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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被欺

    他的眼神里带了太多炙热,时锦忍不住随之瑟缩了下。

    “头、头好晕……”

    她慢吞吞闭上眼,佯装尚未清醒。然而,齐墨璟却不允她继续睡下去。

    “锦儿,你醒了,对不对?”他凑至她耳边,轻声儿言道。

    那声音极轻,仿若一股暖意融融的气流吹入她耳,时锦的整只耳廓都跟着泛起红来。

    她眼睫微颤,听得他喉间逸出轻笑,整只耳朵也跟着泛起痒来。

    齐墨璟却是极满足的模样,贴了她的唇,一点点辗转反侧,极温柔又极有耐心得迫她张了口,这才隐忍且克制得探察许久未曾踏足的领地。

    时锦闭着眼不敢动弹,却又忍不住浑身跟着微微战栗。

    然而,那人却是贴着她一点点沉寂下去,到得最后,竟是半分声息也无。

    时锦双眸含泪般睁开眼来,却发现齐墨璟早已圈揽着她的腰,唇角含笑般睡了过去。

    纵使睡着,他的眉目亦是舒展模样,只那双手锢得她极紧,便是半分也动弹不得。

    时锦眼中润色尚未褪去,眼见着齐墨璟睡着,她又是动容又是好笑。

    左侧胳膊依然隐隐作痛,她稍稍侧身,将受伤的胳膊搭在他身上,虚虚圈揽住他,细细望着二爷模样。

    二爷果真是好皮相!

    纵使多日沧桑,睡着后的他依然俊美得不似真人,少了眸中凌厉,二爷的脸瞬时更加温润起来。

    时锦瞧得颇为意动,又做贼心虚般于他鼻尖落下一吻。

    仿若蜻蜓点水般的轻触让她心中的胆子大了些,一点点下移下去,终是吻上二爷淡若桃花的唇角。

    然而,还不待她往后移开,二爷原本锢住她腰间的手却随意挥动了下。

    他阖着眼,姿势未有任何变动,只掌心朝后微微一挥,屋内那如豆灯火便霎时跳动了下,整间屋子顿时笼罩在一片昏黑当中。

    时锦吓了一跳,于黑暗中睁大圆溜溜的眼,想要瞧清二爷模样,却是不可得。

    双眼瞧不见,感触却一点点放大开来。

    身侧传来一声儿轻轻的叹息,“原想着你我都还伤着,到底不太方便。锦儿,你既那般渴求,我便是辛苦些又有何妨……”

    时锦从未见过这般颠倒黑白之人!

    明明是面前的人图谋不轨,她纵使被美色所惑,略略主动了些,却也没有刻意向他——

    求、

    欢!

    “你——”她话刚出口,便被他堵了回去。

    窸窸窣窣之声儿传来,时锦只觉着自己衣带一松,便被他欺了上来。

    “你——”好不容易缓了口气,她刚想说他还伤着,又被他将话儿堵了回去。

    二爷到底顾忌着她的胳膊,只不肯让她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儿来。

    到得最后,时锦亦于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儿。

    什么事儿也好,到底不如眼前的事儿更重要……

    在骆城很是休养了一阵子,时锦的伤渐渐好了些。

    只她最近瞧二爷极不顺眼,每每他才贴近些,她便挪动位置,不肯与他有半分亲近。

    若不是那夜她忘情时,探手在他腰间摸了一把,尚且不知“伤得快死了”的二爷竟是完好无损的囫囵人。

    如此一比,她才是那个凄凄惨惨戚戚又被欺得毫无还手之力的伤者!

    待得终于意识到二爷撒了什么弥天大谎,时锦登时气得便想将二爷踢下床去。

    奈何二爷是个脸皮厚的,只迅捷如风得接住了她那只踢来的脚,声音不复往日的温和,“锦儿,就快了……你且忍忍……”

    待得云开雾散,二爷终于眉眼餍足得揽了她,轻声儿低哄。

    得偿所愿的二爷委实好说话得紧,低声儿下气得捡了一箩筐的好话儿说与她听,可时锦却气得想哭。

    亏得她这几日来担惊受怕,他却这般待她!

    因是往后几日,她对二爷简直是退避三舍,轻易不肯见上一见。

    眼见着原本逛园子的时锦瞧见自己匆匆而走,侍墨不由得瞪了瞪眼,“爷这是惹夫人生气了?”

    齐墨璟平生第一回极心虚得摸了摸鼻尖,“……些微小事而已……”

    侍墨却是极操心二爷的事儿,“夫人是不是还在为着红绮的事儿伤心?爷不若早早儿将她送走,免得夫人将来想起来,找爷的麻烦。”

    听得侍墨这般说,齐墨璟才仿佛想起齐府还有红绮这号人来。

    他轻咳一声儿,朝侍墨招了招手,“将她打发到庄子上去吧,莫要让锦儿瞧见。”

    侍墨笑嘻嘻得打了个揖,“放心好了。这件事儿保证与您办个齐齐妥妥。”

    时锦“死而复生”,自然惊动了骆城各大豪阀的官人们。

    与时锦交好的岳氏、钱氏等人自不必说,一个个登门拜访,称得上礼物盈车。

    眼下二爷的身份也跟着传将出去,人人都道,新任武义将军原是靖安侯府的二爷,身份尊贵无比,更是当今陛下的股肱之臣。

    时锦本就伤着,大多数的夫人俱都被拒之门外,倒是岳氏几人,被丫鬟双喜放入府中。

    岳氏颇为感慨,“昔日里只觉着妹妹亲近,原想着咱们也算姑嫂关系,只没想到,却是柯府福薄,倒是不好与妹妹攀扯亲戚。”

    时锦面上亦是带了些惭愧,“先时初抵骆城,未曾站稳脚跟,自是不敢轻易泄露身份,倒是时锦的罪过。这里请柯夫人与几位姐姐受时锦一拜,算作锦儿在骆城受姐姐们照拂的谢礼。”

    她说着便要盈盈下拜,岳氏与钱氏和姚氏又哪里肯受她的礼,赶忙扶住她道,“妹妹且别多拜。若说谢,倒是我该谢你才是。素素因着用了你开的药方,现下有孕在身,算算倒是快到日子了。”

    她说这话儿时面上笑意盈盈,什么事儿都抵不过女儿的幸福重要。单凭时锦与素素开的药方,他们柯府都要认下时锦这门亲。

    “别的且不说,你也知我那妹妹素来因着王府的干系,对我很是瞧不上眼。现下王府既倒,我那妹子倒是比以前安生规矩了不少,便是这一遭,我也合该谢过你。”钱氏也笑着说道。

    她现下眼角眉梢俱是喜意,比之从前倒是光鲜不少。

    姚氏不善言辞,只跟着点头附和,“当不得夫人这般大礼。”

    几人实实在在说了好一会儿话,直至时锦身子见乏,众夫人们才齐齐散去。

    时锦亲自送了夫人们出门,正待回房歇歇,却不想红绮不知从哪头奔了出来,一头栽在地面上,倒头便磕,“夫人、夫人!快救救奴家吧!爷要杀了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