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狂犬病
“肖冬桂，你过来一下。”数学老师邓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喊道。
这是小荷二年级下学期三月份的一个星期三的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因为天气阴湿寒冷，同学们都选择聚在教室里玩耍。
肖冬桂自二年级上学期以来，因她的家庭经济特别困难，几次都准备辍学在家。经学校领导前往他家多次做思想工作，肖冬桂到现在为止还是坐在教室里读书。
肖冬桂虽然还是坐在教室里继续读书，但她的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过像其他同学们稚嫩的天真笑容。
肖冬桂每天来学校很迟，听她的同桌说，她每天要把她家里的猪喂了食才能来上学。
肖冬桂每天一放学，从来不在学校停留，从来不会等下谁、结伴才回家。听她同桌说，她每天放学后，不仅要弄猪草，而且还要放牛。
肖冬桂为什么如此忙碌呢？忙碌的不像个小孩，反倒像个家庭的顶梁柱呢？据肖冬桂的堂妹、与小荷同一个班的“炸拳”说，肖冬桂自一岁多起就没了娘…
小荷坐在肖冬桂的前面两排，与肖冬桂的堂妹“炸拳”是同桌。
听到邓老师喊肖冬桂出去，小荷与“炸拳”不约而同的调转头去，连忙帮着传达邓老师的传呼。
肖冬桂这天有点木讷，对邓老师的喊声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所幸是小荷他们的帮忙传达声唤醒了肖冬桂。
肖冬桂慌张的站起身来，跨过同桌的凳子，飞快的朝教室门口跑去。
“肖冬桂今天怎么啦？好像魂不守舍一样的…”小荷扭转头问肖冬桂的同桌，那位叫连云婆的同学。
连云婆还来不及回答，“炸拳”放连珠炮似的就接上了话柄：“你们还不知道吧，肖冬桂的爹爹要死了…”
“什么？要死了？是怎么回事情？”小荷和连云婆听到“死”字，两人的心同时都揪了起来，同时向“炸拳”发出了追问。
“炸拳”还来不及继续往下说，肖冬桂则是满脸泪水的折身回来了，边走边抽泣着。
“炸拳”眼睛很尖，居然从教室门的框架中，看到了肖冬桂二哥的身影。
肖冬桂回到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书包，立马又跑了出去。
“肖冬桂的二哥来接她回家了，一定是她爹爹快不行了…”
“她爹爹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说起来好害怕的，也好奇怪的，她爹爹最近几天，发病的时候总是发出像狗叫的声音，并且还怕水…”“炸拳”看到肖冬桂提着自己的书包狂奔出教室时便大肆的宣扬开来。
“我爹爹说，肖冬桂的爹爹可能得的是狂犬病…”“炸拳”继续着她的宣讲，好像她知道的这些秘密压抑她太久，现在终于可以完全释放，以卸下心头的千斤重担。
小荷和连云婆听的一愣一愣的，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狂犬病”，更没听人讲过人怎么样才会得狂犬病。现在听“炸拳”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都认为肖冬桂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恶鬼”，这些“恶鬼”在折腾肖冬桂家人！
看着小荷与连云婆被惊愕到的表情，“炸拳”还想继续演说下去，可巧上课铃声响了。邓老师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今天肖冬桂爹爹去世了，刚才她的亲人已经来校接她回家。等肖冬桂同学重返学校的时候，大家要多给予她关爱，不要去讥笑她没有了父亲…”
小荷以为邓老师会像“炸拳”一样，会把肖冬桂爹爹的病情死因向大家介绍一番的，谁知道落了个空，邓老师只是要求同学们在此以后要更多的关爱肖冬桂，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能去欺负、讥笑她。除此之外没有一句额外的话语，便进入了正式的上课。
放学回到家中，小荷将忍了大半天的“疑惑”对着玉兰婆和盘托出。
“娘娘，你知道肖冬桂爹爹死了吗？”
“知道啊，今天上午死的啊。”
“啊？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肖冬桂她爹爹生病了！”
“娘娘，你知道什么是狂犬病吗？狂犬病是怎么得的啊？得了狂犬病的人会有什么怪异的行为吗？”小荷得知玉兰婆他们都知道肖冬桂家的事情，于是急切的想了解一切，好解压在自己心里半天的疑虑。
“狂犬病的人在犯病的时候会学狗叫，害怕照镜子，害怕看到水…”
“被狗咬了的人，就可能会得狂犬病。”玉兰婆的回答跟“炸拳”说的差不多一样，只因为肖冬桂的爹爹在犯病的时候就是这些表现。
其实，对于村里面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生平第一此看到“狂犬病”病患者，“狂犬病”这个专用名词还是医生给出的。
“肖冬桂的爹爹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犯病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狗一样咬人啊？”小荷的好奇心完全被激发出来，不断的向玉兰婆挖掘着更多的东西。
“当然会咬人，他们三兄妹都被咬了！其他亲人都不敢靠近他家，怕被咬到。”
“被犯狂犬病的人咬伤、抓伤都可能被感染，也会得狂犬病的。”
“那么肖冬桂会得狂犬病咯？”小荷听玉兰婆那般说，惊恐的发问道。
“他们三兄妹被咬后都去打了血清，并且也打了狂犬疫苗，没事的。”玉兰婆平静的回答道。
“打了血清之后如果还要是被抓被咬怎么办？那血清还起作用吗？打的狂犬疫苗还有用吗？”小荷追问道。
“这个不清楚，应该不会有事情了吧，已经打了血清和狂犬疫苗后！”玉兰婆也不是太肯定的回答着小荷。
“不过，自从请了镇医院的唐医生来看了之后，说是狂犬病，要求大家避开他，最好把他关在房子里之后，他们三兄妹就没被咬过了。他们三兄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玉兰婆又补充道。
“被关在房子里？关了多久了呀？那他吃饭怎么办？喝水怎么办？拉屎拉尿怎么办？”小荷连珠炮似的发问。
“他们兄妹几个轮着给他从楼板上吊饭菜下去。刚开始，他还吃点饭菜，后来病情严重了，根本就不吃饭菜了，只是到处咬，把他自己的手、脚都咬着吃…”
“噢，那太恐怖了。肖冬桂怎么受得了…难怪最近她很木讷，在教室里从来不跟人说话的，也从来不跟人做游戏。”
“哎，肖冬桂是可怜的孩子，造孽…小荷，你以后对肖冬桂可要好点，不能当着她的面去说什么…”玉兰婆善意的叮嘱道。
“知道啦，我不会去惹肖冬桂的，她跟我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她比我大那么多，我们平时都很少玩在一块的…”
“也不能跟你的那些伙伴说什么，否则传到肖冬桂耳朵里面，她会很难受的。”玉兰婆还是不放心小荷，再次叮嘱道。
小荷停了片刻，继续发问：“肖冬桂爹爹是什么时候被狗咬了？”
“听枉四叔说，大概是七六年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生产队。”
“有天傍晚，村里刚下工，他往家里走的时候经过村里的粮仓，从仓底下钻出条狗来把他咬了一口。”
“当时被狗咬了，他的腿部只是出现了几个牙印，破了点皮，又没有流血。”玉兰婆开始描述起她听到的故事来。
“他当时就不知道要去打狂犬疫苗吗？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得狂犬病？”
“当时肖冬桂爹爹只是回家用个酸萝卜和烧热的瓷瓦消了一下毒，就没有管它了。”
“那个时候也有人劝肖冬桂爹爹，要他去打狂犬疫苗，他不听…”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还在队上，也没有几个重视的，遇到被狗、猫、老鼠咬了的，没人去打狂犬疫苗的，就是采取老办法，用酸萝卜和烧热的瓷瓦消毒。”
“那个时候看有没有狂犬疫苗…”玉兰婆怕没说清楚，又补充道。
小荷听完玉兰婆的解说后，对“狂犬病”有了深刻的了解，同时也对“狂犬病”产生了敬畏，一辈子都不敢养狗养猫了…
这是小荷二年级下学期三月份的一个星期三的上午第三节课下课，因为天气阴湿寒冷，同学们都选择聚在教室里玩耍。
肖冬桂自二年级上学期以来，因她的家庭经济特别困难，几次都准备辍学在家。经学校领导前往他家多次做思想工作，肖冬桂到现在为止还是坐在教室里读书。
肖冬桂虽然还是坐在教室里继续读书，但她的脸上从来没有露出过像其他同学们稚嫩的天真笑容。
肖冬桂每天来学校很迟，听她的同桌说，她每天要把她家里的猪喂了食才能来上学。
肖冬桂每天一放学，从来不在学校停留，从来不会等下谁、结伴才回家。听她同桌说，她每天放学后，不仅要弄猪草，而且还要放牛。
肖冬桂为什么如此忙碌呢？忙碌的不像个小孩，反倒像个家庭的顶梁柱呢？据肖冬桂的堂妹、与小荷同一个班的“炸拳”说，肖冬桂自一岁多起就没了娘…
小荷坐在肖冬桂的前面两排，与肖冬桂的堂妹“炸拳”是同桌。
听到邓老师喊肖冬桂出去，小荷与“炸拳”不约而同的调转头去，连忙帮着传达邓老师的传呼。
肖冬桂这天有点木讷，对邓老师的喊声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所幸是小荷他们的帮忙传达声唤醒了肖冬桂。
肖冬桂慌张的站起身来，跨过同桌的凳子，飞快的朝教室门口跑去。
“肖冬桂今天怎么啦？好像魂不守舍一样的…”小荷扭转头问肖冬桂的同桌，那位叫连云婆的同学。
连云婆还来不及回答，“炸拳”放连珠炮似的就接上了话柄：“你们还不知道吧，肖冬桂的爹爹要死了…”
“什么？要死了？是怎么回事情？”小荷和连云婆听到“死”字，两人的心同时都揪了起来，同时向“炸拳”发出了追问。
“炸拳”还来不及继续往下说，肖冬桂则是满脸泪水的折身回来了，边走边抽泣着。
“炸拳”眼睛很尖，居然从教室门的框架中，看到了肖冬桂二哥的身影。
肖冬桂回到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拿出书包，立马又跑了出去。
“肖冬桂的二哥来接她回家了，一定是她爹爹快不行了…”
“她爹爹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说起来好害怕的，也好奇怪的，她爹爹最近几天，发病的时候总是发出像狗叫的声音，并且还怕水…”“炸拳”看到肖冬桂提着自己的书包狂奔出教室时便大肆的宣扬开来。
“我爹爹说，肖冬桂的爹爹可能得的是狂犬病…”“炸拳”继续着她的宣讲，好像她知道的这些秘密压抑她太久，现在终于可以完全释放，以卸下心头的千斤重担。
小荷和连云婆听的一愣一愣的，她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狂犬病”，更没听人讲过人怎么样才会得狂犬病。现在听“炸拳”说的这么神乎其神的，都认为肖冬桂家里一定是出了什么“恶鬼”，这些“恶鬼”在折腾肖冬桂家人！
看着小荷与连云婆被惊愕到的表情，“炸拳”还想继续演说下去，可巧上课铃声响了。邓老师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今天肖冬桂爹爹去世了，刚才她的亲人已经来校接她回家。等肖冬桂同学重返学校的时候，大家要多给予她关爱，不要去讥笑她没有了父亲…”
小荷以为邓老师会像“炸拳”一样，会把肖冬桂爹爹的病情死因向大家介绍一番的，谁知道落了个空，邓老师只是要求同学们在此以后要更多的关爱肖冬桂，给予她力所能及的帮助，不能去欺负、讥笑她。除此之外没有一句额外的话语，便进入了正式的上课。
放学回到家中，小荷将忍了大半天的“疑惑”对着玉兰婆和盘托出。
“娘娘，你知道肖冬桂爹爹死了吗？”
“知道啊，今天上午死的啊。”
“啊？原来你们都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肖冬桂她爹爹生病了！”
“娘娘，你知道什么是狂犬病吗？狂犬病是怎么得的啊？得了狂犬病的人会有什么怪异的行为吗？”小荷得知玉兰婆他们都知道肖冬桂家的事情，于是急切的想了解一切，好解压在自己心里半天的疑虑。
“狂犬病的人在犯病的时候会学狗叫，害怕照镜子，害怕看到水…”
“被狗咬了的人，就可能会得狂犬病。”玉兰婆的回答跟“炸拳”说的差不多一样，只因为肖冬桂的爹爹在犯病的时候就是这些表现。
其实，对于村里面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生平第一此看到“狂犬病”病患者，“狂犬病”这个专用名词还是医生给出的。
“肖冬桂的爹爹病了差不多半个月了，犯病的时候会不会也像狗一样咬人啊？”小荷的好奇心完全被激发出来，不断的向玉兰婆挖掘着更多的东西。
“当然会咬人，他们三兄妹都被咬了！其他亲人都不敢靠近他家，怕被咬到。”
“被犯狂犬病的人咬伤、抓伤都可能被感染，也会得狂犬病的。”
“那么肖冬桂会得狂犬病咯？”小荷听玉兰婆那般说，惊恐的发问道。
“他们三兄妹被咬后都去打了血清，并且也打了狂犬疫苗，没事的。”玉兰婆平静的回答道。
“打了血清之后如果还要是被抓被咬怎么办？那血清还起作用吗？打的狂犬疫苗还有用吗？”小荷追问道。
“这个不清楚，应该不会有事情了吧，已经打了血清和狂犬疫苗后！”玉兰婆也不是太肯定的回答着小荷。
“不过，自从请了镇医院的唐医生来看了之后，说是狂犬病，要求大家避开他，最好把他关在房子里之后，他们三兄妹就没被咬过了。他们三兄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玉兰婆又补充道。
“被关在房子里？关了多久了呀？那他吃饭怎么办？喝水怎么办？拉屎拉尿怎么办？”小荷连珠炮似的发问。
“他们兄妹几个轮着给他从楼板上吊饭菜下去。刚开始，他还吃点饭菜，后来病情严重了，根本就不吃饭菜了，只是到处咬，把他自己的手、脚都咬着吃…”
“噢，那太恐怖了。肖冬桂怎么受得了…难怪最近她很木讷，在教室里从来不跟人说话的，也从来不跟人做游戏。”
“哎，肖冬桂是可怜的孩子，造孽…小荷，你以后对肖冬桂可要好点，不能当着她的面去说什么…”玉兰婆善意的叮嘱道。
“知道啦，我不会去惹肖冬桂的，她跟我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她比我大那么多，我们平时都很少玩在一块的…”
“也不能跟你的那些伙伴说什么，否则传到肖冬桂耳朵里面，她会很难受的。”玉兰婆还是不放心小荷，再次叮嘱道。
小荷停了片刻，继续发问：“肖冬桂爹爹是什么时候被狗咬了？”
“听枉四叔说，大概是七六年的时候，那个时候还在生产队。”
“有天傍晚，村里刚下工，他往家里走的时候经过村里的粮仓，从仓底下钻出条狗来把他咬了一口。”
“当时被狗咬了，他的腿部只是出现了几个牙印，破了点皮，又没有流血。”玉兰婆开始描述起她听到的故事来。
“他当时就不知道要去打狂犬疫苗吗？他就不担心自己会得狂犬病？”
“当时肖冬桂爹爹只是回家用个酸萝卜和烧热的瓷瓦消了一下毒，就没有管它了。”
“那个时候也有人劝肖冬桂爹爹，要他去打狂犬疫苗，他不听…”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时候还在队上，也没有几个重视的，遇到被狗、猫、老鼠咬了的，没人去打狂犬疫苗的，就是采取老办法，用酸萝卜和烧热的瓷瓦消毒。”
“那个时候看有没有狂犬疫苗…”玉兰婆怕没说清楚，又补充道。
小荷听完玉兰婆的解说后，对“狂犬病”有了深刻的了解，同时也对“狂犬病”产生了敬畏，一辈子都不敢养狗养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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