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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一别不见去年人(十四)

    “夏公子?你醒了吗?”温喃撑了一顶油纸伞,走到夏渊的房门前。

    “是温姑娘啊。”夏渊朝里打开房门,“这外面怎么下起了雨?”

    温喃稍稍侧过身子,将油纸伞收了起来,轻轻甩了甩,倚在窗户边。走进了屋子里。

    “我猜这估计便是师父所说的大漠雨景了。”

    “这雨,下得突然,我险些以为,我们是不是又回到了太微观。”

    “呵呵,夏公子真会说笑。”温喃被夏渊逗笑,“既然醒了,公子就随我一道去前厅吧,昨夜天色已晚,还未来得及与林教主打声招呼。”

    “好。”夏渊走出门,撑起温喃放在门口的伞,站在屋檐下回头望向温喃,“走吧,温姑娘。”

    温喃连忙走进夏渊的伞下,想要拿过夏渊手中的伞柄:“夏公子我来撑伞吧。”

    “怎么能让这么好看的姑娘撑伞呢?”夏渊为了不让温喃拿到伞,稍稍将伞柄拿高了些。

    温喃的脸霎时间红了起来,她将头低了下来,伸手轻轻地锤了一下夏渊:“贫嘴。”

    夏渊将头扭向另一边,想笑又有些不敢笑,温姑娘也太可爱了吧。

    林宅雨溅尘飞,幸得佳人在畔。

    雨水顺着伞骨连成了一条线,滑落。夏渊将温喃送进屋檐下,而温喃则是站在前厅前静静地看着夏渊将伞收了起来,与他一同进屋。

    “见过林教主,林公子,花前辈,秦师兄。”

    夏渊见温喃向四人行礼,也赶忙作了一揖。

    “你们是两口子吗。”林玄本来是在心里这么想的,可谁料竟一个没有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林教主这话可乱讲不得。”温喃有些着急反驳,生怕夏渊会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误会。

    乱讲不得吗……温喃没有注意到夏渊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

    这一切应当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那一刹那,这个想法从夏渊的脑海中划过。

    “啊,抱歉,抱歉。是我想多了。”林玄见两人好些有些忌讳的样子,赶紧道歉,深怕给两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话说阿渊阿喃,你们两个来的时候有见着那对师徒吗?”这都是什么时辰了,花无谅依然没有见到游白意的身影。

    “我与温姑娘都离得师父的卧房有些远,过来时并未见着。”

    “秦汉?不如你去看看你干爹醒了没?”许久之后,花无谅也没有听到秦汉的回话,也没有听到身旁有任何动静,“秦汉?”

    转头看去,只见秦汉正在用一种非常不情愿的表情看着花无谅,就差在脸上写满“我不想去”这四个大字。

    “那个……花前辈,若是秦师兄不想去的话,那就我与夏公子一同去吧。”

    花无谅用扇子拄着下巴,略加思考。

    “嗯,也行吧,只需要告诉你师父雨停了我们就可启程了,林教主与林小公子会同我们一道去。”

    “好。”夏渊与温喃并肩出了门。

    花无谅又将视线放在剩余三人的身上:“那么林小公子就带秦汉去准备一些可能要用到的东西吧,我与林教主一同去准备一些食物。”

    出了门的四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林玄与花无谅一同走到了后厨,林玄叉着手靠在门框边上,问:“说吧,你单独找我出来有什么事?”

    花无谅将林玄的一只手拉了出来,朝他的手心放了一个小罐子。

    “这是?”林玄看着手中还散发着淡淡药香的小罐子有些不解。

    花无谅对着林玄的耳朵轻声说着什么,林玄的脸上逐渐露出兴奋的表情。

    他用双手抓住了花无谅的手,感动:“真是我的好兄弟。”

    “不够尽管问我要。”花无谅用另一只手拍了拍林玄的肩膀,“我这有很多。”

    夏渊二人来到游白意卧房门前,可是他们迎来的却是整个房间的死寂。

    “师父?”夏渊敲了敲门,屋内很安静,他并没有得到回应。

    “真是奇了怪了,按照师父的功夫,我们一靠近师父应该就会有所察觉的才对啊。”夏渊看向温喃,温喃也是一脸不知地摇了摇头。

    “师父我们进来了哦。”夏渊推开房门,与温喃一同走了进去,可奇怪的是,本该住着游白意的房间,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被褥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床上,竟没有一丝住过人的痕迹。

    “师父怎么不在屋子里?”

    “莫非......师父在大师兄的房间里?”温喃有些不太确定地猜测道。

    “大师兄?”夏渊皱眉,“那我们只能先去找大师兄了。”

    鸾清河的房间离着游白意的房间并不是很远,只是几步的路,两人就已经走到了门口。

    “温姑娘,你有没有觉得大师兄这里也安静得有些诡异?”夏渊看向身边的温喃,只见她也是同样惊讶的表情。

    平日里,只要是有鸾清河在的地方,就很难会有安宁的时候……夏渊突然有一种不是特别舒服的感觉,冲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卧房的大门。

    “大师兄!”

    屋内有打斗过的痕迹,无论是桌子还是椅子都倾倒在地,有些甚至还是缺了胳膊少了腿。地面上的血迹有拖动过的痕迹,夏渊顺着血迹的指向,来到了一个衣柜的面前,血迹就断在了衣柜前。

    夏渊深吸一口气,一把打开衣柜,一个人影瞬间朝着夏渊压了下来,他一时间没有站稳,坐到了地上。他扶起身上的人,定睛一看,竟然是已经昏迷不醒了的鸾清河,他额上的血,顺着脸流了下来,滴落在夏渊的青衣上。

    “大师兄?大师兄?大师兄快醒醒啊。”夏渊摇了摇鸾清河的肩膀,他的脑袋随着夏渊的晃动也不停地前后晃动,却没有任何想要苏醒的迹象。

    温喃站在门口,吃惊地望着屋子里的景象,有些被地面上还未干透的血迹吓到,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敢前进一步。

    “温姑娘,快去喊花神医过来,快!”内屋里传出夏渊的声音。

    “哦!好!”温喃有些慌乱,在原地跺了跺脚,才反应过来向外跑去。

    温喃感受着自己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以及越跳越快的心跳声,本是一炷香才能走完的路程,愣是让她缩短了一大半的时间。

    温喃一手撑着前厅的门框,一手扶着膝盖,喘着气。

    “怎么了,温姑娘?夏公子呢?”花无谅见温喃又是淋着雨又是跑着来的,与平日里的形象大不相同,便重新为温喃倒了一杯茶。

    温喃接过花无谅递过来的茶,一改平日里温婉尔雅的形象,将茶一饮而尽。

    “花……花前辈,你快去看看大师兄,他……他……”

    “温姑娘你慢慢说,清河他怎么了?”

    “我和夏公子两个人,没有找到师父,只找到了大师兄,夏公子现在正守在大师兄的身边,屋里都是血,我没敢进去看。”温喃稍稍顺了一口气,继续说,“花前辈,你快跟我一起去看看大师兄怎么了吧!”

    “什么?竟然有人在我的宅子里伤人?”听完了两人对话的林玄,情绪有些激动,拍桌而起,“都怪我,没能教育好日曜教的教众们,竟让歹人钻了空子,在我的地盘上伤害我的客人,花兄,我们日曜教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林教主,你先稍安勿躁,这不是你的错,我先同温姑娘一同去看一下清河的情况,你在这边等我。”

    随即,花无谅便跟同温喃一起朝着鸾清河的卧房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