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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博士,你没事吧?”身后传来斯卡蒂关切的问候。

    我一时受惊,惊恐回头,竟有种被捉奸在床的心虚感。

    我这才想到,我将自己的身体承诺了两个人。

    如果阿米娅不能理解我的思想,将我变成了傀儡,那我就失去了自我;而没有思想的我意味着放弃斯卡蒂,那斯卡蒂很可能成为海嗣,那按照承诺,我就要成为斯卡蒂的眷属。

    怎么分?

    要不要起个擂台让她们打一架?赢家通吃?

    我的脸有些僵硬,于是我一边揉着斯卡蒂的脸缓解,一边神色复杂的解释:“我一直把阿米娅当女儿看的。”

    “啊?”斯卡蒂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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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和阿米娅陷入预言幻境的时候,针对科西切的战斗已经结束。

    塔露拉跪在地上,两肋被两把大槊架住,动弹不得。

    我蹲下身,抬起塔露拉的头颅,向后伸手。

    蓝毒识趣将致幻剂和吐真剂放到我手上。

    煌新颖地看着我的操作,看玩笑道:“博士还真是铁石心肠啊,对漂亮的女孩子一点都不手软。”

    我好奇地看着她,疑惑不解:“漂亮?你再漂亮还能漂亮得过斯卡蒂?看看她那张脸蛋吧。”

    我回头,“斯卡蒂,仰起头来给她们看看。”

    斯卡蒂轻抿嘴唇,罕见的对我的命令选择了无视。

    “在一堆女孩子里面夸奖其他女孩子,博士也太不绅士了。”

    “没关系,”我将两瓶药混合着倒进塔露拉的口中,“罗德岛鼓励竞争,你们谁觉得自己比得过斯卡蒂可以告诉我,我在龙门给你们开一场选美大赛。报名三千,观赛五千到两万。第一名五十万奖金,第二名三十万奖金,第三名十万奖金,四到十名各一万奖金,怎么样?”

    “……有时候还挺佩服……嗯……博士你这种能把什么事都做成生意的本事的。”

    塔露拉晕晕乎乎,全身无力,她睁眼,却不能将视线聚焦到任何一处。

    我让自己的语气尽量变的温和,手覆在塔露拉的脸上给她安全感:“塔露拉,回答我,五加七等于几?”

    被药物摧残的精神让她有问必答,听到我的问话,她抬头想看我、想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全身的无力感让她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

    我只好帮她,我帮她抬起头,帮她看着我。

    她嘴唇嗫嚅,几次想回答,又寻求不到答案,只好将我的问题拆的支离破碎,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五、五……七……”

    很好,她已经不能进行逻辑的思考了,换句话说,她没办法在脑海中构思谎言来骗我了。

    我暂停,回身握住阿米娅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一个“陈”字。

    米莎不在就是费心,不然的话,不需要我多说,她都知道将陈晖洁支走。

    阿米娅实现在我和塔露拉脸上游弋,两秒钟后,她选择了支走陈。

    她知道我要做一些不正确的事,但她学会了视若无睹,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虽然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可能显得残忍。

    确认陈消失在视线之内,我继续询问塔露拉:“告诉我,塔露拉,科西切对你做了什么?”

    “他……和……打赌。”

    “这一切都是科西切做的,对么?是乌萨斯的科西切要袭击龙门,对么?”我着重强调乌萨斯,在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乌萨斯……袭击……龙门……”

    这样还不够,不够将乌萨斯变得千夫所指,不够逼出科西切。

    我体贴又温柔地用手指擦拭塔露拉嘴角的涎水,循循善诱:“乌萨斯想要发起战争,对么?”

    耳麦内传来调香师的调笑:“对,博士,就是这样,如果你能用这种态度对待其他干员的话,就再好不过了。”

    妈的,你除了偷窥我就没其他事可做了么?

    不理会调香师,我继续关注塔露拉,她的精神不足以支撑她完整回答我的问题,只能断断续续地重复我说过的话:“乌萨斯……发……战争……”

    “乌萨斯想要统治世界,对么?”

    “统治……对……”

    “科西切拥有一种能毁天灭地的武器,他会将之用在其他国家身上,对么?”

    刚问出口,我就意识到这句话太长了,长到凭借塔露拉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复述,我还需要精简。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一声怒气冲冲的暴喝从塔露拉身后响起:“够了!”

    一个黑色的虚影从塔露拉的身体中丝丝浮出。它没有实体,也看不清面貌。

    看来夺舍他人之后的科西切,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记得了。

    “你想抓住我的把柄!想抓住乌萨斯的把柄!没有用的!我不会承认塔露拉和乌萨斯有关,她只是一个曾经被我收养,后来叛逃出乌萨斯的暴徒领袖。”

    我很纳闷,他怎么会有这么天真的想法。

    “你觉得我会什么准备都没有吗?科西切。你觉得我‘审问’塔露拉这些事,是为了白纸黑字地写下来,让她签字画押吗?”

    我朝侧面偏头,一个炎国的禁卫军,正手持摄像机,将一切忠实地记录下来。

    塔露拉已经没有用了,我失去了继续“审问”的兴趣。

    站起身,令适时地唤出两条青龙,将科西切层层捆缚。

    “科西切啊科西切,你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你本可以如过去几千年一样,像一只老鼠,在下水道苟延残喘,得过且过。但你不该让让阿米娅看到那些的。”

    “预言中的魔王,连自己的预言都不敢面对吗?”

    “我不在乎什么预言,也不在乎什么未来,我只在乎阿米娅的理想能否顺利实现,不被扭曲。但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自古变法无有不流血牺牲者,如果阿米娅的抱负真的被扭曲,我一定会从乌萨斯始。”

    “你办不到!”

    “办得到,你阻止不了我,你甚至无法挽救自己的性命。你以为我会杀死你,然后任由你在数年之后苏生,继续你藏头露尾的寄生虫生活?你觉得仗着自己不死的能力,就可以为所欲为,暴戾恣睢?不,那是我的权利,不是你的。这世上有着可以杀死‘不死’的东西,你会见识到的,我保证。”

    头顶传来螺旋桨的嘈杂震声,一架直升机悬停在我们头顶,米莎从舱门探出头,笑着向我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