崴了脚，最后却拒绝了所有人的搀扶，独自一人去了医务室。”
路明非叹了口气，“然后那个月学校的分手情侣数量暴增，最惨的是那个班的体育委员，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女孩子跟他说话，最后据说那家伙毕业之……去英格兰了。”
“可是不加入狮心会我又能怎么办？难道靠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和学生会会长产生灵魂上的共鸣，让他弃暗投明乖乖把村雨双手奉上？”
路明非挠挠头，“我又不是妹子也没有大胸我拿什么和他发生共鸣？而且如果真的发生共鸣那更可怕了啊喂!”
“听上去……你倒像是挺了解他们俩的。”诺诺有些吃味。
“我不是了解他们俩，我只是了解死小孩罢了。”
路明非看着窗外的明朗天空，“死小孩就是这样，看上去对什么都不在乎，可那是因为你没有触及到他们在乎的东西罢了。可是如果有人碰到他们在乎的东西了，他们可.....会发疯的。”
路明非说着这句话的时候语调平淡，长长的睫毛随着眼帘低垂，黑色的瞳孔有些黯然，整个人显得安静而肃然。
诺诺看着他白皙的侧脸，想起刚刚那个在战场上呼啸而过的人形天灾，忽然感觉胸口有点闷。
那个战场上笑得状似疯癫的狂魔，说这句话的时候....却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死小孩。
她忽然记起那天在海边，路明非用讲故事的口吻描述了一个衰小孩的故事。
也想起了路明非抱住强作无事姿态的自己，说着“以后的事情让小弟来就好啦”
也就是从那一刻，诺诺忽然就心动了。
讲道理的话本来是不应该的，她可是小巫女，从小到大拒绝过的男生可以塞满一节车厢，如果每个男生安慰安慰她，她就心动的话那她还活不活？
可那个时候她看着路明非，那个在自己无助的时候搂住自己说着要保护老大的话儿的时候。
就像是当初那个站在母亲尸体的自己旁渴望的白马王子一样。
“那你刚刚在战场上的表现也算是发疯的一种么？”诺诺若无其事地转移视线，“还摆出那么中二的姿势？”
“一时想不到什么帅气又装逼的大招，只能靠摆摆姿势凑面子啦。”
路明非不好意思地笑，“其实我也觉得简直中二到了羞耻的地步，不过逼格赛高嘛！”
“旁边有师姐你在，难道我还在地上滚一圈啊？那样的话衣服都脏了吧？”
“衣服脏了交给苏茜去洗咯。”诺诺撇嘴，“反正你一听到她的故事就直接打电话给楚子航，让她洗洗衣服又不怎么。”
“师姐你吃醋了？”路明非嘴角露出笑容，表情变得猥琐起来。
“路明非！”
“啊！”
一代武神路明非，就此陨落！（滑稽）
“连老大也敢调戏了是吧？你以后想干什么我都不敢想！”诺诺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心里是怎样想的……
哼哼，那只有她自己清楚咯！
“那以后师姐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我随叫随到可以了吧？”路明非叹了口气，“我知道是小弟我这次做得不地道，以后鞍前马后你是关公我就是扛刀的周仓行了吧？”
“这么好？”诺诺看向路明非。眼前的少年嘴里说的话都不着调，神色间也有着笑意，可诺诺却总觉得他有点认真。
“算了吧，你可是鼎鼎大名的S级，我可还没有奢侈到可以让一个S级给我鞍前马后的地步。”诺诺摇头。
路明非直视诺诺的双眼，“你可是说过要当我老大的嘛，那作为小弟的我肯定还是要站在你这边咯。”
“你还记得我说的那句话？”诺诺觉得自己的心抖了
下。
虽然路明非在之前的对话里一直以她的师弟和小弟自居，但是诺诺觉着现在的路明非如此强大，怎么会真心实意认她作老大。
她别过脸去，“可你现在都能一打三十了，难道还认我做老大？”
“认啊，为什么不认？”
路明非情真意切态度诚恳，“再能打我不还是单身狗一条小鲜肉一枚?？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开罪了狮心会和学生会的老大，在这个爬行动物巢穴里面如果没有师姐你的大腿抱那我大学四年岂不是瞬间爆炸？”
“罩不罩什么的回头再说，时间已经快到了，师弟你先活过这关再说吧。”
诺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我可不希望我收了个小弟，回头就被挂出去了，那岂不是很尴尬？”
路明非不知道的是，在诺诺转过头来的那一刻——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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