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冯定洪
这帮姗姗来迟的人正是专司大内缉查要务的组织，锦衣卫。
而那名下令救火的中年男子，则是锦衣卫旗官，冯定洪。
其人身材健硕，标准的锦衣卫体态，虎背蜂腰螳螂腿。
待到大火扑灭，一众锦衣卫从近乎焦炭的道观内采集了蛛丝马迹，来向冯定洪禀报。
一名属下取来一包黄油纸，当着冯定洪的面拆开，只见其中是一堆晶状颗粒。
上下级互看了一眼，属下会意，捻起一粒放入口中，只觉得精神一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洪爷，这就是何晏散无疑了，是从袁明子的寝房里取出的。依属下揣测，袁明子将何晏散炼制成丹，其一，便携带，其二，掩人耳目。此乃毒物，过量服食可让人出现幻觉。”
冯定洪笑了笑：
“这便是这帮道士所谓的升仙之法？真是狗屎。”
那属下接着揣测：
“属下等人还从道观里找到几具胡僧的尸首，想必是来找袁明子进货，转而回到乌思、朵甘、哈尼等地向民间出售，如此看来，是黑吃黑，只是奇怪，道观内没有发现袁明子的尸首。”
另一名属下说道：
“没有袁明子的尸首，说明这场黑吃黑是袁明子胜出了。”
二人给出自己的见解，都看向冯定洪。
冯定洪没有表态，只见其余锦衣卫将胡僧的尸体抬出道观，冯定洪走上前去，用绣春刀撬开死者的牙齿，看了一眼后说道：
“嘴里烂成这样，说明这帮家伙长期服用何晏散，既然是长期与袁明子合作，为何突然黑吃黑？再者，他们的口鼻之中都有灰烬，说明被火烧的时候都还活着，并且...”
冯定洪蹲了下来，从尸体口中取出一块半熟的肉块，转而发现尸体上都有明显的约束伤：
“从这肉上的褶皱来看，显然是人的胃脏内壁，他的胃被什么东西绞了个粉碎，又伴随呕吐来到口腔之中，死者眼睑破裂，且裆内和着屎尿，这是喝了鸩酒之后的症状。”
冯定洪立马得出结论：
“他们生前都中了鸩毒，有人为了尽快抹除痕迹，把他们推入火中活活烧死，既然这样，那个推他们到火里人，现在多半还活着。”
话音一落，却见一名锦衣卫从观内倒飞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地，喷出鲜血。
与此同时，一道像棍子一样的人影从道观侧门冲出，朝山下疾驰而去。
然而不等他跑远，冯定洪只将手轻轻一抬，那人突然撞了墙壁似的被反弹回来。
伴随冯定洪五指成抓，狠狠一收，一道刚猛吸力将那人拉扯到跟前，跪了下来。
还能是谁。
正是冈林头陀。
冯定洪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烧掉道观？袁明子呢？”
鸩毒发作，冈林已是七窍流血，此刻也不回答冯定洪的问题，而是极为直接的将舌头咬断。
“不好，他想咬舌自尽！”
一名锦衣卫忙要阻止，却被冯定洪阻止：
“谁说咬断舌头就能自杀的？”
说罢，对另一名属下招了招手：
“搬浆子。”
一名锦衣卫取出一碗水，强行灌入冈林口中。
昭狱中无数个夜晚的严刑逼供，如果遇上那种什么都不愿说的硬汉，喝下这碗直言汤，什么都能给你抖出来。
一口直言汤下肚，冈林立马两眼翻白，进入迷离状态。
冯定洪继续发问：
“为什么烧掉道观？袁明子在哪里？”
见冈林头陀没了舌头，口不能言，于是命令道：
“用你的脚，在地上写出来。”
冈林头陀失了魂一般，开始按照冯定洪的话，用脚在地上蹭着泥土。
待冈林头陀交代完毕，冯定洪抽身站起，毫不犹豫的一掌挥出，冈林头陀的人头滚落在地，被一名锦衣卫踩住。
只听冯定洪命令道：
“那个谁，提着他的脑袋去领赏，其余人跟我下山，除了袁明子以外还有两人，特征给我记好咯，男的二十七八，带着傩戏面具，女的十六，穿着红衣。”
后半夜，更夫的竹杠声响彻新都城内。
正月的刺骨寒风之中，仅穿着一件单衣的药人姑娘正挨家挨户的请求留宿，有的是压根不敢开门，有的壮着胆子开了门，却是单身汉一个，药人姑娘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由于太过寒冷，她只能缩在猪圈里，借着猪的体温，希望能捱到天亮。
然而猪圈里有人，猪是会叫的。
于是很不凑巧，正当药人姑娘即将睡着之际，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带着傩戏面具的小子呢？袁明子又在何处？”
所幸冯定洪赶时间，没有动刑折磨她，而是强行灌了她一碗直言汤。
伴随药人姑娘的口述，天逐渐亮了。
然而得知袁明子死于陈俊之手，所有锦衣卫都激动起来。
追缉半年的大魔头终于死了，所有人都能回京复命了。
倘若回去的及时，甚至可以和家人一起吃元宵！
冯定洪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尤其得知陈俊的境界很不稳定，只是在散修和小道门之间来回浮动，就更高兴了。
出于心情大好的缘故，冯定洪没有杀药人姑娘，而是让她带路，一众人朝卸甲岭赶去。
与此同时，卸甲岭南麓三十里开外，一片河谷之中。
王头一跌跌撞撞，顺着水流寻找着上游。
不多时，一处偌大的溶洞出现在他面前，洞内深不见底，黑暗之中有阴风吹出。
来到溶洞下方，王头一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抽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的后腰。
噗嗤一声。
王头一眼泪直飙。
随即将两指探入伤口之中，捻出一粒火种。
人体有三昧真火，上昧在头，中昧在胸，下昧在肾。
下昧之火也称阴火，可引邪祟。
王头一高举下昧火，口中哼哼唧唧念着咒语。
不多时，从溶洞之中爬出一头巨尸，惨白的皮肤之下满是黑色血管，长发拖地，看不见脸。
伴随王头一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动，巨尸也挪动四肢慢慢爬出，一人一尸保持着距离缓缓移动着，最后消失在河谷之中。
而那名下令救火的中年男子，则是锦衣卫旗官，冯定洪。
其人身材健硕，标准的锦衣卫体态，虎背蜂腰螳螂腿。
待到大火扑灭，一众锦衣卫从近乎焦炭的道观内采集了蛛丝马迹，来向冯定洪禀报。
一名属下取来一包黄油纸，当着冯定洪的面拆开，只见其中是一堆晶状颗粒。
上下级互看了一眼，属下会意，捻起一粒放入口中，只觉得精神一振，说不出的神清气爽：
“洪爷，这就是何晏散无疑了，是从袁明子的寝房里取出的。依属下揣测，袁明子将何晏散炼制成丹，其一，便携带，其二，掩人耳目。此乃毒物，过量服食可让人出现幻觉。”
冯定洪笑了笑：
“这便是这帮道士所谓的升仙之法？真是狗屎。”
那属下接着揣测：
“属下等人还从道观里找到几具胡僧的尸首，想必是来找袁明子进货，转而回到乌思、朵甘、哈尼等地向民间出售，如此看来，是黑吃黑，只是奇怪，道观内没有发现袁明子的尸首。”
另一名属下说道：
“没有袁明子的尸首，说明这场黑吃黑是袁明子胜出了。”
二人给出自己的见解，都看向冯定洪。
冯定洪没有表态，只见其余锦衣卫将胡僧的尸体抬出道观，冯定洪走上前去，用绣春刀撬开死者的牙齿，看了一眼后说道：
“嘴里烂成这样，说明这帮家伙长期服用何晏散，既然是长期与袁明子合作，为何突然黑吃黑？再者，他们的口鼻之中都有灰烬，说明被火烧的时候都还活着，并且...”
冯定洪蹲了下来，从尸体口中取出一块半熟的肉块，转而发现尸体上都有明显的约束伤：
“从这肉上的褶皱来看，显然是人的胃脏内壁，他的胃被什么东西绞了个粉碎，又伴随呕吐来到口腔之中，死者眼睑破裂，且裆内和着屎尿，这是喝了鸩酒之后的症状。”
冯定洪立马得出结论：
“他们生前都中了鸩毒，有人为了尽快抹除痕迹，把他们推入火中活活烧死，既然这样，那个推他们到火里人，现在多半还活着。”
话音一落，却见一名锦衣卫从观内倒飞出来，重重的摔倒在地，喷出鲜血。
与此同时，一道像棍子一样的人影从道观侧门冲出，朝山下疾驰而去。
然而不等他跑远，冯定洪只将手轻轻一抬，那人突然撞了墙壁似的被反弹回来。
伴随冯定洪五指成抓，狠狠一收，一道刚猛吸力将那人拉扯到跟前，跪了下来。
还能是谁。
正是冈林头陀。
冯定洪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
“为什么烧掉道观？袁明子呢？”
鸩毒发作，冈林已是七窍流血，此刻也不回答冯定洪的问题，而是极为直接的将舌头咬断。
“不好，他想咬舌自尽！”
一名锦衣卫忙要阻止，却被冯定洪阻止：
“谁说咬断舌头就能自杀的？”
说罢，对另一名属下招了招手：
“搬浆子。”
一名锦衣卫取出一碗水，强行灌入冈林口中。
昭狱中无数个夜晚的严刑逼供，如果遇上那种什么都不愿说的硬汉，喝下这碗直言汤，什么都能给你抖出来。
一口直言汤下肚，冈林立马两眼翻白，进入迷离状态。
冯定洪继续发问：
“为什么烧掉道观？袁明子在哪里？”
见冈林头陀没了舌头，口不能言，于是命令道：
“用你的脚，在地上写出来。”
冈林头陀失了魂一般，开始按照冯定洪的话，用脚在地上蹭着泥土。
待冈林头陀交代完毕，冯定洪抽身站起，毫不犹豫的一掌挥出，冈林头陀的人头滚落在地，被一名锦衣卫踩住。
只听冯定洪命令道：
“那个谁，提着他的脑袋去领赏，其余人跟我下山，除了袁明子以外还有两人，特征给我记好咯，男的二十七八，带着傩戏面具，女的十六，穿着红衣。”
后半夜，更夫的竹杠声响彻新都城内。
正月的刺骨寒风之中，仅穿着一件单衣的药人姑娘正挨家挨户的请求留宿，有的是压根不敢开门，有的壮着胆子开了门，却是单身汉一个，药人姑娘自己就知难而退了。
由于太过寒冷，她只能缩在猪圈里，借着猪的体温，希望能捱到天亮。
然而猪圈里有人，猪是会叫的。
于是很不凑巧，正当药人姑娘即将睡着之际，身后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带着傩戏面具的小子呢？袁明子又在何处？”
所幸冯定洪赶时间，没有动刑折磨她，而是强行灌了她一碗直言汤。
伴随药人姑娘的口述，天逐渐亮了。
然而得知袁明子死于陈俊之手，所有锦衣卫都激动起来。
追缉半年的大魔头终于死了，所有人都能回京复命了。
倘若回去的及时，甚至可以和家人一起吃元宵！
冯定洪的心情也是出奇的好，尤其得知陈俊的境界很不稳定，只是在散修和小道门之间来回浮动，就更高兴了。
出于心情大好的缘故，冯定洪没有杀药人姑娘，而是让她带路，一众人朝卸甲岭赶去。
与此同时，卸甲岭南麓三十里开外，一片河谷之中。
王头一跌跌撞撞，顺着水流寻找着上游。
不多时，一处偌大的溶洞出现在他面前，洞内深不见底，黑暗之中有阴风吹出。
来到溶洞下方，王头一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抽出一把小刀，毫不犹豫的捅向自己的后腰。
噗嗤一声。
王头一眼泪直飙。
随即将两指探入伤口之中，捻出一粒火种。
人体有三昧真火，上昧在头，中昧在胸，下昧在肾。
下昧之火也称阴火，可引邪祟。
王头一高举下昧火，口中哼哼唧唧念着咒语。
不多时，从溶洞之中爬出一头巨尸，惨白的皮肤之下满是黑色血管，长发拖地，看不见脸。
伴随王头一小心翼翼的往后挪动，巨尸也挪动四肢慢慢爬出，一人一尸保持着距离缓缓移动着，最后消失在河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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